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殺手先生一撇嘴,「檀少爺,好,你要說遊戲規則是吧。那我問你,黎先生有沒有權利重新制定遊戲規則?」
「當然有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麼。葉承樞退下來了,黎先生坐上去了。那這遊戲規則,肯定要變一變的。沒道理黎先生還要沿用葉承樞當特助時候的遊戲規則呢。」
「那現在制定遊戲規則的人是誰?有權利制定新的遊戲規則的人是誰?」
「這還用想麼,黎先生唄。」
「那黎先生想要換一套遊戲規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行不行?」
「呃……」檀臨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職業殺手給問的啞口無言。
他憋了半天,最終也只憋出來一句,「你們這是犯規。」
司機嘿嘿一笑,特別高興,「犯規就犯規唄。不管是官場還是我們殺手又或者是軍火販子,道理都是一樣的。誰的拳頭硬,那誰就說了算。我想現在江南省,沒有拳頭比黎先生還硬的人了吧?」
檀臨風無語的坐在後車廂,「如果拿出來這些職業殺手,連葉承樞的拳頭都不會比黎兆予的硬好吧?」
「反正黎先生有他自己一套的做事方法。」
「我已經想像的到,接下來的幾年江南省的官場,是如何的腥風血雨,黨同伐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江南省官場的各位精英們,又該是如何的恨得牙根痒痒。
不遵守遊戲規則,簡直就是不要臉。
大家都在遵守遊戲規則,在遊戲規則的範圍內,互相較量。就黎兆予,要拿拳頭說話。
過分!
耍賴!
但是,很有效果。
「所以黎先生就是用這種方法堵住了不服他的人的嘴巴?」
司機理所應當的點點頭,「是啊,在我殺了幾個老傢伙之後,現在省委省廳開會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跟黎先生叫板了呢。只要是黎先生拍板決定的內容,沒有人敢不聽話。檀少爺,你看這效果多好啊?」
「呵呵……好,好好……」
好個屁!
就沒見過黎兆予這樣玩兒的!
「那啥,殺手先生啊,我就想問一句,黎兆予這麼玩兒,葉承樞就沒有說啥?」
「說了啊。」
「你看吧,我就知道黎兆予這麼辦事兒,葉承樞肯定不會——」
「葉先生說了,如果黎先生一定要這麼幹的話,那就做的乾淨點,別給人家留下什麼證據。不然怪麻煩的。」司機聳聳肩,「所以咯,黎先生這不是就把我給找回來了麼。說到做的乾淨點,不留下任何的證據,那我肯定是最優秀的。殺手裏,沒有人比我做的更好更優秀。」
檀臨風抖了抖肩膀,像座椅靠背里縮了縮,乾笑着,「呵呵……你剛才說過了麼,你業績是最好的。」
行吧,連葉承樞都不說什麼了,他還有啥好說的?
霸道成黎兆予這個樣子,也是聞所未聞了。
不講道理像黎兆予這個樣子,也是厲害了。
「那啥,檀少爺,到了。你下車把。速度麻利點兒。」說着,司機點燃一支香煙美滋滋的抽了起來,「我這根煙抽完,就一個小時了。」
檀臨風黑着臉從轎車上跳下去,「我跟你們辦事兒的方式不一樣。我不會一上來就喊打喊殺,該談判的,我還是要談。」
雖然談判的最後結果,還是他衝上去直接懟死檀玉樹。
但他也有自己的遊戲規則,他的遊戲規則不能被破壞。
「還談啥?反正結果不都是一樣的麼。」司機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檀少爺,黎先生就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才派我來陪你的。要我說啊,不談了,直接衝進去把檀玉樹的腦袋給擰下來交給我就得了。檀少爺你剛才在路上不是聯繫了權董麼,他的人,身手還是很不錯的。就檀玉樹那點兒人馬,三兩分鐘就解決了。你說呢?」
檀臨風笑眯眯的反問:「我說?」
「嗯,畢竟你是拿主意的人麼,肯定要你說才行啊。」
「那要我說,就按照我的規矩來。你在這兒等着!」檀臨風一下子拉下臉龐,冷冷的道:「該怎麼做,我心裏清楚。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
說完,檀臨風多一眼都沒有再看那司機兼職殺手,轉身就像大樓里走去。
司機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口煙圈,「好好的,生啥氣啊?我這法子,不是最簡單省事兒麼。」
他這話,傳到了檀臨風的耳朵里,他冷笑一聲。
是,是簡單省事兒。
可那個人,到底是義父曾經傾注精力去栽培的人,他不是別人,他是檀玉樹。是檀靜蓮曾經的心尖兒肉!
檀玉樹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這麼窩囊。
就算檀玉樹一定要死,他也得死的有尊嚴。
不然,還是給他義父丟人。
檀玉樹這顆腦袋,必須得他親手擰下來。即使,他對此噁心極了,也不願意極了。可檀玉樹絕對不能死在其他人的手上。不管是黎兆予的人還是權子墨的人,都不成。
姓檀的,也有自己的驕傲跟尊嚴。
「檀少爺是吧?」檀臨風剛走進那棟大廈里,便有人從兩邊迎了上來,為首那個人嬉皮笑臉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絕對是權子墨的手下。他也只能是權子墨的手下了。
「你好,我是權少派來幫你的人。說吧,要我怎麼辦?」
「等下沒有我的命令,你跟你的人,都不許輕舉妄動。」檀臨風冷冷的命令道:「既然權叔叔是讓你們來幫我的,那這點沒有異議吧?」
為首那人特吊兒郎當的一點腦袋,「行唄,你是拿主意的人,你怎麼說就怎麼辦咯。反正我是沒有意見的。就算事情辦砸了,權少也是找你又不會找我。」
檀臨風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了。
真是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
權子墨的手下,能耐他還沒見識過,但這嬉皮笑臉欠揍的德行,倒是跟權子墨一模一樣。
無奈的檀臨風一抬手,「走吧,我這邊時間也很緊迫。」
解決的太晚,黎兆予那邊首先不好交代。
「不着急。檀少爺,你等我一下,我給權董說一聲。」
檀臨風納悶,「說什麼?」
「哎呀,權少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時候我在打麻將,他不太相信我會乖乖的從牌桌上下來。我得給他說一聲,我真的來了。等下,檀少爺你也要說話幫我證明啊。」
檀臨風哭笑不得的看着對方,「你到底有多不可靠啊?」
他怎麼忽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欠揍的性格可以像權子墨,但可靠也得像權子墨才行吶。
「……喂,餵?權少,是我……當然了,我肯定到啊,你大侄子我咋可能放着他去死。不信啊?那你等下啊。」那人一抬手,「檀少爺,幫我證明一下吧。權少不信我。」
檀臨風黑着臉哭笑不得的接過了手機,「權叔叔,是我。你的手下沒有騙你,他真的過來給我幫忙了。」
一陣吸吸溜溜之後,檀臨風才聽到權子墨的聲音,那是一種充滿了不信任的懷疑,「你說你是檀臨風老子就信你?你拿啥證明?」
檀臨風無語。
這傢伙,到底騙了權子墨多少次,才讓權子墨這麼不信任他!
「權叔叔,不跟你說了,你慢慢吃餃子吧。我先掛了。」
說完,檀臨風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了那個愛打麻將到權子墨都不信任他的傢伙,「別廢話了,上樓吧。我時間真的很緊迫。」
「你剛才說,權少吃餃子呢?」
「是啊,顧阿姨包的餃子。」
「媽的,權少也忒不厚道了。他去吃餃子,卻讓我過來幹活兒?我今天手氣很好的!不是我誇張,我要是在牌桌上再坐一會兒,保准能把這些年欠權少的錢,全部給贏回來。」
檀臨風:「……」
「對了檀少爺,完事兒了你打算給多少錢啊?」
「什麼?!」
「我們兄弟不可能白給你幹活兒吧?你總得給點路費什麼的吧?」
檀臨風摸了摸下巴,「我說你……是在訛我吧?」
那人明顯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哪兒能啊!我、我們都是這個規矩。不信你去問權少啊。」
「行啊,那我現在就給權叔叔打電——」
「別別別。」那人一把按住了檀臨風掏口袋的手,「你這人咋這樣兒呢。兄弟們忙乎了一圈兒,你連點路費都不給,這合適?」
檀臨風冷笑,「行,那就給五百萬,夠不夠?」
「啥?!」那人也懵了,「五百萬?檀少爺你沒開玩笑?」
「沒有。就給你五百萬。」
「哎呀檀少爺,你可真是我見過的人里心眼兒最好的了。」
「不客氣。這五百萬從你欠權叔叔的錢里扣就好。」
「……操!」
「不用謝我,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
那人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腰間鼓起的玩意兒,「本來以為碰到了個好欺負的小少爺,沒想到,卻碰到了一隻小狐狸。」
檀臨風笑的特別狡詐,他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小看我的人,通常下場都不是很好。」
那人收起一臉的嬉皮笑臉。
這時候,他手底下的人已經隱隱將檀臨風給圍了起來,將檀臨風所有能逃跑的路線,全部一一堵死,一一封死。
「小少爺,在你死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檀臨風微微一笑,「首先,是我死還是檀玉樹死,這還是個未知數。其次,我就幫你解答一下吧,讓你在死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你演戲,演的太過了。讓你偽裝成嬉皮笑臉吊兒郎當模樣的人,是檀玉樹吧?可他對權子墨只是一知半解,他不夠了解權子墨。」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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