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星闌讓醫院給夏家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阿妙出了車禍。
「你怎麼會出車禍的?神星闌呢?」夏挽一進來就問她。而姚麗麗和夏美則仔細打量了阿妙一會,「哪受傷了?」
阿妙舉起雙手:「如果不是那個傢伙把我丟到路邊,我也不會被車撞到。」這是之前樂伊交代她的,如果阿妙說被神星闌帶回了家,恐怕夏挽會起疑。
「不會是眼瞎了吧!」夏美幸災樂禍的說,因為病床上的阿妙帶了個大墨鏡。
旁邊一個準備離開的小護士趕緊說:「這位小姐的眼睛受了傷,暫時不可以見光的。」
「這算哪門子受傷,還要住這麼貴的病房,回家算了。」
正好樂伊走進來聽見了這話,眼裏划過譏諷的目光,面上卻已經帶着笑:「神先生說這次事故因他而起,所以阿妙小姐所以的費用都由他來承擔。」
「你是醫生?」姚麗麗見到醫生竟然長的這麼帥,態度馬上變了,「哎呀,既然這麼說那阿妙就好好在呆着,我們會每天都來看你的。」
夏挽也趕忙點頭:「你放心住着,回頭我給你送飯過來。」
「那倒是不用,護工會幫我打飯。」阿妙扯了扯嘴角,瞎子都知道夏挽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來見神星闌嗎?
大家本來就沒親情可言,說到這就沒什麼話說了,樂伊趁機說阿妙需要休息,於是姚麗麗三人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夏挽走時還不忘記保證明天一定來看她。
等三個人走了,樂伊笑着對阿妙說:「有這樣的家人也挺頭疼的!」
「她們不是我家人。」阿妙說完想到要不要跟周曉說一聲,後來又一想算了。一說的話宋寶華肯定要每天來陪着她,到時候影響她賣包子。
「呵呵!」樂伊幫她削了個蘋果,「我聽說了你跟神的合作,真的那麼厲害?」
阿妙接過蘋果說了聲謝謝,又抿了抿嘴角:「我不覺得有什麼厲害的。」知道他問的是自己偷東西事,阿妙也不瞞着,「畢竟我也沒見過其他這類人。」
樂伊側頭想了下又問:「你說你失蹤了兩年,會不會是這兩年遇到的什麼人,然後教了你這一身本事呢!」
「我不知道。」阿妙嘆了口氣,「那兩年的事情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我媽媽說可能是我太小了,估計又受到了什麼驚嚇。」
「你覺得是沒記住,還是根本就沒有。」樂伊看着她,「從醫學的角度上講,沒記住是記憶片段模糊,那麼通過一些事情或者相關物品有可能會想起來。」
阿妙皺着眉頭:「那麼根本就沒有是什麼意思?」
「那是另一種,我們叫做失憶。」
「你的意思是,我少了兩年的記憶?」阿妙愣了愣,「為什麼?」
樂伊好笑的看着她:「那就要問你了。你回到母親身邊時什麼情況還記得嗎?」
「記得。」阿妙想了下,「我媽媽說我是被漁船從海里救起來的,然後人家報了警,警察在失蹤人口裏找到了我的資料,然後通知了我媽媽。」
「不過,我有印象的時候是在醫院裏醒來,我媽媽抱着我哭,說終於找到我了。」阿妙突然有些激動,「樂醫生!你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幫我恢復記憶好不好?」
樂伊拍了拍她:「坐好,小心傷口。」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阿妙靠回床頭。
「你這樣才正常。」樂伊幫她蓋好被子,「沒有人願意缺失一段記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幫你安排一次腦部掃描,先看看你的腦部有沒有什麼問題。」
阿妙眼睛亮了亮,已經恢復正常的雙眸自然帶出一片嫵媚的眼神,讓人心裏一軟。樂伊笑着打趣她:「怪不得你媽媽要讓你把眼睛偽裝起來,如果你一直是現在這副樣子,恐怕早就被有心人士收藏起來了。」
「呵呵!」阿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那麼誇張吧,你要是見過我媽媽就知道,她才是大美人呢!」
樂伊沒有接話,他早就看過夏荷的照片。很顯然,阿妙的五官長的並不像夏荷,那麼一定是像了她父親,也不知道神星闌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我給你換藥。」他站起來剪開紗布。
為了止疼,藥里有催眠成分,換好藥樂伊就讓她休息,出了病房,看見神星闌站在門口。
「都聽見了?」
神星闌點點頭:「我無法確定她是不是。」
「走,出去說。」
樂伊帶着神星闌來到醫院專門為他準備的辦公室,一路上不停的有女護士沖他們拋媚眼,一些男醫生則指指點點的不知道說什麼。
「聽說那個人是世界頂級的外科醫生。」
「我在網上查了,說他做腦部開顱手術比別人至少快一半時間。」
「怪不得都叫他上帝之手,可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在我們醫院?」
「誰知道,聽說是院長請回來的,好像就待幾個月。」
樂伊關上門,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議論都關在外面:「看看你給我找的什麼事,這家醫院的院長就差跪下來了,非讓我答應給他們做三次大手術。」
「你隨便應付過去就好了。」神星闌才不管好友的死活,因為阿妙的事情,他已經快失控了。
「什麼也沒查到?」樂伊看他這樣子就是知道沒什麼進展。
神星闌揉了揉眉心:「沒有,只知道她6歲那年在街上走丟,她母親報了案,兩年後她在海邊被救回來。」
「時間對的上,就是地點……」樂伊提醒他,「會不會太遠了?」
「我讓神一查了她被人救回來的日期,然後讓他們做了海洋風向模擬。如果她是話,從出事那天掉到海里到被救上來的地方,正好隔了一天。」
樂伊一邊聽他講,一邊沖了杯咖啡:「速溶的,將就喝。」
「伊,你說,她是嗎……」神星闌的目光變的迷茫深邃,如果阿妙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神星闌了,而是一個陷入回憶和痛苦無從抒發的男人。
當年,神星闌讓人販子賣給一個殺手組織,同樣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至少有一百個。大家被帶上一座島,經過殘酷的訓練和折磨,活下來的只有六個人。
而其中唯一一個女孩子是因為被島上一個神秘的人看中,要去做打雜的。但也是這個小女孩,在他們每次訓練受傷甚至快死的時候,偷偷的送藥送吃的不知道救了他們多少次。
「你剛剛在外面應該都聽到了,她什麼也不記得。我們現在除了時間對的上,沒有其他任何證據證明她就是善善。」
善善,是神給那個女孩起的名字。因為小丫頭說話總是軟綿綿的,眼睛就像現在的阿妙一樣,仿佛永遠會說話。在那個冰冷殘酷的歲月中,溫暖了大家的心。
「傷疤呢?」神星闌看着他,「當年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身上一定有留下疤痕的。」
樂伊搖了搖頭:「她不記得,她母親也沒說。而且,我不能保證會留下疤痕,畢竟每個人的自愈能力都不一樣。你忘了丁五嗎?他無論多重的傷都能癒合的比別人快。」
神星闌有些煩躁:「也就是說無法證明了。」
「其實這個重要嗎?」樂伊微微一笑,「不管她是不是,現在都為你所用。」
神星闌目光幽深:「完全不一樣,你知道我的。」
「那麼就當她是吧!」樂伊戲謔道,「這樣,你還能對人家好一點。」
聽到這句話,神星闌臉一變:「我想她肯定不是,善善可沒她這麼刺頭,處處惹人討厭。」
「得,說了半天白說了。」樂伊站起來,「你老人家慢慢考慮,我去安排阿妙做個腦部掃描。」
神星闌馬上問:「你的意思是她的記憶可以恢復。」
「我可沒這麼說。」樂伊走出去,「要等看過才知道。」
有了樂伊這個大後門,隔天阿妙就被推進了共振室,結果顯示她腦部完成正常,連點血塊堵塞什麼的都沒有。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可能。」回到病房,樂伊給她解釋,「就算經過撞擊,腦部產生的血塊擠壓神經,讓記憶暫時出現問題,也不代表說血塊消失後記憶會恢復。」
見阿妙一臉茫然,樂伊想了想又說:「我們的大腦就像一個信息庫,它會自動把記憶分檔歸類。」他拿起幾個蘋果放進籃子裏。
「但是,如果出現外界的干擾。」樂伊把一個蘋果取出來,放在不遠的地方。「讓一段記憶從放檔案的籃子裏掉下來,如果只是掉在周圍。」
他移動籃子到蘋果旁邊,然後把蘋果裝進去:「那麼早晚大腦會找到它,並且把它重新放進記憶庫里。」他再一次把蘋果拿出來,直接丟進垃圾桶。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阿妙長出了一口氣,敬佩的看着樂伊:「我覺得你一定是很厲害的醫生。」
「呵呵,怎麼突然這麼說!」樂伊坐下來,「我以為你會沮喪。」
「因為你把好複雜的事情講的那麼簡單易懂。」阿妙神色複雜,「我是有些失望,但是不至於多沮喪。我想一般被拐賣的孩子都不會有什麼好記憶吧!」
樂伊笑笑:「你很樂觀。」
「不樂觀早就愁死了。」
門突然被推開,神星闌黑着臉走進來:「聊的這麼開心看來是好了,那我們來談談你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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