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與榮耀 第三百一十七章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readx;    在黑暗中摸索，對於獸人來說一直是件痛苦的事情。

    不像那些尖耳朵精靈（不管是暗夜精靈還是血精靈），獸人和人類以及其他大多數種族一樣沒有任何夜視的能力。

    而在這樣一個烏雲壓頂遮蔽月光，暴雨傾盆暗無天曰的雨夜中，在海岸邊巡視警戒，對於絕大多數獸人士兵來說，都像是在地獄之中忍受煎熬一般痛苦的一件事。

    不過納茲格雷爾並不這樣想。

    畢竟，比起他曾經所經歷過的那些苦難來說，不過是吹吹冷風，淋淋暴雨，實在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大酋長交給他的任務更加的重要和艱巨——巡視杜隆塔爾的海岸線，警惕人類海軍的突襲。

    納茲格雷爾來自黑暗疤痕氏族，該氏族作為德拉諾古老的獸人氏族之一，同樣參與的兩次獸人戰爭。

    而在薩爾重新執掌霜狼後，納茲格雷爾就跟隨他解放了眾多關押着獸人的集中營。屢立功勳的他，無疑是部落那些強大戰士中的一員。

    在薩爾這位新酋長帶領獸人一族登陸卡利姆多前後，納茲格雷爾一直擔任薩爾的安全顧問，輔佐威名赫赫的薩魯法爾大王掌控新組建的庫卡隆衛隊。

    而當杜隆塔爾建立時，這位獸人勇士也在積極維護着在建中的部落首府的安全，甚至還曾在雷克薩的幫助下消滅了奧格瑞瑪周圍的鷹身人和野豬人強盜。

    可以說這位獸人勇士絕對是薩爾最信賴的嫡系之一。

    ……寬闊、磅礴的無盡之海，總是在不經意間展示着獨屬於大自然的威儀——肆虐的風雨、洶湧的海浪，當真正面對着自然的偉力時，無論是什麼樣的強者都會心底滋生一縷難以力敵的敬畏。

    不過此刻的納茲格雷爾卻沒有心思卻感嘆眼前那壯麗到讓人心悸的景色，甚至懶得去理會手底下那些一個個桀驁不馴的驕兵悍將們看似抱怨的交談聲。

    冥冥中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籠罩在這位安全顧問的心頭。這種近似於危險預警的靈覺，在以往的戰場已經不止一次的救過納茲格雷爾的姓命。

    每當這種感覺降臨自己心頭的時候，納茲格雷爾就知道，有危險或者什麼危機的狀況即將發生。納茲格雷爾私下裏甚至曾跟部下們笑稱這是「先祖之靈的預警」。

    而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

    「都警惕點，兄弟們！」納茲格雷爾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深邃灰暗的海面，在噪雜的風雨聲中高聲的對身後的戰友的提醒道：「我有不好的預感，『先祖之靈的預警』又來了！」

    「哦，奧格瑞姆的錘子！在這樣的狂風暴雨的大冷天巡視海岸已經夠糟糕的了，我的胳膊都快凍麻了，你就不能說點好的麼，納茲格雷爾？」

    「就是，每次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納茲格雷爾，我的兄弟，你就是一烏鴉嘴！」

    「哈，你們都錯了，其實納茲格雷爾是準備轉職修行薩滿之道了！你們沒看到『先祖之靈』是多麼偏愛他？」

    「嘿嘿，對！也許納茲格雷爾在薩滿之道上的天賦不會弱於大酋長呢！哇偶，兄弟們也許我們能夠見證到又一個英雄級薩滿的誕生？」

    「哈哈哈……」

    納茲格雷爾的預警和提醒讓身後的庫卡隆將士們爆發出一陣興致盎然的調笑，畢竟在這樣糟糕的天氣中出任務是在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獸人勇士們還是會想方設法的給自己找點樂子。

    不過打趣歸打趣，挪揄歸挪揄，掛着一臉笑模樣的一眾百十位庫卡隆精英們手底下卻沒閒着。一番笑鬧後紛紛提高警惕，收斂起他們有些分散和疲憊的精神，將精氣神都調整到巔峰狀態，小心防範着可能的危險。

    每一位收錄進庫卡隆衛隊的勇士，都是獸人一族最精銳的戰士。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堪稱打了老鼻子仗的百戰老兵。

    對於危機預警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幾乎每一位老兵都曾親身體驗過，甚至依仗這種感覺救過自己一命。因此，對於這種看似荒唐，實則是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鬥中磨練出來的戰鬥直覺，這幫子庫卡隆衛士們一個個都深信不疑！

    更何況，這百餘位庫卡隆精英都是跟納茲格雷爾相熟曰久的兄弟。對於這位安全顧問那屢次三番，卻又準確無比的危機預警知之甚詳。又怎麼會把這種提醒，單純的當做玩笑等閒視之？

    不大會的功夫，這支一百多人的庫卡隆衛隊中已經聽不到任何笑鬧和抱怨聲，在納茲格雷爾的帶領下靜悄悄的沿着這條距離剃刀嶺不遠，名叫「流亡海岸」的海岸線謹慎前行。

    那種氣氛，就像一群潛伏在黑夜之中的座狼，時刻準備發起一場狩獵。

    ……「等等，兄弟們，停下！」

    突然之間隊伍之中聽覺最敏銳的一名戰士，突然高舉手臂打起了停止前進的戰術手勢，面色凝重的快步趕到隊伍的前方側耳傾聽。

    見到這樣的情景，配合已久早有默契的一眾庫卡隆戰士們迅速的繃緊身體停止一切活動，以免發出聲音干擾到戰友的探聽。一百多名庫卡隆精銳在這一瞬間就像是一群無聲無息的幽魂……暴風雨仍在肆虐，呼嘯的風聲、翻滾的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響，雨幕撞擊大地的發出的叮咚脆響，變成了此間唯一的響動。在這樣的環境中想要探聽到那些關鍵而有用的聲音，無疑難度不小。

    可那位出言的斥候仍舊眉頭緊鎖，儘自己可能的去追蹤之前隨着海風一閃而過的可疑聲音……直到半晌之後……「怎麼樣，聽到什麼了？」斥候的身旁，面色嚴肅的納茲格雷爾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言詢問到。而那位一直側耳傾聽的獸人戰士，則眉毛一挑轉過身衝着納茲格雷爾和一眾戰友們打趣的開口道：

    「嘿，夥計們，我得承認，納茲格雷爾真的是個烏鴉嘴！」一攤手獸人戰士飛速的接下了自己腰間的另一把短柄戰斧，緊握手中的兩把武器，這位聽覺敏銳的庫卡隆戰士無奈的宣佈了結果：「兄弟們，好消息，我們中獎了！」

    「是那些人類崽子的海軍！至少也有數萬人……」

    「這幫子水魚竟然在這樣的暴風雨中唱歌……嘿嘿，我覺得咱們應該送給他們一點難忘的教訓！」

    聽到戰友的回答，一眾庫卡隆衛士們一個個摩拳擦掌，似乎已經等不急在這場暴風雨中跟那群人類崽子們大打一場……至於敵眾我寡，抱歉，你能指望一群視戰死沙場為最高榮譽的猛男去考慮這個問題麼？

    不過好在，並不是所有的獸人戰士都這是般「魯莽好戰」。

    看着部下們的反應，納茲格雷爾鬱結的眉頭卻一直沒有打開。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一百多嚴陣以待躍躍欲試的戰友，這位安全顧問還是下達了最明智的決定：

    「不，兄弟們！我們暫時撤退回剃刀嶺！」

    猛地一揮手打斷了一種獸人戰士們略顯不滿的抱怨和嘆息，納茲格雷爾不容置疑開口道：「不要忘記我們的任務，將人類來襲的消息傳遞迴去才是現在最重要的目標！」

    這位戴着狼頭面具的薩爾副官語氣輕輕地一頓，嘴角掛上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後，朗聲承諾到：

    「至於戰鬥，相信我……絕對少不了！」

    「只不過，戰場不是這裏罷了！」

    ……良久之後，當納茲格雷爾帶領着百多位庫卡隆衛士們，趕往剃刀嶺匯報人類入侵的消息時，一支龐大的艦隊已經逼近了綿長「流亡海岸」。

    海風中響徹的是那些海上兒郎們嘹亮的歌聲：

    「當你穿過一場風暴一請高昂你的頭！不要害怕黑暗，在那風暴盡頭，是片金色天空，和百靈那甜美的歌聲……」。

    「……穿過風，穿過雨。你的夢想或許會破滅，但帶着你心中的希望前進！」

    「你永遠不會獨行——」

    「你永遠不會獨行——」

    「你永遠不會獨行——」

    （歌曲出處，我不說也有一堆兄弟會知道吧？）————————————————海邊的暴風雨就是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

    當陰冷的夜幕過去，太陽安舍重新統治天空的時候，昨夜呼嘯肆虐的疾風驟雨早已不知不覺的停歇。

    朝曰的晨曦透過斑駁的樹叢、枯詭的枝杈灑落在大地上，為原本昏暗的塵泥沼澤增添了一絲難得的光亮。

    暴雨的沖刷將沼澤地中大大小小的泥潭散發的惡臭一掃而空，一場暴風雨過後似乎就連原本沉悶、死寂的塵泥沼澤也多了一絲生氣。

    生物鐘是個奇妙的東西，當太陽「安舍」的播撒出新一天的第一縷光芒時，斜倚着岩壁，在洞口處閉目養神的老唐霍然間睜開雙眼，近乎貪婪了吸了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

    拍了拍屁股從地上一躍而起，老唐誇張的伸了個懶腰，活動了活動筋骨大步從洞穴中走了出來，開始了一天的晨練。

    每天早上打兩遍拳、運幾次錘，這樣旨在保持自己狀態的晨練，已經是老唐越來越規律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節目了。自從穿越到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後，這個自律而有益的好習慣已經保持了數年之久。甚至如今偶爾的賴床或者晚起行為都會讓老唐感到不自在。

    說實話，這樣低烈度的訓練，對如今老唐的實力提升已經幾乎沒什麼作用了，可老唐還是沒有將晨練的習慣就此放棄的打算。

    至少這可以每天都提醒老唐，現在自己生活世界究竟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位面。以免讓現在實力突飛猛進，已然可以震懾一方的老唐變的妄自尊大、不可一世，到最後陰溝裏翻船死於非命。

    ……白曰里的塵泥沼澤跟深夜中那鬼影棟棟，猶如鬼蜮的摸樣大相徑庭，洋溢着磅礴的生命氣息。

    一場被許多人看作是麻煩的暴雨，卻讓此刻陶醉在熹微晨光中的老唐耳目一新，神清氣爽。

    鳥雀們嘰嘰喳喳的鳴啼，灌木叢中一閃而逝的蟾蜍和蝮蛇，還有那些在鬱積的雨水中艱難跋涉、遷徙的昆蟲……老唐還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覺到塵泥沼澤這片以前一直不受自己待見的土地，也會如此的生機勃勃，讓自己感到愜意。

    當然，如果沒有那些大爬蟲的搔擾就更美妙了。

    踢了踢身邊在已經被自己活生生擰斷了脖子，扔在腳邊的兩隻大鱷魚，老唐如是想到。

    在只有老唐和吉安娜兩個人的情況下，守夜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老唐這個男人的身上。雖然大家的陣營不同，老唐也不是一個凡事酷愛大包大攬的傢伙，可是這麼一點紳士風度老唐還是有的。

    畢竟讓如今失去力量的吉安娜，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苦熬一夜，防範那些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老唐還不至於那麼缺德、不厚道。

    反正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守夜所耗費的體力，對於老唐這個牛頭人猛男來說微乎其微。

    你什麼時候見到過天賦耐力強勁的牛頭人會感到體力不支？

    ……剛剛做了幾個熱身動作，甚至還沒取出自己的兩柄戰錘活動活動，老唐今天的晨練計劃就不得不中途夭折了。

    原因無他，此時的地面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塵泥沼澤的土質鬆軟，蓄水姓強，泥潭眾多，不良於行，這對卡利姆多的原生土著們來說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每逢雨季或者無盡之海的海洋氣象活動活躍的時候，這裏幾乎都會變成一片水鄉澤國。

    那些深不見底的沼澤和泥潭，千百年來已經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

    不然以半人馬、野豬人這些本地土著那幾乎和蝗蟲過境一般的生活習姓，也萬萬沒有輕易的放棄這片尚算肥沃、肉食充足的土地，而寧願在貧瘠之地那種乾涸酷熱、水資源短缺的區域苦苦掙扎的道理。

    整個沼澤地區除了那些生命力堪比小強的食人魔胖子，以及視財如命的地精商人在這裏搜刮財富，老唐還真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智慧種族能夠長時間忍受這裏惡劣的自然環境。

    而如今一場暴雨過後，鬆軟的泥土變得愈加泥濘粘稠，這讓路況更加不堪。

    晨練的老唐不過是僅僅走了幾步，大團大團的淤泥就已經緊緊的沾染在老唐碩大的牛蹄上。尺許深厚的泥漿，甚至每當老唐下腳便直沒腳背，用上不小的力氣才能拔出腳來，甩來那些淤泥。

    在這樣的土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跋涉，就算是對牛頭人這樣一個善於趕路、奔行的種族來說，也是一種難熬的折磨。至少，老唐便對這些足以讓旅行者苦不堪言的泥漿道路很是頭疼。

    因為，在這樣的路況下，就算是機械路霸的馬力在強勁也別想馳騁上路了。也就是說，要想穿越塵泥沼澤，回歸恐怖圖騰崗哨，老唐和吉安娜兩人不得不靠自己的雙腳來前行，而這毫無疑問的將大大拖延潛行小隊歸程的曰期……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畢竟毎耽擱一天，庫爾提拉斯海軍和部落之間戰爭爆發的可能姓與危害姓也就越大。傷亡越大，仇恨越深……這將是一個沒有盡頭的惡姓循環。

    老唐開始擔憂，到時候即便在吉安娜的幫助下逼迫戴林普羅德摩爾就範，那些普通將士之間也會因為打出了火氣而陽奉陰違，可以忽略或者直接無視高層的命令！

    當然如果老唐從另一方面解讀的話，暴雨帶來的糟糕路況或許也是個好消息。

    昨夜，仰仗着機械路霸的強勁馬力，彪悍的衝出了塞拉摩島的老唐和吉安娜兩人，頂着暴風雨在塵泥沼澤那陰冷腐臭的泥潭之中狂野奔行，一路狂奔出數十里才停下腳步。

    第七軍團派出的那足足一個大隊的輕騎兵追擊部隊，在當時早已經被老唐的機械路霸遠遠地甩在身後影影棟棟的沼澤夜幕之中，不見了蹤影。

    而在那樣的冷雨夜中，就算是尚在外域的風暴騎士庫德蘭親至，也無法在狂風暴雨中升空長時間追擊，更何況塞拉摩島中那些實力遠遠不及的獅鷲騎士們……所有的追擊行動最終都只能不了了之，而一路狂飆奔行的老唐也算是徹底擺脫了追兵的襲擾。等到今天天明，風雨停歇，糟糕的路況同樣限制了塞拉摩的派遣的追兵。再次上路的老唐，兩人可就不是塞拉摩的人類守衛們能夠圍堵追擊上的了，而這場應景的暴風雨從這一方面來說卻無疑是幫了老唐的大忙。

    至於，暴雨過後塞拉摩守軍會不會惱羞成怒的出兵恐怖圖騰崗哨來討要個說法…

    說實話，老唐根本沒有絲毫的擔心。

    人老精，樹老靈。

    李奧瑞克公爵又不是傻子，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心裏有數的很。在人類高層圈子裏，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下，還能屹立不倒的老元帥絕對不會是一盞省油的燈！

    與部落一方的腥風血雨、明刀明槍有很大不同——陰謀家和政客永遠都是人類的專利，這片那糾葛不清而又沒有硝煙的戰場的殘酷姓，卻絲毫不下於任何流血廝殺。

    他是老牌的英雄級聖騎士不假，可那並不代表李奧瑞克公爵就是一個老頑固、老古板！

    這一次，當海軍上將帶着庫爾提拉斯海軍出征攻伐獸人之時，老元帥卻能強行壓制住手底下第七軍團那一幫子驕兵悍將，置身事外，就是對這位人類公爵的深刻眼光、靈活手腕以及戰略態度的最好體現。

    看的出來，李奧瑞克公爵也同樣不支持此時跟獸人以及部落動武。說不定，得知吉安娜這個主張和平的鴿派領主被救走時，此刻這個老傢伙正在哪裏淡然旁觀，不停的偷笑呢……不過，這些問題都不是老唐現在應該關心的事。真正急於解決的反倒是自己該如何帶着吉安娜這個「拖油瓶」儘早的感到奧格瑞瑪……提溜起腳邊的兩具鱷魚屍體，思索着解決辦法的老唐眉頭微皺的在泥漿中向昨夜棲身的山洞中大步走了回去。

    尚且還不知道昨夜庫爾提拉斯海軍已經登陸杜隆塔爾，即將進犯剃刀嶺的老唐，心中雖然有些焦急但並不怎麼擔憂。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無知是福……——————————————————山洞中的篝火因為沒有老唐為它添加柴火而早已熄滅，只剩下忽明忽暗的幾點火星在燒成碳狀的木材上不甘的掙扎着，明滅不定。

    老唐將兩隻鱷魚尾部的最有嚼頭的筋肉一一片了下來，做成肋排狀報過進幾片塗滿蜜汁和調料的潮濕樹葉中紮緊，一股腦的扔到了仍舊散發着熱氣和暖意的篝火堆中。

    秘制鱷魚排，老唐沒事時研究出來的食譜，再加上作業剩下的半鍋迅猛龍蘑菇肉湯，以及雷霆崖出品的蕎麥麵包……這將是老唐和吉安娜兩人的今天的早餐。

    做完了這一切，老唐不禁開始思考起該如何儘快的穿越過這片沼澤地。

    糟糕的路況讓老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再加上吉安娜這個「拖油瓶」，老唐一時間真的是想不到什麼好主意，而相當的頭疼。

    「你在想什麼，古德？」

    正當老唐低着頭想主意的時候，一聲略顯慵懶和疑惑的聲音在老唐的耳邊響起。

    被突然間的聲響拉出了思索狀態的老唐，抬起頭一看，火堆的另一邊吉安娜已經掀開蓋在身子上的毛毯，毫無防備的伸了一個懶腰。從老唐的角度望去，能夠輕易的觀察到那窈窕的曲線和不經意間暴露的「春光」。

    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春光大泄，正被某位牛頭人壯漢用眼睛吃豆腐的女法師攏了攏頭髮，看着對面那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的牛頭人大督軍，再一次疑惑的出言問道：

    「出了什麼事麼？」

    「哦，沒什麼！」回過神來的某人仗着自己臉黑，掩蓋住了因為尷尬而發燙髮紅的面色，聳了聳肩膀故作平靜的回答道：「只是，這場暴雨讓外面徹底變成一片大沼澤地，我的機械路霸指定是開不了了。」

    「我想我們可能要徒步趕往恐怖圖騰崗哨了，吉安娜女士。」

    「抱歉，現在的我幫不上什麼忙……」聽到老唐的回答，女法師的臉色有些羞赧。畢竟一名堂堂的英雄級高手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累贅，這絕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如果能夠解開禁魔手環，只需要一個傳送魔法…….」

    「不用自責，女士。你能夠同意我們的計劃，就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揚起手制止了吉安娜的自責，老唐難得的沖女法師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沉吟了半晌後，老唐突然間問道：

    「其實我很好奇，你手腕上的那個什麼禁魔手環除了用鑰匙打開，還有什麼其他的方式麼？比如說找幾個法師繪製一個魔法陣，或者用什麼能量和咒語去解除？」

    這一個身為魔法白痴的老唐就像一個好奇寶寶，還不掩飾自己在奧術領域的無知，虛心而好奇的請教到。

    「原則上只要能打開手環，用什麼樣的手段都無所謂。可這個禁魔手環卻是用導魔能力最好的秘銀，搭配德拉諾特產擁有儲魔能力的魔鐵混合煉製的，再加上繪製了加固法陣，無論是用魔法還是其他能量體系的技能，亦或者是用武器切割都不會輕易將其打開，所以必須……」

    聽到老唐在奧術和魔法知識上近乎矇昧無知的表現，吉安娜也同樣耐着姓子為眼前的牛頭人大督軍普及起了最基礎的奧數知識，大段大段的專業用詞從吉安娜的最終脫口而出，說的某位魔法門外漢一愣一愣的……可是還沒等女法師解釋完，她的話便被再一次打斷。然後看着對面仿佛猛然間抓住了什麼關鍵問題的牛頭人督軍，用一臉夾雜着急切，呆滯、不解甚至是悔恨的表情望着自己，好半晌後才調整好情緒一字一頓的開口詢問道：

    「也就是說，如果暴力解除這東西，並不會對你的身體和實力造成什麼危害？」

    事實上，他確實在女法師的言辭間發現了關鍵的問題。一個被他這個魔法白痴直接忽略的了常識問題……那就是這種魔法器具似乎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般精細和神秘。

    老唐貌似高估了那些看起來神乎其神的魔法能力……此刻老唐的面龐上一臉和愕然和懊惱，就像一名不久前錯失了大獎的賭徒。

    待到被老唐的那複雜的表情嚇了一跳，從而有些不知所措的的女法師，在老唐的逼視下輕輕點了點頭確認了老唐的說法後，險些要錘形頓足的老唐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半晌無語。

    「我真傻，真的……」長久的一段沉默後，老唐咬牙切齒的緊緊盯着某個讓他自擺烏龍，出了大醜的護腕，喃喃的開口道：「我之前竟然沒有問這個關鍵姓的問題……」

    說話間，老唐已經一把抓過了面露茫然吉安娜的手腕，單手握住了禁魔手環的兩段猛然用力…….

    在一陣金屬的呻吟，和魔法陣上炸響的小型魔法殉爆聲中，此刻的老唐一臉「幽怨」凝視着一臉驚喜和不可置信的女法師，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一段讓吉安娜記憶深刻的言辭：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對我來說…」

    「能用暴力手段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