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子墨!」靈色的語氣微微帶了點溫怒,「我不是在關心那什麼我壓根就不認識的女孩子,我關心的,是怕你——」
權子墨嘿嘿一笑,掰住了靈色的肩膀,笑眯眯的將她轉了個身,道:「好啦色妞兒。[書庫][][][]張德亮死是罪有應得,你何必總掛念着他呀。快轉過身去,撲倒你家葉特助懷裏痛哭流涕去吧。他為了讓老爺子給你道歉,費了不少功夫。你得心疼着點你男人。別這麼不懂事,知道不?」
「權子墨……」
「那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前前後後,該說的我都說了。可她依然要那麼選,我也沒辦法。只能是儘量的幫襯罷了。張德亮的葬禮都已經結束,不會再有人懷疑他的死因。這件事,徹底的結束、塵封。我不會有事,誰也不會有事。你不要擔心我。色妞兒。」因為身高的差距,權子墨不得不彎下膝蓋,還要俯下頭,這才在靈色的耳邊輕輕的道:「你該去的地方,是那兒。或者說,從此之後,你要擔心的人,也只有他一個。懂了沒?」
靈色順着權子墨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英俊的男人,如初見般笑的優雅,卻比初見時冷漠疏離的目光中,多了誰都能一眼看穿的溫柔與柔情。俊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他什麼也沒做,就那麼站着,望着她。
「快去吧。他為了你,這些天一直沒睡好。」權子墨輕輕的用手指點了一下靈色的脊背,她踉蹌一下,向前邁了兩三步。
「小心!」葉承樞卻一個箭步沖了上來,雙手已經伸出,並未抱住她,見她站穩後,便立即收回了雙手。
「葉承樞。」
「嗯?」
「你……」
「我?」
靈色仰起頭,望了望那陰雨連天的天空,灰濛濛的,有點壓抑。可她的心,卻忽然一下子亮堂起來了。
「葉承樞,晚餐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道歉的話,解釋的話,她一句也不說。
「我想想啊……」揚了揚眉頭,他笑着道:「我最想吃你第一次給我做的那陽春麵。」
道歉的話,解釋的話,他也一句不說。
「還是用方便麵做?」
「當然。」他笑眯眯的伸出右手。靈色痴痴的笑了,主動的牽起他伸出來的手。
「吶葉承樞,權子墨說你去威脅了老爺子,是真的麼?」
「算是吧。」
「你怎麼威脅他的啊?」
「我跟他說,他可以利用你,但絕不能讓你身陷險境。」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你沒事則天下太平,你要是有事。我陪着你一起有事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眼眶有點微紅,靈色緊緊的摟住了他的手臂,笑的格外燦爛,「不會有事的。你瞧,陳上校也不會允許咱們倆出事。恐怕從今以後,誰想近咱們的身,都得被陳上校搜查個遍呢。」
葉承樞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只是側頭望她的目光,說不出的柔情如水。
擁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的男人,可真是不得了吶。
靈色在心中似是無奈似是感嘆的說道。
因方立文的跳樓,江南省有史以來最惡劣的案子,便畫上句點。
因張德亮的死亡,江南省官場暗中的潮湧反駁,也徹底結束。
一場綁架案,一次大洗牌。
江南省的官場,又重新成了葉家的後花園。因葉南川隱退,葉承樞無法及時補充上來的縫隙,已經被填充。不管是政界還是軍方,葉家的人,早已在消無聲息之中佔據了各個階層最主要的位置。
一場鬧劇,各方得利。
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吧。
靈色想,從今往後,她葉家少夫人的名頭,只怕比以前更要響亮。他葉特助的權利,也已經達到了頂峰。望眼江南省,一家獨大,地位穩固,再無波瀾。
「老婆,權子墨剛跟我抱怨了。」
「他說什麼?」
「你已經把卜美亞還給他了不是。」
「是還了呀。張德亮方立文都死了,還有誰會威脅到權子墨?既然沒了,那我怎麼還能霸佔着卜美亞。那是權子墨的公司,可不是我的。」
「所以,權子墨抱怨了。說每年給了你那麼多年薪,你卻一直在家休養。他那錢,打水漂了。」
「那傢伙,又催我去上班了吧?權扒皮!」
「你若是不想上班,那就別上了。在家待着,我養你。」
「不了。米蟲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再不去上班,我都要發霉了。」
「明天就上?」
「明天就上!」
「不如再緩緩。」
「為什麼?」
「老婆,我下個月就過生日。你忘了,咱們的婚禮,就選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只有媽一個人操勞太辛苦了,你得幫幫她。」
「真的要娶?」
「那還能有假?」
「嫁了!」
「所以,試婚99天已經結束?」
「對!結束了!從今兒起,就不是試婚。而是正式結婚!」
……
半個月後。
「緊張麼?」
點點頭,又搖搖頭,「有點緊張。不過一想到姐夫就在隔壁,我就不緊張了。」
「這時候想指望你姐夫已經沒用了。你呀,還是指望指望姚律師吧。她才是你的救命稻草。」
顧佩婭手上戴着手/銬,模樣到還挺正常,沒什麼憔悴的,她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輕輕的道:「顧靈色,我不喜歡姚筱晗。」
靈色一愣,隨口問道:「人家那樣的幫你,你為什麼不喜歡人家啊?」
「說不上來。就覺得吧,這女人太工於心計了。我不喜歡她。」
靈色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你以前陷害我的時候,也挺工於心計的。我也沒討厭你呀。」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顧佩婭張了張小嘴,想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反,反正,我就是覺得姚筱晗給我的感覺很討厭!顧靈色,你可小心着點她。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
靈色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懂就別亂說。你有時間去想姚律師,不如想想等下開庭之後,檢察官問你的問題,你要怎麼回答。」
顧佩婭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姚筱晗把檢察官可能提出的問題都寫下來了,答案也讓我背的滾瓜爛熟。不會出岔子的!你少擔心!」
「好,我不擔心你。」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庭,靈色道:「我去聽眾席等你。你姐夫一開庭就得離開了。」
顧佩婭坐在檢查室,點點頭,身邊有兩個獄警在看守着她。按理說,在開庭之前,除了辯護律師,顧佩婭是不能跟外界接觸的。但誰讓靈色有個說一不二的老公呢?葉特助皺皺眉頭,多的是人爭破腦袋來幫他處理。
「姐!」
這一聲姐,靈色並不陌生,因為在之前方立文事件中,小雅已經這麼喊過她了。可自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她一聲姐姐。因為這個稱呼,讓靈色怔住,緩緩的轉身,側頭,問道:「嗯,怎麼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我雖然嘴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我心裏是明白的。姚筱晗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那是種混合了嫉妒、羨慕、仇視的眼神。你,小心點她。」
靈色輕輕一笑,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留心姚律師的。」
「你別光說啊!姐夫是個好男人,你得把他看牢了!別讓姚筱晗那個女人給搶去。不然,我可要跟你拼命。沒了葉承樞這麼一個有權利的姐夫,我心裏不踏實的很。」顧佩婭彆扭的側開了目光,不與靈色對視。
這丫頭,居然還害羞起來了。哪兒像之前那顧家霸王的模樣?
「放心吧,你姐不是白痴。我心裏有數。」
顧佩婭扭了扭身子,「你有數個屁。」
靈色沒有再說話了,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心裏有數,真的有數。
因為,她已經知道,姚筱晗就是葉承樞的那個初戀。與他糾纏了十多年的女人。她知道,葉承樞也知道她知道。姚筱晗,更是知道。
他們三個人,在一周前,就已經碰過面了。
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天,靈色也還是覺得尷尬的很。
一周前。
春色撩人。
「……好了,大概就是這樣了。顧寶貝最近十分配合,對於勝訴,我已經有了十分的把握。我從來不在開庭結果出來之前做保證,不過這一次……」姚筱晗仔細你的勾唇,「我敢保證,顧寶貝一定會無罪釋放。」
妹妹平安無事,靈色卻沒有姚筱晗想像中的那般高興。她眉頭依然緊皺,面色有些凝重。
姚筱晗眯了眯眼睛,輕輕的問了句,「顧總監,你還是在為張逸軒擔心?」
靈色嘆了口氣,「如果沒有張逸軒把什麼罪都扛下來,我們也不會最終改變為無罪辯護。一想到小雅的平安無事,是張逸軒的罪上加罪,我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
「放心吧。」姚筱晗伸手,握住了靈色的手背,輕輕的拍了拍,「張逸軒現在已經沒有了省長之子的名號,那些人,不會太過於揪着他不放。審判是公平的。張逸軒的律師,是我師兄,他很厲害。有師兄在,張逸軒不會被判的太重。你要是掛念着他,等風平浪靜之後,你花點錢,找點人,把張逸軒保釋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張逸軒會為了小雅,把所有的罪名都認了下來。包括……」頓了頓,靈色才緩緩的說道:「包括那些他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
「或許,我們都誤解了張逸軒跟顧寶貝的感情。他們倆並不是狼狽為奸,而是真情實意的愛過吧。」姚筱晗扯了扯嘴角,絕美的臉蛋上也浮現過一絲情緒,「總之,一周後的開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開庭之後,顧寶貝無罪釋放。張逸軒判罰的並不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是啊,最好的結局。」靈色喃喃的重複。
「對了,我剛才跟顧寶貝碰面的時候,她讓我跟你帶句話。」
靈色一愣,望了過去,「什麼話?」
「顧寶貝說,對不起。五年前的事情,是她做的。那人是為了保護你,才一句話也不解釋就離開的。她希望,你不要再繼續誤會那人。她的罪,她受。」
眼眶一紅,靈色好半天沒說話。
這件事,葉承樞已經跟她說過了。肖奈是無辜的,是為了保護她才背井離鄉的。他很委屈。遲來了五年的道歉,其實一點用也沒有。於事無補。
因為五年前的那件事,肖奈到現在為止,也還是有污點在。這沒有任何的改變。想要洗去肖奈身上的污點,也很簡單。讓顧寶貝說出當年的真相,還肖奈一個清白。
可是,有可能麼?
五年前的那件事,牽扯到的東西,恐怕連葉承樞也是不願意去觸碰的。太敏感了!
他們的大學,是與軍方有合作的高等學府!其研究的項目,囊括了很多方向,其中,就包括某種連說也不能說的武器。
而小雅當年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不過是想偷取社團的社費,嫁禍給她,給她惹點麻煩,看她的笑話而已。可是連小雅也沒想到的是,她順手拿了一份包裹了社費的文件,卻是江南省最機密的文件!
五年前的事,只是被大伯用錢給平息了下去,可遠遠還沒有結束。若沒人再提,那就萬事大吉。可一旦有人提及,還是會牽連出很多的人。
連肖奈都已經不願意再舊事重提,想讓事件被掩蓋。靈色也不好多說什麼。真相被說出來了,顧寶貝一定逃不掉。她現在也還管費纏身呢,真是經不起一丁點的麻煩。更何況,那份文件,涉及到的東西,連葉承樞也只是知道這麼個事,卻不知道具體的內容。
這般的敏感,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塵封,再也不提。想還肖奈一個清白,恐怕是妄想。
「靈色,靈色?」
「啊?哦!」靈色回神,斂了斂眼角眉梢的情緒,笑着道:「小雅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跟我說,卻還要麻煩姚律師來代勞。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這算什麼添麻煩呀。」見靈色已經恢復正常,姚筱晗也笑着道:「你們姐妹倆的關係能修復一些,連我這個外人看見了,也很替你們高興呢。」
「其實,我也沒想過居然可以跟小雅修復關係,我——」
一陣急促的鈴音,打斷了靈色的話。
她沖姚筱晗抱歉的笑笑,拿起電話,一看到來電顯示,嘴角便忍不住的上揚。
「老公,下班啦?」連聲音,都是帶着上翹的愉悅。
「嗯嗯……不麻煩麼?……哦,那就好。我在春色撩人,跟小雅的律師聊點事情。」
「你慢慢開車,不着急。我等你就是了。」
收起電話,姚筱晗便羨慕的問道:「男朋友啊?」
靈色甜甜的一笑,那幸福是怎麼眼掩飾不住的,「已經結婚了。」
「天吶,真是老公呀。」姚筱晗是發自內心的替靈色高興,「真是恭喜你了。」
她跟靈色,一見如故。關係每日飛速的發展,可關於自身的,她們很有默契的從不提起,也從不提問。就有點像……嗯,像她跟權子墨的關係。
是很要好的朋友,對方有事,自己也一定會鼎力相助。但對於對方的很多事情,她們都是一問三不知。甚至,她都不知道靈色已經結婚了。她沒說過,她也沒問過,權子墨這個大嘴巴也沒提過。
她還一直以為,靈色會跟權子墨在一起呢。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結婚了!
「姚律師。」靈色眯了眯眼睛,玩味的說道:「你別說,你以為我跟權子墨是一對啊。」
大美女輕輕一笑,傾國傾城,點點頭,「我真以為你跟子墨是一對呢。不,也不對。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們倆應該能走到一起。」
「天……」靈色輕呼一聲,「我也一直以為你跟權子墨會走到一起呢!我跟他認識了十幾年,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誇讚一個女人。你是頭一個呢!」
「是嘛?」姚筱晗也誇張的瞪眼,「我跟子墨認識了也有好幾年,我也只聽他這樣誇過你哦。」
靈色與姚筱晗相視一望,同時無奈的笑出聲來。
「不過,說到這裏,我想問一句了。姚律師,你跟你的初戀……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回答的話,就當我沒問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回答的。」姚筱晗落寞的垂下眼皮,修長的手指捏着勺子在杯中胡亂的攪拌着,「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吧,我那初戀,可是個很厲害很帥氣的男人。他家室不是一般的好,人也不是一般的帥。現在事業做得也很蒸蒸日上。他身邊的女孩子,不比子墨少。」
靈色認真的傾聽,戲謔的說道:「姚律師這麼個美人胚子,事業做的也很厲害。如果對方不是個青年才俊,那也說不過去。不過,就算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再多,我看也沒有一個會比姚律師優秀。我若是個男人,一定娶你回家。」
「可那人,似乎不這麼認為。」姚筱晗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我不敢刻意去打聽,生怕那結果是我無法接受的。所以,我拒絕打聽他的消息,也不許別人在我面前提起。可我這樣自欺欺人,又有什麼用呢?」
靈色一愣,猶豫了半天才緩緩的問道:「難道說,你初戀他……?」
姚筱晗苦澀的勾唇,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靈色,眼淚啪嗒一下就落了下來。
「雖然我沒確定,但我知道,他身邊已經有別人了。」
「呃……」靈色本就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也不太會安慰人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權子墨說了,沒結婚之前,都不作數。」
姚筱晗卻表現的比靈色更輕鬆一些,她笑着道:「子墨那傢伙還說了,就算結婚了,也還是可以離婚的嘛。」
「姚律師你真要——」
「怎麼會。我說笑罷了。」姚筱晗擺擺手,覺得靈色着實有趣的很,人家隨口一說的話,她也會當真,單純的可愛。
「當年是我頂不住壓力,主動離開了他。讓他痛苦了很久。現在他終於找到喜歡的人了,也很幸福。我怎麼可以再去打擾他。我虧欠他的太多,不能再做破壞他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現在就是幸福的?如果,他現在身邊的女孩子,是他無可奈何的選擇呢?如果他心裏最愛的人還是你呢?你這樣主動退出,豈不是又離開了他一次?」
姚筱晗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不會的。我很了解他。從他的眼神我就能看出他是真幸福,還是裝幸福。我不敢見他,因為我沒臉見他。所以我只敢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遠遠的望他。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幸福。真正切切的幸福。那是什麼也掩飾不了的幸福。」
連姚筱晗也這麼說了,靈色也不好在勸她什麼。只是嘆氣,為他們無疾而終的感情嘆氣。
幸好她跟葉承樞是幸福的。他們沒有錯過、誤會以及分離。
「那你已經決定要放棄他了麼?」靈色又問。
「嗯,放棄了。」姚筱晗苦澀的笑,那笑比哭更讓人心疼,「等顧寶貝的案子一結束,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去哪兒?」靈色緊張的追問,「你的律師事務所才開,你不坐鎮可以麼?」
「有我師兄在,我很放心的。不過,也說不準。我只是有這麼個想法,還沒決定要離開。好不容易才回來,我也不想隨便又離開。畢竟這兒是我的家鄉嘛。」
看到靈色替自己難過的模樣,姚筱晗真是又感動又無奈。
她自己都沒露出這種心碎的表情,她怎麼還——哎,顧靈色這女人啊,太濫好人了。難怪權子墨總是要她盯着點她。她真是太容易被騙了。
「靈色,你幫我分析分析。我要不要離開江南省,繼續回我的老地盤打拼。」
「啊?我幫你分析啊。」靈色連連擺手,「我可分析不了這個。你在外省的律師事務所做的很大,也很有名氣。按理來說,讓你回去才是對你事業最好的選擇。可你的家鄉在這裏,你的很多朋友也都在這裏。你在江南省的律所,也已經打響了名氣,很有潛力。這麼一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分析了。」
姚筱晗本來也沒想讓靈色幫自己分析個結果出來,她只是不願意讓靈色替自己難過,所以才胡亂扯了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罷了,所以她只是笑道:「沒關係,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唄,反正是咱們瞎聊。」
靈色不懂姚筱晗想分散她注意力的想法,真以為人家是跟她要個主意呢,特別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子,然後誠懇的說道:「我是不太會幫人家做分析了。不過沒關係,我老公很擅長這個。等下他來了,你把情況跟他說一說,讓他幫你分析啊。他很厲害的。」
姚筱晗掀唇一笑,左手托腮,右手笑眯眯的點了點唇角,「也好呀。正好,我也想看看靈色的老公是個什麼人呢。」
「有什麼好看的啊。」靈色不好意思的錯開了目光,「一個鼻子兩個耳朵兩個眼睛,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啦。」姚筱晗也忽然明白,為什么子墨一直很喜歡逗弄靈色,實在是因為她的反應太有趣了!不怪權子墨惡趣味,連她,也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她了。並無惡意,只是朋友間的玩笑而已。
「你跟子墨認識了這麼久,子墨又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能讓你拋棄子墨,選擇他的男人,一定很優秀。我猜,肯定是個人中龍鳳的青年才俊吧。」
靈色扭扭捏捏的點點頭,「不,不過沒姚律師初戀厲害啦!」
「那可不一定。我初戀是很優秀,不過他也不是就沒有一點缺點了。」
「哈?」靈色有點發懵,「你初戀還會有缺點啊?你跟子墨都把他形容的不食人間煙火,我可想不到他會有什麼缺點。」
姚筱晗曖昧的沖靈色眨眨眼睛,「他的缺點啊,是男人的通病。」
身為已婚婦女很久的靈色,對於這樣曖昧的眼神,已經很清楚了。
她嘆了口氣,幽幽的道:「我家那位……別提,也是頭餵不飽的餓狼。我都好奇了,他每天上班那麼辛苦,哪兒來的精力晚上胡鬧?每次做完,我都感覺被車碾過一樣,渾身酸疼。」
「正常,男人都是那德行。」姚筱晗特別有感慨的點頭,「我第一次,就是給了初戀。我初戀的第一次,也給了我。靈色,你是不知道。我們兩人都沒經驗,第一次嘗試了很久,他才進去。」
說到這裏,姚筱晗臉上的痛苦,不是偽裝。
「那種滋味,太痛了!他痛,我也痛。差點痛個半死。結果草草結束。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倆都沒敢再嘗試。想想就害怕!」
靈色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只是覺得,嗯……」
姚筱晗嘆氣,「我明白。我想起來我們的第一次,也覺得好笑。」
「不過,第一次真的有那麼痛麼?」靈色回憶了一下自己跟葉承樞的第一次,總結道:「最開的時候,是有一點點的痛。不過很快,就不痛了。也沒有小說里寫的,什麼第一次之後下不來床的情況。只是感覺腰很酸。」
「那是你命好,你老公很有經驗!」姚筱晗又羨慕又祝福的說道:「為了照顧你的第一次,你老公前/戲做的一定很足。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會為了你克制。真的是很喜歡你。不然,毛頭小子才不會管那麼多呢,他只顧自己痛快。」
「靈色,你真的很幸運!有那麼一個心疼你的好老公!我很羨慕你。」
「才沒有呢。你可別這樣誇他。」靈色眼前一亮,沖姚筱晗的背後招手,「老公!這邊,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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