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葉承歡抬起頭,與她哥如出一轍的丹鳳眼,充滿了不悅的神色。
顧靈色愣了愣,「我說錯了?」
吉祥物跟花瓶,都是一個性質的。
什麼也做不了,什麼忙也幫不上。就算是想幫什麼忙,也沒有那個能力。
只能漂漂亮亮的站在那裏,坐在那裏,迎接他們回家。
吉祥物跟花瓶能做的,不就只有這一點了?
葉承歡臉上的不悅越發的加深,「嫂子,你再這麼說自己,我可真就惱火了!」
「你惱火什麼,我才該惱火吧。每次你們為了守護葉家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我都只能在家裏乾等着,什麼也做不了,就只能眼巴巴的在家裏祈禱你們平安。要說惱火,我才是最該惱火的!」
「嫂子,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葉承樞撇嘴。
「嗯?」「嫂子,知道麼,你就是葉家的吉祥物。」
葉承歡重新把腦袋靠在她嫂子的胸前,「你啊,就是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待在家裏,給我哥他們做一頓熱飯,笑眯眯的迎接他們回家。」
「是啊,我也只能給他們做頓飯了,別的,你嫂子想做也做不來。」
「呸——嫂子,我可不許你妄自菲薄啊!」「我沒有妄自菲薄。」「你就有!」
「……」顧靈色在心裏輕嘆一口氣,不願意跟葉承歡爭執,便點點頭敷衍的嗯嗯啊啊了一番。
葉承歡大為惱火,「嫂子,你說我哥他們拼命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葉家嗎?葉家,若是沒有你跟我這些家人,葉家還能稱為葉家嗎?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我哥他們拼命,不就是為了守好這個家,跟家裏的家人麼?」
顧靈色皺了皺眉頭,「承歡,你到底想說什麼?」「嫂子,不是你什麼也做不了,而是你根本不需要去做任何的事情。只要知道你在家為他們做好熱飯,我哥他們在外邊多辛苦多危險那都值得了。只為了能吃上一口你做的熱飯,他們才有力氣去外邊拼命。」「那我的作用也還是做飯啊!」「哎呀,你好笨啊!嫂子,我這麼說吧。我哥他們在外邊拼命,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家裏的你我不用拼命。說的再簡單好了,我哥這麼拼命辛苦的理由,就一個。」「什麼?」「為了能讓你在家一天換八套衣服,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噗』的笑了一聲,顧靈色擺擺手,「你嫂子是變色龍?還一天換八套衣服。」「我就是打個比方嘛。」葉承歡嘿嘿的笑着,重新摟住她嫂子的手臂,像個沒骨頭的蚯蚓黏在人家的身上,「嫂子,權子墨很多年前跟我說過一番話。」
權子墨?
顧靈色揚了揚眉頭,「那花心大蘿蔔跟你說什麼了?」「他說啊,男人這輩子追求的,無非就是三樣。」「這話我聽過。」
權、酒、女人。
這就是權老爺總結的男人這輩子所追求一生的東西。
雖然很粗暴,但卻是精髓!
男人這輩子所追求的,不就是權、酒、女人這三樣咯?
有了權,便有了錢。
有了錢權,便什麼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擁有。
所以權老爺又總結歸納了一下,男人這輩子要追求,歸根究底也就一樣——權!
當時聽到他這麼說,顧靈色還感慨:怪不得他要姓權,把他這輩子的追求,噹噹做姓氏了。他要是不追求權力,那就說不過去!
「然後呢,權子墨還說,這三樣中,最重要的就是女人了。」「他一個花心大蘿蔔,當然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女人。」
這奇怪嗎?
一點都不奇怪好吧!「反正啊,權子墨就說了,男人追求到頭來,所求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女人,一個家,一口熱飯,一個能暖被窩的人。」「……這話真虧他不要臉的能說出口。」葉承歡立刻認同的點頭,「是吧?是吧!我可覺得,權子墨這話說的有道理。你看我哥,我哥總不是個流連女人堆的花花公子吧?」「你哥要都是流連在女人堆的花花公子,那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好男人了。大家都是花花公子。」「是呢。可你看我哥,他現在所求的不也就是你了?」顧靈色愣了愣,沒說話。
葉承歡接着說道,「最開始聽權子墨說這話的時候,我差點沒打死他哦!橫豎都感覺他是在侮辱女性,但現在回過頭來再想想,卻覺得權子墨說的挺對的,他不是在瞧不起女性。」「哦?他到底說什麼了?」
葉承歡眯了眯她那雙丹鳳眼,輕佻的揚了揚眉頭,將權子墨那神態學了個九成相似!可剩下那一成,就是十足的調侃戲謔了。
看的顧靈色忍俊不禁。
「你說錢掙得再多,權掌的再大,又能怎麼樣?家裏若是沒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家給我欣賞,老子就是有個度假山莊,又給誰住?老子有幾千億身家,又給誰花?老子在外吆五喝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又給誰看?連個能花老子錢,住老子別墅,看老子神勇身姿的女人都沒有,那這男人,也算是廢了。」
看着葉承歡的小模樣兒,顧靈色幾乎可以看到一個栩栩如生的權老爺子,好像他就在她的面前,輕佻又欠揍的說出了這番話。
「老子再外邊打拼一切,說白了,不都是拿來給自己女人看,讓自己用崇拜的眼神仰視我的麼!」
顧靈色都能想像出來,說這話時候的權子墨,該是一副怎樣輕佻又欠揍的模樣。
「我當時一聽這話,就覺得權子墨丫也太直男癌了吧!女人就只能待在家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仰視他們男人麼?可後來我想想看,權子墨或許只是想表達——」「家裏有一個花瓶在,他們男人總是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在外邊打拼。」顧靈色從善如流的接道,「這話,權子墨以前經常在我耳邊嘮叨來着。」「是吧?」葉承歡笑的特別開懷,「後來黎兆予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我就在想啊,或許咱們女人的用處,這就是這個了吧?咱們的魔力,就是這個了。」顧靈色笑呵呵的點頭,「嗯。」「黎兆予都說了,只要我每天漂漂亮亮的,他在外邊賺錢都更有勁兒了。一想到他賺的錢,能讓我買更多漂亮的裙子衣服,讓我可以把一個款式的包,各個顏色都買上一個,讓我用最好的護膚品,他就最高興了。」「自己老婆漂亮又年輕,他們男人不知道該有多得意驕傲了。」「暗爽!」葉承歡嚴肅的糾正,「是暗爽!」
想了想自家的葉特助,顧靈色猶豫了一下,隨即狠狠點頭,「嗯!暗爽!」
「就是。嫂子,你別看我哥平日裏一副自帶高冷氣質的優雅模樣,可每次他看見其他男人用很色眯眯的下流眼光看着你,他就不知道多暗爽了。」
「呃……承歡,咱們說話不能稍微委婉一點點嘛?」「不能!其他男人看你的目光越下流,我哥越是暗爽的要不要的。」「沒有吧,你哥還是比較……嗯,比較……」
「比較什麼啊?嫂子,你說呀!」「……當我沒說。」「男人都是這幅德行了,比來比去,到最後是都比自己身邊的女人。」
「你哥這點還行。至少,他做的比較隱晦。」「拉倒吧——嫂子!你看我哥每次有重要場合,哪次沒讓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光鮮亮麗的?他那人,我還不了解他啦?我都認識他三十多年了!」「噗——」
顧靈色這才是真沒忍住,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
是是是,承歡從一生下來就認識她哥了,可不就是認識了三十多年了麼。
「每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哥心裏就一陣暗爽!」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總在你哥背後說他壞笑,讓他聽到了,小心他腹黑你。」「腹黑啊……」葉承歡痛苦的扶額,「我哥這點挺不好的。」「那是因為你總被他腹黑欺負。」「嫂子沒給我哥腹黑過啊?」
「每天的事兒。」頓了頓,顧靈色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我都習慣了。」「所以呢,嫂子,你不是花瓶,你是葉家的跡象我!就跟我一樣。知道不?」「知道啦!」「只要每天回家能看見你漂漂亮亮的臉蛋兒,吃上你做的熱飯,我哥就最滿足啦!這種叫精神食糧,明白不?」
所謂女人,不就是這種生物了?
這種事兒啊,也是只有女人才能做到的。
「好,嫂子明白了。瞧你這丫頭,為了開導我,也是很拼命呢。」「那當然了。嫂子可是我哥的精神食糧,你可重要的很呢。」「行了,少貧嘴。」勾勾手指,顧靈色放下手中的保溫杯,「走,嫂子帶你回去睡覺。」「好嘞!」葉承歡樂呵呵的挽住她嫂子的手臂,「嫂子,我今兒晚上能睡個踏實覺了。」「可媽今兒晚上得被球球折騰的一夜不能合眼了……」
「偶爾一次嘛,不會累着媽的!」顧靈色一點葉承歡的鼻尖兒,「嫂子就知道!」
哪兒有當母親的,晚上能睡個囫圇覺?
孩子一歲之前,媽媽那晚上都是沒辦法睡覺的!一晚上得醒來四五次,那都是少的!
婆婆剛才說,承歡這丫頭十分懶惰,為了睡覺連老公都不見了。只是戲謔之言罷了。
為了照顧球球,承歡一晚上肯定是不能好好睡覺的。
她都不必問,便能知道。
為了讓忙碌了一天的黎兆予睡個好覺,承歡一晚上肯定都不敢合眼。球球那邊一有動靜,她就會立刻起來,抱着球球給他餵奶。不讓球球哭鬧的吵醒他爹!
所以啊,不是承歡為了睡覺不見老公,而是——
承歡為了老公能休息好,一晚上不敢合眼!
這才導致了黎兆予回家的時候,承歡在抓緊時間睡覺,為了晚上能照顧兒子。早晨黎兆予起來上班,忙着照顧兒子一晚上的承歡,這才剛剛沉沉的睡下。
媽媽的辛苦與偉大,就在這上邊體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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