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紀元 探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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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老教堂的門口，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深邃。這並不是單純地依靠精巧的建築風格設計就可以做出的效果，也並不單單只是因為過於陳舊古老。周圍很多人都這麼說，當初老教堂真的是作為一個真正的基督教教堂建造的，然而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一些最重要的信條漸漸的被人們給淡忘了，於是一些東西在黑暗的角落裏逐漸滋生。經過漫長的歲月之後，真正的老教堂已經被吞噬掉了。只有住在附近的那些敏感的，或者有着淵博學識的老一輩的人才知道，但是誰都無能為力，因為這是大勢所趨。於是他們就眼看着老教堂慢慢的被什麼東西吞噬掉了，從那之後開始教堂的神父就經常的在換人。

    歷史上的很多神父後來都失蹤不見了，並且後來再也沒有被找到過，即使是屍體……還有一些神父因為信仰遭到了震動而導致了精神失常。他們應該是看的最清楚的人，其中很多人都聲稱他們知道「那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們不願意明說。那些人大多數都和密斯卡托尼克大學來往密切，因為那個高等學府所出藏的知識足以幫助他們了解真相。所以那些堅持信念的神父都會儘量的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阻止附近的那些純良的居民們靠近教堂。

    然而黑暗的蔓延是沒有辦法被阻止的，隨着年復一年過去，那些「東西」順着土地蔓延出去。那座老教堂就好像是一個井口，而井裏的水卻泛濫開來，從井口溢出滲入周圍的土地裏面，在無形之中產生着影響。只有那些對於最小的細節都能夠觀察到的敏銳的人才會發現變化，起先幾年還有人會談論起這些變化，比如附近的某某領居近年來似乎性格有所變化了。具體細節已經模糊不清了，誰也說不明白，只知道附近的人一個一個都開始變得令人不快，讓人生厭。然後隨着時間的流轉，這種衝突和不安又被慢慢的平息了，因為那些感覺不一樣的居民們也都慢慢的習慣了，最後趨於安靜。一切變動又化為了往日的「寧靜」，只是這種「寧靜」的本質事實上是遺忘。

    那座老建築百年以來，除了逐漸風化的外觀和剝落的油漆外，依然安靜地佇立於那裏。現代化的城市規劃的時候，這棟建築由於具有歷史價值的理由被保留了下來。而實際上市政廳其實原本動過要拆除這裏的念頭，但是在一些列的私下調查之後，他們只能作罷。沒人願意靠近那裏。

    以上種種都是特蘭奇和德力士在準備進教堂之前就了解到的事情，德力士第一眼看到教堂的時候有些詫異，教堂那殘破的外觀讓他突然回想起了過去的夢境，具體說不清楚是什麼時候的夢境了，只是那夢境的記憶非常的清楚。那座黑教堂散發着不詳，讓人本能的想要離開。似乎是配合着心情一樣，這一天的天空也沒有怎麼見到過太陽，或者說其實這幾天以來似乎天氣都不怎麼樣，一直是厚重的雲彩籠罩着整個城市，氣象局的預報卻始終堅稱不會下雨。

    教堂的大門沒有上鎖，上面的痕跡來看，卻又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來似的。特蘭奇他們考慮了的一下，還是打算直接推門進去。他們完全可以裝成一個毫不知情的外來旅遊者，在不懂規矩的情況下冒冒失失的闖進去。現在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麼問題，全世界這種事件的教堂差不多都可以對外開放，任何人都有權利進去向上帝懺悔或者做一下禱告什麼的。

    教堂內看起來要比外面深邃，這種感覺不是德力士一個人的。實際上特蘭奇也有很強烈的感覺。他還特地的在門口來回了幾次，就是為了看出這種門內外的不對稱。只是這樣卻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如果有條件的話，他打算找一把尺，沿着牆壁的內外好好的測量一下，不然這種空間失衡的感覺讓他覺得頭暈。

    教堂內的蠟燭都已經熄滅了，或者說可能很久沒有被點上了。蠟燭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教堂這樣的地方一般都需要照明，因為實際上它並不想看起來的那樣人跡罕至，這裏是教會的地方，經常會有人來這裏。而且根據教義，實際上有些地方應該一直有光照着才是正確的。現代的教堂安裝有電路，日光燈有時候就可以替代蠟燭。但是很多教堂的佈道台上還是用燭光照耀着。這是一種對於古老傳統的尊重，人們總想往這古老當中的尊貴和榮耀。

    但是那些東西在這裏什麼也看不到，甚至不道台上放着的也不是本傳統意義上的用哥特字體的拉丁文寫的聖經。那本厚重的大書封面殘破，類似皮革的封面還有那些異常精美的封面花飾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本正經的基督教書籍。而且從這本東西上面撒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那種吸引力之強大以至於當特蘭奇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了佈道台上面呆呆地盯着那本書的封面看了半天了。

    非常的奇怪，他們已經不知不覺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距離，進入教堂內部之後，這空間的廣闊變得愈發明顯。他們抬頭一看過去，門口的大小似乎只有一隻手那麼大。按照距離判斷這段距離很長，但是在教堂的建築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往兩邊看過去，那些原本用來裝飾的聖像，石柱上的裝飾都被人為的鑿掉了。這痕跡非常的明顯，並且讓原本的哥特建築風格變得非常的扭曲奇詭。所有的那種橫豎分明的線條全都被破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粗野的讓人不適的鑿刻痕跡。

    「真他媽的是個鬼地方……」特蘭奇低聲說道，在這個巨大的空間中，靜謐的氛圍就像是搖搖欲墜的雪山坡一般。一個不小心打破了平衡，隨着回聲接踵而來的就是壓倒性的恐懼。德力士雙唇緊閉，他甚至可以得克制自己的呼吸，以免呼吸聲太大。

    他們現在終於明白教堂的惡名在外並不是空穴來風，可是為什麼一個人都不見。他們在一排一排的長椅中間走過，牆角邊忽然有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他們立刻朝着黑暗的角落看過去，但是什麼也看不到，黑暗遮蔽了所有細小的物件。他們也沒有帶手電筒進來，在這個「廣大」的空間裏轉了一圈，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厚重的灰塵還有滿牆壁的蜘蛛絲。

    特蘭奇他們來到管風琴下面，這裏是內部空間最高的位置了，在佈道台後面。就在不知不覺繃緊了神經的時候，那陣細微的動靜，又來了。不過還在剛才那個位置，所以聽起來比之前要輕。顯然這裏長久的無人問津成了一些小東西進駐這裏的好機會，大概是老鼠一類的東西。只是那聲音似乎在沿着牆壁流動，他們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祭壇附近轉了一圈依然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端倪。

    也許還有什麼暗門一類的？隨着探索的進行，他們的行動只能越來越大膽，限制於條條框框的話，他們只能在邊緣遊走。於是他們開始仔細的搜索地面，尤其是祭壇附近。一般來說這種地方肯定是最便於隱藏的，然而在搜索的時候，他們漸漸的注意到，似乎腳步聲有些變多了。特蘭奇停下了腳步，他抬頭朝着德力士看過去，對方也停下了腳步，似乎在尋找。不知不覺，那腳步聲伴隨着悉悉索索的怪聲音已經持續的充滿了整個空間。可環顧四周陰暗下的景物還是那個破敗的教堂。

    「……舊日支配者昔在，舊日支配者今在，舊日支配者亦將永在……」忽然想起一個聲音。

    「見他媽的鬼！你從哪裏冒出來的！」特蘭奇他們被嚇了一大跳，一個牧師一樣的枯乾老者站在祭壇上面，他做出佈道的手勢朝着他們。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是他說的，然而之後他就靜止了，只是站在那裏看着他們。

    「嗨……你是這裏的神父嗎？」特蘭奇大着膽子問道，那個詭異的傢伙似乎聽不見他的問話，但是那張枯乾的老臉上面卻浮現出了讓人膽寒的詭異笑容。他突然轉身跳下了祭壇。特蘭奇和德力士立刻追了上去，但是祭壇後面什麼都沒有。他們非常的詫異，站在祭壇後面互相看着。隨後他們注意到，原本應該是釘着耶穌的十字架雕像被毀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原本雕像的碎石堆積在那裏，看起來是人為的刻意的要堆積出一個形狀，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聲音的迴響還充斥着這個空間，既然已經打破，那麼他們也就不再顧忌了。德力士轉頭掃了一眼發現，教堂的門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關上的，回過神來他們意識到自己在教堂里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特蘭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但是他們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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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決定了要離開，毫不懷疑的必須離開。不論是剛才的幻覺或者是別的什麼，在一切尚未確定之前，他們先要退避到一個安全的環境，才有精力給整個事情一個完整的思路。他們一路穿過長長的木椅，一路退回教堂的門口。半路上他們才注意到，周邊的那些雕塑建築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原本的聖母和天使的雕像被鑿刻了幾刀之後變成了扭曲變形的異形。那些拼花窗戶被煙熏過一般，原本的拼花圖案也看不出來了，光也透不進來。

    門口被什麼東西堵上了！特蘭奇只把門打開了一條縫之後，就被外面的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他和德力士合力也推不開。從門縫裏看出去，一大堆石塊還有家具碎片被堆在了門口。透過那些垃圾還能看見後面的人影。

    「見鬼！」特蘭奇罵道，他們在推門試圖出去的時候，那些人開始靠近。而他們停下的時候，那些人又退了回去。他們是什麼時候被堵在了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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