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師父大壽。
大壽的諸多事宜早就準備妥當了,秦睿也不需要起太早,他按照正常的時間起床,起來之後先給閨女打了電話,父女倆膩歪夠了才掛斷電話。
秦睿換了白飛兒給他準備的略喜慶的衣服,穿戴整齊後提着壽禮去找了雲安,和藥王谷的其他弟子一起去給雲師父拜壽。
雲師父今天也是起了一個大早,穿着一身訂製的壽星喜服,面色紅潤,精神爽朗,一群徒弟來給他賀壽,他的笑聲就沒停過。
等徒弟們一一給他拜了壽,他又領着徒弟們去祭拜藥王谷的先祖們。這一番事情干下來,時間也推進到了中午。
壽宴訂在中午,雲安忙前忙後的安排,一直到壽宴開始,他才得了空坐下。
雲師父今天非常開心,徒弟們過來敬酒,他都一一和他們喝了一杯。好在他酒量不錯,不然幾杯下去就得暈了。
雲素心坐在雲師父的旁邊,臉上也是一直掛着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總帶着一股陰鬱。
秦睿偶爾看她一眼,她都會給他一個明媚的笑,但秦睿總覺得不安心。
因着心中不安,他也沒吃幾口東西,酒也不怎么喝,倒是雲安喝了不少,半路就尿遁了一次。
秦睿看了下時間,雲安去放水已經去了十分鐘了,他有點擔心雲安是不是喝多了,想了想還是和雲師父打了聲招呼,便去尋雲安了。
雲素心看着他起身離開的方向,目光如蛇蠍一般。
秦睿出了院子去找雲安,想着他也不會走遠,便沿着一旁的小路去找,猜測雲安是跑小樹林裏解決去了。
「雲安,雲安。」秦睿進了小樹林,揚聲喊了兩聲。
「大、大師兄……」遠處有微弱的聲音傳來,隱隱夾雜着痛苦的呻吟。
秦睿心下一震,快步朝着聲音的發現跑去。
「雲安,雲安,雲安……」
「大師兄,我、我在這兒。」
聽到回應,秦睿更是加快了腳步,很快就看到了雲安。
「雲安!」看到雲安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秦睿臉色一變,一下子衝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雲安痛苦的五官都扭曲了,他緊緊拽着秦睿的衣袖:「大師兄,毒,我中毒了。」
「是誰,誰給你下的毒?」秦睿扣着他的手腕給他號脈,這一號之下大驚失色,雲安的脈息已經非常薄弱了。
「酒、菜……毒……有毒……大師兄,你、快去告訴師父,有毒。」雲安痛苦的叫了一聲,全身開始抽搐。
酒菜里有毒!
秦睿的大腦瞬間懵了一下。
「啊……疼……疼,大師兄,你殺了我,殺了我。」雲安痛苦之極,全身如被刀割,千刀萬剮,疼到了極致。
秦睿猛吸了一口氣,拉起他就往身上背:「雲安,你堅持住,我給你解毒,你再堅持一會。」
雲安實在太疼了,他抓着秦睿的手臂,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秦睿忍着疼,直接將他背到了背上,然而沒等他站起來,一股肅殺之氣便從雲安身後刺來。
千鈞一髮之際,雲安猛的將秦睿推開。與此同時,一把長劍噗嗤穿透了他的心臟,鮮血迸射,噴灑在了剛剛轉過身的秦睿胸前。
秦睿對上了一張面具臉,那人速度極快,棄了長劍,一躍就跑了。
「站住!」秦睿作勢就要追。
「大師兄。」雲安拽住了他:「別追,別,通、通知師父,有人、有人闖谷了。」
秦睿的眼睛都紅了,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差一點連同他的心臟也刺穿了,是雲安及時的推了他一把,他卻救不了他。
「雲安!」秦睿的眼睛越來越紅,紅的嚇人。
雲安的手微微一緊:「大、大師兄,你、你的眼……眼……」
一句話沒有說完,雲安便是一歪頭咽了氣,臨死前還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睿。
「雲安!」秦睿雙手握拳,青筋凸起,忽的仰頭怒吼:「啊……」
這吼聲震耳欲聾,宛如困獸,聲響傳到了壽宴上,令所有人為之一顫,幾乎全都下意識的看向院子外面。
嘭!
眾人的視線剛看過去,一個弟子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屁股軟倒在地上,臉色看着像是受到了驚嚇。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把你嚇成這樣?」看到他受驚的樣子,其他弟子趕緊跑來詢問。
這弟子被扶起來,驚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師父不好了,大師兄他他他瘋了。」
此話一出,雲師父神色一震:「你說什麼,睿兒怎麼了?」
「大師兄他、他瘋了,他殺了雲安師兄,他殺了雲安師兄。」這弟子尖叫着:「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好可怕,像吸血鬼一樣,是紅的,血紅血紅的。」
嘶……
這話落音,全壽宴的弟子嚇的臉色大變。
雲師父霍然起身,猛地一拍桌子:「胡說八道,睿兒怎麼可能殺了雲安?你在哪兒看到的?」
「師父,我沒胡說,我親眼所見。就在小竹林里,大師兄瘋了,師父,你快去看看。」這弟子隨手一指,指的卻是和秦睿所在的相反方向。
雲師父直接是朝着外面走了去,一眾弟子也是憤怒的跟隨了過去。
事發突然,人心一下子混亂起來,誰也沒有注意到,雲素心並沒有跟着去,而是去了與竹林相反的小樹林。
此時,小樹林的深處,秦睿眼睛通紅,像血一樣恐怖,他的嘴角還掛着鮮血,像是剛剛喝過人血,格外的駭人。
在他的四周,有四五個面具人攔着他,他與這幾人血戰,身上已經多了幾個傷口,都不算深,但看着也很是可怖。
「你們是門的人!」秦睿記得秦漠說過,秦揚父子的人皆戴面具着黑袍,是以秦睿一看到這些人,就明白他們是誰了。
「咯咯咯……」一道輕盈的笑聲自背後傳來。
秦睿猛的一回頭,就見一身紅衣的雲素心緩緩而至,笑臉盈盈的看着他。
「雲素心,是你跟門裏應外合!」看到她一臉閒散的樣子,秦睿瞬間就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雲素心環臂點頭:「是啊,睿哥哥,我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瘋女人!」秦睿憤怒的失去了風度:「這裏是你家,雲安是你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哥哥,這裏還有生你養你的父親,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那又如何,他們的命於我而言,只不過是螻蟻。若不是為了引你過來,我早就滅了這藥王谷了。」雲素心冷淡的說道。
秦睿抽了一口氣:「你不要亂來,你恨我殺我一個就行了,不要殺其他人。我的命你拿去,放過其他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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