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個節骨眼上,你爸馬上就要高升。他的原配勢必要查他在龍城受誰要挾,又是受什麼事要挾。一旦讓她查出來你們母女,她為了你爸的仕途,絕對不會放過你們。而你媽也不想再拖累你爸,所以得知那個女人在調查她和你爸的事之後,她就決定自殺,以此了斷。」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媽在盛世上市前自殺,阻止了盛世上市。杜星河自顧不暇,忙着娶嚴采容,忙着融資重新上市。你爸在這些事上幫不上他,他也沒有再找你爸。這條線索斷了,你爸的原配也查不到你的存在了。」
「你媽媽用她的死保護了你,保護了你爸爸。此後的這十多年,杜星河把盛世越做越大,已經鮮少有用得着你爸的地方了。我一直提心弔膽的怕你追查你媽媽的死因,就是怕你把自己的身世查出來。亦菡,蓮姨不是有心瞞你,而是你媽媽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這些事。我也不想你知道,畢竟這個秘密被永遠埋藏才是最好的結局。」
蓮姨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說完之後緊緊抱着杜亦菡,就怕她聽完之後會失控。可杜亦菡卻出奇的安靜,她沒有哭,沒有喊,沒有叫。只是愣愣的問了句:「那個男人,我媽愛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蓮姨頓了下,說出了那個十多年沒有再提過的名字:「儲文成。」
杜亦菡嬌軀一顫。¤看u正z版章,節上◎k酷》匠網
竟然真的是儲文成!
這個推理之中,又令人意外的答案,還是讓秦漠愣了一下。
「亦菡,你媽媽當年還說如果將來有一天你知道了這些,她希望你不要恨她,不要恨你爸爸。」蓮姨安撫着她顫抖的杜亦菡輕聲說道。
噗……
杜亦菡一口血從喉嚨里噴了出來:「我恨儲文成,我恨他,他害死我媽媽……」
「亦菡!」蓮姨大驚,杜亦菡卻已經暈了過去。
秦漠連忙將杜亦菡從蓮姨懷裏拉出來,獨孤清荷趕在他之前扣住了杜亦菡的手腕,沉聲道:「氣血攻心,脈跳紊亂,心肺輕傷。小三子,快把她抱進房間,我去拿銀針。」
秦漠點頭,打橫將杜亦菡抱起來送進了自己的房間。
獨孤清荷很快就拿着銀針盒回來了,將秦漠打發了出去道:「這兒有我跟蓮姨就行了,你去看看你太爺爺吧,老爺子還等着你呢。」
秦漠很放心把杜亦菡交給自己的奶奶,聞言道:「那我先去看看太爺爺。」
獨孤清荷打開銀針盒朝他擺了擺手。
秦漠又看了眼杜亦菡才走出去。
秦老爺子單獨住在另外一處院子,秦漠背着手,沿着兩處院子間的小路走過去。進了院子,穿過屋子間的長廊,秦漠徑直朝着後院走去,他知道太爺爺喜歡在後院等他。
呼……
前腳剛踏進後院,側面就有一道掌風襲來,秦漠腳尖一點,北斗七星步在腳下施展開來,人在掌風落下前就已經詭異的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對方偷襲不中,劈掌又來。秦漠這次沒有再躲,翻掌正面迎擊。
嘭!
掌掌相擊,兩人同時後退。秦漠退了兩步半,而對方退了兩步。半步之差,勝負已分。
秦漠甩了甩髮麻的手臂埋怨道:「薛爺爺,你又閒着沒事試探我。」
薛隆笑了笑:「數月不見,三少爺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
「有個屁用,還不是打不過您老人家。」秦漠鬱悶的道。
「哈哈,三少爺莫急,你今年才二十五,而我老頭子已經快七十了。要不了幾年,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薛隆朗聲笑道。
秦漠跟個小孩子一樣賭氣的道:「到時候我一定把你打退五步開外,每次都是兩步之內,太受傷了。」
「哈哈,我等着。」薛隆又是朗聲一笑,指指他身後道:「老爺子等着你呢,去吧。」
秦漠轉身就是咧嘴一笑,頂着『天底下第一孝順重孫』的嘴臉喊道:「太爺爺好。」
「少來這套,過來坐。」秦老爺子白了他一眼。
秦漠屁顛屁顛的走過去,在他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拉過老爺子的手摸了摸道:「太爺爺,這外面天寒地凍的,要不咱進去說吧。」
「這算什麼天寒地凍,屋裏悶,我就想在這兒坐會。」秦老爺子固執的道。
「好好好,那咱就在這兒坐着。」秦漠順着他答應道。
秦老爺子面色一笑,指指桌子上的茶:「喝茶,薛隆剛泡的。」
秦漠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剛入了口臉色就變了一變。
「嘗出是什麼茶來了?」秦老爺子看他臉色一變,笑着問道。
「徽茶松蘿。」秦漠的語氣明顯沒有剛才的那股子淘氣了,帶着一點悶悶的情緒。
秦老爺子見他這樣,抬手朝他頭上敲了一下:「你這什麼語氣,人家扶搖丫頭不遠千里來燕京看我,帶了些親手炒的松蘿給我,可比你強多了。」
「扶搖來燕京了!」秦漠驚了一跳,手裏端着的茶杯都差點扔了出去。
秦老爺子瞪他一眼:「驚什麼,人家扶搖想來就來,想去哪兒去哪兒,還要先經過你批准?」
「太爺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漠垂頭喪氣的放下了茶杯說道。
秦老爺子哎了聲,當年秦漠在莫家發生的事,老爺子也都清楚。莫扶搖的父親為救秦漠而死,她自己也為救秦漠落下腿疾。莫扶搖三個字對秦漠而言,就是一種枷鎖和怎麼也放不下的內疚。
「扶搖她……還在燕京嗎?」過了半響,秦漠才又說話。
「早就離開了,來的路上感染了風寒,腿疾發作。你奶奶給她調養了幾日身子,她好利索了就走了。」秦老爺子說道。
聽到莫扶搖腿疾發作,秦漠心裏咯噔了一下:「誰送她來的?」
「沒帶什麼人,就帶了身邊的四個丫頭。我本意是讓薛隆護送她回去的,但扶搖說徽州太冷了,她準備去南方暖和的地方過冬。我說給她加派些人手,她又不肯。薛隆說她身邊有個丫頭功夫不錯,我也就沒派人暗中跟着了。」秦老太爺說道。
秦漠聞言點了點頭:「那她去哪兒了?」
「這個沒說,後來安頓好了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問她在哪兒她也沒說。只說讓我放心,還不讓我告訴你她離開了徽州的事。」秦老爺子道。
這話聽的秦漠皺起了眉頭,嘀咕了句,腿腳不好嚇跑什麼,不知道自己受不得風寒麼。
「哈……說着說着就犯困了,得了,不聊了,你回去吧。」秦老爺子暗笑一聲,假裝困意來襲的樣子朝秦漠擺手。
秦漠連忙站了起來:「那太爺爺您休息,明天我再陪太爺爺說話。」說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三少爺急什麼?」薛隆還雲裏霧裏的。
「你說他急什麼,得知扶搖離開了徽州,身邊還沒帶什麼人,他不急才怪了。」秦老爺子笑道。
薛隆這才反應過來,但又納悶的道:「三少爺不是不喜歡莫家丫頭嗎?之前聽說城少爺讓他跟莫家丫頭完婚,他直接就跑了。現在怎麼又關心人家了?」
「你呀,就是木魚腦袋。漠兒和扶搖青梅竹馬,怎麼能沒感情。要不是出了七年前的事,說不定他們的孩子現在都會打醬油了。漠兒之所以避着扶搖,是他心裏的內疚太重,他自己放不過自己罷了。扶搖識大體,從不逼漠兒。但我不能讓扶搖委屈,不管將來漠兒娶幾個,這正宮都只能是扶搖。」秦老爺子顯然比較偏愛莫扶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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