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衛月舞被李月兒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打暈了,反應過來後氣的發抖,用力一推,反手也給了李月兒一個巴掌。
李月兒原本只是想拉住衛月嬌的衣裳,哪料下腳下一滑,手就照着衛月嬌臉上狠狠的一個巴掌,這會還沒站穩,就被衛月嬌一把推開,然後用力一個巴掌,打的她騰騰騰後面幾步,就往她後面的灌木叢中倒去。
「啊!」慘叫聲響起,眾人俱愣了一愣,唯有衛月舞不動聲色的看向那叢灌木,不高的灌木叢,冬天的時候落的沒剩下幾片葉子,唯有一些尖銳的枝叉裸露在空中。
「快去把李小姐拉起來。」宏嬤嬤反應倒是快,立既吩咐身邊的丫環。
過去兩個丫環急忙扶起李月兒,李月兒雙手捂臉,但既便如此,一雙白嫩的手上也被灌木的枝叉劃破了幾個不小的口子,鮮血直流,這可不是之前她手指上小小的一個傷口。
「李小姐,讓老奴看看你的臉!」宏嬤嬤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李月兒驚慌失措的拿下了自己的手,強忍着痛意,期待的看着宏嬤嬤:「宏嬤嬤,我……我是不是沒事?」
看到她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連衛洛文也動容了。
傷口其實不小,更主要的是劃開的地方很多,看到這張臉,宏嬤嬤知道眼前這位李月兒小姐的臉算是毀了。
這麼多的傷口,既便全治好,也會留下些小的疤痕,又豈是簡簡單單能消除的。
「宏嬤嬤,我的臉是不是沒事啊?我的臉是不是沒事!」感應到宏嬤嬤的沉默,李月兒大急,一把拉着宏嬤嬤的手,哭了起來。
臉上灼燒一般的感覺那麼強烈,但她還是期望這一切不是真的。
宏嬤嬤苦笑着搖了搖頭,看向衛洛文。
衛洛文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不管怎麼說是衛月嬌把人給推到灌木叢中的,這事說起來還真是華陽侯府的責任。
「三小姐,你……你為什麼推我?」感應到眾人臉上的神色,李月兒眼中的那抹期待變成絕望。
世家千金的臉有珍貴,既便是一點點小傷口都會很注意,而她現在看到的是一張張驚駭的臉。
這種情形,既便是宏嬤嬤不說什麼,李月兒也懂了。
想到這一切都是衛月嬌造成的,李月兒呆泄而絕望的眼睛,落在衛月嬌的身上,定了定,驀的撲向衛月嬌,手中長長的指甲瘋狂的往衛月嬌的臉上抓去,「你……你賠我臉。」
誰也沒料到臉上受了這麼重傷的李月兒會突然之間瘋狂的撲向衛月嬌。
但見李月兒長長的指甲撓在衛月嬌的臉上,衛月嬌己是一聲慘叫聲,衛洛文反應也快,一把把衛月嬌往後一拉,但既便是這樣也己經晚了,衛月嬌右臉上一道深深的指痕,被撓下了一小條肉。
先是發白,而後血奔涌而出。
「啊!」衛月嬌也捂着臉慘叫了起來。
眾人一看,都知道大事不好,衛洛文皺着眉頭讓小廝去請明大夫,衛子陽過去把李月兒拉住了。
這邊一陣慌亂,大家手忙腳亂的把兩個人都送到一邊空着的院子裏去。
人群外,衛月舞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抬頭看了看頭上的一角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天上飄起了雪花,一朵朵的雪花如同輕盈的鵝毛,從天空中紛灑下來,這應當是過了年之後的第一場大雪吧!
接下來的事情跟衛月舞並無關係,衛洛文讓她先回去。
衛月舞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便要離開。
「舞兒……」衛洛文突然又叫住了她。
衛月舞停步,轉身看向衛洛文,水眸處淡淡的不起一點的波瀾,就這麼清冷的看着衛洛文,少了往日的親呢之色。
「沒事,天冷,你先回去,小心身子!」衛洛文的話到了嘴邊,但還是停了下來,換了另一句話,心裏的愧疚如同潮水,那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衛月嬌縱然可憐,但一切都是她自己糾由自取。
「父親,舞兒告退!」衛月舞道。
「去吧,小心休息!」衛洛文嘆了口氣,柔聲道。
「是,父親!」衛月舞點點頭,轉身帶着兩個丫環往回走,至於方才被衛月嬌陷害之事,再無提起。
「郡主,侯爺想說什麼?」待得走得遠了,書非忍不住好奇的道,方才她明明看到侯爺似乎有話要跟郡主說,但到了最後卻還是沒說出來。
「無非是想讓郡主不記恨三小姐罷了!」金鈴冷哼一聲,怒道。
衛月舞的眼眸幽深了起來,方才那一刻衛洛文心中所想,她當然清楚,否則也不會淡冷以對。
「憑什麼?三小姐差點把郡主害了,侯爺居然還讓郡主不要記恨她!」書非一聽也怒了。
對於一再陷害自家主子的冬姨娘和衛月嬌,幾個丫環也是深惡痛絕。
「因為衛月嬌毀了容了!」衛月舞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片雪上,停下腳步,伸出嫩白的小手,托住一睛飄落下來的雪花,眼眸處一片戾氣。
因為衛月嬌毀容了,所以父親心軟了。
可娘親被她們害的丟了性命的時候,又有誰心軟了呢?
「那也是三小姐自找的,而且毀她臉的又不是郡主,是李月兒乾的,她和李月兒兩個狼狽為奸,現在一起毀了臉,真是活該!」書非想起方才的場景,又覺得大快人心。
衛月舞看着自己手心處還沒有融化的雪花,唇角無聲的勾起。
這還不夠,冬姨娘還有依仗,只有到了她沒有依仗的時候,當年的事才會翻出來,娘親的仇怨才可以報。
娘親跟那位死去的塗二小姐相識。
這個相識還是通過楊玉燕的母親,否則她當日的信就不會這麼寫了,而且這位塗二小姐看起來也不會清白。
一個將死的女子,雖然不是真的因為娘親,但至少她因為娘親才提到塗二小姐的位置上的吧,這麼說起來娘親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虧欠吧,那這位塗二小姐在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當年的人死的死,進宮的進宮,但冬姨娘卻還是在府里的。
不過冬姨娘不但毒辣而用狡猾,再加上她身邊的那個婆子也不是好對付的人,卻必須緩緩圖之。
冬姨娘向來和李氏相互呼應,一起對付自己,不過有了今天的事情,兩個人心裏又豈能毫無芥蒂,更何況李月兒和衛月嬌之間都恨不得對方死了吧……
毀容之仇,當得起死仇!
李月兒和衛月嬌想聯手一起暗算自己,哪料想最後卻禍害了自身,她倒真的要謝謝她們兩個的。
引火燒身,但這火還是不夠大,還沒燒到李氏和冬姨娘,那麼再添把火吧……
「走,去看看太夫人!」衛月舞果斷的轉身。
「不先回清荷院?」金鈴沒說話,書非倒是愣了一下。
「不了,先去靜心軒看看太夫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宏嬤嬤又是我請過來的,總得給太夫人一個交待。」衛月舞櫻唇微勾,目光落在前面一片昏黃的假山處,整個華陽侯府的後院,當然是以太夫人為主的。
既如此,有些事當然也得通過太夫人……
「郡主,讓書非先回去,奴婢陪着您去靜心軒!」金鈴提議道。
衛月舞不由的嫣然,點了點頭,兩個丫環一起跟過去的確太多了點,太夫人自己最講究前呼後擁的好多人,卻不喜歡自己幾個人帶的多上她那裏去,方才只想着衛月嬌的事,倒是忘記了這事。
「金鈴,你先回去,我帶着書非過去,之前請宏嬤嬤的是書非。」衛月舞含笑,目光掃了掃兩個丫環,道。
「是,奴婢知道。」金鈴點頭正要退下,卻又被衛月舞叫住了,「你到廚房去轉了轉,看看有沒有我喜歡吃的點心,順便說說今天這裏發生的事情,就說衛月嬌的臉算是毀了,以後再不可能恢復了。」
冬姨娘一直掌管着府里的事務,縱然現在關了進去,也還是有人手在外面的,而廚房是最混雜的地方,相信冬姨娘一定會知道這個消息的。
「是,奴婢明白!」金鈴心領神會的道,然後轉身離開,往廚房那邊而去。
衛月舞自帶着書非往太夫人的靜心軒。
走半道上,居然碰上了宏嬤嬤。
宏嬤嬤方才走的晚了些,因為她帶去的人不少,還得幫忙,衛洛文和衛子陽帶着的終究都是外院的小廝,極不方便。
但這會明大夫過來了,宏嬤嬤也就不留在那裏,只把手下的幾個丫環,婆子留着照顧李月兒和衛月嬌,自己帶了個小丫環匆匆的往靜心軒而去,準備把這事情稟報太夫人。
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夫人那裏當然要先去稟報。
看到衛月舞過來,稍稍說了兩句,便一起往太夫人的靜心軒而去。
靜心軒里,太夫人這會心情不錯的看着眼前的禮盒,眼角都不由的笑開了花,一個勁的讚嘆:「好,好,真是好啊!真有心啊!」
她一邊看一邊贊,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神頭也是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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