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特助!」
在看到葉承樞又上前幾步的時候,身為他保鏢隊長的陳楓終於忍不住沖了過去,想要將他從那天台的邊緣拉扯回來。[書庫][][][]可陳楓的速度快,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你瘋了麼!」溫漢生怒斥一聲,「表忠心也不分分場合地點!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也不瞧瞧你的身份,不自量力!若是論起單打獨鬥,怕你不是葉特助的對手!你連給他當沙包的分量也不夠!風頭還沒出夠是吧?我將你拔擢上來,讓你給葉特助做保鏢,不是讓你出風頭的!我,是讓你保護他安全的!你給我長點心眼,滾回去!」
「繼父,我——」
「你什麼你!」溫漢生冷冷的拂袖,「你還有理了是吧?你以為,你剛才飛身將少夫人救了下來,是功臣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快別傻了!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還不夠你看清楚葉特助手段麼?有什麼事,是他沒有計算到的?你給我滾回去,這件事,我回頭再跟你算賬!」
陳楓被罵的狗血淋頭,也迷茫到了極點。他不明白,剛剛那麼危險的時刻,他飛身衝過去,將少夫人攔在了身後,從方立文的手中奪下了那把軍/刀,究竟有何錯!難道,他救了少夫人也是錯麼?
「白痴,愚蠢!」溫漢生怒不可遏的咬牙切齒,「葉特助連方立文藏在哪兒都一清二楚,他會猜不到方立文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麼事?沒腦子的白痴,居然敢搶了葉特助英雄救美的功勞。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繼父,我,我……」陳楓方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低着頭,一米九幾的大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接受責罵。看起來,似乎有些滑稽?
「行了,你給我乖乖的滾到一邊站着去。別礙眼。」溫漢生眼睛一瞪,「滾!」
他是陳楓的養父,更是陳楓的老師,對於陳楓來說,溫漢生是比葉特助還不容反抗的存在。他委屈的捏了捏拳頭,卻乖乖的退到了一邊,不再多說一個字。
另一邊,葉承樞已經走到了天台的邊緣。再向前走一步,怕就是要摔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方立文已經是個將死之人,可他還是怕了葉承樞眼中的肅殺。隨着他的逼近,慢慢的向後退着。直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葉承樞,你還想如何!」方立文腦袋一揚,心有餘悸的掃了一眼腳下的高聳。
電視塔,整個江南省最高的建築物。共一百層,高三百一十米。而他,此刻就站在電視塔頂層天台的邊緣。
進一步,萬丈深淵。退一步,同樣也是萬丈深淵。
葉承樞不會放過他,法律,更加不會放過他!
「方秘書,別擔心,我從不痛打落水狗。更何況,你還是只苟延殘喘的狗。我對你,沒興趣。我只是想要解答的你疑問罷了。」
「我沒有疑問!」他都是個要死的人了,還能有什麼疑問?就算有,那也不重要了。人都死了,知道真相,還有意思麼?
「有。你一定有。」葉承樞死死的盯着方立文,一字一句的道:「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張逸軒會臨時反戈,站在了我這一邊麼?」
方立文已經完全被葉承樞所控制,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低估了顧佩婭與張逸軒的感情。外人都以為他們是狼狽為奸,情感罷了。甚至連我,也一度這麼認為。可我們終究是錯了。那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為了張逸軒,顧寶貝可以連家人也不顧,為了顧寶貝,張逸軒也可以放棄向我報復。」
「是顧佩婭說服了張逸軒。」
「沒有錯。張逸軒很愛顧寶貝,所以他不管做了什麼決定,都會告訴顧寶貝。顧寶貝在知道張逸軒會綁架她姐姐的時候,她慌了,也怕了。顧寶貝最開始試圖阻止過張逸軒,可是張逸軒從來不會反駁你的話,你說什麼,張逸軒都如同聽聖旨一般。所以,顧寶貝沒能阻止張逸軒。不過,好在顧寶貝還算是有點人性未泯。她無法阻止張逸軒,便想要給顧靈色打電話,通知她這個消息。不過很可惜,我老婆一看起電視,就什麼也顧不上了。顧寶貝的電話,沒有打通。」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能走到這一步,也是意料之外。」
「也可以這麼說。如果靈色早點接通了顧寶貝的電話,你甚至連她的人影也抓不到。也就不會落的如今這個下場。」
「明白了,葉承樞,這下我就全明白了。」方立文想笑,但傷口的痛已經讓他連站穩也很勉強了,他半依靠在天台的欄杆上,虛弱的道:「你早有機會將顧靈色救出來的。可你沒有那麼做,因為,你要給方力顯安排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殺我也理由充分的機會。」
「方力顯比你聰明一千倍,讓他為了你去死,我不忍心。」葉承樞這麼回答。
「因為你不忍心讓方力顯因我而死,所以你就硬是讓顧靈色在我手中過了一個晚上。而不是立刻將她救出去。葉承樞我真是好奇,在你的心中,你老婆,還不如一個方力顯來的重要麼?一個晚上,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讓你戴頂綠帽子。或者,找很多沒有妻子的流浪漢來,讓你戴很多頂綠帽子。」
葉承樞自信的勾唇,「你不會的。靈色對你的用處,顯然不是用來發泄你獸慾的。在你看到我之前,在我將你逼上絕路之前,你一丁點要傷害靈色的念頭,也不會有。」
「葉特助,你如此自信,難道就真的能掌控全局了麼?」方立文鄙夷的搖搖頭,「你太驕傲了,葉承樞,你的驕傲會害死你的。」
「你一個將死之人對我說這種話,怕是不合適。」
「你以為,你說了這些話,就會激怒我麼?不會的,你在打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你想激怒我,讓我從這裏跳下去,自己跳下去。這樣一來,方力顯就不算是殺了我的兇手,他會逍遙法外。你不光是要保方力顯的性命,你還要他毫髮無傷,全身而退。我說的對麼,葉特助?」
「方秘書,我以前真是太高看你了。你的智商,會拉低整條街的平均值。」葉承樞真是無奈到了極點,連輕蔑的笑都懶得給,只是道:「方秘書,動動腦子。有我在,只要方力顯殺人罪不成立,我總有辦法救他出來,讓他全身而圖。我何必要故意激怒你,讓你自己跳下去呢。這對我來說,得不償失。留你多活幾天,我自有大用處。」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讓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方立文虛弱的問道:「我對你還能有什麼用處?」
「比如,你跟紀委坦白一下,你這些年打着張德亮的旗號,挪用了多少公款?比如,你再坦白一下,你假傳聖旨,陽奉陰違了多少事?害死了多少人?再比如,坦白一下,張德亮是無辜的,他是被蒙在鼓裏的,一切都只是你做的,他毫不知情。最多,也就治他個失職之罪。」
方立文皺起眉頭,血液的大量流失,讓他腦袋也轉不動了,「你居然要保張德亮,為什麼!」
「殺雞儆猴是不假。但血流成河,也不是我所要的結果。死你一個,便已足矣。不需要再讓張德亮也去死。他的下半生,還是在監獄裏度過比較好。恩威並施,方才是為官之道。我不希望江南省的官場只怕我,畏我,懼我,而不敬畏我。」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葉承樞,不管你利用我做什麼,都不可能!時至今日,你以為我還會怕你麼?我已經無所畏懼了。你沒有能威脅我的籌碼!」
「是麼?」葉承樞輕輕一笑,伸手撫平了方立文襯衣領子上的褶皺,笑眯眯的道:「鬥嘴,我不行。害人,你不行。方秘書,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了?我等着你向我求饒的那一天。」
說罷,葉承樞輕輕拍了拍方立文的肩膀,轉身款款離開。
「葉承樞!」方立文拼盡全力喊出的一聲,卻連這高處的風聲都蓋不住。
「葉承樞,你想給自己留下個美名,想讓別人說你葉特助是慈悲心腸,想讓江南省的官場都欠你一個人情。我告訴你,做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保全了張德亮,保全了江南省官場的掩面。同時,也給他留下了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美名。方立文相信,鐵打的骨頭,栽在葉承樞的手裏,也會乖乖聽命於他。這個男人的血腥可怕,他已經完全清楚。
所以,他不會把自己交到葉承樞的手上。橫豎都是死,至少,他要死的更葉承樞不那麼舒服。若是在最後的關頭,可以用他的死,給葉承樞添點麻煩,他死也會死的瞑目。
「葉特助!」葉承樞背對着方立文,所以看不到他有什麼動作,但從溫漢生驚恐的眼睛裏,他也能猜到。
「葉特助,方秘書他……」
溫漢生一開口,陳楓立刻動了。他一個健步就衝到了葉承樞的面前,剛想越過他再向前,手臂,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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