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侍衛有四地的侍衛,也有宮裏的侍衛,有許多人手裏拿着箭比劃着靶子,衛風瑤和衛秋芙就站在離靶子還有些遠的樹下,正常情況下,那箭無論如何也到不了衛風瑤面前。
但事實卻是有一支箭,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居然衝着衛風瑤面門而去。
衛風瑤之前一直在和衛秋芙低低的說話,在說衛月舞怎麼會沒出事的話,注意力原就不集中,待得聽到驚叫聲,看到一隻箭劈面射來,想避開己是不能夠,只是下意識的拉住衛秋芙的手,想把她拖到自己面前去。
衛秋芙這時候也發現不對,感應到衛風瑤在拉自己,豈肯就犯,身子往邊上使勁一偏,同時也把衛風瑤帶偏了幾分。
箭若流星,一下子射中了衛風瑤的肩頭,衛風瑤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捂着肩頭倒在地上。
衛洛文這時候也看清楚自己的女兒站在一邊沒事,才鬆了口氣,顧不得再去查死在水裏的內侍,急急忙忙往這邊趕過來,一邊吩咐人快去請太醫過來。
那邊齊雲皓幾個人也愣了一下,原本那幾位世子都坐在前面等着自己手下的人正式比箭,可這箭還沒正式開始比,衛風瑤那邊居然出了事,一時間都站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衛風瑤都是南安王世子妃!
「怎麼回事?」齊雲皓沉着臉問着周圍的侍衛。
「世子,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幾個侍衛手裏都有弓、也有箭,也就是說大家的箭都沒有射出去,可偏偏衛風瑤那邊卻是中箭了!
「查一下,是誰射傷世子妃的!」楚放南臉帶着幾分緊張道,相比起其他幾地,楚地的勢力原就是最弱的。
「沒人。」
「沒有人!」
「大家的箭都在!」一個個侍衛稟報過……
衛月舞是跟在衛洛文一起過去的,場地上,衛風瑤眼睛緊閉,一手捂着肩頭,血流滿地,己是暈死過去了,但是她的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抓住衛秋芙的手,竟是死也不放手的樣子,衛秋芙正慌亂的想扯開衛風瑤的手。
「四姐,大姐怎麼了?你……你幹嘛拉着大姐啊?」衛月舞驚道。
「我……不是我,是大姐拉着我的!」衛秋芙一隻同樣染血的袖子揚起,急忙搖手道。
「這……這不是四姐拉着大姐啊,我……我看錯了,以前是在梅花庵的事情……」衛月舞咬咬唇,一臉的茫然,卻看到衛秋芙瞬間僵硬的臉色。
長睫閃動了兩下,掩去眸中的冷意。
這樣的場景可真是象,就象當初自己被一劍刺中時的樣子,當時衛秋芙也是拉着自己,而現在衛秋芙拉着的是衛風瑤,可是衛風瑤被箭刺中。
「又是衛四小姐啊!」齊雲皓的話更象是神來一筆,直接讓在場的人想起了那件事,看向衛秋芙的目光,卻帶了幾分懷疑。
梅花庵的事情發生的時候,這幾位世子也在,後來更是傳出了許多的傳言,但不管如何當初的場景,還真的跟眼前的場景如同一轍,實在是讓人不多想都不行。「不是……跟我沒關係,是大姐……不對,是誰把箭射到大姐這邊來的!」被那麼多懷疑的目光看着,縱然衛秋芙心思深沉,也不由的慌亂了起來,一隻空出來的手急速的雙搖起來。
「可能誰的箭射偏了,不過這再偏也不可能偏到這邊來的,衛四小姐你就站在邊上,看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齊雲皓一臉的懷疑,看向衛秋芙,問道。
「我……我和大姐正在說話,不知道箭是從哪裏射過來的,大姐想躲,拉着我往後退,但一下子沒躲開!」衛秋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解釋道。
「南安王世子妃真是仁義,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想拉着衛四小姐離開。」魯曄離看了看眼前的場景,又看了看衛秋芙,意有所指的道。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感覺到自己被人懷疑,衛秋芙急忙雙手亂搖,忽然看到了一邊的衛月舞,一伸手就想拉住衛月舞的衣裙。
可是很巧的是,衛月舞正巧回身去和衛洛文說話,衛秋芙的手落了空。
太醫來的還算快,跟着太醫一起過來的還有太子文天耀以及正在宮裏的南安王世子文若明。
一番忙亂之後,衛月舞和衛秋芙被送回了諸秀宮。
只是到最後也沒有查出到底是誰的箭失了手,把衛風瑤給射傷了。
沒有證據,就算是皇室也不能讓誰頂罪,必竟這四地的諸侯從來就不是一般的領主可以比擬,連皇上那裏都要採取懷柔政策。
衛洛文親自把女兒給送回了屋子,卻沒有馬上離開。
宮裏的事現在既然有太子接手,他這位外面的侯爺當然不便再插手此事。
「舞兒,之前真的是你大姐、四姐讓你過去的?」衛洛文心裏難掩懷疑,在衛月舞的屋中坐定,忍不住又問道,直覺得這裏面有事,難道自己的兩個侄女不喜歡舞兒,特意想陷害舞兒不成?
「是的,不過應當是巧合,大姐和四姐也不會知道有刺客的!」衛月舞接過金鈴的茶,放在衛洛文面前,滿不在乎的笑道。
這事牽扯太大,她並不願意衛洛文介入進來,只是隨意的帶過就是。
「也對!」這話說的衛洛文點了點頭,自己的兩個侄女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有刺客會來,看起來真的只是遇巧而己。
可心裏莫名的又覺得或者不是這樣的。
「父親,皇上和您說了什麼?」衛月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笑問道。
這事既然連齊雲皓都插了手,看起來那人和齊雲皓也有關,現在想想所謂的太子地位穩如磐石,顯得有些可笑,有些事不過是大家放在暗處而己,暗中窺探這個太子寶座的人,看起來應當不少。
提起這個話題,衛洛文猶豫了一下,覺得不好跟自己的小女兒開口,支唔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我的傷勢,接下來,我可能會在京城住上一段時間,舞兒如果有事,可以來找父親!」
至於皇上要給自己賜婚之事,衛洛文真覺得說不出口,況且他現在也不知道要娶誰,皇上那裏給出的世家千金可不只是一位。
「父親,皇上沒給您賜婚?」衛月舞一臉的詫異,這話卻直接的讓衛洛文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小孩子懂什麼,好好的陪三公主祈福就是!」衛洛文站起身來,就要走。
「父親,三公主之前還跟我說她三姨很好,方才塗昭儀還說讓我一會到她宮裏去玩!」對於衛洛文的婚事,衛月舞可沒打算就這麼放他過門,皇上賜婚,衛月舞並沒有半分不滿,她現在就是要讓冬姨娘的計劃落空。
「塗昭儀還要找你?」果然提到塗昭儀,衛洛文停下了腳步,臉色一沉道。
「是,之前在陪着三公主祈福的時候,遇到塗昭儀,昭儀娘娘特地跟舞兒說的,當時在場的許多小姐,但塗昭儀特意點了舞兒,是不是因為父親的婚事啊?」衛月舞一臉天真的猜測道。
「這……」看到女兒帶着稚氣的小臉抬起,更帶着幾分小心翼翼,衛洛文忽然莫名的難過起來。
「父親,我不介意父親另娶名門淑女的,相信娘親也不會在意,這麼多年,父親都是一個人過,我和娘親都感激父親,若不是冬姨娘的出身太過低賤,其實冬姨娘也是不錯的選擇,這麼多年,一直是冬姨娘照顧着父親,也照顧着三姐!」
衛月舞說到這裏,頭緩緩的低下了下來,蝶翼般的長睫撲閃了兩下,看得出有幾分難過。
所謂冬姨娘照顧衛洛文,照顧衛月嬌,卻獨獨忘記了照顧衛月舞,這裏面的生疏足以讓衛洛文的心緊緊的糾成一團。
「舞兒,我不是……」
衛洛文想解釋什麼,卻被衛月舞微笑着打斷,拿帕子掩了掩眼角的淚痕,再抬起頭,己是明媚的笑意:「父親,娘親不會怨您的!」
不會怨嗎?衛洛文想起蕊兒帶着臨死前帶着怨恨的眼神,心頭糾疼起來,蕊兒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那時候沒有,若是看到舞兒被自己孤獨的扔在她娘家,她又怎麼會真的釋懷,自己真的要再娶嗎?
或者就把冬姨娘扶正,必竟冬姨娘也是蕊兒同意抬為姨娘的,總是給蕊兒奉過茶的,算是蕊兒認同過的。
「父親,冬姨娘送給舞兒的那隻簪子可真好看!連四姐姐也喜歡的不行!」衛月舞一直觀察着衛洛文的反應,這會見他臉上露出幾分傷痛,心中冷笑,自己再娶的話和現在提到冬姨娘的話,明顯自己的父親在冬姨娘的話中更動容幾分,看起來自己的父親心裏在更偏向把冬姨娘扶正,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認同的,話風驀的一轉。
「簪子?什麼簪子?」衛月舞的話風轉的太快,以致於衛洛文一時跟不上。
「聽說是父親送給娘親的那隻木有枝的聘禮,想不到這麼多年,一直保存在冬姨娘手裏,父親真的要替我謝謝冬姨娘,我以往只是聽說過,卻沒有正真的見到,謝謝冬姨娘一直保存下來,還把它送到我的手中!」
衛月舞臉上的笑容溫和而感激。
「那隻簪子,你帶進宮了?」衛洛文臉色微變,驀的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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