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樞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淺色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現在已經是葉家的少夫人了,沒人敢整你。[書庫][][][]權子墨若是敢在工作上刁難你,你就拿出結婚證讓他看。ok?」
「o,ok……」迫於他眸子中的威嚴,顧靈色怯怯的點頭。
葉承樞似乎十分喜歡摸她的腦袋,把她的頭髮揉的亂七八糟之後,那人才收回手,看了一眼時間,問道:「我下午還要跟省里的幾個大老闆碰頭,把緋聞的事情說明一下,然後確定上任的日期,所以時間不多。你要想去外邊吃飯的話,我等下肯定來不及送你回家,吃完飯就得你自己坐出租車回家,如果回家吃飯的話——」
不等葉承樞說完,靈色便急急忙忙的道:「回家吃吧!」她不想結婚第一天,就耽誤葉承樞的正事。而且還是事關他上任日期的正事!
從來沒有人敢打斷他的話,見狀,葉承樞先是一愣,然後笑着道:「好,回家吃。」
等坐上車子,又行駛了很久之後,靈色才反應過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們回哪個家?」
我們,這個詞讓葉承樞感覺很舒服,他勾了勾唇角,從善如流的反問道:「你說是哪個家?」
靈色的小臉一下子僵硬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她才小聲的說道:「我,我還沒做好準備去見你的家人……」
「那你要儘快做好準備,我偷偷從家裏拿戶口本出來這件事,瞞不了太久。」葉承樞如此說道。
「你要跟我結婚這件事,你家裏人不知道?」靈色驚恐的目光挪了過去。
他雙手握着方向盤,身體舒服的靠在車背上,姿態很慵懶,也很隨意,正是中午,陽光最耀眼的時候。金色的陽光從車窗泄入,灑在他的身上,從側面看去,他臉頰的稜角更加分明了一些,那凌厲的氣質也更加明顯了一些,幸好那柔和的光芒打在他的側臉上,多少算是減少了一些他身上的凌厲。
從靈色的的角度望去,他像是學者與王子的結合。
那人勾唇一笑,冷靜的問道:「是我娶妻結婚,為什麼一定要徵求別人的同意呢?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做什麼事情還需要一一跟家裏匯報麼?」
靈色就是屬於那種越是大敵當前,就越是臨危不亂的類型。她思路極為清晰,邏輯性也很強,絲毫不嫌凌亂。
她同樣冷靜的道:「光是跟我傳出了緋聞,葉家就已經雞犬不寧了。你要是再背着家裏人,偷偷跟我領了結婚證,我或許就真的要像權子墨說的那樣,灰溜溜的離開江南省才能活着了。」
「權子墨就是這麼跟你形容葉家的?像個殘暴的古代君王?一不高興,就大開殺戒?」
「葉承樞,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當你家人知道你跟我結婚了,你準備怎麼辦?」
葉承樞表情不變,淡定的道:「老婆,你是不是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變得這麼聰明又強勢。如果是的話,那你剛剛在顧家,為什麼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你的強勢跟聰明?」
「葉承樞,掉頭回民政局,咱們去辦離婚手續。」沉默良久,靈色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葉承樞對於她的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驚訝,他冷靜的道:「理由,給我一個理由。」
「你都沒有跟你家裏人商量,就這麼善做主張的跟我領了結婚證,這個理由還不夠麼?」
顧靈色有點炸毛了,葉承樞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冷靜的道:「還記得我剛剛跟你求婚時說的話麼?」
「你說了很多句。」
「我說,你嫁給我,我許你三千奢寵,榮華富貴,你要風,我便給你風,還附帶狂風大雨。你要晴,我便給你晴,還附帶艷陽高照。而你要做的,便是跟我結婚,坐實緋聞,讓我能夠如期赴任。試婚99天,你若滿意,這輩子湊合過了。你若是不滿意,隨時離婚。我是這麼說的吧?」
點點頭,靈色沒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說是這麼說,可她似乎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一時間又找不到反駁的詞語來。只得沉默。
「離婚可以。你先告訴我,我哪裏做的讓你不滿了。」
靈色繼續保持沉默。他哪裏都沒有做的讓她不滿,反而是處處讓她有種了被人呵護捧在手心的感覺。
「瞧,你也說不出一個理由。這就說明,到現在為止,我做的還算不錯。對麼?」
靈色撇了撇嘴,身子向他的方向側了側,說道:「葉承樞,你別幼稚了好不好。如果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的身上,那結婚的確是兩個人的事情。可你偏偏不是普通人,你是葉承樞,是葉家的長子,是江南省幾年後的一把手,你的婚姻,絕不是兩個人的事!毫不誇張的說,你葉特助的婚姻,那就是整個江南省的事情!」
男人表情不變,問的淡定:「所以呢?」
「所以,所以……」顧靈色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出力氣,她頹然把自己縮在皮椅中,悶悶的道:「我不想因為你跟我結婚,而讓你有任何的困擾。我更不想,讓你因為賭氣跟我結婚之後,再讓你與你家裏人發生什麼介嫌。」
那樣的話,她的罪孽,就太深了。
「你是不是答應我,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會坦然的接受我帶給你的一切?」
「是,可我——」
「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能力擺平我家裏人?」
「不是。」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你中午想吃什麼?」
「哈?」顧靈色一愣,不明白他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可當她掃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象,便反應過來了,「我們不是回葉家大宅?」
葉承樞將車子穩穩噹噹的停在車庫中,他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解釋道:「我自己在外邊有房子,不在葉家大宅住。所以,你儘管可以放心這一點,基本上,你是沒有什麼機會跟我家裏人接觸的。」
不用去處理婆媳關係,這讓靈色大大的鬆了口氣。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葉承樞側過身子,淺色的眸子波瀾不驚的望着她,「再跟你最後一個機會提問。一回到家,你就乖乖閉嘴,我等下不得不回答那些大老闆很多瑣碎的問題,所以暫時不怎麼想說話。就一個機會,你想好了再問。」
想了很久,顧靈色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
「葉承樞,我真的可以嫁給你麼?跟我結婚,真的不會給你惹來麻煩麼?」
「這是兩個問題。你選一個問。」
顧靈色語氣很緩慢,似乎要把每一個字都刻在他的心頭一樣。
「我可以嫁給你麼?」
葉承樞笑了,他頭一次笑的這麼發自內心,一點都沒有慣有的疏離與客套,他揚了揚紅色的結婚證,一字一句的道:「老婆,你已經嫁給我了。連結婚證都扯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葉承樞,如果你一旦後悔,或者因為跟我結婚,而給你惹來什麼麻煩的話,你真的可以隨時跟我離婚。真的,我能夠理解。所以——」
「沒有所以。我葉承樞做事,從來沒有後悔。」
「我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她微微垂眸,低低的說道。
葉承樞定定的望了她很久,最終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個女人,總是為別人考慮的很多,卻從來不曾為自己考慮。她口口聲聲不想跟他結婚,也只是怕給他惹麻煩,而從來不是考慮,跟他結婚之後,她會有什麼麻煩。
其實,會因為這段婚姻,而麻煩纏身的人,從來都不是他,而是她。
葉承樞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撿到寶了。
逆着光,她臉上如少女一般的絨毛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白皙的臉蛋上有兩團紅暈,那是因為焦急而急紅了臉蛋。這一瞬間,葉承樞忽然很想吻她。
而恰好,他也不是個會忍耐自己情緒的人。他心中那麼想了,便就那麼做了。
「唔嗯……」
這突如其來的吻,是那麼的猝不及防,靈色猛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一向凌厲的丹鳳眼中,此刻卻一反常態,總是閃爍着危險的光芒全部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柔情與蜜意。
與早上的吻不同,這個吻,他並不只是蜻蜓點水的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似乎是覺得一切語言都不如行動來的堅定,這一次,葉承樞決定長驅直入,他身子微微向前傾,加深了這個吻。
雖然強勢,卻絲毫不顯霸道,更不會讓她有反感。
他的嘴唇很柔軟,一如他給人的第一印象,謙謙紳士貴公子。
可當他分開她的唇瓣,闖入她口腔的時候,他又是帶着命令式的強迫她配合。一如他的本性,是帶着掠奪的猛獸。
他吻的很溫柔,一點都沒有毛頭小伙的急躁,很沉穩。一如他做事的風格,沉穩中劍走偏鋒。
都說字如其人,其實接吻,也能體現出一個人的性格和風格。
「嚶嚶……」
一個車廂,再怎麼豪華,那也大不到哪兒去。津液攪動的聲音,在車廂里更是異常的響亮與清晰。
葉承樞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緩緩的在她口腔里翻攪,直到,將她的吻得差點窒息,這人才笑着結束了這個法式長吻。
他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低低的笑出聲來,「老婆,現在你該知道我的決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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