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他們做了有很多次。[書庫][][][]( )通常都是靈色不喊停,葉承樞是不會主動停止的。可這次,顛倒了。是靈色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說,她想給他生個孩子。他說,他也想要個孩子。
可最終,他們在最後的關頭,還是打住了。
是靈色要求的。
當時一個衝動,想要孩子來纏住葉承樞。所以才說了那話。可稍微冷靜一下再想,怕是她私自了。只想着自己,沒考慮葉承樞。他那麼體貼的一個人,她都說了想要孩子,他不會拒絕的。只會笑着點頭答應。靈色不想用孩子來拴住葉承樞。她想,就算要維繫這段婚姻,她也想靠他們的感情,而不是一個計劃之外的孩子。這,對誰都不公平。對孩子也不公平。
一個靠孩子來維繫婚姻的家庭,寶寶也不會幸福才是。
這個晚上,是他們最瘋狂的一個晚上。直到天已經蒙蒙亮起,這荒唐,才匆匆結束。一向對老婆照顧有加的男人,這次也顧不上幫老婆清理了,抱着老婆說了兩句話,葉特助便迅速的沖了個澡,要去上班了。
鑑於昨天才在小竹樓發生那樣的鬧劇,靈色最近幾天是不方便出現在大眾視線中的。麻煩。索性,她就在家裏睡了個昏天黑地。等靈色醒來,已經都是下午四五點鐘了。
換了衣服,靈色無奈的嘆氣。怎麼在自己家,也得打扮的整整齊齊?出了電梯,到了一樓的客廳。正好遇到了張中校跟他下屬們正在吃飯。葉承樞上任之後,靈色的身邊,永遠跟着些小尾巴,連在家裏也不例外。這就是為什麼她現在在自己家裏,也不能這穿着睡衣亂晃悠的原因了。
「少夫人,吃點?」鑑於靈色的和氣,張中校他們也並不是很怕她,跟她沒有距離感。
靈色笑着搖搖頭,「不用了。」
家裏忽然湧進了不少陌生人,她總是不自在的很。
從廚房裏拿了點麵包,靈色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看到那一片狼藉,她選擇無視。家裏必須要重新裝修,至少他們的臥室是要重新裝修的。婆婆說了一個她無法拒絕,可又十分想拒絕的提議。
秦雯要他們搬回葉家大宅住幾天。等他們的婚禮結束,那時候南宮殿也重新裝修好了,他們再回來也不遲。這是秦雯單獨跟靈色講的,葉承樞並不知道。靈色當時並沒有立刻回答秦雯,只是說回家跟葉承樞商量一下再決定。秦雯也就沒有繼續再追問了。
坐在床上,打開電視,靈色漫無目的的看着,手機放在一邊,微微的閃爍着。
自從方立文事情出了之後,唐朝集團臉上無光,畢竟,這南宮殿是他們號稱要超越九間堂的存在。保安系統如此荒唐,隨便就給人侵入,綁架了業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而被綁架的人,又是葉特助的妻子,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政界裏對這件事緘默不談,可媒體,卻不會放過這麼大的新聞。政界人士不敢寫,那就只要把矛頭轉向開發商唐朝集團咯。更何況商界的年輕總裁,本就是銷售量的保證。
唐棣這些天很煩,特別煩。接受採訪的時候,唐棣連道歉,那都是黑着臉的。
「唐朝集團已經拿出了一個億,來完善和升級安保系統。請業主們放心,這類事件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也請媒體朋友們監督,唐朝集團有什麼做的不好地方,我們一定改正。就這樣。」
電視裏的唐棣,黑着臉,一臉的不耐煩。卻還是不停的有記者將話筒伸到他的嘴邊,問他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有個記者,都把話筒戳到唐棣的臉上了。靈色定睛一看,有點想笑。
強勢的把話筒戳到唐棣臉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相識,環球日報的總編,夏洛兒。
「唐總裁,有消息說您妻子已經懷孕,這是真的嗎?唐朝併吞了林氏集團,這件事您妻子知道嗎?她作何感想?她的丈夫,吞併了自己家族的產業。」
夏洛兒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也一個比一個夠付議論性。
唐棣當即,便沉下了臉色,冷冷的望了過去,看到是夏洛兒,他表情多少有所控制。
「首先,我妻子懷孕與否是我的,我不想談。今天,只談關於南宮殿被人入侵的事情。其次,唐朝與林氏集團不是吞併與被吞併,而是戰略合作。我要回答的,就這些。」
說完,唐棣在保安人員的保護下,匆匆的離開。一場記者招待會,他出現了不過五分鐘。隨後,他身邊那美艷的秘書便上前一步,擋在了記者們的面前,笑的很漂亮。
「我們總裁很忙,接下來大家有神峨眉問題,我來給大家回答。好,夏記者還有什——」
啪的一聲,靈色關了電視,不想再看。她已經聽權子墨說了,這美艷的秘書,就是唐棣的情人。這件事,不但她知道了,林軒也知道了。她妊娠反應本就激烈,知道這件事之後,更是難受的要死要活。就在前幾天,唐棣把林軒送到了郊區半山腰的別墅上。說是去讓林軒靜養,但說白了就是軟禁。好方便唐棣繼續蠶食掉林氏集團所剩無幾的東西。
本就對唐棣沒有好印象,因為這件事,更是對這個人厭惡到了極點。關於他的新聞,不想看,也懶得看。連八卦的態度都沒了。
鈴鈴鈴……
家中的內線電話響起。
靈色嘆了口氣,接聽,輕輕的問道:「張中校,怎麼了?」
「唐朝集團來了人,是律師。說是要跟您商談賠償的問題。您要跟他們見面麼?」
「不見。」靈色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我跟他們沒什麼好談的。讓他們去找葉承樞的律師。」
「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靈色連連嘆氣個不停。她現在跟誰碰面,也要經過張中校他們的同意。沒有一點人身自由。原來,當個官太太,也不好受。最起碼這自由就徹底沒了。
眼角一掃,靈色這才發現她的手機屏幕一直在閃爍,不敢耽誤,連忙接起電話。
「顧靈色!你要死是不是!給你打了多久的電話,你愣是不接!我以為又有人上門把你給綁架走了呢!」
一上來,便是一番毫不客氣怒氣沖沖的怒罵。
靈色揉了揉額角,「權董,我錯了。」
「你錯個屁!」權子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半個小時,給我滾回公司!」
「怎麼了啊?」靈色問,「公司出什麼事了?不是還有晶晶在麼?我不方便出門啊。」
「公司多的是人,老子要你來吃屎啊?」權子墨平常說話尖酸刻薄,又陰陽怪氣,但這樣直接的怒罵,好像也只對靈色一個人,他緩了緩語氣,冷冷的道:「昨天的事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個啊……」靈色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沒來得及。我自己還沒消化呢,也不知道該怎麼找你說。」更何況,權子墨最近也是神龍不見尾,她想找他聊聊,也得能聯繫到他才行啊。
「我也有點事想跟說。你過來公司一趟。」
「我不方便出門,好多記者圍在南宮殿門口。」靈色蒼白的解釋,「不然你來南宮殿?」
「我才不去那鬼地方。里里外外都是監視器,你過來。」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出門去找你。」
「得多久?我時間不多,等下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靈色隨口一問。
權子墨的回答,卻讓靈色差點把電話給扔了出去。
他說:「趕着去民政局離婚。」
「什麼?離婚?」靈色徹底驚呆了,「你還沒結婚,離哪門子婚?權子墨,你可別嚇我。」
「我嚇你什麼。我前兩天結的婚,為了把死老頭騙走。現在死老頭也回去了,我肯定得離婚。行了,廢話少說,你半個小時之內趕不過來就算了。我改天再找你。民政局留點下班,現在已經快五點了。」
「不是權子墨,你說事情能不能完整的說?你這樣子,誰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啊!你好好說,你跟誰結婚了?結婚幾天了?怎麼就有離婚了?人家女孩子同意麼?」
「跟我結婚的人你不認識,結婚不到十天,她同意離婚。當初結婚前就簽訂了協議,我們結婚只是為了欺騙死老頭。我隨時可以提出離婚,只要賠償她一筆錢就行。現在,還有問題沒?」
「呃……」靈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當然有問題了,一肚子問題。可好像又沒有問題了。權子墨的回答,好像把事情說清楚了,她似乎也沒有要問的了。
「那我先掛了,回頭再跟你說。就這樣。」
匆匆的打了電話,把人臭罵了一頓,然後又給人留下了一肚子的疑問,這傢伙就把電話掛了?
靈色撇嘴,「權子墨,你還能再任性一點麼?混蛋!」
婚姻那是兒戲麼?他怎麼能為了敷衍長輩,就隨隨便便……
忽然一滯,靈色把自己摔在大床上,她有什麼資格說這話啊。她跟葉承樞結婚,好像就是因為愛情一樣。他們,不也是為了敷衍老爺子才匆匆結了婚麼。只是他們比權子墨幸運一點,他們的婚姻,好像是有了點感情在裏邊。
只是,這感情能佔據多少?她不知道。
怎麼回事?最近流行起契約假結婚了麼?怎麼她身邊的人,都開始玩起假結婚了?真是……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又在床上賴了一會,時間走到了七點半。估摸着葉承樞也快下班了,靈色強打起精神,終於從床上爬了下來,準備去趟超市一趟,買點菜,犒勞一下辛苦工作了一天的老公。
不必猜,她出門,肯定不是一個人,身後永遠跟着個張中校。就連排隊結賬的時候,張中校也要求她跟前後排隊的客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搞的靈色哭笑不得,在人家看來,她估計是有被害妄想症的瘋子吧?去超市買個菜,還帶個保鏢。真把自己當跟蔥了。
不管靈色再如何無奈,張中校的軍人作風,就註定了他的一絲不苟。連葉承樞,也因為上次的綁架事件而對她的安全很關注。他親自下的命令,要張中校一步不離的跟在靈色的身邊,就算她去洗手間,張中校也得守在外邊。靈色不同意,也得同意。這裏邊,沒有她發言的資格。
結了賬,由張中校開車,回到了南宮殿。靈色便一頭栽進廚房開始忙忙碌碌。不能去上班,她唯一能打發消磨時間的,就是在廚房做菜了。她不但給自己與葉承樞做了菜,還幫張中校他們也做了飯。
時間不多不少,靈色剛把飯菜端上餐廳,門鈴就響起了。根本不需要靈色去開門,張中校已經出現在了玄關。葉承樞輸入密碼,打開門家,第一個看到的不是靈色,而是張中校。這令他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一回家就有她迎接,現在這樣,他也有些不習慣。
打了招呼,葉承樞便當張中校他們的是空氣,閃身進了廚房。
「辛苦麼?」靈色問。身後忽然多出一雙大掌環在腰間,她也早已習慣。
葉承樞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懶洋洋的道:「很累。」
「那快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幫你按摩按摩?」
「老婆,咱們搬回大院住吧?」
靈色微微一愣,「怎麼了?」
「大院裏進出都有人把守,很安全。不需要再額外派人住在家裏保護你。這樣你也多些自由,我回到家,迎接我的人也是你。而且南宮殿也得重新裝修,不是麼?」
看來,一回到家迎接自己的人不是靈色,葉特助是很介意的。
「我是無所謂了,就怕你上班路上太遠,不方便。」靈色如此回答。
葉承樞用鼻尖在她的耳邊蹭了蹭,「不是我方便不方便,是你方便不方便。住在大院,你免不了要跟老爺子經常見面。我怕你不方便。」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靈色輕輕的說道:「那是你爺爺,也就是我爺爺。」
「希望你心裏真是如此想的才好。」
「喂,葉承樞。」靈色喚了一聲,將洗好的鍋勺放在一邊,轉過身,望着他,「我的想法,重要麼?」
「老婆,你說重要不重要?」葉特助從善如流的反問。
靈色斬釘截鐵的丟下兩個字,「重要!」
「那老婆大人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咱們回大院去住。」
「然後?」
「你把張中校從我身邊調開。我不喜歡身邊總有個人跟着。很不自在。」
「不成。」葉承樞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你身邊不跟着人,我不放心。」
靈色狡黠的眨眼,「那如果我去學了散打呢?」
葉承樞直接問道:「你什麼時候去報的名?」
「今天。」靈色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在網上看到南宮殿附近的健身房裏有散打班,就報名交錢了。」
「不許去。你要想學,讓張中校教你。他是全國散打比賽的冠軍。比健身房的教練不知道厲害多少。老婆,你放着家裏的冠軍不要,跑去外邊找三腳貓功夫的老師,何必呢。」
「他會教我麼?」
「是你還沒問過人家吧。」
「那如果我跟張中校學了散打,你能把他調開麼?」
「不能。」不管靈色怎麼軟磨硬泡,葉特助的態度很堅定,就是不行。
「那如果連張中校也說了我很厲害,可以麼?」
葉承樞掀唇一笑,「老婆。你就那麼不想被人跟着?」
「當然了!誰願意總被人監視着!一點自由也沒有!」
「那好。」葉特助腹黑的一笑,「等你什麼時候打贏張中校了,我立刻把他調回去。這樣可好?」
「好?」靈色揪住他的襯衣領口,惡狠狠的搖晃着,「好個屁哦!葉承樞!你再狡猾一點試試看!我打過張中校?你還不如讓我去炸了你們省廳來的輕鬆!」
「老婆別生氣嘛。」葉承樞將她摟住,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老婆,你知道子諾今天收到了什麼嗎?」
「什麼?」靈色心頭一跳,直覺不好。
「是寄給我的包裹,省廳保衛處的人檢查過了。素以子諾沒在意,拿到我辦公室給我。當時我還在跟幾個幹部談話,結果打開一看,是一條製作十分精美的裝飾品。騰龍的造型。不過,那上邊被人潑了紅墨水,看起來就是一條騰龍受了傷,渾身是血。幹部里還有一個是女性,把她嚇得將一杯水全潑在我衣服上了。」
靈色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說話了。剛才她還沒留意,現在一看,葉承樞的白襯衣上,的確有一片茶水的物資。
葉承樞是屬龍的。那份『禮物』代表了什麼,顯而易見。是詛咒葉承樞死,還是詛咒他別的都無所謂了。是威脅?還是警告?又或者,只是葉承樞政敵的一個小小惡作劇。反正不管是什麼,總歸,不是好東西。
看他的語氣和神態,似乎這樣的包裹,他已經收到了無數次。居然還能帶着調侃語氣的跟她講這件事。如果是她,她一定會被折磨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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