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簾後邊的檀臨風,看到那輛商務轎車頭也不回就離開了酒店,傻眼兒了……
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風中凌亂。
好半天,檀臨風都回不了神。
端坐於沙發之上的葉承樞,好整以暇的看着目瞪口呆,一臉被雷劈過還是不可置信的檀臨風,淺淺的笑出聲來。
那如詠嘆調般華麗悅耳的嗓音,淺淺的笑着,極其富有磁性,性感極了。
聽着這樣性感的淺笑生,檀臨風鬱悶了。
他沒好氣的鬆開窗簾,一屁股坐在葉承樞的旁邊,「我認輸。」
這場賭局,是葉承樞贏了。
贏的毫無懸念,贏的理直氣壯。
他呢,卻輸得心不服口也不服。
「顧阿姨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一走了之呢?!」
檀臨風不服氣的反問。
「這可不是顧阿姨的性格啊!」
明知道他在找葉承樞談判,而且談判的結果還很不理想,她竟然就這麼一走了之?不應該啊!按照顧阿姨的性格,她就算自己不上來,至少也會派個人上來干預一下才是。這……這、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葉承樞就知道檀臨風心裏肯定不服氣,他優雅的勾起嘴角,「錯了,這才是你顧阿姨的性格。」
檀臨風迷茫的眨眼,「什麼意思?」
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不夠用了,連一句話都聽不明白了。
「沒什麼意思。」葉承樞自然不會告訴檀臨風他老婆的用心良苦。
有些事情,要是讓檀臨風這種聰明人知道了,也就沒有了最開始預計的效果。
他老婆的苦心,檀臨風肯定不知道。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根本不清楚他老婆其實已經拿他當自家孩子看待了。
檀臨風這孩子吧,的確是一路走來太過一帆風順,他什麼挫折都沒有遇到過。
若是他能夠一輩子都一帆風順,那自然不必說。可誰能一輩子都是一帆風順的?連他都不可能,更何況是檀臨風。
在年紀還小的時候,給他點挫折,這不是壞事兒。對檀臨風來說,還是有極大的好處。
他老婆不可謂不是用心良苦。
他呢,雖然有點麻煩,但能幫幫他老婆,就幫幫吧。
得給檀臨風點挫折,但這挫折又不能太大。
這小子畢竟不如波吉那麼百折不撓,他沒有波吉那麼強大的內心。
波吉也不是就那麼一帆風順的。至少在波吉得到權子墨真正的認可之前,他也是一直在掙扎磨礪。
檀臨風則不同,他在檀靜蓮身邊的時候,就是一帆風順,後來檀靜蓮死了,卻也說給他留下了不少的幫助。可以說,檀臨風從沒有收到過挫折。
這樣的孩子,挫折要是一次性給的太大,會很打擊他的自信心,極有可能會讓他就此消沉下去,破罐破摔,再也站不起來。
這個分寸的掌握,需要十分的謹慎。
挫折一定要給,但絕不能給的太多太大,得慢慢來,循序漸進。
想到這兒,葉承樞心裏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他對檀臨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他就是覺得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若能與他合作,會有很多的好處。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跟人合作,還要充當這個監護人的職責。
哪兒有與人合作的,還得幫忙做引路人跟老師的?
葉承樞也有些無奈的苦笑一聲。
也罷,權當是為了他老婆就是了。
檀臨風到底剛才也幫了他老婆不少,他老婆欠下的人情,由他來還也是天經地義。
「這個賭局,你輸了。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裏清楚。」
葉承樞淡淡的丟下一句話,便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書房,連檀臨風多一眼都沒瞧。
他一進書房,便有保鏢將書房的房門合起,擋住了檀臨風殷切的小眼神兒。
『咯吱——』
輕微的關門聲,讓檀臨風徹底的絕望了。
顧阿姨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她怎麼能這樣走了呢!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跟葉承樞打了什麼賭啊!
如果他跟葉承樞一直沒有談判出個結果,他打賭顧阿姨肯定會上來幫忙。而葉承樞也承諾了,只要顧阿姨上來幫他說話,他就會無條件的答應他全部的請求。可如果顧阿姨沒有上來幫他,而是聽葉承樞的話乖乖離開酒店回去葉家大宅,那麼,葉承樞就一點兒都不會管,完全把這事兒丟給他去處理。
他……他怎麼處理?!
手上有顧阿姨的交情,卻不代表他有這資格出面去與王家人交涉啊!
能跟王家人交涉的,只有葉承樞!
除了他,誰都不夠資格。
顧阿姨這一走……走的簡單,他這邊可頭疼了啊!
他怎麼去找王晴?是是是,他在王晴那邊,是有些門路。可這門路,都是小打小鬧啊。他認識的門路,誰實話吧,也僅僅是能跟王晴傳上話兒,僅此而已。話兒是能夠傳過去不假,但王晴會不會見他,會不會抽出時間跟他交涉,這些都是未知數。
而且極大的可能,那話傳到王晴的耳朵里,她壓根就不會聽進去。左耳聽,右耳就出去了。
他原本想,法子呢,他是找到了。只要葉承樞肯同意出面去與王晴交涉,錢九江這條性命呢,也就是保住了。本來呢,他的顧慮是,葉承樞是否願意把顧阿姨這個交情用在錢九江的身上。
可令他都震驚了。
葉承樞想也沒想就同意把這個好不容易結交下來的交情用在錢九江身上。問題是……葉承樞本人不願意去出這個面兒。他叫他去出面。開什麼玩笑,他哪裏有資格去出這個面兒!
在江南省,因為有他義父的影響力,所以人家聽到他的名字,多少還會給兩分薄面。但他義父的影響力,也僅僅限於江南省這一畝三分地哦!京城?說實話,他義父的影響力還沒有這麼大。可以去影響京城。
人王晴才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呢,就是他義父去找了王晴,王晴估計就會閉門不見。更何況是他?
打死他,他都想不到讓他寸步難行的地方,竟然不是葉承樞捨不得這交情,而是眼下這個局面!
坐在沙發上的檀臨風,鬱悶了,躊躇了,為難了。
賭約就是賭約,他輸了就是輸了。
他是斷然再沒有臉皮去找葉承樞出面的,現在看來,這事兒也只有他硬着頭皮頂上去了。
怎麼頂?
這得好好思索一番。
就在檀臨風坐在沙發上苦思冥想的時候,在書房裏的葉承樞,正在進行一場十分融洽的電話視頻——
「……你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視頻中的王晴眉頭微挑,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驚訝。
葉承樞點頭、勾唇、微笑,笑的一派優雅。
「是的,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只要劉夫人肯答應跟那孩子談上一談,就可以了。」
王晴斜靠在軟榻之上,身上只穿着半透明的真絲睡裙,香肩半露。
只看模樣兒的話,誰能想像的到,今年的王晴已經五十好幾了?二十多歲的少女,是有些誇張了。但若說王晴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絕對不會有人懷疑。
她的身材,也是少婦的那種豐腴與豐滿。
可視頻這頭的葉承樞,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像是壓根沒有看到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一樣,淡淡的說道:「若是劉夫人答應,我,感激不盡。」
王晴掩嘴嬌笑,「感激不盡,就免了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要求罷了,不至於你如此勞師動眾的。更可況……你口中的那個小朋友,我是聽說過的。有那麼點才氣。你老婆能跟我搭上線,也是那個小朋友從中穿針引線。答應跟他談談,這到不是問題。」
「如此,多謝劉夫人。」
說着,葉承樞就想結束這次視頻電話。
面對一個沖自己搔首弄姿,明顯是在引誘他的女人,他不想與對方交談的太久。
該說的話說完,即可。
原本他是給王晴打了電話,誰知道,王晴將電話掛斷了,正當他有些納悶的時候,一通視頻電話發送了過來。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選擇接聽。
畫面一打開就是王晴穿着實在有些暴露的打扮,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當場想要掛斷視頻的。但考慮到他老婆的用心良苦,他想想還是作罷。
若是當面兒王晴是這種打扮,他一定會轉身便離開。可視頻電話的話……倒也無妨。
這些年,他經歷過的這些事情,也的確是數不勝數。應付起來,也算是比較得心應手就是了。
一見葉承樞急急忙忙的想要掛斷視頻,王晴笑了,「葉承樞,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呢。」
「劉夫人見笑了。」葉承樞表情不變,輕鬆的應付着,「家裏老婆管得嚴罷了。」
「哦呀,看來南宮殿的家教,還真的是很嚴呢。」王晴笑了笑,順手勾起軟榻上搭着的睡袍,披在了肩頭,這畫面,多少沒有那麼的香艷了。
葉承樞眉頭一挑,淡淡的道:「劉夫人什麼意思。」
「就剛才,另外一個跟你長相不相上下的帥小伙,也是急急忙忙的就想掛斷與我的視頻。怎麼,這不是顧靈色的功勞嗎?」王晴用猩紅的指甲勾了勾自己的臉頰,「我是跟顧靈色打過交道的,你的老婆……也是個很霸道的女人呢。」
拖長了尾音的『哦』了一聲,葉承樞輕笑,「權子墨的家教,應該與我們家沒有關係。他本人是個艷名遠播的花花公子,我想,應該是劉夫人把他嚇着了才對。」
王晴『咯咯咯』的笑出聲來,「是是是,這點我倒是聽說過。權子墨那個小傢伙,是個很被動的類型。」
「他一向是不怎麼喜歡太過主動的女人。」
王晴嘴角一勾,「那你呢?」
他?
葉承樞笑了,「我只喜歡我老婆主動。可她那性格,通常也不怎麼會主動就是了。」
「哎呀!」王晴誇張的哼唧了一聲,「看來還是顧靈色的御夫之道比較厲害。能把你葉承樞教訓的服服帖帖。別的女人,你多一眼都不敢瞧。」
葉承樞目光筆直的望着視頻中的王晴,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語氣更是冷靜——
「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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