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可能你覺得我很辛苦,沒有喘口氣兒的時間。但我自己並不這麼認為。是,辛苦是當然的,也是必須的。想舒舒服服的就收穫果實,這是異想天開,是痴心妄想。可這點子辛苦,對我來說,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種被責任重擔壓的喘不過氣來。相反,我還蠻樂在其中的。畢竟,看着葉家在我的手中,一點點變得更強大,一點點變得更壯大,這是一件很令我感到愉快與驕傲,以及,興奮的事情。」
環住她腰肢的手臂,微微緊了緊。
只聽那男人繼續淡淡的說道:「其實就算我真的辭職退休,解甲歸田好了,難道就真的可以把那些麻煩與陰謀隔絕在外嗎?恐怕這也是不切實際的美好想像呢老婆。既然麻煩與陰謀躲不開,那索性就不躲了。讓麻煩與陰謀直接沖我來,反正這些年我經歷的麻煩與陰謀,沒有上千也有上百。真是多一個不躲,少一個也不少。」
抿了抿嘴唇,顧靈色幽幽地道:「你是不怕了,可我怕啊。」
「我說了,有我在一天,那些麻煩與陰謀,就落不到你跟孩子的身上。」
「唯有你這句話,我信。」
其他的?
她只當他是在騙鬼哦!
什麼不辛苦,什麼尚且能夠應付自如。全是放屁!他就算是個神,也該被壓垮了累垮了。更別提他葉特助再手眼通天,他也只是一介凡人。
人的身體又不是鐵打的。積勞成疾這話聽過沒有?
等有一天他身體積攢了幾十年的傷病全部爆發出來了,那時候,他怎麼辦?難不成要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機半死不活的活着嗎?
這些話,她不想說,也懶得說。葉承樞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沒有辦法放下他身上的責任,肩膀上的重擔罷了。
說了也沒用,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索性不說了,也節省點唾沫!
「……我其他的話,你也可以信的,老婆!」
「哼唧。」
「好了,別生氣了,嗯?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等一切都慢慢走上正軌之後,我肯定就會輕鬆許多。不會像現在這般辛苦了。」
「呸——!」顧靈色狠狠將鍋鏟往水池裏一丟,「你騙鬼去吧你!我要是再信你的鬼話,我就是傻!」
之前他怎麼說的來着?
等他從特助的位置上退下來了,他就會輕鬆許多,沒有這麼辛苦了。
現在可倒好,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這話兒就變成了『等一切都走上正軌』。沒看出來啊,葉特助這麼不要臉。
以前只覺得他是能言善辯,巧舌如簧。可現在她才發現,丫算什麼巧舌如簧?他壓根就是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放屁哦。
「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拳頭狠狠的砸了出去,可等真落在他胸口的時候,又已經成了軟綿綿的棉花糖,毫無力道。
「嘴上說着讓我別擔心,但你做的每一件事兒,都是最讓我擔心的。當初說好了,等你從省廳退休,就能在家陪我提前過退休老幹部的生活。養養花兒,逗逗狗兒,下下棋,跳跳廣場舞什麼的。可現在呢?你又有要去做的事情,而且我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痛腦袋大。葉承樞,你真是個壞傢伙!」
「是是是,我是壞傢伙。老婆,就別為了我這個壞傢伙擔心了好嗎?」
「壞傢伙!」顧靈色又罵了一句。
可江南女子的吳儂軟語,本就是又軟又黏,沒有一點殺傷力。再加上她本就是心疼他多,責備他少,就更是軟綿綿的毫無力道了。
聽在男人的耳朵里,便也只剩下了心疼與疼惜。
看着她心疼自己的模樣,葉承樞心裏很清楚他該有的反應是什麼,但心裏就是忍不住想要再逗弄她。
畢竟,大灰狼的唯一愛好,也就是逗弄逗弄純良的小白兔了麼。
「老婆,既然你這麼生氣,那我再去跪着給你洗菜好了。」
說罷,鬆開環住她腰肢的大掌,作勢就要跪下去。
「行了!」顧靈色哭笑不得的將已經跪下去的男人重新揪了起來,「得了便宜還賣乖?還不見好就收!」
「是是是,見好就收。」說着,男人討好的沖她笑笑,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跟你鬧了。去上樓沖個澡換身衣服吧。宵夜馬上就好了,嗯?」還有最後一個西紅柿雞蛋湯沒做,差不多等他沖個澡換身衣服下來,就可以吃飯了。
「嗯。」葉承樞十分滿足的眯了眯那狐狸眼兒。
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娶了她。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他沒有娶她為妻的話,他現在會是怎樣。
不敢想,連想都不敢去想。
她不但讓他愛上了她,還給了他一個家,又給了他兩個如此可愛的孩子。
不管他在外邊多麼忙,多麼辛苦,只要回到家,看到她在廚房裏替自己準備晚飯宵夜的模樣,他的心,就會很平靜,很平靜。
外邊再可怕的麻煩,再難纏的陰謀,都已經沒關係了。
他在外邊一切的辛苦與疲憊,不都是為了這一刻嗎?
為了這,能看到她關心自己,替自己準備晚飯,沖自己微笑的這一刻。
只要能看到她,看到她的這微笑,什麼啊,都值了。
「老婆……」
輕輕的喚了她一句,男人捧着她的臉頰,低下頭,輕輕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一個溫柔至極,留戀至極,纏綿不休的吻。
瞧,葉特助就是這麼一個一個哪怕心裏已經感動到不行,但表面上也還是波瀾不驚,優雅華麗的貴公子。
他克制着自己內心涌動的情緒,只是吻了吻她,便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了。
「葉承樞,快告訴我,不是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只是因為我現在懷着你兒子,所以你才把爪子伸了回去!」顧靈色面無表情的掀起眼皮,看着他的狐狸眼兒。
剛才,他的手明明已經探入到她的睡裙當中,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解開她的內衣。可再最後一秒,他的手又伸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懷着他的孩子這個原因之外,其他任何的原因,她都不接受!不接受!
那狐狸眼兒一眯,一睜,瀲灩風華,竟然是將窗外的月光也奪取了一半的顏色。
葉承樞眉頭一挑,單手摟着她的腰肢,手腕兒就那麼輕輕的一用力,顧靈色便趴在了他胸口。
「呀……」
顧靈色輕輕的驚呼一聲,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下巴。
因為身高的差距,她趴在他胸前的時候,就是仰斷了脖子也只能看到人家的……下巴!
「當然不是因為老婆你懷着我兒子的原因,我才停下的。」葉承樞語氣頓時陰冷了不少,「章醫生說了,你懷孕的時候不是不能做,而是要儘量少做。一個月最多三次,當你五個月之後,就是一次都不能再做了。」
「那你剛才為啥把我推開!」顧靈色在他胸口尖叫,狂吼,「為啥?為啥!」
不是她太飢……渴,實在是——
害怕人老珠黃被拋棄的人,不止是葉承樞,也還有她啊!
雖然她對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堅定,但架不住外邊那些妖艷的小狐狸精們手段太多呢!
保不齊哪一天葉承樞就給外邊的狐狸精強x了是不是?
看到姜寶貝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兒,被強睡的,不止有女人,男人也是可以的。
她老公長這麼帥,溫柔又多金……嗯,葉特助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口袋裏連一萬塊都沒有。不管,反正就葉特助這張臉擺在那兒,就足夠無數的小狐狸精們前仆後繼的來獻身了!
她要是沒點危機感,回頭真被小狐狸精登堂入室的趕出去,那才叫哭都沒眼淚兒。
葉承樞伸手,彈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老婆,別亂說。」
「啊?」顧靈色捂了捂被他彈疼的腦門,「你剛才為什麼推開我啊!」「因為旁邊有個偷看的小老鼠!」
葉承樞幾乎是用吼的低吼出了這句話。
顯然,被打擾了好興致的葉特助,脾氣也不是很好,也不再是那個優雅華麗的貴公子了。
基本上可以用陰冷陰森來形容呢。
「呃……」
顧靈色控制不住的呻吟了一聲。
偷看的小老鼠?
行了,她已經猜到是是了。
嘆了口氣,伸手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揚聲喚道:「波吉,滾出來。」她話音未落,廚房門口就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別提多可愛了。當然,前提是不熟悉波吉,才會被他可愛無辜的外邊所迷惑。
真正了解波吉的人,比如葉承樞與顧靈色,是絕對不會忽略他眼中那可惜的小眼神兒。
「呵!」顧靈色冷笑一聲,伸手一戳葉承樞的後腰,衝波吉揚了揚下巴,「去,只要不neng死權子墨唯一的崽子,我絕對不攔着你。」
成,還覺得沒看見她跟葉承樞親熱而感覺可惜是吧!
成,大眼睛還骨碌骨碌的轉着想看大人的玩笑是吧?
沒問題!
既然波吉這臭小子這麼想找死,她沒道理攔着不是?
「乾媽,乾媽。」波吉連連擺手的同時,也節節後退,「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讓我葉叔離我遠點先。」顧靈色雙手抱臂,「憑什麼?你葉叔要揍你,我沒道理攔着。」「我是你乾兒子啊!」
「他也是我老公呢。」
「乾媽。」波吉一攤手,既然他活不成,那大家都別活了,抱着玉石俱焚,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念頭,手指一點,指着角落的唐麟,波吉毫不客氣的說道:「唐麟也偷看了,要死,他得陪我一塊兒死!」
「喂!」唐麟一下惱了,同樣毫不留情的說道:「明明是你跟吳嬸不知道說了什麼話之後,硬拖着我說要來廚房找點宵夜吃。怎麼又成了我在偷看?」
畢竟事關自己的小命兒。
畢竟葉承樞已經笑容可掬的沖他們兩個人優雅的,不緩不急的走了過去。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也各自飛呢。
更何況是波吉跟唐麟這脆弱的不堪一擊的關係呢?
吞了吞唾沫,波吉顫抖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唐麟,「葉叔,你別衝動,千萬別衝動!聽我說,我能解釋!」
唐麟默默的後退一步,把自己貼在牆壁上,「葉叔叔,我也可以解釋。」
「免了。」葉承樞嘴角扯開一抹妖冶的弧度,「你們倆,今兒誰也逃不了。」
敢偷看他跟他老婆親熱不是?
行了,這兩個兔崽子,誰也別想活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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