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兩點了,你還要去省廳麼?」靈色裹着被單,一邊向床下走去一邊問道。[書庫][][][]
「當然要去的。若不是我將調成靜音,恐怕咱們剛從浴室出來,就會被打斷。」葉承樞披着件浴袍,懶洋洋的舉起自己的手機,「看到了?」
手機的屏幕不停的在閃爍,靈色嘆了口氣,「我知道,葉特助您公務繁忙,日理萬機。自然是一刻也不能消停的。」
「再如何日理萬機,老婆的需求,我還是會滿足的。如果老婆你現在開口,我今天就不去省廳了。一定將老婆大人伺候好。」
靈色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為什麼能一臉優雅說出這種不害臊的話!
腹黑,太腹黑了!
葉承樞笑了笑,從床上起身,走到衣櫃前一邊拿出自己的西服,一邊說道:「老婆,車鑰匙就在抽屜里,你看你喜歡哪一輛便挑選哪一輛自己開車去公司。我就不能送你了。今天真的是耽誤了很多事。我得立刻出發了。」
「好。」靈色點點頭,進了浴室,想了想又退了出來,「葉承樞,你今天穿我昨天在夜市上給你買的那件襯衣吧,好不好?」
挑選衣服的手僵滯了一下,然後略帶僵硬的收回,男人側頭,笑的一臉優雅,與內心的掙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勾唇,頷首,「好。老婆給買的衣服,自然是要穿去上班的。」
等靈色飛快的沖完澡出來之後,那人已經離開了。看來省廳真的是片刻也不能離開葉特助,他一個早晨不在,很多工作都沒辦法開展。
幽幽的嘆了口氣,對於自己的老公,靈色又是驕傲,又是心疼。驕傲自然不必說,誰能頂着葉夫人的稱號,那絕對是羨煞旁人的。心疼,哎……能不心疼嘛?他又不是鐵打的,昨天晚上瘋狂到凌晨才睡下,早晨又被婆婆給吵醒,之後又是一番瘋狂。她真的很好奇,葉承樞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一個人身體能有無盡的能量?
真是厲害吶!
靈色在心裏感嘆了一番,便開始換衣服準備去上班。葉特助公務繁忙,管理着一省幾百萬人口的生計,跟他是比不了。可她手底下也管着百十號人的吃喝呢。壓力也不小!
順手將電視打開,調到新聞頻道,靈色便坐在梳妝枱前開始吹頭髮。
眼角一撇,看到電視機畫面上那張英俊的絲毫不輸給葉特助的臉龐,靈色心頭一顫,手一抖,吹風機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腳背上。可她連喊痛聲都發不出,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電視畫面上的那張俊臉。
他,他怎麼回來了!
新聞里,還在播放着記者採訪那人的畫面。靈色卻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眼睛裏,只有那個人的俊臉,以及他離開時決絕的背影。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你沒事吧!」
葉承樞本已經要離開,都已經在玄關開始換鞋子,卻猛然聽到二樓傳來了一聲巨響,他以為是地板太滑,靈色剛洗完澡沒注意又給摔倒了,連忙飛奔上來。可是事情似乎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老婆,你怎麼了?」他掐斷了電話放入褲子口袋,上前兩步摟住了她的肩膀,目光順着她的眼神望去,皺了皺眉頭。一則很平常的新聞而已,是某位年輕的企業家心心惦記着家鄉,將海外的公司開到了江南省,想要報答家鄉。這有什麼好值得她一臉嚇的魂飛魄散的模樣?
「老婆?」葉承樞好看的眉頭深深地皺起,小白兔這是怎麼了,他叫了她這麼多遍也毫無反應?
頓了頓,男人加重了語調,又喚了一句,「顧靈色!」
「啊?哦!葉承樞!」靈色迅速回神,低着頭,喃喃的問道:「你不是趕着去省廳麼,怎麼又回來了?」
「我是趕着去省廳,可樓上傳來那麼大的動靜,我能不上來看看麼。老婆,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大白天就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知道葉特助眼睛毒辣的很,想隱瞞,那肯定是瞞不住他的。靈色便避重就輕的說道:「吹風機砸到腳了,痛的我眼前一黑,好半天沒緩過來。」
「砸着腳了?」葉承樞挑眉,連忙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了大床上。蹲下身子,輕輕的褪去了她的拖鞋,露出通紅的腳背。
「怎麼搞的。」似是不滿的聲音,「怎麼吹個頭髮你也能受傷。」
隱了隱眉間的情緒,靈色笑着說道:「還不是都怪你了,太累了,我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怪我?」葉承樞玩味的眯了眯眼睛,站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道。「你等一下,我去讓吳媽給你拿藥膏摸一下。今天就別穿高跟鞋了,聽見了麼?」
「嗯,聽到了。」靈色笑着沖他點頭,連連擺手,「藥膏我自己抹就可以了,你快去省廳吧。他們不找不到葉特助,恐怕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得急的掉了頭髮呢。」
「那為了不讓老頭子們本就所剩不多的頭髮徹底掉的精光,我還是快點去省廳吧。」
「快去吧。」
看來葉承樞真的是被省廳催的不行,匆匆便離開了,連藥膏都是讓吳媽給她送上來的。
腳背只是被輕輕的砸了一下,本就沒有多痛,靈色胡亂抹了點藥膏裝裝樣子,便也去上班了。穿鞋子的時候,她還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平底鞋跟運動鞋都還放在以前的房子,這裏的衣服,顯然又是萬能小秘書鄭堯給她準備的,清一色的ol職業裝以及高跟鞋。
雖然葉特助說了不許她穿高跟鞋,可是家裏只有高跟鞋,她能怎麼辦?靈色只能穿着高跟鞋去上班,不過,她還是特意給葉特助發了條短訊,做了解釋跟說明,並且希望他理解。
按照他那個腹黑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了她不停他的話,晚上肯定又是一番胡鬧。她太清楚了!借題發揮,絕對是葉特助的拿手好戲!
握着方向盤,靈色連連感嘆,不愧是豪車啊,手感都不知道比她那輛小破車好了多少!傍大款的感覺,原來真的很不錯啊。
靈色故意想七想八,就是不想讓自己想起剛剛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張臉,可是很不幸的是,她越是想要忘記,那張英俊的臉,就越是討厭的竄入她的腦袋中,怎麼趕也趕不走。
電話卻在這時候猛地響起,靈色抖了抖眼皮,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起了電話。
「喂,大伯,怎麼了?是不是小雅的事情又出差錯了?」
電話那頭顧懷恩的聲音帶着深深的低沉,他說道:「靈色,肖奈他……回來了。」
車子猛地剎閘,停止,橫在路邊。引得身後的車子不停的瘋狂按喇叭。
「靈色,你沒事吧?靈色?靈色!」
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靈色用最平靜的語調回答,「大伯,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那你……」顧懷恩猶豫不絕,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反倒是靈色,從容淡定的笑道,「大伯,他會回來,也是時間的早晚吧。我們都知道,他總有一天是要回來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靈色,你……你沒事吧?」
「大伯放心,我能有什麼事?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早就沒事了。」
顧懷恩嗯了一聲,開導的說道:「你能這麼想,大伯就放心了。葉特助真的很不錯,你跟他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靈色一邊重新發動油門,一邊笑着道:「這是當然了。放着葉承樞不要,我何必去糾結於以前的人和事呢?肖……肖奈再好,能優秀的過葉承樞嘛?不可能的。良禽擇木而棲,我自然是不會將她放在心上的。」
電話那頭的顧懷恩心卻涼了半截,靈色表現的越是不在意,那就說明她其實很在意。不然,一向言語溫和的人,又怎麼會說出那種狠絕的話呢?恐怕,那話不是說他給聽的,而是靈色說給她自己聽的。
「好了,大伯。我正在開車,就不跟您多說了。晚點,等小雅平安出來之後,咱們給小雅好好的慶祝一下,到時候我再跟大伯好好聊。」
靈色顯然是不想多談,顧懷恩也只能點頭答應了,「好吧。那大伯就掛了。」
「那麼,大伯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之後,靈色握着方向盤的手已經顫抖的不行了。車子也在馬路上搖搖晃晃的,幸好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馬路的車子並不是很多,不然真的要出交通事故的。
將車子停靠在路邊,靈色將腦袋抵在方向盤上,嘴角的弧度,怎麼看怎麼苦澀。
肖奈……
這個被她特意風塵許久,從來沒有提起過的名字,又一次的被提到了耳邊。
肖奈,光是念着他的名字,她渾身的力氣就已經被抽光了。原來,她已經有五年的時間,刻意想要忘記他的名字了。
肖奈,肖奈……
靈色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念叨重複這這個名字,這個帶給她無限溫暖,又狠絕的將她推入深淵的名字。
大伯他一定是擔心極了吧,不然絕對不會主動在她面前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只有大伯知道,那個人帶給她了多少痛苦的回憶。就連爸爸,那一陣也對她溫柔了不少,可想而知,那個人有多過分。竟然連爸爸也能對她溫柔。
「肖奈……你,走都走了,為什麼又要回來呢?」
低沉的聲音,帶着點委屈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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