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兩個字,檀臨風還沒說出口,通訊,就一下子給斷了。
檀玉樹那邊掐斷了通訊,檀臨風也沒介意。
他樂呵呵的晃悠着腦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面對那些黑漆漆的槍口,也無動於衷,反而是一臉諂媚的狗腿樣兒,「權叔叔,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還能看吧?」
權子墨嗤笑一聲,「滾蛋——」
「好,我就這滾蛋。不打擾權叔叔忙活了。權叔叔,檀玉樹那傢伙,給他個痛快行嗎?算我求你了,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他畢竟都是我名義上的師兄,我不想讓他死的那麼痛快,那麼沒有尊嚴。」
「十年。」權子墨斬釘截鐵的說道。
檀臨風哇哇大叫起來,「權叔叔,不要這樣嘛!就檀玉樹那條狗命,也值得我花十年的時間為你免費幹活兒?五年,不能再多啦!」
「你自己說的,五年!」權子墨立刻拍板,好像很怕檀臨風反悔一樣,「從今兒起,五年之內,你得免費給我幹活兒辦事兒。老子心情好了,給你點骨頭吃吃,老子心情不好了,碗底你都沒得舔!」
「好好好,我自己說的,我不會反悔的。」
不就是五年麼,好像說的沒有這五年,權子墨就不會抓壯丁一樣。
不管他答應不答應,權子墨該讓他免費辦事兒的時候,他有拒絕的機會嗎?
笑眯眯的收起了電話,檀臨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連連搖頭,「這是圖什麼呢?」
他跟權叔叔的電話,從一開始就沒有掛斷過。他一直跟權叔叔保持着電話的暢通。所以,那傢伙是怎麼在他跟權叔叔保持電話暢通的情況下,還能把電話打給權叔叔的?
他也真是好奇了。
檀玉樹啊,輸的可真是……
不知道讓人評價點什麼好了。
見過白痴的,沒見過這麼白痴的。
就檀玉樹這智商,基本也告別陰謀詭計陷害人了。
好好的待在他主子的身邊,當一條仗人勢的狗不好嗎?為什麼偏偏要來江南省自尋死路?
江南省啊……真的,都不用葉承樞權子墨這些人出馬了,就是公主,都能輕鬆的給檀玉樹解決咯。
哎……
這次要不是時間太緊迫,葉承樞又很忙,黎兆予又擺明了不願意幫忙,他自己的人,都給檀玉樹嚴格的監視了起來他不能動不能用,如果不是這樣,他是真的不想去找權子墨幫忙。
畢竟,找權子墨的代價,也很大啊!
權老爺是很貴的!
這次他又欠了權子墨的一個人情,五年的免費壯勞力,權子墨已經給他打折了。要知道,除了顧阿姨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請動權子墨這尊大佛。就是葉承樞去請權子墨了,那也要看權子墨的心情呢。
掀起眼皮,冷漠的掃了一眼這些將自己團團包圍起來,並且將槍口指着自己腦袋的白痴們,檀臨風冷冷的說道:「你們的主子都已經死了,你們都想給他陪葬?」
為首那人冷哼一聲,「你說檀先生死了他就是死了?誰知道這不是你耍的花樣。」
「那你們請便吧,別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現在想走的,乖乖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就能安安全全的離開。留下來的,我不保證你們能活着走出這裏。」
「笑話!我——」
「砰——」
說話那人的眉心,有一點紅,然後慢慢的有猩紅的鮮血流下來。而他的後腦勺,有拳頭那麼大的窟窿。
這就是狙擊槍的可怕之處。
電視劇里演的什麼一槍被打中腦袋,只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那都是偏小孩子玩兒的。
真正被狙擊槍打中了腦袋,從正面看,幾乎是沒有什麼傷口的。但是後腦勺,卻會留下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只有子彈留在了身體裏,才不會有很大的傷口與創傷面。
這都是常識。
停頓了幾秒鐘,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一個同伴死了!
被不知道隱藏在哪兒的狙擊手,一槍命中!
他們卻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檀臨風摸了摸下巴,「我這個人啊,從來不說大話的。既然剛才給了你們機會,你們沒有珍惜,那現在你們就……去死吧。」
最後三個字,檀臨風咬字極輕,語氣也是溫柔。
他話音未落,空氣中又傳來了幾聲很微弱的『砰砰砰——砰砰砰——』
眨眼間,那十幾個將檀臨風團團包圍起來的白痴們,便一個個全部倒下。
只是那畫面,檀臨風看不到了。
他轉過身,一點好奇都沒有,筆直的向外邊走去。
「殺手先生。」檀臨風笑看着對方,「沒智商的人,真的好可怕。」
「可不是?」那嘴巴里叼着一隻香煙,手中只有一把左輪手槍,而且是款式極老,風格極其華麗的那種。看起來,不像是一把會奪取人命的武器,更像是一個做工精緻價格高昂的藝術品兼擺設品。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們要是把我帶到房間裏再露出本性,那殺手先生可就難辦了呢。」
「沒智商的人,就是這麼可怕。」
竟然選擇了在大廳就露出本性,而且,還是在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的大廳里。
這不就是給他當活靶子麼。
還用狙擊槍?
就這把陪伴了他十幾年的老夥計,就能輕鬆的給他們全乾翻在地。
連瞄準都不用,這麼點距離,他憑感覺就能彈無虛發。
「我剛才明明都給了檀玉樹這麼多的提示,他怎麼還是沒意識到呢?」
這個司機,他真的是職業殺手啊!而且是業績最好的那一個!
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了,這司機是個職業殺手,他們還是一點都不防備着。還敢在殺手先生的視線當中當活靶子,連一點點的遮蔽物都不找。
也是厲害了。
司機將煙蒂一扔,「檀少爺,咋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挺憋屈的。」
「不是憋屈。」檀臨風這才回頭冷冷的掃了一眼,「就是忽然遇到這麼低智商的圈套,感覺有點不適應。」
這叫圈套嗎?
這連小孩子過家家都不如啊!
檀玉樹,畢竟是義父手把手教過的人,怎麼能這麼……無能。
對手的智商太多低能,這感覺,也不怎麼好受呢。
「檀少爺,我有一點不太明白。你幫我解答一下?」
檀臨風坐上車,笑眯眯的點頭,「好啊,哪裏不明白了?」
「你知道車上有竊聽器,我也知道。而且還是我告訴你的。你故意給權董打電話,讓檀玉樹誤會,這個我明白。你在這裏牽制檀玉樹,給權董找到檀玉樹下落創造了充分的時間,我也能理解。權董找到檀玉樹的下落,你便立刻撕破臉皮,這個我也理解。但問題是……」
「我解決了檀玉樹簡單,可檀玉樹有什麼陰謀,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卻這麼輕易讓權叔叔弄死了檀玉樹,這點你很不理解,是不是?」
「是。」司機誠實的點點頭,透過後車鏡盯着檀臨風的表情。
檀臨風笑了笑,「檀玉樹沒什麼陰謀的。有一點,他並沒有撒謊。他沒有別的意圖,他只是想從我手裏搶走點東西罷了。說白了,檀玉樹的主子,以為自己做了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把檀玉樹推到前邊,讓檀玉樹跟葉家發生正面衝突,不管檀玉樹成功與否,他都不虧本。但,他在利用檀玉樹的同時,又何嘗不是被檀玉樹利用了?」
司機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卻總是抓不住那個頭緒。
檀臨風耐心的解釋,「很簡單。那人想讓檀玉樹當替死鬼,檀玉樹卻在惦記他的資金支持。你也知道,這年頭不管幹什麼事兒,都離不開資金的支持。檀玉樹有人沒錢,他必須要找一個大金主來支持他。檀玉樹找到了,所以他自取了滅亡。」
「還是不太明白。檀少爺,你說的簡單點吧,說的我一下子就能聽懂的那種。」
「哦。」檀臨風點點頭,一句話解釋,「檀玉樹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弄死我。第二,斂財。」
「弄死你,我明白,斂財?」
忽然,檀臨風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他咳嗽了兩聲,小小聲的說道:「恐怕你們誰都以為我義父留下了不少的財產吧?」
「這不是廢話?!」
檀靜蓮身為唐棣的恩師,唐棣又擁有唐朝集團這個龐大的造錢機器。檀靜蓮在唐家的身份,以及他跟唐棣的關係,他的遺產會少?
「咳咳……檀玉樹也是這麼想的。他設計了這麼一個圈套,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我的眼睛,讓我以為他此次出現在江南省,是在圖謀着什麼天大的陰謀,好讓我分心。將原本很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這樣一來,檀玉樹就好渾水摸魚了。他一方面設計將我引入他的圈套,一方面又在暗中緊鑼密鼓的想要將我義父留給我的資產偷偷轉移。但是……如果我說我義父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留下,你信不信?」
司機獰笑一聲,「檀少爺,你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子彈無眼。」
「……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是實話。義父死前,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留下。」檀臨風捂着胸口,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味道,「這事兒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丟臉。義父晚年,就已經跟唐家撇清了關係。從我被義父撿回家的那天起,他就已經跟唐棣斷絕了來往。因為義父說,唐棣那時候已經入魔了。跟這樣的人接觸下去,他也會被連累。所以,義父早早就跟唐棣斷絕了來往。」
「然後吧……」搓了搓雙手,檀臨風一臉的難以啟齒,「義父晚年身體又不太好,他去一次醫院,動輒就是十幾萬。然後我義父也有點任性……他是一個把日子過成了詩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已經沒有了生活來源,可我義父還保持着在唐家的貴族待遇!就是吃穿用度,不一定都是最好的,但必須是最精緻的。這也是個花錢的大地方。你知道麼,我義父光是一件睡袍,那都是要讓老師傅耗費好幾個月的時間給他專門定製的。上邊的暗紋……都是拿真金白銀繡上去的。這還只是一件睡袍,還不算我義父平日裏的開銷……殺手先生,你別驚訝。我義父是有點錢,但都被他自己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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