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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這麼多優點呢。」
權子墨搖搖頭,他怎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姜寶貝一邊推着他進臥室,一邊哼唧撇嘴,「你的好,就是別人都知道了,可就你自個兒不知道。明白不?」
他的好,他不知道,別人卻都知道?
權老爺揚了揚眉頭。
這話兒,聽着挺耳熟。以前是誰在他耳邊說過這句話來着?雖然不是原話,但意思基本是一樣的。
好像是色妞兒,又好像是白秘書。他記不清楚了。
好像……他真有點喝多了。
「不過你優點有一籮筐,那你缺點就有兩籮筐。貪財、好色、風流、到處撒錢、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唯恐天下不亂……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缺點。」
「不會拒絕別人。」
權子墨笑了,「這前邊的缺點,我都認了。」
他要不好色,他也不會成這艷明遠播的花花公子。他要不貪財,他也不會坐擁上百億的家產。至於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唯恐天下不亂,他倒不認為是缺點。不過在大部分眼睛裏這些是缺點,那他也能認了。
可這最後一條
「不會拒絕別人,這話兒怎麼說的?」
他咋就是橫豎都沒法兒理解呢。
姜寶貝按着這人的腦袋,特別粗魯的把他給按在了床上,胳膊一揚,被子就砸在了他的身上,她眼皮一掀,「怎麼說的?就是我這麼說的!」
他要是肯拒絕她的再狠一點,再乾脆一點,再直接一點。她或許也就徹底斷了這個念想。可他偏偏一邊嘴上在說着拒絕她的話,可行動上呢,又完全不是在拒絕她。
不但把她放在身邊兒,還對她任取任索,有求必應。簡直啊,要把她寵到天上去了。她二叔都沒有像他這樣兒的寵過她。
二叔雖然也寵她,但那是有原則有底線的寵。
這老男人就不一樣了,他寵人吶,那是往死了寵,無原則無底線。就是要一寵到底,寵的她親媽都不認識她的那種寵。
她要錢給錢,要啥給啥,估摸着她就是要他的命,他也能眉頭不皺一下的就給了。
你說說,他這種行為,那是拒絕她不?是把她往外推不?
可他呢,這種口不對心的行為吧,還愣是有理有據的不行。
咋地啦?人家寵寵自家大侄女犯法嗎?那不犯法!還忒合情合理了。
誰也找不出他一個毛病來。
權老爺天生風流,自帶寵女人屬性。他寵過的女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她不是他最寵的那一個,她也沒什麼特別的。
是她自個兒要心動的,要沉淪的,要泥足深陷的。人權老爺可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他是怎麼寵別的女人,他就是怎麼寵她的。
可話又說回來了。
遇見一個這樣寵着自個兒的男人,哪個女人能不心動?又有哪個女人能拒絕他的這種無底線無原則的寵溺?還有哪個女人可以傻.逼一樣的轉身就走,把他這寵到了骨子裏的溫柔給拋在身後?
反正啊,姜寶貝知道她自個兒是做不到的。
他給的寵愛,有毒,可她也還是心甘情願的把這毒藥給吃進肚子了。
不給她吃毒那都不成!她犯賤的也要去找這毒吃。誰讓……這毒也毒的忒讓人溫暖呢?
果然啊,老師說的沒錯。
越好看的花兒,毒性越大。越鮮艷的毒蛇,毒性越大。
越溫柔的男人,越是傷人。
怎麼辦呢?
再毒,她也都已經吃了。除了繼續吃下去,還能咋辦,沒別的辦法了。
飲鴆止渴,明白不?
明知道那是毒酒,但因為太渴了,哪怕是毒酒也先喝了解渴。至於中毒不中毒的事兒,先解了渴再說!
總不能,給活活渴死吧?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先喝了沾着毒的美酒再去死。至少死之前還喝到了甘甜的美酒不是?最起碼,那美酒的美,她也是嘗過的呀對不對?
姜寶貝又深刻的分析了一下。
她這是中了權叔叔的慢性毒。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想要解毒呢,那也是無解。能怎麼辦呢?以毒攻毒唄!
繼續再天天喝着毒酒,來緩解毒性發作時候的痛苦。她也很清楚,繼續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她遲早有一天得死。
可死就死吧,如果非要死的話,她也想死在這毒給她帶來的美好幻覺之下。
現實太殘忍太痛苦,她要選擇死在夢裏。
權子墨,就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美最美的夢。美的啊,她寧願一輩子活在夢裏,也不想醒來。
誰敢把她從沒夢裏給叫醒,她絕對殺對方全家!說到做到,連一隻狗都不會放過!
摸了摸那張讓她魂牽夢繞,做夢都想狠狠弄哭他的俊臉兒,姜寶貝扯了扯嘴角,笑的漫不經心,又隨性灑脫。
「喂,你要是能聽見我說的話呢,就給我一字一句好好的記在心裏邊。不回答?不回答我就當你聽不見了啊。」
「我說權叔叔啊,你別再對我好了。我求你看在我二叔的面子上,你別對我好了。你就對我狠心點,把我別當人,用對待小畜生的態度對待我。你狠狠的給我傷一次,我這人臉皮雖然厚,但我心靈纖細啊!被你狠狠的傷上一次,拒絕一次,我保准哭成個傻.逼給你看。」
「可傻.逼完了,我也就死心了是不是?也就不會再纏着你了對不對?」
「哎呀,你聽不到的吧?不管我現在說了什麼你都聽不到。真好,你要是聽見了,那我現在就不想活了,立馬死給你看。」
「權子墨,你真是個壞傢伙。」
跟她平日裏張口便來的粗口比起來,壞傢伙這個形容,那簡直都不算是罵人。撐死了就是嬌羞時候的撒嬌。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壞的傢伙。是啊,你什麼也沒幹。你就幫着你好朋友照顧了他的侄女。可你覺得你是在照顧侄女,但侄女不這樣認為啊。你總是這樣,無限的給人家希望,卻又無數次的親手把希望給打碎。你這樣的人,死後連地獄也不給你下。就該讓你當個孤魂野鬼,渾渾噩噩的在陽間飄蕩到時間的盡頭!讓你親眼看着所有你認識的人都死了,可你還一個人好好的保存着這些記憶。」
「這樣的懲罰,才算是讓你恕罪。恕什麼罪呢?恕讓我為你傷心為你難受的罪。」
哼唧了兩聲,姜寶貝看着這張俊臉就來氣。
「靠啊,長得這麼帥,這麼符合我的胃口,你找死呢!」
啪啪,那甩手就是兩巴掌。下手極狠,絕不留情。
「明明就長得是我的盤中餐,可愣是不給我吃,你成心折磨人呢?」
啪啪,那眼皮不眨一下又是兩巴掌。照樣一點不手下留情。
仗着喝醉的人壓根不會知道她幹了什麼,姜寶貝又踹又砸的施暴良久,直到躺在床上的權老爺已經快被她打成了豬頭,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雙手。
痛快啦……
完事兒!睡覺!
唰唰兩下,把自個兒扒的只剩下一條內褲跟小吊帶,姜寶貝樂樂呵呵的掀開被子,泥鰍一樣的鑽了進去。
三兩下,輕車熟路的把自己塞在了人家權老爺的懷裏。
舒舒服服的拿臉蛋兒蹭了蹭那人的胸口。兩條白嫩光滑的小腿兒也刺咧咧的橫在人家的身上,姜寶貝嘴角掛着大大的笑臉兒。
這人肉抱枕的手感,就是比普通抱枕的手感好。
光是這能夠恆溫的體溫,那就不是普通抱枕能比擬的。
回頭她要是有錢了,一定找個大帥哥當抱枕。什麼事兒也不干,就給她當抱枕。也不知道這老男人啥時候破產呢。他要是破產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包養他了。不願意包養,那來給她當個人肉抱枕。
名叫權子墨的人肉抱枕,不但抱起來手感極好,連味道兒都特別好。
姜寶貝鼻翼哼哧哼哧的煽動幾下。
也不知道這老男人用的啥牌子的洗髮水跟沐浴露,咋能這麼香!跟還珠格格里的香妃一樣,天生自帶香氣,嗯,能招蜂引蝶的香氣。
真招蜂引蝶。
抱着她心心念念的權叔叔,嗅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氣,姜寶貝都捨不得睡着了。
時間,要是能定格在這一瞬間那該多好了?
不對
要是時間能定格,千萬別定格在這一瞬間。就定格在她跟權子墨這老男人在床上廝混抵死纏綿的那一刻!
對,就要那一刻。
還是不對……
姜寶貝在心裏又搖了搖腦袋。
還是定格在,她跟權子墨認識之前的隨便哪一刻吧。什麼時候都好,只要是她還不認識他。
認識他,難受的時間永遠比高興的時間多。
她雖然是藝術生,數學成績一塌糊塗。但簡單的加減法她還是可以熟練運用的呀!
因為這老男人傷心難受的時間,減去跟他在一起高興美好的時光,還剩下一大把思念他為他伊人憔悴茶飯不思的日子。
怎麼想,認識他都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啊。還是不認識他比較好。
不認識他的時候,她也是瀟灑倜儻、風流不羈的姜大小姐好嘛?!
比遊戲人間?
她還真不輸給權子墨這老男人。
說真的,把這一顆真心不要臉沒尊嚴的從胸口生生挖出來,雙手虔誠的奉獻給這個叫權子墨的老男人之前,她過的不知道有多瀟灑,有多讓人羨慕嫉妒恨。
她有錢,有時間,有身材,有臉蛋兒,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狗仗人勢。
她想過什麼日子她過不了啊。
可偏偏遇到了這個老男人,還無可救藥,義無反顧的把真心給交了出去。
結果呢,就是現在這樣兒了唄。
被他傷的體無完膚,她也還是死死抓着這無異於是毒藥的溫柔與寵溺不肯撒手。任由自己遍體鱗傷,半死不活。
「再這樣兒下去,我還真不如死了呢……」
自黑暗中傳來的那輕輕的,並不深沉的,卻異常壓抑的嘆息聲,卑微可憐的讓人心疼。
可惜,那個會心疼的人,卻聽不到。
而姜寶貝,也不會給他聽到。
再堅持堅持吧!
橫豎她也不是一個持之以恆的人,萬一再繼續給他傷傷的這期間,她移情別戀了呢?
這世上的男人海了去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三條腿的男人卻一抓一大把,遍地都是。
再堅持一下,就一下……
很快,她自己也該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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