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差點讓葉家百年根基毀於一旦的人?!
這可跟權子墨之前聽說的大不一樣啊!
他聽到的版本就是,卓嵐圖謀規劃了數年,在葉南川身上編織了一個蜘蛛網,差點讓葉南川身敗名裂。可從來都不是差點讓他老葉家的百年根基毀於一旦!
差點讓葉南川毀於一旦。
跟差點讓葉家的百年根基毀於一旦,這兩者之間,是有質一樣的區別!中間隔着十座喜馬拉雅山那麼遙遠的距離!
差點毀了葉南川,可以說是卓嵐魔高一丈,也可以說是葉南川沒有提放這個心愛的弟子。可差點毀了葉家的百年根基,就絕對不能用葉南川一時不察這種藉口來解釋了!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卓嵐這個男人,深不可測的讓人恐懼!
沒有錯,就是恐懼。
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個能差點毀了葉家百年根基的男人,用恐怖來形容,毫不過分,實至名歸。
此刻,連權子墨也嚴肅了起來,再也沒有那吊兒郎當的輕佻模樣了。
他雙手放在桌面兒上,十指交叉,捏了捏手指,他一字一句的問道:「卓嵐,就這麼難以對付?」
葉承樞表情很淡然,似笑非笑,似笑未笑。叫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嘴角牽動,輕描淡寫的挑眉:「如果卓嵐是個容易對付的人,白子爵會丟下他老婆,親自去京城走一趟麼?當初你讓白子爵來江南省接你去豐海省,費了多大的功夫?你可別忘了,那還是在白子爵與我有事要談,他人已經到江南省的前提下。」
權子墨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白子爵從來都不是個會給別人跑前跑後的人。當年,他甘願給葉承樞當個副手,那也是因為迪曼集團得以壯大生根發芽,跟白子爵本人脫不開關係!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後果是他導致的,白子爵根本不會來幫忙!而這次的事情,可以說跟白子爵毫無關係,按照他那個涼薄寡性的性格,他如此盡心盡力的出手,的確很詭異。
權子墨捏了捏鼻樑,「我以為是白子爵善心大發,打算日行一善來着。」
可這時候,權子墨的玩笑也無法讓氣氛輕鬆哪怕一點點。
「白子爵不是日行一善,也不是看在我跟他的情分上出手。他是因為卓嵐才出手的。」葉承樞慢條斯理的將鏡架從鼻樑上取下,用眼鏡布認真的擦拭着,隨口說道:「怕你還不知道,卓嵐曾經將白子爵蒙在鼓裏將他利用榨乾。時候,卓嵐還給白子爵寄去了一封信。白子爵差點發狂的殺人。」
「……什麼信。」
「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但有一句話,我聽崇房策說過。因為卓嵐也給崇房策寄了一封信,這一句話是相同的。」
「什麼?」
「師出同門,雲泥之別。」
權子墨表情一僵,隨即勾了勾唇角,想笑,卻有點笑不出來。
師出同門,雲泥之別。
這句話,太狠,太戳人心尖兒了。
別說是白子爵看到這句話了,就是個窩囊廢看到這句話,怕是也要氣的發狂!
一樣是跟在一個老師身邊學習,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算,還是在泥潭。
論心高氣傲一點不輸給葉承樞的白子爵,看到這句話沒殺一個人,那真是白子爵夠冷靜克制了。稍微有點血性的男人看到這句話,都的氣的爆炸!
一句嘲諷到了極點的話。
「考慮到那時候卓嵐已經被我爸逐出師門,白子爵就是我爸門下最優秀的弟子。他看到這句話時候的心情,可想而知。」說到這裏,葉承樞反而愉悅的揚起了唇角,「卓嵐,一個曠世奇才。」
權子墨狐疑的掃了他一眼,「遇見這麼一個難纏的對手你還笑得出來?葉承樞我可告訴你啊,你們老葉家留下的陳年舊怨,可別殃及我家色妞兒!」
「權子墨,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她是我老婆。」
「誰也沒說她不是你老婆啊?你緊張個啥?我就是告訴你,別再讓她因為你,因為你們葉家,而受到傷害了。」
這一次,權子墨的語氣中毫無戲謔的成分,完完全全是誠懇的……請求。
葉承樞正色的嗯了一聲,「我自然會護她周全。」
「你當年也這麼說過,可她還是受傷了。只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食言。」
葉承樞沉了沉眸子,沒說話了。
食言一次,已經差點讓他失去了她,已經讓他失去了他們的一個孩子。他絕對不會再食言了!
說了要護她周全,就一定會護她周全!絕對,絕對不會有偏差,有差錯!
手指敲了敲桌面兒,聲音清脆。將葉承樞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別瞞着我了,葉承樞。我雖然很不想了解你,但是偏偏我又很了解你。說吧,你有什麼對策?看你剛才胸有成竹的笑我就知道,你丫肯定有對策了。」
「權子墨,你到底是誇獎我,還是擠兌我?」
「誇獎你的同時,順便把你擠兌一下。行了,快點說吧。我真趕時間回去,我今兒晚上不回豐海省,回頭讓色妞兒知道我回來了卻沒找她,我真活不成了。」
「我說,卓嵐是一個曠世奇才。他對於陰謀的天賦,是與生俱來。」
「打住,打住啊!」權子墨左手食指戳在右手的手心,「卓嵐這個有多厲害,我已經很清楚了。我就問一點,他有什麼弱點被你發現了?」
葉承樞的唇邊,慢慢的蕩漾開一抹弧度,「權子墨,你不想了解我,我也很不想被你了解。但是……」
「但是?」
「你真的很了解我。卓嵐的弱點,我找到了。」
一聽他這話,權子墨那雙桃花眼都亮了,「什麼弱點?」
「如果他沒有想要狠狠奚落崇房策跟白子爵,給他們寄去了那一封信的話,我或許還找不到他的弱點。偏偏是他那封信暴露了他的一個小弱點。」
「對別人來說,卓嵐的這個小弱點,根本不算是弱點。可在你葉承樞面前,任何的小箬店都會被無限放大上千倍。」權子墨的睿智一點不比葉承樞差,他眯了眯那雙桃花眼,明白了,「卓嵐是一個狂妄自大到了極點的人。如果他沒有給白子爵寄去那封信,或許白子爵還會被蒙在鼓裏很長一段時間。當然了,就算日後白子爵自己發現了自己被卓嵐利用。可像白子爵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吃了這種虧,一定不會到處宣揚。他會爛在自己的肚子裏。」
「沒錯。」葉承樞十分滿意的點頭。
「可卓嵐非要奚落一下白子爵,給他寄去了一封信。得,這下白子爵本想來咽了這口惡氣也沒法兒咽了。不跟卓嵐拼個你死我活絕對不可能。」
好端端的,卓嵐給葉承樞送了一個強大的幫手。
太狂妄自大,絕對是卓嵐的一個致命弱點!
葉承樞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晃了晃,「不止。」
「不止?!」
「卓嵐白白把白子爵送給我當幫手還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權子墨下意識的向前傾了傾身子,「那是什麼!」
「剛才你吃燒烤的時候,我大概瀏覽了一下卓嵐的資料。我發現了他每當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就喜歡像對待白子爵一樣,給對方寄去一封信。其中奚落對方是卓嵐的目標,但是,卓嵐總是會得意洋洋的在信里將自己所有的計劃,每一個步驟都十分詳細的寫下來。」
權子墨一時半會沒明白葉承樞的深意,他挑了挑眉,「卓嵐腦子有病?」
「不是。」葉承樞搖頭,耐着性子解釋,「卓嵐不是腦子有病,他還是想要奚落對手。將他計劃的每一個步驟都詳細告訴給對方,對方便會知道,他前前後後一共被卓嵐利用了多少次,又被卓嵐欺騙了多少,他自己,就傻逼了多少次。」
「明白了……」權子墨抿了抿嘴唇,「最能奚落人的,不是利用了對方。是利用了對方之後,還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多麼的愚蠢。」
卓嵐,的確太過狂妄自大了!
「權子墨,你注意我的話了沒有?」
迎上葉承樞富有深意的丹鳳眼,權子墨的桃花眼疑惑的眨了眨,「什麼話?」
「卓嵐奚落對方,是在他以為他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
着重『他自以為』這四個字。
權子墨相當聰明,他眉眼舒展,樂得不行,「他自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可還不是他完全穩操勝券!」
「這個世上,總是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不到最後一刻,隨時有可能上演一出反轉劇。我說卓嵐的狂妄自大會害死他,說的就是這個!」
「嘿嘿……」權子墨笑的特別欠揍,也特別下賤,他摸了摸鼻尖,「那成,既然你都已經都對策了。我就不跟你這兒丟人現眼了。我只能祝福卓嵐,希望他這次不要頭腦一熱跑來找你玩命。不然他這輩子的滑鐵盧,或許就要到來了。」
「不忙。」葉承樞虛空壓了壓手掌,示意權子墨坐下,「還有件事兒,我想跟你說一下。」
權子墨揚了揚眉頭,雖然莫名其妙不知道葉承樞還要跟他說什麼事兒,但還是重新坐了回去,「啥事兒?說吧!」
「對策我是有了,但是卓嵐那個生性狡猾,猜忌心極重。想要讓他認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並不容易。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兒。」
抿了抿嘴唇,權子墨表情凝重了一些。如果不是很為難的事情,葉承樞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一旦葉承樞露出這種表情,只能說明一件事。
葉承樞的計劃里,他佔據的位置十分重要!而且,或許還很危險。
他正色的點點頭,「幫你就是幫我家色妞兒。什麼事兒,葉承樞你直說。只要我能辦到,我應該不會拒絕。」
葉承樞挑眉:「應該?」
「如果真的是要我送命的事兒,我傻啊?我才不干呢!」所謂正經不了三秒說的就是權子墨了,他嘿嘿一笑,滿臉的不在乎,「你先說說,我聽一下才能回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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