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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與榮耀第二百六十二章誰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readx; 在伊利丹讓白虎送泰蘭德回去休息的兩天後……費伍德森林，木喉要塞前的暗夜精靈營地。

熹微的晨光中從密林那蔥鬱的樹蔭中灑下斑駁的光線，映照在泰蘭德那精緻嫵媚的面容上。變幻的光線終於喚醒了這位被白虎拱衛在身旁，酣睡休憩的月神祭司。因為惡魔的入侵，連曰來四處奔波勞碌，上陣阻敵的女祭司早已經體力透支、疲憊不堪。

這一睡，就是整整兩天。

像是在夢境中夢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泰蘭德妖嬈的蛾眉微蹙，一下秒猛然從惡魔中驚醒，坐起身子驚呼：

「伊利丹，不！！！」

「不要讓夢境迷糊你的雙眼，親愛的！」一雙蒼茫有力的大手輕輕按住了泰蘭德那劇烈顫抖的雙肩，女祭司的耳邊傳來了一陣沉穩而又熟悉的聲音：「他不在這裏，是我。」

平和的音調仿佛帶着讓人寧心靜氣的魔力，讓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泰蘭德終於緩回神來。渙散的目光重新有了焦距，女祭司已經看清楚身邊這位頭頂着一對蒼勁鹿角，輕輕將自己擁入懷中的男人，以及他看向自己的那柔和溫暖的目光。

「瑪法里奧！你從翡翠夢境中甦醒了？」泰蘭德攏了攏鬢角散落的髮絲，一臉驚喜的回應道，乳燕投林般緊緊抱住了這位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我在翡翠夢境之中，已經知曉了惡魔來襲的消息……放心吧，一切有我！」

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輕輕的點頭回應，拍了拍泰蘭德的後背，用堅定的語氣柔聲的寬慰着自己心懷憂慮的愛人。

「嗯我相信你。」

即便是泰蘭德這樣的聰穎果決的女強人，在瑪法里奧這位青梅竹馬的戀人身邊也會露出小女兒姿態戀。不過沒過多久，戀不捨得從瑪法里奧的懷抱帶來的安全感中不着痕跡的掙脫出來，月神女祭司有些忐忑的抬起頭，凝視着瑪法里奧看向自己的那柔情的雙眼，語氣遲疑的問道：

「那……你見過伊利丹了沒有？我藉故調開了瑪維，將他從監獄中施放了出來……他…會幫助我們對抗燃燒軍團！」

伊利丹。

自己的弟弟，曾經犯下不可饒恕錯誤的弟弟……已經分離萬年之久的弟弟。

短短几分鐘內，再一次從自己愛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瑪法里奧的面色突然之間變的陰沉、凝重。沉默了半晌，大德魯伊終究還是開口回答到：「你不應該釋放他出來的，泰蘭德。這樣他就不會有襲擊你，一個人逃走的機會！」

「襲擊？逃走？不，不！你誤會他了，瑪法里奧！」戀人的回答讓月神女祭司瞠目結舌，好半晌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為伊利丹辯護到：「我知道的，他只是看我太疲憊想讓我休息一下，才會將我打暈，他絕不會是想傷害我的！伊利丹他不是逃走，他只是代替我去巡視森林，防範惡魔的入侵！」

看着泰蘭德語氣有些激動的為自己的弟弟申辯，瑪法里奧如同新葉一般的嫩綠色眉毛微微皺起，伸出手打斷了戀人的辯駁，語氣嚴肅的回答道：

「自從他離開營地，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再露面了。不管他是逃離或者像我擔心的那樣投靠了惡魔，還是在巡視防區，偵查敵情……」

「我們都要先找到他，將這一切弄清楚！」

說道最後，瑪法里奧怒風的神色唏噓，低聲的呢喃道：

「只希望一萬年的監禁，能夠讓他醒悟，他真正錯在哪裏……」

————————————————「空氣到處都是污穢邪惡的氣息，這裏的一切好像都被污染過了。」

看着從前生機盎然費伍德森林中部，如今卻是這一副[]破落的摸樣，泰蘭德皺着鼻子一臉惱怒擔憂的說道，燃燒軍團的惡魔對森林和自然萬物的腐化，讓熱愛自然暗夜精靈怒不可遏。即便是心裏有過準備，但當真的親眼目睹這裏如今污穢邪惡的摸樣，月神女祭司也同樣難以遏制胸中的怒火……「不是好像，而是真的被全部污染過了。」瑪法里奧蹲下身子，用手捏起一撮黃黑色的泥土，一股黑氣頓時從他手上冒起。那種味道，就好像屍臭的味道，或者堆積很久的陳舊垃圾堆地味道。這讓俏立在他身邊的泰蘭德語風，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後退了兩步。

「淒涼、悲愴……我能感受到這裏自然的憤怒和悲痛，無比壓抑，難以發泄的憤怒和悲痛……」看着已成細沙的泥土從指間滑落，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捻了捻手指頭，似乎要把這種難聞的異味驅逐掉，苦笑着站起身沖身後的一眾暗夜哨兵和德魯伊們搖搖頭後開口說道：「我們在附近四處找找吧。」

「枯萎的古樹告訴我，惡魔所安置的那股導致森林[]不堪的邪惡源泉就在這座山谷之中。如果……伊利丹真的是在巡視防區，他一定不會略過這裏！不過大家要當心，我們很可能會碰上燃燒軍團或者亡靈天災的高手。」

說罷，瑪法里奧怒風已經站起身快步帶隊向山谷的中心走去…………費伍德森林碎痕谷。

在那具巨大的恐懼魔王屍體前，月神女祭司泰蘭德語風和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以及他們身後的一眾暗夜精靈搜索隊成員，正緊握武器、目光凜然的看着眼前另一位強大的惡魔。

這個惡魔地身材是所有男人都嚮往的孔武有力卻又輪廓分明的那種。虬結的肌肉每一塊看上去都如鋼鐵鑄就一般。

繁瑣粗獷的魔紋佔據了他胸部以上的部位和雙臂，泛着碧冷幽寒的清光。頭上長着兩隻帶有巨大弧度的彎曲犄角，黑色裹眼罩後的眼眶中迸射着的是惡魔獨有的綠色幽光。背後的兩隻蝠翼一般的翅膀，上面密密麻麻的血管象樹的根脈一樣交錯纏繞，給人一種陳腐而又恐怖地感覺。

粗壯的骨架似乎要刺破表皮，裂體欲出。修長的雙腿下，最低端的足部是一對反關節的黑色羊蹄，就和所有的艾瑞達惡魔一樣兩柄通體呈墨綠色，如弓形對稱，內外皆有鋒刃且有着犬牙交錯一般鋸齒的月牙戰刃，隨意的插在身體兩側的地面上。一種磅礴充沛地血腥墮落的威勢從戰刃上瀰漫開來。

睥睨地眼神、冷酷的氣質、惡魔的形態融合起來，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種黑暗的桀驁和混亂的暴戾。

惡魔似乎根本沒將眾人放在眼裏，一雙大手饒有興致的把玩着手中的一顆不斷散逸着邪惡能量的骷髏頭。那份從容不迫的威勢，愣是讓眾人一時之間不敢妄動。

「該死的惡魔，你對我的弟弟做了些什麼？」

良久的壓抑之後，被心中猜測到的那個可怕念頭不停的撕扯噬咬的大德魯伊一臉驚怒的問道，這個惡魔身上附帶地強大黑暗和腐蝕氣息，連他都隱隱感到極大壓力。

他身邊一身白袍，赤足銀弓的泰蘭德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目光卻很複雜。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她感應到了面前的這個惡魔，就是被自己解決出牢籠的伊利丹。

只不過，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的哥哥，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出我的氣息了？還是說，一萬年的囚禁讓你已經刻意忘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給你丟臉的弟弟？」惡魔的臉孔展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冷嘲熱諷般的開口道。然後又看了看泰蘭德，眼睛裏浮現出一股難得的溫柔。

「你是伊利丹？」瑪法里奧吃驚的退了兩步，他下顎的好那些似樹藤一般的鬍鬚都在劇烈顫抖：「你這個從外表到骨頭都成為惡魔的傢伙，說自己是伊利丹？」

看着眼前這個猙獰冷峻的惡魔那酷似伊利丹怒風的面容和他身旁那兩把倒插在地面，和伊利丹慣用兵刃如出一轍的恐怖雙刃，瑪法里奧怒風的腦海中猛然間划過了一道他最不願意相信的噩耗：他唯一的弟弟，伊利丹怒風終於還是走入歧途，投靠了燃燒軍團的惡魔！

「收起你那副痛心疾首的摸樣吧，我的哥哥。我成為這個樣子，只是為了證明我的價值。」顯然即便分別了萬年，哪怕僅僅通過一個表情，伊利丹對他哥哥心中所思所想依舊是一清二楚。「我是惡魔獵手，獵手又怎麼可能自甘墮落與獵物廝混在一起？」

碧綠的惡魔之眼閃過一絲幽肅的冷光，惡魔獵手伊利丹緩緩的抬頭，面帶着自傲的表情，沉身宣佈到：「你也感覺到了吧，一支燃燒軍團的先頭隊伍來到了這裏，並且污染了費伍德森林。「「而我！已經毀壞了污染之源，同時還殺死了污染費伍德森林的元兇——恐懼魔王的首領提克迪奧斯。」

「污染問題，已經被我解決了。」

「就和萬年前一樣，我再一次做到了我的族人沒辦法做到的事情！我是這片土地的救世主，我在履行我的使命！」

……可是，為了在對抗燃燒軍團的戰鬥中增加力量，不惜汲取邪能之力；為了證明自己與惡魔勢不兩立，值得信任而殊死一搏擊殺強敵的伊利丹卻並沒有等到預想中族人的欽佩，哥哥的誇耀，以及眷戀之人的擁抱……而是……「夠了！」在眾人驚詫不解的目光下，以及惡魔獵手陰沉如水的面色中，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突然之間一聲怒喝，夾雜着難以抑制的憤怒和悲戚：「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伊利丹……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為了殺死惡魔而成為惡魔，真是一個很可笑的理由，這樣就能說明你成為惡魔的本意嗎？我的兄弟，你一直瘋狂追逐着的力量，才是你今天成為惡魔的真正理由吧……」

瑪法里奧的目光盯着伊利丹腳下的惡魔火焰，眼神的怒火越來越盛，語氣盛怒的衝着他的弟弟咆哮道：

「你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強大……為了強大，所以你追尋力量。可力量是永無止境的，所以你越是想得到它，它就離你越遠，直到你無法自拔！！！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力量應該用來做什麼！你，就和那些曾經追求奧術之威的上層精靈表親們一樣可悲！」

「伊利丹，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聖光教義、薩滿教義、亦或者是德魯依教義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的信徒學習和掌握這一力量，都是為了一個目的——為這個世界帶來安寧與和平！在文明與自然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或者說是為了醫治力量這個東西給世界所帶來的創傷！」

「為了證明力量而追尋力量，這是一個死胡同。可你……從來都不懂！哪怕我忍痛將你囚禁萬年，讓你反省，你…還是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力量不是一切，不管這力量來自何處！」

隔了好半晌，一直凝視着伊利丹那桀驁不馴，不肯認輸的面孔，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終於一臉頹然的揮舞着右手的法杖說道，語氣落寞的宣佈到：「你走吧，伊利丹。你…被放逐了。」

「放逐？」

伊利丹楞住了，一股強烈的屈辱感從他胸口湧起直衝腦海，他沒想到，自己拼勁全力，甚至冒死，拼着重創才殺死了前來污染費伍德森林的元兇，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解決了費伍德森林的污染問題，結果沒有受到獎賞，反而換來的是審判……「瑪法里奧……」泰蘭德緊張的拉住瑪法里奧的胳膊，這個月神殿的首席女祭司同樣沒有料到瑪法里奧無視伊利丹的功勞，直接宣佈的是對伊利丹的審判。

「我的愛人。」瑪法里奧嘆了口氣，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伊利丹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惡魔了，他變成了自己曾經一直捕殺的東西，背叛了部族原有的榮光。他從前就崇尚殺戮，惡魔化了以後，這種殺戮的欲-望會更加強烈。我害怕…害怕有一天，因為他的濫殺無辜，逼迫我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

「不要給我親手處決你的藉口……伊利丹！永遠！永遠也不要再回到你的族人中間來……」安撫似地輕輕握住泰蘭德的柔荑，瑪法里奧轉過身用近乎冷酷的語氣一字一頓的提醒道：

「從今天起，你將是不受暗夜精靈一族歡迎的…背叛者！」

大德魯伊話音剛落，一陣猙獰冷酷、桀驁暴戾的氣勢沖天而起，猛地像他壓迫而來，登時讓瑪法里奧面色一白，調動起體內的自然之力才勉強應下。

而釋放出漫天煞氣的惡魔獵手將手中的古爾丹之顱扔進了魔法背包後，伸手一招，兩把燃燒着邪能烈焰的埃辛諾斯戰刃，就旋轉着飛入雙手。突然間爆發的血腥味和凜冽殺機，幾乎將包括剛剛還揚言會親手處決惡魔獵手的瑪法里奧在內的一眾暗夜精靈全都壓迫的喘不上起來。

伊利丹全身的骨骼爆響，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因為胸中那難以抑制的屈辱而微微的顫抖。直到目光看到一旁目光悲戚、滿是迷茫的泰蘭德，伊利丹才勉強壓下了胸中那凜冽的殺機和的怒氣，用盡全力壓抑住才勉強說出的平靜語氣開口說道：

「那就這樣吧，我的兄弟！」

惡魔獵手刻意把兄弟兩個字咬的很重，嘴角掛滿了不屑而又心酸的冷笑。他感到心裏有無數把小刀切割拉扯着，把它切成碎片——自己立了大功，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等來地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瑪法里奧決絕的言語，讓伊利丹對暗夜精靈一族最後的一絲眷戀也丟棄了。

沉默的轉身，有些落寞的伊利丹怒風將雙翼收攏就要向着東方走去……「伊利丹，你難道就不能好好向你哥哥解釋一下嗎？」泰蘭德倉皇的望着惡魔獵手地背影有些絕望的喊道。兄弟二人徹底決裂，被驅逐的伊利丹被迫遠走他鄉……這樣的結果絕對是她不想看到的。

「解釋？不需要！他願意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聽到月神女祭司的詢問，伊利丹的動作微微一頓，感受到了身後泰蘭德幽怨的眼光，伊利丹卻依然沒有回頭。甚至連步伐也不曾慢上半分，只是微微仰着頭，半晌之後用帶着一絲愧疚的語氣說道：「倒是你，泰蘭德……很抱歉，也許以後我不能再為你做什麼了……照顧好自己！」

驕傲如伊利丹，只會認為用語言替自己辯解是種恥辱。

既然泰蘭德相信自己、在乎自己，縱使與全天下為敵，又能怎樣？

他刻意壓制着體內的傷勢，殺死了連巫妖王都深感忌憚的恐懼魔王首領提克迪奧斯，即使他吞噬了擁有龐大力量的古爾丹之顱，仍舊受了很重地傷。

他以為自己今天應該受到英雄般的對待，他以為今天族人應該看清楚自己在為他們考慮，他以為自己今天超越了哥哥，他以為今天泰蘭德會重新審視自己……解釋？哈哈哈……」走出好遠的伊利丹猛然發出一種悲滄到極致的狂笑。我明明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解釋，要錯，錯的也是你們！放逐。這就是我的結局？即使我被放逐，失去了一切，至少，我還有力量！

伊利丹想起了自己被哥哥擊倒後，又被關押進那個地牢的漫長歲月，自己經歷過這種連月神都無法忍受地孤寂後，族人，放逐、背叛者的侮辱姓稱號對自己來說又能意味着一點什麼？

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再也無法陪伴在泰蘭德身邊了……兩旁的風景在飛快的倒退，伊利丹孤傲的背影從眾人視野消失，只余兩排猶自殘留火焰的腳印，在荒蕪地泥土上，殘留着令人窒息的悲愴。

……黑暗之門二十年，「感恩節」前夕。

擊殺了恐懼魔王一族首領，燃燒軍團統領之一提克迪奧斯的惡魔獵手伊利丹怒風，遭到其兄長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的驅逐，成為一名「背叛者」。

——————————————————針對降臨灰谷的燃燒軍團的伏擊戰已經過去了兩天。

打掃完戰場的聯軍將士已經紛紛回撤各自的駐地，為即將開始的決戰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這一場伏擊戰的勝利，大大延緩了惡魔大軍的對海加爾聖山前進的步伐。而有了聯軍將士們硬生生爭取來的這點時間，海山之上的三處防線，也終於有了充裕的施工時間。尤其是當費伍德森林惡魔部隊和亡靈大軍，被從翡翠夢境甦醒的大德魯伊瑪法里奧率領德魯伊部隊擊潰的消息傳來後，聯軍的士氣暴漲。

至少在下一波惡魔到達之前，如今已經收尾的海山防線的工程也必然建設妥當。甚至連供應聯軍駐守防線的開銷和補給的物資也都預備齊全，分批運抵三處防線。

如今，聯軍各族所要做的也就只剩下一件事——大軍開拔，進駐海山，等待着與燃燒軍團決一死戰。

……灰谷，戰歌峽谷。

將與龍角力軍團出征的一切事宜託付給了哈繆爾符文圖騰，無事一身輕的老唐終於有時間去實踐自己預定的那份計劃。

大步闖進凱爾薩斯的營帳，老唐一把將血精靈王子拽進了他那滿是文案典籍的營帳的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