王忠軍腦子裏面考慮的人,自然是葉雷陽。
事實上,在馮曉剛說起內行和外行的時候,王忠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葉雷陽。
畢竟在這個圈子裏,葉雷陽的優勢是很明顯的,比他更懂這個行業的人,沒他有錢。比他有錢的,未必懂影視圈子的規則。
更重要的是,王忠軍很清楚,葉雷陽是真心想要在影視圈發展的。
但問題在於,華宜兄弟和欣陽娛樂之間,早已經沒有了曾經那種親密無間的合作關係。換句話說,如今的兩家公司,早已經站在了不同的路上。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王忠軍心裏面明白的很。
可就像馮曉剛說的那樣,沒有人比葉雷陽更適合做這個合作者。
「沒想到,還真就讓他說對了。」王忠軍苦笑了起來,他想起葉雷陽之前在鄭小龍組織的那次飯局上對自己提出的要求。
那時候,葉雷陽的意思是等華宜上市之後,他要求對華宜擁有原始股的認購權。
王忠軍礙於情勢所迫,不得不答應了葉雷陽。
但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等到華宜上市,葉雷陽就有機會成為華宜的股東。
咬咬牙,王忠軍深吸了一口氣,拿出電話撥通了鄭小龍的號碼。
這件事,自己還是需要向這位老前輩請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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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雷陽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如今成了王忠軍惦記的人。
他正待在廚房當中,對着一大堆食材發愁。
今天在屋裏待着沒什麼事兒,葉雷陽打算給唐欣露一手,客串一把廚師。
為此他還專門跑到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大堆菜回來。
結果回到家裏面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唐欣愛吃什麼菜。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葉雷陽發起愁來。
總不能現在給唐欣打電話問她愛吃什麼,那樣就顯得太刻意了,也沒了驚喜的感覺。
至於打電話給韓韻或者唐東方求援的念頭,在葉雷陽腦子裏只是稍微閃爍了一下就果斷被排除掉了,且不說這兩位根本不一定知道唐欣愛吃什麼,單單是讓葉雷陽詢問他們這種問題,他就會覺得實在是有損自己的形象。
無奈之下,葉雷陽站在廚房的門口,居然發現自己無從下手了。
琢磨了好半天,他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一個救兵。
「老媽,欣欣愛吃什麼?」
撥通了自家老媽王媛的手機,葉雷陽連忙對王媛問道。
去年春節的時候,唐欣可是在自己家裏過的,那時候王媛給唐欣做了不少好吃的,說不定老媽知道唐欣到底愛吃什麼呢。
果不其然,聽到兒子的問題之後,王媛忍不住一陣啞然失笑,隨即回過神來:「怎麼着,不知道她愛吃什麼了?」
葉雷陽老老實實的點頭:「我今天本來尋思露一手的,結果卻發現根本不知道她愛吃什麼,菜買了一大堆,卻不知道做什麼。」
「我的笨蛋兒子喲。」王媛笑了起來,對於兒子這種行為,她覺得特別可愛。
不過她也能夠理解這種事情,畢竟是年輕人,當初自己和丈夫戀愛的時候,葉愛國也沒少做這種討好自己的事。
說了幾個去年春節的時候,唐欣在自己家裏愛吃的菜,王媛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洗的乾乾淨淨的整雞,排骨,牛肉還有香菇山藥筍乾之類的東西,葉雷陽仔細挑選之後開始了自己的大廚計劃。
所以當唐欣晚上下班敲門的時候,原本想着得等一會才會開的門一下就打開了,唐欣低頭一看,葉雷陽正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呵呵。想不到吧,我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葉雷陽笑着說道。
唐欣很顯然被他給嚇了一大跳,看着擺了整整一桌子的菜,驚訝的問道:「你做的?」
葉雷陽點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說道:「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累死了,一身的臭汗,這還是我問了我媽之後才做出來的。」
聽到這,唐欣突然忽然一笑後便彎下身子,在葉雷陽的頸邊嗅了嗅。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鬧得葉雷陽直接變成了大花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唐欣問道:「你,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就想告訴你,你身上一點都不臭。」唐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提起吃了一口氣,然後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真好吃。」
很顯然,她喜歡葉雷陽做的這個菜。
葉雷陽自然也很高興,他對於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上輩子在京城做北漂的時候,他可是沒少親自下廚。
一個人生活的葉雷陽在吃上面從來不虧待自己,買不起就自己做,所以廚藝說不上有多精湛,但做出來的東西絕對算得上可口。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已經很難得了,尤其是北方男人。
唐欣很開心,她看過一本書,上面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但在此時此刻,唐欣知道,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代替葉雷陽在自己心裏的地位。
「吃飯吧。」葉雷陽笑了笑,對唐欣說道。
對於他而言,能夠看到唐欣露出這麼開心的表情,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唐欣輕輕點頭,兩個人坐在那裏,你給我夾一塊肉,我給你夾一口菜,吃的相當開心。當然,如果有單身人士在這裏,肯定會被其中濃濃的粉色情調給虐的不輕。
單身狗,從來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動物。
吃過晚飯之後,唐欣要處理從鄉裏帶回來的文件,葉雷陽自己坐在那裏百~萬\小!說。
這本書的名字叫做《巴黎隱士》,主要講述的是意大利當代著名作家伊塔洛卡爾維諾去世後,其遺孀埃斯特卡爾維諾從他的遺文中整理出一些涉及其生平、成長、創作經歷、思想形成等方面的文字,編輯成卡爾維諾的自述。其中收錄了卡爾維諾未發表的一篇《美國日記》,還有一篇在意大利未發表過、在瑞士盧卡諾區限量出版的《巴黎隱士》,並以此標題作為全書的書名。
本來這本書是在國外出版的,華夏國內要到二零零九年才會有人翻譯過來,但葉雷陽上輩子特別喜歡看,專門囑咐安娜找人翻譯了這本書,零六年就在國內出版發行了。
「我對任何唾手可得,快速,出自本能,即興,含混的事物沒有信心。我相信緩慢,平和,細水流長的力量,踏實,冷靜。我不相信缺乏自律精神和,不自我建設,不努力,可以得到個人或集體的解放。」
葉雷陽摩挲着手中的書,腦子裏想的卻是剛剛看到的那段話。
這位意大利作家無疑是相當有才華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差一點就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同華夏那些拼了命的把祖國落後貧窮那一面展示給世人看的作家導演不同,人家寫的只是自己的一些生活感悟罷了。
「我得找回,那些丟掉的東西。那些含蓄,內斂,溫和,孤獨,甚至,還有敏感。我要保持一個寫作者應有的狀態,獲得寂靜的,不會蕩漾的本能。我要繼續寫,哪怕每一個字都會讓我破碎,每一句話都會讓我異化。我要走下去,這條路正是我從一開始就信誓旦旦要走的路。」
從這些文字當中,葉雷陽聯想到了很多,特別是自己最近的很多行為,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些偏離最開始制定好的軌道了。
「捨本逐末這種事情,很不好,要改正。」
葉雷陽眉頭緊鎖着,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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