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枚已經被重新改變了造型,卻仍舊能夠依稀看到原來造型的戒指,葉承樞有一瞬間的沉默。[書庫][][][]不,這樣形容或不貼切,該是……
葉承樞有一瞬間的失神。
靈色緩緩的放下右手,轉過身,用輕輕的帶着點顫抖的聲音說道:「其實,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把姚律師說的那麼不堪,沒必要的,真的。」
這樣在她面前貶低愛了十多年的女人,在她看來,很低級,也很人渣。
「老婆。」葉承樞重新從背後摟住了靈色,可靈色掙扎的幅度很大,他眼睛一掃,冷冷的掃過店裏的客人與服務生。
他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人都把眼睛垂了下去。並不是人家認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懼於那雙眸子中的過分凌厲。
沒有再解釋,只是一把拉住靈色的手腕,便拖着人向外邊走去。
打開車門,利落的將人甩了進去,關門。自己上車,再關門。葉承樞一氣呵成。
「老婆。」他側頭望了過去,坐在副駕駛的靈色,只把脊背留給她,自己則蜷縮成了一團,縮在椅子上。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的味道。
葉承樞無奈的笑笑,「老婆。這句話我若是說了,你肯定會不高興。但我還是得跟你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姚筱晗是那樣的女人。但是,我就是被那樣的她吸引了。她讓我很着迷。渴望成功的迫切,追求夢想的堅定,我一直都覺得這樣的女人很有魅力。我是在了解了姚筱晗的本性之後,才選擇與她在一起的。所以,我從來都沒有為了安慰你,才把她說的那麼不堪。她一直都是那樣。不信,你隨便去問一個我們大學的同學,他們都會像我描述的那樣來描述姚筱晗。」
「對了。」頓了頓,葉承樞又補充,「諸游也知道。你可以去問他。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靈色連忙轉身,按住了葉承樞摸手機的手臂,「你這人,我又沒說不信你,你幹嘛要急急忙忙的給秘書長打電話,讓他來附和你。不覺得是心虛之下的欲蓋彌彰麼?」
見她終於肯開口了,葉承樞的心,便已放下一半。
他不可置否的挑眉,「老婆,別把姚筱晗想的太美好。或許,她沒有利用你的心思,也沒有想過要刻意的接近你。但你相信我,或多或少,她都有那麼點不安好心。即使,這是她腦袋裏一閃而過的想法,即使,這想法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靈色定定的望了他很久,才說道:「葉承樞,你剛才的話,我信了。但是——」
「但是?」
「但是你那番話,讓我很不爽。聽你的語氣,你很了解姚律師嘛。對她的心裏剖析,簡直比她自己還要清楚嘛。嗯?」微微上挑的語音,顯然說明了某妻心情不太好,有點吃醋。
葉特助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格外狡黠。
「老婆。彆氣了好不好?我有初戀這回事,我可從來沒瞞過你。很早之前我就跟你坦白了。你也是理解我的啊。怎麼現在,你又不理解我了?」
靈色咬了咬嘴唇,因為據姚律師說,他的第一次就給了她!人家的第一次,也給了他!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第一次。有太多的回憶。這些,是她與他認識短短几個月所無法相比的!
「你,你從沒告訴我說,你的初戀就是姚律師。」靈色支支吾吾的找了個藉口。
男人委屈的攤手,「可你也從沒告訴我,顧寶貝的律師會是姚筱晗。我哪裏能知道你們會認識。老婆,你是不是對我有點太嚴厲了?」
「我跟你們的十幾年相比,跟你們的無數個第一次相比,好像太微不足道了一點。」悶悶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這小白兔……該不會是又哭了吧?
葉承樞着實很無奈,「老婆,說起十幾年的回憶。你跟權子墨認識的時間,可不止十幾年吧?得有近二十年了吧?可那又怎樣,你的老公還不是我,又不是權子墨。所以時間的長短,並不能證明什麼。」
「那還有你們第一次!」靈色提起這個就是一陣說不出的崩潰,「我一直都清楚的,像你這樣身份的男人,不可能是一朵白蓮花!你肯定有過女人,還不止一個!可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我,我竟然會跟你的第一個女人成為了朋友!葉承樞,這有多可笑你知道嗎?」
「性的第一次不算什麼。在我看來,第一次結婚,第一次想跟誰走一輩子,第一次考慮和誰要孩子,這才是重要的東西。而這些,我的第一次,都給了我老婆。」
「葉承樞你……」
葉特助深情款款的捧住了靈色的小臉,堅定的說道:「跟我結婚的人是你,我想一輩子走下去的人也是你,我孩子的媽也是你。所以老婆,性上的第一次給了誰,重要麼?」
靈色想了很久,丟下兩個字,「重要!」
她的第一次給了葉承樞,可他的第一次卻給了另一個女人,怎麼想都很不公平。
葉承樞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老婆。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腹黑男腹黑的笑了,她還會再逆他的龍鱗麼?除非她想找死!
靈色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以前你有多少女人都無所謂,只要你以後只有我一個,就成!」
「老婆,讓我給自己辯解一句。」
「說。」
「我這輩子到目前為止的女人,就兩個。一個你,一個姚筱晗。別沒人了。我不是濫情的人,更不是沒品位的人。」
「哦,到目前為止就兩個啊。那看樣子,以後葉特助還想多擁有幾個了?」
「老婆。別鬧。」
「我沒鬧,我就問問。確定一下,好方便我做心裏建設。三個我能接受,四個勉強也成。五個的話,我就有點——唔嗯……」
能堵住這喋喋不休總是說出令他不爽話語的小嘴的辦法,只有一個——
用嘴堵嘴。
突如其來的柔軟,靈色並不陌生,但卻令她瞪大了眼睛。
細細密密的吻,纏綿的令人窒息。
這已經不是她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欣賞他的英俊了,但還是令她心頭一震,感覺七魂丟了三魄。這個男人,怎麼能生的如此好看!這樣一幅好皮囊,老天爺還真是夠偏心他的!
他的睫毛比很多塗了睫毛膏的女人的睫毛還要長,還要密,還要濃。
這樣近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數出來他的睫毛有幾根。
也是這樣近的距離,可他的皮膚還是那麼的白皙無暇,如牛奶的綢緞,又如上好的美玉。
與他生活在一起的靈色清楚的知道,他從不抹什麼護膚品。洗了臉,順手拿她的潤膚乳抹一抹,有時候困極了,連潤膚乳都懶得抹,直接上床睡覺。
他還經常熬夜,面對電腦。這樣糟蹋自己的人,皮膚怎麼還能好的令人嫉妒!
靈色不得不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然,她真的要溺死在這個吻當中去了。
葉承樞的吻技一向很高超,或許,並不是他的吻技有多麼的高超,只是因為她太生澀了一點?
總之,平常一個吻就能讓她丟盔棄甲的人,今天格外的用心。舌尖糾纏在一起,津/液也已分不清彼此誰是誰的。
每當靈色幾乎要因為一個吻而窒息的時候,葉承樞就會向她口中吐氣,幫她保持呼吸的暢通。
看樣子,他並沒有儘快結束這個吻的意思。反而,是想一直吻下去?
「葉,葉承樞!」靈色輕呼一聲,雙手按在他的胸前,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給推開,這才覺得呼吸暢通了一點,肺葉沒有那麼的刺痛了。
「還說那些令人惱火的話不?」男人挑眉。那模樣,顯然是做好了準備再繼續吻下去。當然,前提自然是靈色那小嘴巴說了什麼他不想聽到的話。
靈色連連搖頭,「不說了。你這輩子不管有幾個女人我都能接——」
「嗯?」
「我也餓了,咱們回家吃飯吧!」靈色聰明的直接轉移了話題。
「老婆,以後少跟姚筱晗接觸。她把你賣了,你還美滋滋的幫人家數錢呢。想對付姚筱晗,至少得權子墨那級別才行。」
「知道她是你初戀之後。你打死我,我也不想再跟她有接觸了!」靈色嘀嘀咕咕的說道:「多尷尬啊,見了面,我們說什麼好啊。」
葉承樞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靈色,見她並未有什麼不安的情緒,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老婆,說完了我的初戀。現在說說你的初戀吧。」
靈色有點懵,「肖奈?他有什麼好說的?」
「你不是一直很想還肖奈一個清白麼?我有辦法了。」
「什麼!」靈色興奮的抓住了葉承樞的手臂。
幸好葉承樞此刻還沒有開車,不然,搞不好真得車毀人亡了。
「顧靈色。」
男人輕輕的喚道。
靈色頭皮一麻。他從來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每次這樣叫她,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
「你對肖奈,倒是很關心哦?」
「沒有沒有。」靈色比方才還如臨大敵,背後在一瞬間滲出了冷汗連連,「我不是關心肖奈。我只是覺得,他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想幫幫他而已。真的,就這樣,沒別的想法了!就是愧疚,愧疚!」
「我能信你麼?」
靈色硬着頭皮瞪了回去,「你剛才說的話,我信你了沒有?」
「信了。」
「那你……?」
男人展眉一笑,「我自然也是信老婆的。」
「希望你是真的信我才好……」靈色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耳後抬起頭,問道:「你想到什麼辦法來還給肖奈一個清白了?」
「很簡單。說出當年的真相,肖奈自然就是清白的了。」
「你瘋了?!」靈色沒忍住脫口而出,一說完,她就有點後悔了,「呃,葉承樞,你別多想。我不是哪個意思,我只是——嗯,好吧,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
「我沒多想,一直以來都在多想的人,是你。」葉承樞不在意的揚了揚眉頭,發動了油門,問道:「直接回家,還是先去買菜?」
「昨天買了很多菜,直接回家就可以了。」靈色答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那個,你剛才說要把真相說出來,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你說呢?」男人玩味的反問道。
「我哪裏知道你玩真的還是假的啊!」靈色苦惱,「要還肖奈一個清白,哪兒會這麼簡單。那份文件的存在,不是連你也不方便去觸及的麼。那還怎麼公開啊。」
「如果我說,那份文件其實本沒有那麼敏感。只是被誇大其詞了呢?」
「什麼?」靈色一懵,有點反應不過來,「可,可你自己說的啊,那份文件敏感的連老爺子不不願意多問呢!」
「我說過麼?」葉承樞腹黑的勾唇,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我說過,那應該是我搞錯了。」
靈色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五年的時間過去了,當時負責那武器開發的人,都已經升職調去別處,或者是退休回家。真正了解的人,已經所剩不多。我說它不敏感,它就不會敏感。現在,沒有人會逆着我的意思來。所以,事情挺好解決的。」
「葉承樞。」靈色幽幽的喚了一聲。
「怎麼了?」
「你現在不但是昏君,而且越來越會以權壓人了。」深深的嘆氣,現在的葉承樞,就算說天空是黑的,也多得是人附和。
葉承樞眯了眯丹鳳眼,笑的自信十足,「偶爾以權壓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也沒有天天這樣,而且也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老婆會理解我的吧?」
「會,當然會。」靈色敷衍的嗯嗯兩聲,「今天還有要吃陽春麵麼?你連續吃這個很多天了,今天要不要換個菜單?」
顯然,她是不願意再多關心肖奈的事情,只要知道會還給肖奈一個清白之後,再多餘的事情,靈色已經不想再過問了。誠如她自己所說,她還會偶爾想起肖奈,也是愧疚,並無其他。這一點,葉承樞明白,所以他也很體貼的沒有再說。而是道:「還是吃麵吧。那是老婆第一次給我做的飯,怎麼吃也不會膩。」
「你不膩,我會膩啊!」靈色捶胸頓足,「你在北方某省待得久,所以喜歡吃麵食。但我不喜歡吃麵食啊!我想吃米飯,白米飯!」
從張德亮葬禮結束之後,他們已經連續吃了一周的陽春麵了!她都快吃吐了!
「葉承樞,你好歹也是江南省的特別行政長官。你的生活質量就不想提高一下麼?每天吃麵你覺得合適麼?被婆婆知道了,她會以為是我沒把你照顧好,所以才天天給你吃麵呢。」
「老婆,你想吃麵就直說。幹嘛要扯到我特助的身份上。還把媽也拉了出來,你現在越來越狡猾了。」
「那還不是跟你學的。」靈色兩手一攤,耍無賴的道:「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要吃米飯!打死我也不吃麵了。」
「好,就是米飯炒菜。」葉承樞順從的點頭,「需要去一趟超市麼?」
靈色咧嘴一笑,嘿嘿的道:「不必了!我昨天都把菜買好了!直接回家就能做!」
「老婆,你……」
已經學會先斬後奏了麼?
抿了抿嘴唇,葉承樞只是輕笑兩聲,換了個話題,「婚禮,你跟媽準備的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靈色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痛苦極了。
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像是被丟棄的流浪狗,「葉承樞,你能不能勸勸婆婆。一個婚禮而已,她不需要把招待客人用的香檳也試上幾百遍啊!」
十分了解自己老媽的葉承樞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所以,這幾天你們什麼準備工作也沒做,就在那兒挑選香檳菜品了?」
靈色點點頭,一副隨時哭出來給葉承樞看的模樣。
「什麼準備工作也沒能做,就在挑婚紗,試婚紗,挑婚紗,試婚紗中度過了。甚至,連教堂的時間也沒能預定下來。」
「教堂的時間預定我來辦。客人的邀請,也是我來負責。婚禮的準備嘛……」想了想,葉承樞道:「還是要辛苦白秘書了。按照媽的性格,她一定能把婚禮拖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再辦。白秘書要是忙不過來,就讓她找個婚慶公司協助她。」
「我已經找靜靜幫忙了。」靈色一臉的疲憊,「可結果是什麼你知道麼。晶晶比婆婆還摳細節!還處女座!我已經要被晶晶跟婆婆逼瘋了。她們居然讓我試了三十多套婚紗,而且都不滿意。葉承樞,這個婚,我真是不想結了。好累啊……」
才只是在準備階段就這麼辛苦,她可不敢想像婚禮當天,是何等的辛酸呢。
騰出一直大手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腦袋,葉承樞笑着安慰道:「結婚嘛,就是準備階段最辛苦。真到了結婚的那一天,也沒什麼事情可忙。婚紗你挑你喜歡的,媽跟白秘書的意見,只能是參考。」
「其實,我今天試的那些婚紗,我都很滿意。可婆婆跟晶晶特別不滿意。覺得一點都不華麗,一點都不夢幻,一點都不公主。」
「那就定做好了。」葉承樞輕描淡寫的說道:「多花點錢,讓人家趕工。會在婚禮之前做好的。」
靈色幽幽的嘆氣,「婆婆已經決定這麼做了。所以她說,要咱們明天去婚紗店量尺寸。」
「我也要?」葉承樞一愣,「我隨便穿身白西服就可以了。」
「婆婆也說了,你要是不去,她就把你小時候穿裙子的照片發到網絡上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6s 3.86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