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帶着幾分熟悉的西域翻譯,桂花竟然有一種很難說清的複雜感。
「解開束縛吧!」
隨着桂花的一句話,西域翻譯的手腳和嘴上的布條都被撤下。
但恢復自有的亞歷山大卻沒有大吼大叫,反倒是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空地,徑直朝着桂花跪了下去,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的頭也磕在了地上。
凌辰逸微微挑眉,桂花反倒一臉淡然的看着亞歷山大完成整個動作。
「楚三哥,好久不見。」桂花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具體是個什麼意思。
跪在那裏的楚三抬起頭,給了桂花一個笑,只不過在他那一臉絡腮鬍的映襯下,笑得有點嚇人,「二小姐,好久不見。」
同桂花問了好之後,楚三這才正式給凌辰逸行禮問安。
凌辰逸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幾個人圍坐在篝火旁,桂花有一口沒一口的咬着兔腿上還剩下的一點肉,也不主動開口,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安靜得過頭。
最後還是楚三先開了口,將自己離開安洮鎮之後的遭遇說了一遍。
幾個月前,楚三得了桂花給的銀子,帶着他病重的老父親一路向南。雖說這路上爺倆都遭了不少罪,但總歸是在老父親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趕到了有竹子的地方。
老父親病故,楚三轉眼變成了一個人。
只是在老父親病故之前,知道楚三是得了桂花的銀子,便叮囑楚三日後定要努力賺錢,加倍償還桂花的恩情。
楚三自然是孝順的,在為老父親守靈七天之後,便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當時楚三面臨着兩種選擇,一個就是回到安洮鎮,在桂花身邊當牛做馬報恩情,再一個就是利用手頭剩下的銀子來做些小本買賣。
離開安洮鎮的時候,楚三知道桂花花了不少銀子,在銀子這上是很緊張的。所以他就選擇了後一個選擇,拿着剩下的銀子去做生意,賺了錢之後就去找桂花。
楚三最熟悉的生意就是馬匹生意,而最好的馬匹則是在北胡和西域。
他從小就跟着老父親做馬匹生意,這兩個地方對他來說並不陌生。至於語言方面,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問題。
在北胡買了幾匹駿馬,再販賣到西域,這樣賺取的差價就能翻好幾番。
說來也巧,楚三在趕着幾匹馬往西域走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夥強盜。就在楚三以為自己的這幾匹駿馬要被搶走的時候,西域的使者團卻突然出現。
原來使者團自帶的翻譯就是在對付強盜的時候受了重傷,雖說還留了一條命在,可要想跟在使者後面當翻譯卻是很困難。
而楚三雖說小命也留下了,但那幾匹馬卻受傷的受傷,死的死,這樣的馬匹即便是趕到了西域,也賣不出什麼價格。
楚三雖不會寫和看西域的語言,但卻會說會聽,再加上他對北胡的語言也不陌生,就這樣被留在了西域的使者團里,臨時成了西域翻譯。
原本在到了京都之後,原來的翻譯身子骨已經好了不少,可偏偏在出席晚宴之前得了風寒,結果沒法子,楚三隻能再次臨時上陣。
在大殿上的時候,楚三早就已經認出了桂花,卻又不敢確定,明明是個小鎮子上的小丫頭,轉眼就站在了皇宮大殿裏,這也不怪楚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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