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壁壘 第36章 書聖與畫聖（上）

    林希微笑着說：「沒錯。」

    「你喜歡皇上的女人？」書聖直接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梭了下去：「林大人你……你真的要自重啊，我們應該講究門當戶對……」

    林希說道：「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很反感門當戶對，但我現在想通了。沒有當皇帝的實力，憑什麼和皇后在一起？」

    「你……你想當皇帝？」書聖全身的肥肉都在亂顫，驚悚地指着林希說：「亂臣賊子……你居然想謀朝篡位……出去以後別說老夫認識你。」

    「哦，我說的不是你們的皇帝。」林希總算從意氣風發的徜徉中回到現實，拿出琴聖和棋聖的玉佩說道：「琴聖和棋聖我都已經打敗了，玉佩為憑。說吧，應該怎麼比？」

    書聖還沒緩過神來，拄着桌子慢慢爬起，林希扶他坐穩以後兀自勸說道：「林大人，我知你是年輕氣盛口無遮攔，可話真的不能亂說。就算想當皇帝，也得等大局已定的時候再提。現在就開口，人人都只會當你是亂臣賊子，誰還敢幫你謀朝篡位？還有，以後就算事成了也別說老夫認識你！哎喲，嚇死老夫了……」

    林希越來越覺得書聖這胖老頭說得太有道理了，字字都抓要害，果然書聖的名號不是蓋的。沒錯，要想打敗超能之神，絕非說說這麼簡單，沒什麼實力就出來亂跳等於自殺，看來他還得以影的身份繼續隱藏，只是不知道要練到什麼時候。

    書聖見他在想事，也沒閒着，仔細看了看兩個老匹夫的玉佩，又說：「琴聖那老匹夫逢人就誇你音律天賦非凡，一夸就誇了十多年，老夫倒也信了。不過，我看過你和棋聖老匹夫的最後一局，說你完勝吧，言過其實，說你最後會一定輸吧，倒也不至於。既然那老傢伙肯在死前把玉佩交給你，老夫勉強算是信了。」

    林希聞言一驚，書聖見過最後一局的棋局？

    就似知道他心中所想，書聖笑道：「嘿！我就知道你這塊玉佩來路不對，棋聖那老匹夫我最清楚，不到下完絕不認輸，就算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到結束，他也絕對不會提前把玉佩交給你。對不對啊，林大人？」

    果然做惡這種事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聽到書聖道出真相，林希的潛意識立馬就動了殺心，不過他十年的圍棋不是白下的，至少比以前更能穩住，很快就將殺心平復下去。

    不過這個書聖似乎總是話裏有話，總能挑出林希現在所面臨的困難，既然敢直接道出真相，那麼他一定有所憑依。

    這個憑依並非武力上的，而是一種氣勢之類的東西，亦或者是，信任？

    林希只得點頭回道：「沒錯，棋局未完，他絕不會認輸，十年他都沒有心軟過。但他在下最後一局的途中死了，我只能拿走他的玉佩，否則皇上就要開戰。」

    「很好，」書聖拍着手笑道：「我欣賞你的果斷。」

    這才想起，其實那個時候是她教他學會的果斷。

    見林希神色黯然，書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林大人，你和你相好的鬧矛盾時，這局棋已經被人畫到紙上傳遍天下啦，喚其名曰：混沌棋局。皇上的御用棋手都說不準誰輸誰贏，天下棋士也都各執一詞吵得雞飛狗跳，老夫同樣也說不準，所以，只要你相信自己下下去能贏，這局棋就是你贏！」

    這就是，自信？

    老實說，下了十年三千多局，林希從一開始的意志堅決，再到後來的焦躁煩悶，直至最後的趨於平靜，都從未想過自己能贏，即便是最後那一局。

    棋聖的棋真的太可怕了，那時候，林希半夜睡覺夢見都會做惡夢。

    現在書聖讓林希相信自己贏了棋聖，其實真的好難。

    其實在面對超能之神和血恨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嗎？同樣都是持晶者，用着相同的源晶碎片，林希卻從來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活到最後。

    面對她的時候亦是如此，林希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當做了「寵物」。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沒有自信？

    到底什麼才是自信？

    林希忽然發現，這個簡單的詞語竟如此難以解釋。

    剛才被書聖點醒時的豁然開朗？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這時，林希看到書聖手中拿着的棋局，心道這些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只是他和棋聖如同往常的一局，唯一的區別是棋聖死了，棋局戛然而止。這些人居然拿去到處亂傳，還取個「混沌棋局」這種異常裝嗶的名字，弄得天下棋士都以為這局棋很牛嗶，大概這就是炒作吧？

    林希又看了一遍，的確很正常啊，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想想以前莫名其妙中了棋聖的各種圈套，那些才叫驚悚呢。

    不過，很快他便把自己帶入了棋局當中，棋聖的套路千變萬化，無法推演，林希只能先推演自己的，然後猜測棋聖會怎麼應變，一來二去，林希便來了興致，接過紙張，也不管書聖了，埋頭在那推演，直到月黑風高，他已經推演出了幾十種結局，但可惜的是：

    一局未勝！

    此時的書聖已經換上睡袍準備休息，過來看了一眼，見一地的棋局紙張，忍不住問道：「你都輸了？」

    林希默默點頭。

    書聖也不說話，打着哈欠離開了。

    沒有自信，但至少不能放棄！

    於是林希繼續推演，直到陽光斜射進房間，書聖家的大媽前來打掃，他同樣也沒有贏過一局。

    棋聖簡直就是三體中那個永遠無解的題目，怎麼可能下得贏？

    林希像件大衣一樣疲累地披在椅子上，任由書聖家的大媽清掃地面上堆積的棋局。

    不一會兒，書聖進門看了看林希的表情，便已知道結果，捧着肚子說道：「那我勸你趕早放棄，皇上現在也痴迷此局，沒工夫派人來殺你。」

    即便這裏只是源晶內的世界，林希表示同樣也要認真以對。

    他默默拿過一張棋局，繼續！

    這次書聖可沒閒着，也拿過筆墨，笑道：「我來當棋聖。」

    結果還沒走出二十步，書聖就輸了。

    林希看了書聖一眼，就像在說，你不是棋聖，你不行。

    書聖表示不服，怎麼說早年間也贏過棋聖幾局的，這次直接命下人拿來真棋局，擺好了要找林希下。而林希那邊已經又推演完一局，不出意料，還是輸。

    這次和書聖下，沒走出十五步，林希就搖了搖頭，轉身回去繼續推演紙張上的棋局了。

    書聖琢磨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輸了，但又不好意思認輸，只好將話鋒轉到棋聖身上：

    「這……我怎麼感覺你比那糟老頭厲害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