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丘城。
大量的獵魔騎士匯集也讓這裏成了一個熙熙攘攘的軍營。
自知自己實力難以和獵魔騎士們抗衡,藍丘城的城主溫利爾伯爵索性讓出了城主府,搬到了城外的玫瑰莊園之中,過着眼不見為淨的隱居生活。
不過出於對獵魔騎士們的仰慕,他倒是隔三差五的在莊園裏舉行一些沙龍舞會,盛情的邀請那些年輕的騎士們來參加。為了吸引這些年輕的騎士,溫利爾伯爵甚至從赫杜蘭城請來了最負盛名的廚師,又把藍丘城眾多的貴婦名媛、嬌艷美女都請了來,日日鶯歌燕舞,過着奢靡享樂的幸福生活。
享受着美食酣酒、簇擁着嬌媚女郎、耳邊聽着富商權貴們的阿諛奉承,那些剛剛經歷了叢林血戰的尊貴騎士們仿佛再一次現了人生的意義,徹底的沉淪在了醉生夢死的享樂生活之中了。
而杜克就是其中的一員!
出身小貴族家庭的他,從小就擁有着騎乘魔駒,仗劍走天下的偉大夢想。他的父親,一個鄉下小男爵,賣掉了僅有的一個小莊園,把他送到了見習獵魔騎士訓練營。
而他也足夠爭氣,足夠幸運,不但順利的成為了獵魔騎士,還在經歷了十五年的艱辛歷練後意外的晉階成了破法騎士。
這一下,他立刻成了整個家族的驕傲,也成了當地赫赫有名的獵魔騎士領。
無數次絞殺邪惡者的成功,讓他堅定的成為了獵魔騎士團體的捍衛者,也成了偉大神聖騎士威利斯大人的虔誠信徒。因此當新的邪惡戰爭爆之際,他也帶領着自己的夥伴來到了這裏,加入了上一次的獵魔騎士團。
一場殘忍血腥的叢林血戰,讓他第一次見識到了邪惡巫師的可怕。每當回憶起黑暗叢林中潮水般湧來的邪惡巫獸,以及變異成醜陋食屍鬼的可憐夥伴,他的心就在滴血,他的靈魂就在顫抖!
從叢林中返回的頭幾個夜晚,他天天都從可怕的噩夢中驚醒,冷汗淋淋,心神沮喪。而隨他一起返回的騎士們,幾乎都存在着和他一樣的後遺症。
正是有鑑於此,當溫利爾伯爵大肆的舉行宴會,盛情邀請騎士們參加時,聽聞消息的騎士團高層不但沒有制止,反而興高采烈的把這批心靈飽受創傷的騎士們打了過來。
被打掉的騎士信念,也許能夠從醇酒美食中得到補償,戰場上的失敗,也許能讓小伙子們從床上贏回來。
寬敞明亮的宴會大廳里,到處都是尋歡作樂的俊男美女,即使是上了歲數的老者也打扮的衣冠楚楚,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美麗的女士們大多穿着艷麗的低胸禮服,露出雪白的背部和胸前深邃的溝壑,而男士們則是穿着精美華麗的貴族禮服或者灑脫利落的獵裝,不時端着高腳酒杯高聲談笑或者邀請女士跳舞。
穿着筆挺制服的男侍推着銀色的餐車把精美的食物擺放在鋪着天藍色餐布的長條桌上,這是供其他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來取用的。桌上擺的是黃銅的燭台,錫制的餐具和鑲着銀環的牛角杯。
而一個個笑顏如花的漂亮女侍則端着銀盤穿梭在各位貴賓之間,流水架的把一杯杯美酒送到開懷暢飲的客人手中。
在大廳的邊緣,有一支小型的樂隊在賣力的演奏着。時不時的還會有一些吟遊詩人或者舞女即興歌舞一曲,愈點燃了宴會場內的氣氛。
就在宴會場的大廳外面,則是一個個幽雅清靜的廊道、花廳、涼棚、噴泉與草坪,一處處草木婆娑的所在,正是男女有情人暢談心事的所在。
而在宴會廳的後面,則是一間間特貼區隔出來的小型臥室,裏面不但裝飾豪華精美,更重要的是,隔音效果也是一流!
然而就在這一片燈紅酒綠的歡樂時分,在莊園一角的一個隱秘酒窖里,幾個黑影正偷偷的群聚在一起,低聲商量着什麼。
「目標已經選定了嗎?主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請回稟主上,目標已經選擇完畢了,一共是3個破法騎士。今晚我們會想辦法把他們留宿在這裏,到時……」
「你可一定要小心。把你埋伏下來可不容易,主上可不希望你過早的暴露出來,所以一定要千萬小心,把事情安排周密點!」
「是,禿鷹大人,您就放心吧!」
「嗯!」
黑暗之中幾個黑影嘀嘀咕咕交談了幾句,就很快分手各奔東西了。
其中一個陡然化身為一個毛絨絨的黑影,無聲的拍打着翅膀在莊園眾多建築的暗影中快穿行。很快,它來到了莊園後方一個精美的獨棟兩層小樓處。
通過預留在屋角的一個通氣口,黑影鑽入了屋內,然後在一間主臥室內搖身一變,化身成了一個身穿精緻睡袍,頭頂有些微禿的貴族老者。
隨着他輕輕拉動屋角的一根特殊的絨線,主臥室一側的兩扇大門被打開,一隊容貌艷麗的侍女快步走入,輕手快腳的替貴族老者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禮服。而身穿燕尾服的管家也畢恭畢敬的侍立一旁,默默等候着伯爵大人的吩咐。
「前面賓客都已經到齊了?」貴族老者一邊抬起雙臂,任由侍女替他整理着服飾,一邊以充滿了鼻音的貴族腔調淡淡詢問道。
「已經到齊了!尤其主人您特別吩咐的幾個,我已經派人特意關照了!」管家趕緊上前一步,輕聲回答道。
「杜克現在在哪裏?」
「半個小時前還在前廳和韋德商會的會長在談天,現在則在花廳葡萄藤那裏和雪拉姐妹聊的正高興呢!」
「巴拉爾呢?」
「一刻鐘前還在前廳和雪芙麗夫人熱舞,現在……已經在7號客房之內了!」
「德里塞克呢?」
「他一直在偏廳和托馬德騎士、勞爾騎士暢飲,據說已經喝下了6瓶葡萄烈酒。我已經讓人又送過去了5瓶!」
「嗯!你做的很好。」貴族老者滿意的點點頭。
正當老者打算邁步前往前廳之時,畢恭畢敬的管家突然拉住了他。
「主人,小的還有個消息要稟告給您?」
「噢?什麼消息?」貴族老者詫異的問道。
「科利爾騎士大人來了?」
「科利爾?你說那個光輝騎士科利爾?」貴族老者猛然一驚,脫口反問道。旋即又低頭陰陰一笑,不再遲疑的大步而出。
既然連光輝騎士都光臨了,他這位主人又其有不露面的道理!
於是片刻後,門外響起了宴會侍者高聲的宣告。
「溫利爾伯爵大人到!……」
…………
無數的黑影在晃動,無數的巫獸在嘶吼……
搖曳的火把光亮中,眾人在快的奔跑,劇烈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天空上艷紅的火雲在翻滾,一顆顆包裹在炙熱火焰之中的隕石在呼嘯着落下,每一次墜落都伴隨着劇烈的轟鳴和耀目如盲的火光。緊接着,就是叢林在瑟瑟抖。
每當這個時候,就連杜克也要忍不住陪着叢林一起抖。
因為接下來就是可怕的火焰衝擊波和鋪天蓋地的樹木碎屑與泥土渣石。
那些凌空被打爆的隕石則會變成漫天灑下的火雨,把整個叢林都卷裹其中。而杜克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撐起能量盾,用它遮擋着火雨,在一陣陣的地動山搖中,奮力的向前奔跑,努力的奔跑……
突然……一隻醜陋的令人想嘔吐的慘白怪物突然從路邊的草叢中竄出,一把撲到了杜克身前的那個獵魔騎士,然後大口的撕咬啃噬起來。
當杜克顫抖着雙手舉起符文長劍,那個食屍鬼突然抬頭看向他,一個蹲踞然後高高躍起,惡狠狠的撲向了他。
看着那恐怖的獠牙利齒在眼前急放大,杜克驚聲尖叫着從噩夢中驚醒,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床上衤果體橫陳的兩位嬌媚女郎呢喃了兩句,翻個身就睡死了過去。
杜克抹去了額頭的冷汗,環視了一下屋內,這才醒覺自己已經不再身處那個可怕的戰場,而是身處一個溫柔窩中。想到前半夜的癲狂和旖旎,杜克不由得會心一笑,仰頭就想重新躺回美人懷抱之中。
可是不知怎的,隱約間他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潛伏在自己身遭。但是醇酒美人盡情享樂之後,就連他的神智和對危險的敏感程度都降到了最低點。
就在他茫茫然的,不知道這股莫名的驚悸來自何方之際,屋內的黑暗處突然亮起了兩點紅芒。這對紅芒出現的很突然,幾乎是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來到了他眼前,並且一瞬間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不知為何,當杜克的目光落在紅芒之上,他的思緒也就再也轉不動了。儘管他的內心感覺到了一絲不妥,可是被連番手段削弱了的意志已經難以抗住紅芒的侵襲了。
杜克的臉上現出了痛苦掙扎的神色,卻始終無法把目光從紅芒中移開。甚至隨着紅芒里詭異波動的出現,他的精神越陷越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愈平靜。
終於,他變得完全沉寂了下來!
「好了,血女,這個傢伙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下面就看你的了。」黑暗中,一個嬌美清甜的女性嗓音響起。
「嗯,多謝幻影大人。回去後,您指定的東西我一定儘快送到您的手上。還有兩個也需要麻煩您了!」瑪麗的聲音也在黑暗中響起。
衣衫輕響,那個叫做幻影的女性巫師離開了這個房間,把精神心智都受到幻術迷惑的可憐獵物留給了瑪麗。
長久以來,瑪麗在藍丘城都只初擁了一批准巫級的吸血鬼手下,卻從未在強大的獵魔騎士身上試驗成功過,更別提精神意志和魔法抗性都更高一籌的破法騎士。
於是,趁着這次大好的機會,瑪麗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請來了幻影,替她打開這些破法騎士的心防,動搖他們的信仰意志。這樣即便瑪麗初擁他們失敗,在幻術的遮掩下,這些破法騎士也只會把這個當成一種新的夢魘,也就不會輕易暴露玫瑰莊園裏面的秘密了。
黑暗中,瑪麗輕輕冷笑着逼近了杜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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