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蘇月梅有點驚魂甫定地說道。
「怎麼可能,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男人出沒,你確定你沒有看錯?」秋娘別的不敢說,但是對於此事倒是覺得有點不大可能。
「或許是我看錯了吧?」蘇月梅聽到秋娘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點不大確定,她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自己太過緊張的原因。
「恩,我要走了,你自己注意點哦!」秋娘看了看蘇月梅,不覺轉身離開,頓時整間屋子就剩下蘇月梅一個人。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嗎?蘇月梅打量了四周 ,一切都靜悄悄的,除了自己以外 ,似乎再無他人。
或許是這幾天老是被吊着,所以才會產生某種幻覺吧,蘇月梅不由地暗地安慰自己,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敢久呆,於是迅速穿上衣服離開。
其實,蘇月梅不知道的是剛剛她看到的並不是幻覺,而是赫連澈的身影。因為赫連澈習慣在暗處觀察蘇月梅,可是沒成想今日蘇月梅是坐在浴桶中的,藉助水類似鏡子的效果,蘇月梅自然看出些許端倪來。
但是好在赫連澈躲得快,他只是一閃而過,讓蘇月梅根本無跡可查,卻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好險呀!赫連澈望着蘇月梅離開的身影,心中不由長呼出一口氣,他想不到自己差點就露餡,真是太過大意。
回到食堂的蘇月梅,發現眾人早已吃好離去,只剩下空蕩蕩的食堂,連殘羹剩碟也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杜大娘,還有午飯嗎?」看着杜大娘從灶房裏走出了,蘇月梅倖存着一點希望。
「沒有了!」杜大娘望了她一眼,不耐煩道。
「饅頭呢?不會連饅頭都沒有了吧?」蘇月梅不相信食堂會這麼幹淨。
「老娘說沒有就沒有,現在不是飯點,你不要再來煩我。」杜大娘推開蘇月梅,打算要離開。
「我不信!」蘇月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餓了,還是覺得這個杜大娘的語氣太過蠻橫,於是打算親自去後面看看,不過當即就被杜大娘攔住。
「我說姑娘,這鳴翠坊其他地方我管不了,但是廚房這一塊卻是歸老娘管,老娘說沒有就沒有了,怎麼,你要跟老娘槓上怎麼着?」杜大娘叉起腰,挺着肥大的肚子得理不讓人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晚來一會會而已,怎麼會什麼吃得都沒有,這也太那個吧?」蘇月梅不覺有些委屈。
今天她受的罪還少嗎?先是渾身發癢,然後又差點被毒蛇咬了,現在連午飯都吃不上,這怎能不讓她窩火,縱然平日裏再乖的寶貝,此刻恐怕也要忍不住發火。
「那是你的事,廚房的規矩我早先就已經說過了呀,是你自己沒有遵守,怪我何事?再說了,晚了就是晚了,哪怕一秒鐘,那也是晚了,我勸你呀,不要任性,以後要依着規矩來,聽到了嗎?」杜大娘難得好聲好氣地說了半天,臨着最後還不忘拍了拍蘇月梅的肩膀以示安慰才離開。
哎,看着杜大娘肥大的身軀從她的眼前離開,蘇月梅不由地嘆了口氣,卻也無可奈何。
「喂,月梅!」待蘇月梅垂頭喪氣地走出廚房,卻意外地聽到有人叫喚自己,於是不覺抬起頭來,卻看到蓮生不知何時竟然站在走廊的一根柱子後面。
「蓮生,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和大家一起去舞房了嗎?」對此,蘇月梅不由奇怪。
「還說呢,中午看你沒吃飯就匆忙離去,害得人家一直擔心呢!」蓮生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不過隨即又把蘇月梅拉到一邊道:「我知道你沒吃飯一定會餓得慌,所以我就暗地省下一個饅頭,你就湊合一下吧。」說着蓮生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饅頭來。
「蓮生,這怎麼好意思?」蘇月梅知道食堂的飯量都是統一的,而且分量剛好夠填飽肚子而已,而蓮生卻暗中省下來留給自己,那麼她自己豈不是也是半飽而已。
「你知道的,我飯量小,吃一點就飽了,倒是你,被安排到大堂練習,想來肯定很辛苦,一定要多吃點。」
「蓮生,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我蘇月梅此生能遇到你這樣的知己好友,真是三生有幸。」說着蘇月梅忍不住握住蓮生的雙手,滿是感激地望着她。
「好了,我們都是好姐妹,就不要說這些肉麻的話了,你還是趕快吃吧,我先回舞房了。」說着蓮生笑了下,然後握了握蘇月梅的手,這才轉身離去。
哎,想不到在這鳴翠坊里不僅會碰到邱蘭香那種惡毒無底線的女人,還會碰到像蓮生這種善良好心的姑娘 ,蘇月梅覺得這簡直就是她人生不幸中的大幸,或許老天也覺得她蘇月梅太過倒霉,所以才派了秦蓮生這個菩薩心腸的姑娘來幫助自己。
想到這,蘇月梅忍不住感動,感動之餘看到手中的饅頭,不覺有些捨不得吃掉,不過一想到下午好還要被那個榮老嬤折磨,她便狠狠咬了一大口。
話說榮老嬤吃過飯以後就回到了大堂,但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蘇月梅的身影出現,於是不覺罵道:「這個死丫頭,不知又跑哪裏偷懶去了,到現在都還不過來,回頭非得制制她不可!」
不巧這話剛罵完,就看到蘇月梅翹腳走了進來,見狀榮老嬤不覺咳嗽了一聲,趾高氣揚地說道:「我說月梅姑娘呀,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時間關係,你看現在已經是什麼時辰了,你還優哉游哉的,照這樣,你要何時才能練好這舞蹈?」
「榮媽,我因為身子太癢,所以就去洗了一下澡,不想耽誤了時辰,真是不好意思,還請榮媽不要生氣。」
「哦!」榮老嬤心裏有鬼,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不過看着蘇月梅像跟柱子一般處在那兒,不覺又有些不爽,於是又罵道:「還站着幹嘛,還不快繼續聯繫!」
「榮媽,這些天你一直讓月梅吊在空中,說什麼尋找感覺,可是月梅一點感覺沒有找到,相反還覺得很不自在,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法來培養月梅的平衡感,月梅覺得大可不必。」蘇月梅覺得這樣像吊亞威一般地吊在空中,只怕只會浪費時間而無濟於事。
「什麼,你竟敢質疑坊主的安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榮老嬤沒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蘇月梅竟然也 會反抗,於是不覺老臉拉下,厲聲訓斥道。
「那好,那月梅倒要請教榮媽,你這樣吊着月梅,到底要到何時,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亦或是半年?」蘇月梅又忍不住問道。
「你」榮老嬤指着蘇月梅的鼻子,卻一時又無話回答,其實她對培訓舞女之事並不清楚,這一切也只不過是坊主的意思而已,她只是按照吩咐辦事而已。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妨親自去問坊主,不過老身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問了,坊主也不一定會回答的,畢竟她是坊主,你只是她是手下的一個舞女而已。」榮老嬤不覺冷哼了一句。
「說得很好,榮媽,你先退下!」突然大堂想起了一陣掌聲,這讓蘇月梅和榮老嬤不覺都大吃一驚,隨即看到坊主竇月娥婀娜多姿地走了進來。
「是,坊主!」見狀榮老嬤不覺退出,不過她也樂得如此。
「怎麼,對我的安排有意見?」坊主竇月娥盯着蘇月梅瞧了半天這才問道。
「是的!」蘇月梅點了點頭。
「其實本坊主也不想這樣,不過這要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坊主竇月娥說着不覺挑了挑眉。
「什麼意思?」蘇月梅不明白。
「不要告訴本坊主,你作為春香樓的花魁,居然舞蹈功底這麼差?」竇月娥冷笑了一聲又道:「還是說你是有意隱瞞,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舞藝?」
「我沒有!」蘇月梅直接否決,她要是舞蹈功底好,怎麼會被司徒姑姑訓斥,又怎麼會被眾人恥笑。
「呵,蘇月梅,如果說是你記性不好,一時忘了,本坊主願意等,但是希望你不要讓本坊主等得太久,畢竟本坊主的時間也是有限。對啦,一個月期限到了,本坊主算着那個蝕心散的功效也該起作用了吧。」說着竇月娥對着蘇月梅不覺下意識地一笑。
「坊主的意思是」蘇月梅不覺打了個冷戰。
「本坊主希望你能在蝕心散發作之前,把一切都想起來,不要讓本坊主為你在做無用功,不知你能否明白?」竇月娥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她不直接說破,一方面是照顧蘇月梅的面子,另外一方面她也要盡力保持自己作為坊主的風度。
「坊主所說得,月梅不明白!」就算坊主再怎麼急功近利,但是蘇月梅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連基本功都不紮實的菜鳥,怎麼可能短時間內一步登天,除非有奇蹟發生,不過這樣的奇蹟似乎。
「哼,本坊主只相信自己曾經看到的,我勸你還是早點回憶起來,不然本坊主有一千種一萬種可以讓你想起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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