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寶被林海帶回了派出所。
學校一片,很快,事情就在全校傳開。
而此時,東城派出所文建正坐在辦公室打電話,卻意外得到了唐小寶被抓的消息。
文建騰的一下子站起來,對警員陳鋒大聲問:「你說什麼?唐小寶涉嫌強姦被抓了?」
陳鋒趕緊道:「沒錯,我剛才正好從西派辦事,剛剛出來就撞了個正着,我問了一下,就說是涉嫌強姦。」
「怎麼可能啊?」文建皺眉,在辦公室來回走動。
「我也不相信啊,那女的我也看了,長得不醜,可也沒馬銘那女兒長得好看啊,對了,還有羅縣長的千金,那也是大美人啊,唐小寶至於去強姦麼?」陳鋒也道。
文建隨口道:「這事兒肯定沒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人想整他,故意陷害他。」
「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啊,這案子不好辦,再說,你和龔劍飛一向不合,你也說不上話啊,而且這種事情,你出面也不方便。」陳鋒是文建的心腹,此時也沒有顧忌,忍不住先提醒了一句。
文建和龔劍飛兩人同是所長,一個在東城,一個在西城,兩人一向都是競爭關係,平時里關係有些緊張,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陳鋒這話倒是沒錯。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再想想。」文建揮揮手:「你去忙你的吧,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對唐小寶的影響不好。」
等陳鋒一走,文建趕緊拿出手機打魏兵的電話:「魏哥,出事了,你那位兄弟被抓了……」
……
唐小寶身上的所有物品都被先行沒收,坐在審訊室里,坐老虎凳上眯着眼睛一句話也不肯說。
審訊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可沒有任何進展。
這讓林海很是鬱悶,最後主審換成所長龔劍飛。
龔劍飛今年四十多歲,比文建還要年長,真要比能力,他比不過文建,但資歷在那裏,在公安戰線工作了數十年,沒功勞也積了很多苦勞,加上做事小心,一直也沒犯過大錯,這才會和文建分管全縣的治安。
一臉絡腮鬍,龔劍飛外貌很威嚴,往往能給人一種威懾力。
可惜遇到唐小寶,完全沒有用。
唐小寶不肯認罪,這審訊就難以為繼。
和林海交換了一下眼神,龔劍飛點點頭。
林海開口道:「唐不寶,你在學校就已經當着眾人的面承認了你去過318客房,酒店有監控也看到你進去了,現場還有客人湊巧拍了你的照片,其實就算你死不認賬,我們也能向法院提起公訴,現在不過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要把握住,知道嗎!」
唐小寶還是眯着眼睛,像是根本就沒聽見。
啪!
龔劍飛氣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騰的就站了起來,怒聲道:「唐小寶,請你端正態度!」
直到此時,唐小寶才像是被驚醒了一般,抬起頭,有些茫然的問:「你們說什麼?」
「你」林海指着唐小寶,氣道:「我說你別裝糊塗,就算你不認罪,我們也能定你的罪,你最好」
「那就甭審了唄,反正審不審都一樣,也別把我鎖在這裏面,法院沒有判刑之前,我只是嫌疑人吧?你們有什麼權利把我鎖起來,我是重刑犯嗎?」唐小寶撇嘴道,直接打斷了林海的話。
龔劍飛臉色鐵青,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他審過不少嫌疑人,像唐小寶這麼囂張的,他見過,但絕不常見。
「好,你牛是吧」
龔劍飛的話還沒說完,審訊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他轉頭正要喝斥,結果臉色刷的就變得通紅,趕緊叫了一聲:「杜局,你怎麼來了?」
杜海豐是龔劍飛的老上級,現在是縣公安局的一把手,平時很少來下面,今天突然來了,這讓龔劍飛有些意外,而且剛才他的態度明顯不太好,被上級聽見,他實在是很尷尬和忐忑。
「我今天沒什麼事,專門下來視察一下,剛才你喝什麼啊,審訊要有理有節嘛,不能讓人民群眾對我們說三道四啊!」
杜海豐走了進來,看了唐小寶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唐小寶卻突然笑了一下,他就覺得杜海豐剛才是在給他打招呼。
可他壓根兒就不認識對方,聯想到剛才在門口遇到的熟人,唐小寶很快就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所以,他也笑了。
龔劍飛表情古怪的看着杜海豐,一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今天杜海豐表現出了和平時完全不同的一面,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原因?
龔劍飛下意識的看向一邊的唐小寶,正好看到後者臉上的笑容,心裏就咯噔一聲。
杜海豐沒和唐小寶打招呼,像是根本就不認識,而是質問龔劍飛:「他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怎麼能把他鎖成這樣,解了解了,有案子慢慢審嘛,不能先入為主,要多調查,多了解案情,一定要講證據……」
龔劍飛雖無大才,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至少在眼光上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現在還看不清局勢,那他就不是龔劍飛了。
很快,唐小寶就被放開,手銬腳鏈一併去除,另外還給他倒了一杯開水,暫時還羈押在審訊室。
龔劍飛一進了辦公室,就反鎖上房門,小心的問:「老領導,這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外人在場,杜海豐也不瞞着,皺眉道:「你這事兒捅得挺大啊,搞得我的老領導都打電話給我了,要不我也不會這麼快跑過來。」
作為杜海豐的心腹愛將,龔劍飛臉色一變:「您是說,市里魏局長都在過問了?」
杜海豐點點頭。
「那魏局長是什麼態度?」龔劍飛忐忑不安的問。
杜海豐坐下來,眉頭緊緊皺起:「他倒是沒問這個案子的事情,只說這個唐小寶救過他的命,而且還是他孫子的乾爹。」
龔劍飛臉色變得更加忐忑和為難,不需要再問,他已經明白了。
上司的上司想幫唐小寶,按理說,他是該賣這個人情的,可關鍵是現在的證據很齊全,都立了案,想要撤案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杜海豐悶聲問。
龔劍飛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眼巴巴的看着杜海豐。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弄這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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