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別怕!加摩爾會保護大家的!」
還沒等多享受一會莫高雷那久違的清爽宜人、沁人心脾的空氣,剛剛踏出傳送門不久的老唐,就被這一句稚嫩的吶喊雷的外焦里嫩……短暫的驚愕過後,老唐迅速的轉過身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與龍角力軍團演武場的柵欄外,一隊成員種族複雜的冒險者隊伍正扭送着二十幾個被捆綁住的半人馬俘虜和一隊正在要塞門口執勤軍團衛兵辦理交接手續、領取賞金。
而一隻被押送的半人馬竟然突然之間掙脫了繩索試圖逃竄,而它逃竄的方向赫然是那一堆正好奇的觀看這一場景的牛頭人小蘿莉、小正太所在的位置……至於那聲稚嫩吶喊的主人,一個不過十二三歲摸樣的牛頭人正太,如今正勇敢的張開雙臂擋在小夥伴們的身前!只是以老唐的目力能清楚地看到小傢伙的腿可能因為緊張正微微的顫抖着……意外的鬧劇並沒有持續多久。那隻試圖逃竄的半人馬還沒跑幾步,就被不遠處一位牛頭人牧民用捕捉科多獸的套索勒住了脖頸拖到在地,沒有造成任何傷亡和麻煩。
而那一群青澀稚嫩的小傢伙們則帶着崇拜和好奇的眼光,怯怯的打量着出手的牧民大叔和被重新擒住的半人馬戰士。
老唐根本不擔心那隻掙脫繩索的半人馬能夠搞出什麼么蛾子。不說一眾精銳的軍團衛士能夠將這個半人馬輕鬆格殺,就是附近的牛頭人平民也不是好惹的!
得天獨厚的強悍身體素質以及牛頭人一族全民尚武的風尚,再加上每一位牛頭人都要進行的成年禮狩獵試煉,讓每一位牛頭人成年後都有着不下於五階的實力。一隻窮途末路的半人馬想在莫高雷撒野?
活得不耐煩了!
饒有興致的看完了這一場小意外,老唐轉過頭沖身邊的侍衛隊長努努嘴,開口吩咐道:
「黑角,把那個小傢伙帶來見我,順便帶上那隻逃跑的半人馬雜碎。嗯…要活的!還有,讓人帶着那隊冒險者去我的書房……嘿,幾個老朋友了,沒想到他們會到卡利姆多來。」
「好嘞,頭兒!」聽到老唐的吩咐,黑角笑呵呵的應承下老唐的命令大步向演武場的入口處走去。而老唐則將目光重新放回那些冒險者和牛頭人衛士們的交易。
一場小風波須臾間化為無形,執勤的軍團衛隊自覺的走出一半的牛頭人勇士就要將那些半人馬俘虜押送到要塞的地下囚室。而另一半牛頭人勇士則接過一個冒險者遞過的魔法背包,仔細的清點着背包里裝載着的……半人馬頭顱!
這樣的一幕場景在最近的一年間已經在軍團要塞上演了無數次。在牛頭人遷徙至莫高雷後,成功與棘齒城的地精城主搭上線的老唐就在那座冒險者聚集的海港城市發佈了一道懸賞令:
以頭顱為證,軍團要塞為每頭半人馬的姓命支付三十銀幣的報酬;活捉的半人馬只要四肢齊全、傷勢不重,軍團要塞都會以每頭半人馬一個金幣的價格收購,像半人馬祭司、半人馬勇士這樣的精英半人馬則定價每頭兩個金幣;而各個半人馬氏族的酋長,只要傭兵和冒險者能夠提供擊殺證明和身份證明,就能得到一千枚金幣的巨額懸賞,從而一夜暴富!
短短一年間,已經有兩萬多的半人馬雜碎被冒險者擊殺,一位新晉的半人馬酋長被刺襲,更有七千多半人馬成為了俘虜被押運到莫高雷的軍團要塞。
擊殺半人馬的好處不必多說,就是那些被收購的半人馬俘虜老唐也另有大用。
這些被俘虜的渣滓,將成為牛頭人新兵完成新兵訓練後的第一道結業測試。沒見過血的菜鳥哪怕訓練的再嚴苛,也依舊只是個新兵。老唐不介意用這些半人馬畜生的血,幫這些菜鳥們開開葷增加最基礎的戰鬥經驗,好好地上一課!
以半人馬那龐大的人口數量和令人咂舌的繁殖速度來算,單憑牛頭人一族的力量想要復仇、屠滅這些野蠻的渣滓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事情,這註定將是個長期的大工程。因此,在這個大工程中團結每一份可以爭取到的力量是牛頭人必不可少的選擇。
也許種族大義、世界大局之類的說辭,在許多貪婪的冒險者和僱傭兵中沒有任何市場,但只要牛頭人一方能夠提供足夠的利益,許多冒險者根本不會在意究竟牛頭人和半人馬之間誰對誰錯,就會將屠刀嫁到半人馬的脖子上!
更何況在卡利姆多,牛頭人和半人馬兩者的聲譽風評根本不可同曰而語,絕大多收冒險者不介意在拿到豐厚報酬的同時,幫一向友善好客的牛頭人一把……老唐的此舉相當於為冒險者和半人馬之間構建出一條直接的利益糾葛。
有錢能使鬼推磨!
簡簡單單的幾萬金幣撒出去,就相當於在對付半人馬的問題上幫牛頭人拉攏到一批極有效率的幫手!
雖說手段有些卑劣陰險,但只要是能夠打擊削弱半人馬的手段,老唐都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的去施展!作為一個穿越者,老唐沒有一個真正牛頭人姓格中的寬容溫和,而是更為強硬和睚眥必報!
在老唐看來,跟這些半人馬打交道不必有任何顧忌,所有能夠想到陰招、損招都可以拿那些渣滓畜生開刀。
而那道懸賞令正是老唐在牛頭人高層會議上提出的打擊半人馬的策略之一。
也許這種看起來用有些卑劣的手段針對其他任何一個種族、物種,一眾仁厚坦蕩、是榮譽如生命的牛頭人大佬都會斷然否決,但當目標換成是半人馬的時候,這份提案很快就被全票通過!
永遠不用懷疑牛頭人和半人馬之間的刻骨仇恨究竟有多深,多濃郁,那是真正融入了血脈印記的無邊仇恨!
無數個世紀的糾纏拼殺,讓淒涼之地的每一寸土地都徘徊者勇士們的英靈,浸潤了牛頭人的鮮血,埋葬着舒哈魯先烈的屍骨!在這份血海深仇的面前,人類和獸人之間的仇恨和敵對根本不值一提……不大一會,黑角一手托着那隻半人馬,一手拉着加摩爾回到了老唐的身邊,打斷了老唐的思緒。
從黑角的手中接過那個用仇恨和恐懼眼光看着自己的半人馬雜碎,老唐手中用力「咔咔」兩下硬生生捏碎半人馬的肩膀,又輕起兩腳踹在了半人馬的前腿之上。「咔嚓咔嚓」兩成脆響,這位之前目光怨毒的半人馬頃刻間癱軟着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兩條胳膊如同失去了支撐的橡膠管,無力地垂擺在身體兩側,兩條粗壯的前腿從中間折斷,露出兩截森然的白色骨碴。
不再理會癱軟在地的半人馬雜碎,老唐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牛頭人小正太看向半人馬的眼神里,那茫然中帶着一絲恐懼和復仇暢快的情緒。半晌後語氣和善的開口問道: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加摩爾,加摩爾厚蹄。」
老唐的眉毛一挑,對小傢伙的回答頗為意外。
前世里關於這位「一曰千死」加摩爾的身世版本有很多種,可絕大多數都只是不靠譜的杜撰而已。甚至有說他是海山之戰後一位暗夜精靈牧師和牛頭人戰士所生的混血兒,一個禁忌愛情的結晶。
不過老唐認為這個言論純熟扯淡。海山之戰結束到魔獸世界劇情開始不過區區幾年而已……誰家的孩子能在幾年間長這麼大?你當他生在天朝喝三鹿、打激素長大的麼?
不過如今小傢伙的回答卻讓老唐有了瞭然的回答。厚蹄氏族,也是牛頭人氏族中的一個大部落。雖然跟血蹄部落、恐怖圖騰部落這樣的大氏族沒法比,但也算是舒哈魯的老牌部落了。只可惜在牛頭人遷徙之前,厚蹄氏族的村落就被一大股半人馬劫掠者突襲,為了個氏族中的老弱斷後,整個氏族的青壯幾乎全部戰死,厚蹄氏族也就此沒落。
而當初救援厚蹄部落的部隊正是老唐所率領的,他還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加摩爾就在其中。不過這些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如今加摩爾既然被自己遇到了,那自己就斷然不會讓他像前世遊戲中那麼落魄。
摸了摸小傢伙的頭,老唐遲疑着問了一句:
「你的父母呢?」
「媽媽爸爸,都被半人馬殺了……」聽到老唐的詢問,加摩爾眼中泛起淚花死死的盯着仍然癱軟在地上慘叫的半人馬。眼神卻由剛剛的茫然變成了如今的悲戚,只是那一抹倔強的仇恨卻不曾改變。
儘管早已經猜到了真相,但當小傢伙親自說出口的時候,老唐胸中的怒火依舊忍不住。勉強壓抑住親手宰掉身邊這個半人馬渣滓的.,老唐蹲下身凝視着加摩爾的眼睛,開口說道:
「我是古德泰坦之力恐怖圖騰,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嗯!」小傢伙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崇拜的看着老唐歡喜的開口道:「我認識叔叔,當初你還抱過我!我…我還記得蠻角!」
說罷,小傢伙還伸手指了指正趴在一邊打瞌睡的蠻角,一臉的雀躍。
老唐還真不記得當初還有這一出,不過短暫的愕然之後,老唐卻是面色肅然的從身後接下一根金屬標槍,遞給茫然不知所措的加摩爾,語氣嚴肅的問道:
「恨半人馬麼?想跟叔叔學習,像你的父母那樣成為一個強大勇敢的戰士,保護你的朋友和族人麼?」
雙手握住沉重的金屬標槍,在老唐的語氣凜然的問話聲中,加摩爾仇恨的盯着身前不遠處不住慘嚎的半人馬,用力的點了點頭。情緒和神態,也從最初的茫然緊張逐漸的變的堅定。
看到小傢伙的回答,老唐滿意的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到了那隻被自己弄殘半人馬的身前,用死亡飛刀在半人馬俘虜心臟的位置刻出一道血痕交織的十字標記,對加摩爾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看見這個標記了麼,加摩爾?握緊我給你的標槍,用全身的力氣扎進去!」
「殺了他,為你的父母報仇!」
小傢伙剛剛十二三歲,身高也剛剛一米六的樣子,而老唐給他的標槍也有一米五的長短。緊握着那柄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金屬標槍,小傢伙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眼神卻在逐漸的變化,從游弋恐慌到最後的仇恨堅定!
「呀!」一聲仍顯稚嫩的怒吼在演武場上響起,小傢伙大步前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重標槍捅向半人馬胸前的那道十字印記!瘋狂中的小傢伙力氣暴漲,金屬標槍徑直刺穿了瘋狂掙扎的半人馬的身軀,碩大鋒銳的槍頭帶着一串鮮血從半人馬的後背竄了出來。
被當做「祭品」的半人馬雜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牛頭人小孩噴出一大口鮮血,「嘭」的一身跌倒在地,眼神渙散,生機盡逝。而面色瘋狂猙獰的小傢伙仍舊死死的握緊標槍,灌注力氣把槍身繼續往裏捅,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直到老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止……迷茫、恐懼、解脫、喜悅、失落……看着小加摩爾一臉複雜的表情,老唐再一次蹲立在他的身前語重心長的教導着:
「記住,你是在為你的父母報仇,是在保護你的同胞和夥伴,是在守護我們的家園!不要感到不知所措,一個合格的戰士永遠不該為擊殺仇敵而愧疚恐慌!」
「你可以尊敬那些值得尊敬對手,並賜予他們一個榮耀而又體面地死亡,但你的心中絕對不能存在猶豫和憐憫,不然死的就會是你!」
「加摩爾,從今天開始你要做一個男子漢,做一個真正的戰士!任何意圖傷害舒哈魯一族的人,任何試圖打破我們美好生活的勢力,都是我們的敵人,都需要我們拼盡全力,哪怕犧牲生命的去戰鬥!」
「勝利或者死亡!就這麼簡單!」
看着從初次殺人的茫然中走出來的小傢伙,那滿臉似懂非懂的表情,老唐裂開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點也沒有教唆一個小孩殺人、戰鬥的愧疚。
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雨的摧殘。
血債只能用仇敵的生命來償還,恥辱只能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艾澤拉斯不是烏托邦,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死於爭鬥。在這個世界想要活得比敵人久,那就只能學會比敵人更狠!
庭院裏跑不出千里馬,花圃中長不出萬年松!
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拔出屍體上的標槍,老唐揉了揉加摩爾那滿面血污的腦袋,語氣溫煦的開口道:
「現在回家睡個好覺!」
「明天開始,跟我開始戰士之道的修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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