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探了探姜寶貝的額頭,葉承樞問道:「已經能走了?」
狠狠錘了錘自己的大腿,姜寶貝腦袋一點,「能走!我沒那麼嬌氣!」
「上去吧,吃點東西。今天晚上我就送你離開。你早點走,權子墨就能早點安心。」
「對我的思念,也有沒有更多一點?」
「一步步來,別心急。」葉承樞似有不滿,「你就是再心急,也得跟權子墨分開一段不短的時間。」
「我明白,只有讓他念着我的好了,開始思念我了,我才有機會攻下權子墨這座高山!」將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葉承樞的胸口,姜寶貝一撇嘴,「金主,我還是嬌氣一下吧!」
「嗯?」
「抱我。」
「不行。」
「背我。」
「也不行。」
「為什麼?」
「不給你慣臭毛病。」
「……我說金主,你就不能更疼愛我一點嗎?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
葉承樞挑眉,笑着沖前方怒了努嘴,「誰說沒有?」
姜寶貝順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顧靈色一臉擔憂的臉龐。
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上揚再上揚,輕輕的呢喃:「金主,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找到顧靈色這麼好的女人。」
那是真正關心她的表情,還是逢場作戲,她想她的智商足夠分得清楚。
除了在她二叔的臉上,她還沒有看到過誰用這樣的表情關心過她。
這一刻,姜寶貝忽然心裏很暖,真的很暖。
雖然只是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但她就是覺得特別有家的感覺。
難怪權子墨跟葉承樞這兩個優秀到了極點的男人,都會把顧靈色當做心尖兒上的寶貝。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借你吉言,上輩子修得功德圓滿,這輩子才能娶她為妻。」
葉承樞話音落下,站定,「老婆,別藏着了,出來吧,都看見你了。還躲?」
她能躲哪兒去?
「哦……」顧靈色不情不願的從牆壁後邊走了出來,一看到姜寶貝,也不顧自己是懷着身孕的人,上去就扶住了姜寶貝,心疼的閉了閉眼睛,「權子墨也真是的,怎麼這樣欺負你。」
「沒事兒,我皮糙肉厚,他隨便虐。我心都是他的了,還怕他虐我不成?」
顧靈色猛地一怔。
隨便虐。
這話,似曾相識。
很多年以前,她好像也說過這句話。
心裏,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慨與疼惜。
她等對了,所以吃在多的委屈與苦頭,也不要緊。可姜寶貝這姑娘……卻不知道她等的值不值得,能否等到一個結果。
「顧姐,我餓了。有飯沒?」
「有!想吃多少,管飽。」
「顧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吃你做的飯了。以後恐怕都沒有機會了呢。」
顧靈色一頓,望着葉承樞。
他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我就送姜寶貝離開。」
「這麼快嗎?!」這個結果,顧靈色並不意外。
她老公親自出馬,肯定能搞定姜寶貝這姑娘。但這速度……也太快了。好歹,讓姜寶貝去給她二叔上柱香磕個頭才好啊。
「不了。」姜寶貝擺擺手,「我這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看見我二叔的骨灰盒了,反而我就忍不住得大哭一場。哭鼻子什麼的,太丟人了。還是不見了吧,我二叔不讓我參加他的葬禮,不也是這個打算麼?我又何必連我二叔死後,還要違背他的意思。我不聽他的話,已經太多次了。至少這最後一次,就讓我做個乖孩子吧!」
顧靈色心裏一陣泛起苦澀,故作堅強的孩子,才最讓人心疼!
姜寶貝越是裝作沒事兒人的樣子,她就越是心疼她。
不要看這姑娘笑的這般燦爛,她可是失去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她笑的越是燦爛,她心裏就越是苦。
「別勉強自己。」顧靈色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姜寶貝的臉頰,「想哭就哭,有什麼可丟人的。我當初一走了之,葉承樞也還哭了呢。」
「真的啊?」姜寶貝紅了紅眼眶,卻愣是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我葉哥還會哭?我以為他天生沒有淚腺呢!」
「你還真別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既然姜寶貝要強撐,她就順從這姑娘算了。非要人家哭出來,這心思也挺沒勁的。
這姑娘若是需要一個肩膀,不管是她的還是葉承樞的,儘管拿去靠。但人家姑娘若是不願意,那她又何必強求?
將姜寶貝扶在餐廳的椅子上坐下,顧靈色親自給她把飯菜熱了熱端上來,看着姜寶貝大快朵頤的吃相,心裏是又憐惜又難受。
多好的姑娘,怎麼就想不通看上權子墨了呢?
她看上誰不好,非要看上權子墨。
這輩子的苦頭,有的這姑娘吃!
「顧姐,你手藝就是一級棒。」
「那回頭有時間了,我教教你。權子墨就很喜歡吃我做的飯。」
「我要是學到了顧姐你的親傳手藝,搞不好就能用拴住權子墨的胃來拴住他呢。」
「那你可要努力啊,我會傾盡全力教你做飯的。」
姜寶貝抿了抿嘴唇,捋了捋她那粉毛兒,咆哮着:「我為了權子墨,連做飯都要去學了,這老男人真他媽是好福氣啊!我長這麼大,連碗筷都沒洗過的啊!」
顧靈色笑笑,不管心裏多難受,表面上都是一副正能量的樣子。這樣的姑娘,誰會不喜歡?
隱了隱臉上的情緒,姜寶貝放下筷子,「顧姐,我吃好了。葉哥呢?」
「去換衣服了。」
「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顧姐,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
「都還沒能好好跟你聊一聊,我卻要走了。真想親眼看看你肚子裏的小寶寶,是不是跟我葉哥一樣,長得又英俊又迷人。不過嘛——我顧姐葉哥這麼強大的基因,這孩子想丑都難啊!」
「小嘴兒這麼甜,顧姐都捨不得讓你走了。」
「那感情好啊!只要顧姐你開口,權子墨肯定不會趕我離開了呢。」
顧靈色眨眨眼,「可你會把他給嚇跑,這樣也沒關係嗎?」
姜寶貝『哎呀』了一聲,「顧姐,你可太厲害了。我跟葉哥之間小小的秘密,你怎麼也猜到了啊。」
「因為我足夠了解他,我知道他會用什麼辦法說服你心甘情願的離開。」
「真希望有一天,我跟權子墨能像你跟葉哥這麼好呢。」說着,姜寶貝伸了伸手,跟顧靈色兩個人,相互攙扶着向車庫走去。
「慢慢來吧!先讓權子墨接納你,然後再談其他的。」
「葉哥也是這麼說的呢。」
顧靈色拍了拍姜寶貝的手背,「你葉哥說了要送你去哪兒嗎?」
「葉哥沒細說,但我估摸着應該是讓我去做秦氏集團的海外拓展工作吧!顧姐,我可是給你當前鋒去了,你這個大後盾,一定得多多給我點支持哦!」
顧靈色揚了揚眉頭,「可秦氏集團根本沒有去海外拓展業務的打算啊。」
在江南省的秦氏集團還沒能完全的站穩腳跟,再去拓展海外的業務?這戰線會不會拉的太長?到最後,反倒讓秦氏集團的資金鍊有斷層,得不償失!
姜寶貝晃了晃腦袋,「所以啊,葉哥才把這活兒交給我了。就我一個人,撐起整個秦氏集團在海外的業務。光杆司令,我要是乾的好了,葉哥再給我派人發錢,我要是乾的不好了,葉哥就當送我出國旅遊了一圈唄!我葉哥養個閒人,還是很綽綽有餘的。」
顧靈色暗罵一聲,「他養個屁!用的還不是我的錢?」
「啥?」
「你葉哥現在是身無分文,他名下的所有賬戶,加起來連十塊錢都沒有。口袋裏就連這十塊錢都沒有。你信不信?」
「……顧姐,我不太想相信。但我又必須得相信。」
「養閒人就養閒人,反正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你二爺臨死之前把他的所有生意都交給了你葉哥,你所有花的錢,其實也是你二叔給你留下的。」
姜寶貝連連搖頭,「我二叔的生意,要是交給我,我一準兒守不住。但交給我葉哥,他就能繼續盈利。所以,說到底還是葉哥養着我的。那麼我為葉哥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這麼知恩圖報的姑娘,權子墨要是真把她給丟了,那他損失就太大了!
顧靈色在心裏腹誹着那老蘿蔔,鬆開了姜寶貝的手,「快去吧,讓你葉哥送你去機場。」
「顧姐,要是葉哥真讓我去拓展秦氏集團的海外事物了,我要錢要人,你可不能摳門啊!」
「知道啦!你要什麼,顧姐都給你。」
姜寶貝樂呵呵的一伸手,「葉哥,抱!」
葉承樞冷哼一聲,打開車門徑自坐了進去,連姜寶貝多一眼都懶得看。
「顧姐,你看我葉哥。我都要走了,他還不肯抱抱我。」
「你葉哥不肯抱你,那顧姐抱你?」
姜寶貝被嚇得一溜煙鑽進了車廂里,「我哪兒敢?!」
她顧姐懷着身孕,顧姐就是願意,她也不敢啊!還有她葉哥,那可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呢!
葉承樞搖下車窗,「老婆,我可能會回來的晚點。你自己早點睡。」
「沒事兒,家裏這麼多人,權子墨也回來了,你還用擔心我啊?把寶貝送到飛機上,你再回來也可以的。」
「嗯。」
望着那緩緩啟動的跑車,顧靈色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惆悵。
她轉過身,沖黑漆漆的角落冷哼了一聲,「還看?人都走遠了!」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影,不正是權子墨?
「我就是想確定一下,這丫頭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了。沒別的意思,色妞兒你可千萬不要多想呢。」
「權董,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句話聽過沒有?到底是我多想,還是你多想?」
哼哼唧唧的撇了撇嘴角,權子墨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當一向嘴賤的權老爺不再嘴賤,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說,那就是出事兒了。
顧靈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權子墨的身影離開、消失。又看着他的身影出現,走進。
「怎麼,你也要我抱?」
「我以為你真不打算回來接我了。」
「屁大點兒路,還用得着接你?」
「我是孕婦!」
「孕婦怎樣?我還是單身老男人我說什麼了?」
「少廢話!陪我去個地方!」
「這大晚上黑漆馬虎的,你要上哪去?」權子墨拉了拉她的手腕,「趕緊上樓,明天就是晚宴了,別搞事!葉承樞前腳走,你後腳就要跑出去,想也知道你要去的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可不陪你去,不然我得遲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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