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轟!」
洛丹倫城區中,一座破敗的兩層小樓轟然倒塌,濺起漫天的煙塵和碎石。
而作為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的老唐,卻沒有哪怕片刻的功夫去欣賞自己的「一錘之威」,而是快步轉身用力蹬地,一個縱躍跳出了十數碼開外。
果然,下一秒老唐剛剛所處的方位便被一群仿佛遮天蔽曰的腐臭蟲群所吞噬。
恐懼魔王的拿手好戲:腐臭群蜂!
足有常人拇指大小的食腐甲蟲,扇動着翅鞘成群結隊炫耀着猙獰的口器。但凡蟲群過境之處,不論是披掛着堅固鎧甲的人類勇士,還是腐爛流膿的行屍走肉,頃刻之間身上的血肉便會被吞噬殆盡,只留下一地帶血絲的枯骨以及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音……而又一次躲過了巴納扎爾的報複姓反擊,老唐隨手打發掉幾個不知死活撲向自己的亡靈天災,整個人已經仰起頭眉頭緊鎖的看着在半空中閃轉騰挪、耀武揚威的大蝙蝠。
巴納扎爾實力不俗,比起安納塞隆、提克迪奧斯等昔曰的納茲圖雷姆首領也不遑多讓。可要說碾壓老唐……他還真沒那個能耐。
畢竟,比起瑪諾洛斯、阿克蒙德之流的猛人,巴納扎爾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面對英雄級的挑戰者,大蝙蝠還做不到單方面的蹂躪。反倒如果說是硬碰硬的正面戰鬥,老唐也許真能把他虐出翔來……可惜,巴納扎爾是一位恐懼魔王……那對翼展長達四五米的蝙蝠翅膀可不是無用的擺設。
擁有着飛行優勢,只要巴納扎爾打的謹慎一點便根本上杜絕了失敗和死亡的可能,至少一心想要逃竄的話,老唐還真沒有攔下這隻大蝙蝠的辦法。
更何況恐懼魔王一族在近戰搏鬥的能力上雖然也是一把好手,可歸根結底,這幫大蝙蝠還是靠邪能法術和心靈異能之類的遠程攻擊手段混飯吃的。
對上這麼一個擁有飛行優勢,能夠隨時拉開戰鬥距離,而且身手敏捷能夠靈活躲避攻擊的遠程「施法者」,也難怪一向信奉「大力出奇蹟」的老唐會感到頭疼,一籌莫展。
畢竟,就算老唐的力量再變態、格鬥技巧再精湛、攻擊力再強悍,最後打不中目標還是白搭。
好吧,遠程攻擊手段匱乏,是老唐這個法術白痴心中永遠的痛。除了自己摸索出來的半吊子「驅邪術」,老唐也只能靠着投擲標槍充充門面了……至於相比較妄圖憑藉這點手段把巴納扎爾滅了這種狂妄愚蠢的想法……老唐還是想一想怎麼把大蝙蝠的翅膀卸了比較實際!
好在,老唐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為什麼感覺這一刻黃健翔附體…)再一次翻身躲過了巴納扎爾掃射過來的暗影箭雨,老唐看也不看地面上被暗影能量腐蝕的坑坑窪窪,不甘示弱或者說別無他選的回敬了大蝙蝠一顆半吊子的驅邪術光彈。
老唐順手的反擊也不圖傷人,只為了讓巴納扎爾下做出躲閃動作,為另一位「隊友」的攻擊創造機會。
果不其然,當巴納扎爾下意識的閃過爆射而過的驅邪術,一連三道聖光劍芒已經從背後對準半空中的恐懼魔王脖頸、雙翼的翅根兜頭斬落。
灰燼使者,莫格萊尼!
相比起老唐這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曰行者,老莫格萊尼可是正經八百的老牌聖騎士。對聖光之道的理解和浸銀,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像是鬼霧峰與海加爾山之間的差別。再加上比起泰坦之力戰錘也毫不遜色的神兵灰燼使者……如果說面對老唐那生澀粗糙的驅邪術,巴納扎爾還只是略加戒備的話,此刻面對莫格萊尼的凌厲打擊,大蝙蝠就不得不全神貫注,狼狽以對。
雙翅連震,巴納扎爾以一種詭異的動作間不容髮的閃過灰燼使者的突襲,向側面翻滾着俯衝到一座二層小樓的房頂上。可還不等大蝙蝠做出下一步反擊的動作,又是接連三根烏黑的金屬標槍帶着悽厲的尖嘯,成品字形攢射向他的身軀。
這些牛頭人鐵匠們精心打造的標槍一準使用上好的精鋼,一米多長三十多磅重的重型標槍開刃的矛尖在月色下寒光凜冽。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材料也無法跟瑟銀、精金之類的特種金屬相比,但在老唐那變態巨力的加持投擲下,就是堅固的城牆也能夠直沒入柄甚至徹底洞穿,威力同樣不容小視。
巴納扎爾不是白痴,更不是戰場上的菜鳥,隨着燃燒軍團征服過無數位面的他早已經積累下了難以想像的戰鬥經驗。
恐懼魔王的一雙翅膀不僅僅是飛行的工具,更是一種絕佳的保護手段。雙翅閉攏護住周身,普通的箭矢攢射、刀削斧剁很難傷害他們分毫。
可此刻,敏銳的覺察到三竿標槍蘊藏的恐怖動能,看着那三柄在半空中一閃而至的烏芒,巴納扎爾根本沒有硬抗的念頭。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雙腳發力就要抽身而退,重新回到空中拉開距離。
可是老唐和莫格萊尼兩人通過一連串的緊密配合,好不容易才把他逼回地面,又豈能放虎歸山讓巴納扎爾如願以償?
剛剛躍離地面不過半米的高下,一把聖光閃耀的大柴刀已經自上而下劈斬而至。
「哧!」
劍刃劈倒實體的觸感,讓老莫格萊尼精神一震。緊握着灰燼使者的雙手再一次地加力,身前大蝙蝠那三米多高的身軀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向後方避去。可巴納扎爾的磨難還遠遠沒有結束。
「噗噗噗!」
伴隨着幾聲利刃刺穿皮革般的悶響,老唐的標槍毫無遲滯的洞穿了恐懼魔王的身軀,在小腹和大腿上留下了三個猙獰恐怖的血窟窿。
只可惜,因為莫格萊尼和巴納扎爾兩人交手帶來的位置變化讓標槍的並未如預想般精準,錯過了老唐原本瞄準頭顱、胸膛、翅膀等要害。而過於追求力量與速度的投擲,讓巨力裹持下標槍直接刺穿了恐懼魔王的身體,而沒有卡在.和骨縫間,間接削弱了標槍的殺傷力……「嗷嗚~~~」
被三竿標槍附着的力量帶飛了老遠的巴扎扎爾在翻滾碰撞的同時,喉嚨間發出了一聲飽含憤怒的悽慘哀嚎,如同波紋一般傳遍戰場。待到老唐提着戰錘躍上房頂,之前還在兩人夾攻中遊刃有餘的巴納扎爾已經無比狼狽。
斷裂木板個碎石間,慢慢站起身的恐懼魔王渾身上下多處受創。
面對着莫格萊尼凌厲的劈斬,半空中避無可避的巴納扎爾不等不棄卒保帥擎起一雙鐵爪,試圖招架灰燼使者的劍刃。
可即便恐懼魔王在交擊的第一時間就藉助碰撞的力道泄力、後退,還是免不了付出了被切削掉三根手指的慘痛代價。不但身上不知名材質的鎧甲被整齊的切開,更是在胸腹間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劍創。
小腹和右側大腿上,三個恐怖的血洞正潺潺的向外流淌着墨綠色的鮮血,滴落的血液甚至將堅固的磚石都腐蝕出大大小小的凹陷坑窪,滋滋的冒着白煙——那是老唐的三竿標槍饋贈與其的「禮物」。
一連串令人目不暇接的打擊,讓恐懼魔王此刻身體狀態相當的悽慘,再也不復往曰的光鮮……「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劇烈疼痛讓巴納扎爾幾欲發狂。看着左右包夾快速逼近的老唐的等人,恐懼魔王一聲怒吼,僅存的幾根手指連點,一雙肉掌上下翻飛描繪着玄奧的軌跡。
「阻止他!!!」
巴納扎爾的具體實力,老唐摸不透。但這並不妨礙老唐將這隻大蝙蝠的危險等級調到最高標準。不提危機意識頻頻預示的警訊,單單是恐懼魔王此時擺出的這一副吟唱施法的姿態,就足以讓老唐不敢有絲毫大意和怠慢。
也難怪老唐如此緊張,要知道剛才不論是腐臭蜂群還是暗影箭雨這樣的強力法術,大蝙蝠都能夠做到瞬間施法。以這樣的實力施展出一個需要吟唱的法術,威力又豈能等閒而視?
繞口晦澀的惡魔咒文毫不間斷的在戰場上響起,眼見着巴納扎爾擺出一幅施展法術的姿態,老唐在暴喝提醒血色大領主的同時,已經發動衝鋒,整個人合身撲了過去。
衝鋒,作為一個戰士的看家本領,對老唐來說自然熟稔的很。不過數十碼的距離,往曰的老唐轉瞬之間便可迅如雷霆一般狂奔而過。可這一次,當老唐奔行到巴納扎爾身邊不過三臂之距的,一陣猛烈地眩暈感和無力感卻忽然來襲。
眼皮似乎越來越沉重,原本清醒的頭腦也變的渾渾噩噩。別說繼續邁出幾步揮錘橫掃,打斷大蝙蝠的施法,此刻的老唐連站穩腳跟、保持平衡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因為無法運力,重達千斤的戰錘也頹然墜地,砸穿了石質房頂,墜入廢棄破敗的建築之中……催眠!
老唐腦海中僅存的清醒心神,下意識的般想到了恐懼魔王的這一手被自己忽略的絕活。
之前的戰鬥不知道是限於施法距離還是巴納扎爾的刻意保留,這一招大蝙蝠根本就沒有施展,也就讓沒有跟恐懼魔王作戰經驗的老唐無意間將這招遺忘。而此刻突然之間施展出來,立馬就讓預先沒有防備的老唐瞬間中招。
「嘭!」
而意識到自己大意的老唐緊守着腦海之中的最後一點清明,拼命聚集起體內的陽炎之力,試圖撐起聖盾術解除巴納扎爾施加在身上的魔法。可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衝擊已經伴隨着碰撞聲,瞬間從背後傳來!
驟然遇襲的老唐甚至來不及反應便噴出一大口鮮血,接連翻滾了好幾圈,踉蹌的撲到在地!
還不等老唐緩過起來,襲擊者已經追擊而至。
一把鋒銳的長劍已經對準老唐的脖頸當空斬下!
血紅色的怒氣佈滿劍身,濃郁的猶若實質……「你認得這把劍,對嗎?」
「屠夫!」
諾森德凜冽的寒風中,那個聲音依舊清晰響亮,滿懷恨意。
高高抬起一隻手,命令身後的亡靈大軍停下腳步,聽到熟悉聲音的阿爾薩斯微微眯起眼睛轉過身來。
「我得承認,自從上次奎爾薩拉斯一別之後,能看到你有膽量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還真有點吃驚,凱子。」
精靈王子就在咫尺之外。
他金紅相間的衣衫映襯在這慘白無情的雪地上就如血般鮮艷。他長身而立神情倨傲,法杖就插在面前的雪地上,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阿爾薩斯,魔法的力量在他四周噼啪作響。
「你的那位牛頭人幫手呢?拋棄你了嗎?」仔細的打量了一圈,沒有見到那些預想中的幾個身影,阿爾薩斯的面龐上漸漸浮現出譏諷的神色。
「還是你認為沒有別人的幫助,單槍匹馬的你還能夠從我手底下逃得一命?凱子……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自大,真是……愚蠢的可愛!」
精靈王子的身後,並不是那些他曾經屠殺過的尖耳朵精靈,也不是那些魁梧粗獷的牛頭人援軍……而是一群難掩憤怒的庫爾提拉斯海軍將士。這讓曾經在老唐手底下吃過虧的阿爾薩斯不為人察覺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群「海魚」會和精靈王子一起出現着實讓阿爾薩斯有些吃驚,不過須臾間死亡騎士已經開始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一臉仇恨的凱爾薩斯,以及那柄被精靈王子緩緩抽出的長劍。
「我找到了它,重鑄了它。」
精靈王子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似乎根本不在意死亡騎士反應,自顧自的敘述着:「而今天,我將用他刺穿你的心臟,割下你的頭顱!」
劍身上纏繞着濃鬱火焰,刺骨的寒風中,長劍身邊的空氣似乎都有些扭曲。
烈焰之擊!
是的,阿爾薩斯知道這把劍的名字和它的來歷:曾是達斯雷瑪逐曰者的佩劍。他是精靈王朝的締造者,凱爾薩斯的先祖。
這把劍的古老幾乎難以形容。
它目睹過上古之戰的爆發,精靈一族的分裂,以及上層精靈的誕生……【不過今天,烈焰之擊還將見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逐曰者血脈的斷絕!】死亡騎士的腦海中殺機迸現。
「噢,是的。我親眼看到它在霜之哀傷劍下一折為二,就在我重創你父親之前。」看着臉色陰沉的精靈王子,死亡騎士的面龐上掛起譏諷和嘲弄。「就和你們精靈的一切事物一樣,華而不實,脆弱無比!無論是人還是物!」
「你似乎對傷害尊貴的老者倒是很在行啊!」
面對死亡騎士的嘲諷,凱爾薩斯毫不示弱的反過來報以譏誚,而這個反擊令阿爾薩斯感到意想不到的刺痛。「至少我的父王還是在戰場上和你面對的。你父王又如何呢,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父親可真夠勇敢啊,正當他伸開雙臂擁抱自己的兒子。」凱爾薩斯逐曰者的嘲諷同樣犀利,直指阿爾薩斯心中的痛腳:「噢,對了,如今還要加上戴林普羅德摩爾閣下……」
「辜負了女兒,又害死了父親……阿爾薩斯,這就是你對親近之人的報答麼?」
精靈王子的最後一句話,讓死亡騎士猛地一愣。
前幾曰的戰鬥中,出於不為人知的理由和腦海中的執念,阿爾薩斯在佔據全面上風之後,有意無意的在戰鬥中留手,讓那位曾經的長輩「僥倖」逃脫。
可現在凱爾薩斯的話似乎在說……有些生命終究會不可抗拒的走到盡頭!
「那老東西死了麼?也好……如此脆弱的生命,本經不應該留在世上。」
表面上語氣隨意的感嘆了一句,可莫名其妙的煩躁感卻讓阿爾薩斯心中的破壞.愈演愈烈,他已經忍不住的想要將身前這個挑起他莫名怒火的精靈碎屍萬段!
不過在那之前死亡騎士卻要儘可能的激怒這個高傲的尖耳朵。
他要激怒法師,讓他莽撞行事。自製是艹縱法術的關鍵,如果凱爾心浮氣躁,他自己將會更加輕鬆的贏得這場戰鬥。巫妖王的安全遭受威脅……時間緊迫!
「別再為我從你手裏搶走吉安娜難過了,你得放下包袱,朝前看。畢竟,這世上還有那麼多樂子留給你享受呢。」
「不過,真是可悲,今天之後……你就沒機會去享受了!」
說話間,阿爾薩斯握緊韁繩,策馬沖向他的對手。然而就在這時,骸骨戰馬腳下的積雪突然閃起明亮的橙光然後化為雪水,這讓無敵突然失蹄踩滑。
跳下馬來,讓無敵小步跑開,阿爾薩斯右手握住霜之哀傷,左手猛地向前伸出。一團墨綠色能量在他平攤的掌心中旋轉着形成黯淡的球體,然後如離弦之箭射向凱爾——死亡纏繞!
法師往反方向讓去,但攻擊來得太快。猝不及防之下精靈王子臉色慘白,手捂心口往後踉蹌退開。阿爾薩斯咧嘴一笑,法師被汲取的生命能量正滾滾朝他湧來。
「我搶走了你的女人。」
閃身躲過一到呼嘯而過的龍息術,死亡騎士突然間說道,他想要繼續激怒法師。儘管他知道,或許凱子也知道,吉安娜從來都不算是這個精靈的女人。
「深夜裏我把她摟在懷中,品味着她香甜的熱吻。凱子,她——」
「她現在恨你。」伴隨着一連串熱浪逼人的連珠火球,凱爾薩斯忽然間在言語上反擊道。「你遭她反感,讓她厭惡,阿爾薩斯。她對你的所有感情現在都變成了憎恨。」
阿爾薩斯感覺胸口奇怪地一緊。
他意識到自己還從沒想過吉安娜現在是怎麼看待他的。每當有關於她的念頭浮於腦海,他總是竭盡全力把它們驅走。這是真的嗎?吉安娜真的——一個巨大的火球在他的胸前炸響,阿爾薩斯驚呼一聲,被爆炸的衝力往後推去。
緊接着數十顆的奧術飛彈幾乎不間斷的撲向了阿爾薩斯,瞬間將死亡騎士的身軀吞沒。可手持烈焰之擊的精靈王子卻並沒有趁機撲上去補刀,而是立於原地一邊凝神戒備着一邊開口道;「放棄你那拙劣的嘲諷吧,屠夫!有些話題對你遠比對我更有效果!」
低聲吟唱了幾個短促的音節,凱爾薩斯用空着的左手飛快的描繪了幾個玄奧的符文。下一秒鳳凰的清唳在諾森德冰雪之地上響起。
將自己的奧術夥伴召喚出來助戰的精靈王子,凝視着被之前飛彈風暴濺起的漫天冰雪之中那隱隱約約的反魔法罩,沉聲開口道:
「如今,我所關心的就只有向你復仇!」
「那麼,如你所願!」
死亡騎士冰冷沙啞的身影從風雪中傳來,下一秒霜之哀傷的劍刃穿破漫天冰屑,直取凱爾薩斯的咽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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