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沒有應答嚴邦,只是沉默。
一副讓別人去猜的無聲方式!
嚴邦濃眉上挑了一下,「如果你是拿那東西自殺用……那還真沒有!」
微頓,嚴邦又補充說道,「以後也不會有!雖說老子不止一次的想弄死你,但還是捨不得看到你死!」
「我拿那東西,是要搞死叢剛的!」
良久,封行朗才從他那好看的薄唇中輕溢出這句話來。
提及弄死叢剛,嚴邦的濃眉大眼立刻放起了光亮,「你會搞死叢剛?你覺得我信麼?」
封行朗慵懶着姿態掃了嚴邦一眼,「信不信由你!」
在思維的敏銳上,封行朗的睿智要遠在嚴邦之上。
換句話說,封行朗想誆嚴邦,那是一誆一個準!而嚴邦也樂得被封行朗這麼誆耍着。
嚴邦是不信的。但又忍不住去相信!
如果說叢剛必須得死,那麼弄死他的人最好不過是封行朗了!因為這才能徹底的抵消嚴邦對叢剛的怨恨之心!
「你真想弄死叢剛?」
嚴邦疑惑一聲,「一槍蹦了他不就得了,用得着浪費那麼好的東西麼!」
嚴邦記得:叢剛是銬住了四肢被封行朗鎖在封家陽光房裏的。別說用槍了,直接上刀就能把他給輕而易舉的弄死!
封行朗因長時間的飢餓,胃壁的空蠕攪得他腹部陰森森的作疼。
也就更懶得去搭理嚴邦了!
他側臥在沙發上,用掌心抵着自己的胃,以減少疼痛感。
「如果你不方便下手,我的人可以代勞!」
暫停,嚴邦的眼眸沉了沉,「那個巴頌呢?你今天帶上那條狗了沒有?」
如果巴頌今天還敢來他嚴邦的地盤兒,他一定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封行朗的面容有些泛白起來,額頭上已經有少許的冷汗溢出。
似乎這才想起了女人的好:每次用餐之前,都會軟磨硬泡的纏逼着他先喝下一碗養胃羹湯。早餐晚餐亦是如此。
自己的胃已經不見疼好久了,只是這幾天女人不在,又被自己給作疼了起來。
「你能先死出去催一下飯菜嗎?」
封行朗低厲一聲,鼻間染着粗重。
「封行朗,你它媽的也就在我嚴邦面前耍耍橫!老子真它媽的想弄死你!」
嚴邦一邊嘴上罵罵咧咧,一邊卻已經站起身去給他封大爺催要飯菜。手下的那群安保加廚子,自然又少不了被一通好罵。
十分鐘後,封行朗開始對眼前豐盛的食物狼吞虎咽。還不斷的有新菜端進來。
嚴邦依在沙發的靠背上,靜靜的盯看着好胃口中的封行朗。
「怎麼餓成這樣?要不,讓老子來養你吧!保證每天讓你都能吃上香的喝上辣的!」
美餐中的封行朗連白眼都懶得賞給嚴邦。
大半飽之後,才抬起眼眸朝保險柜的方向睨上一眼,「去把保險柜打開!」
「怎麼,讓你吃飽喝足,還想劫財不成?」
嚴邦將指間的雪茄送至唇間猛吸了一口,讓濃烈的煙氣在口腔里悠上幾個迴環,然後再霸氣的吹吐出來。
「讓你去開你就去開!怎麼它媽的那麼多廢話?」
哐啷一聲,封行朗將手中的銀勺丟在了餐盤裏。
「劫財沒有,但你可以劫色!」
嚴邦深睨的暴躁中的封行朗,他很享受這樣的溝通方式。
「……老子不會給你第三次機會!」
封行朗嗤聲冷哼。
「這麼橫?」
嚴邦將手中的雪茄掐斷在了煙灰缸里,「你就知道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一分鐘後,起居室里傳來了乒里乓啦的摔砸聲。
「封行朗,你再打老子,老子就還手了!」
「老子是麼?還手是麼?來啊!那得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了!」
六七分鐘後,在封行朗的威逼和狠打之下,嚴邦還是憋屈的將保險柜給打了開來。
估計真打下去,封行朗真會剁了他的十個手指頭,一個一個的去掃描指紋。
保險柜並沒有想像中的大,也就一個立方左右。
裏面裝的並非什麼金銀珠寶之類,而是一些雜亂無章的東西。
封行朗拿出一個燙金的紀梵希打火機在手裏掂了掂,「這東西你怎麼還留着?你用這麼個高科技的保險柜就專門留着裝破爛的?」
「你送的,能不寶貝麼?」
嚴邦從封行朗手中拿過那個紀梵希打火機,握在掌心裏用指腹磨蹭着。
「……」封行朗怔了一下。因為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有送過嚴邦這東西。
只記得這東西看起來還算眼熟,應該他跟嚴邦還有白默每人都有一個的。
好像是定製的,還各自刻上了三人名字的首字母。
封行朗掃了嚴邦一眼,沒說話。
隨之又將保險柜翻了個遍,卻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那東西呢?你塞哪兒去了?」
「用掉了!」
「用掉了?不是有兩套的麼?城南的癩頭三用了一套,應該還剩一套的!」
「怕那狗東西起死回生,所以兩套都給他用上了!」
當時的封行朗真想狠湊上嚴邦一記重拳。那麼好的東西,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要多久才能再搞到一套?」封行朗追問。
「從日本空運過來……至少也要三天!」
「那我三天後來拿!」
封行朗怒意的將保險柜的門給甩上了。
「你真用它來對付叢剛?」
嚴邦微眯起了眼,「弄死叢剛,就相當於弄死一條流浪狗!把他的屍體往大馬路上一拋,估計連個替他收屍的人都沒有,犯得着用那麼好的東西麼?」
嚴邦的剖析,在一定程度上還是相當犀利的。
微頓,不等封行朗作答,嚴邦又眯眼問道:「你該不會是想拿它去對付藍悠悠吧?聽說她差點兒搞死你的女人!」
封行朗抬眸狠盯了嚴邦一眼,沒有應答他的問話。
而封行朗沉默,讓嚴邦本能的認為那是一種默認。
「封行朗,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用那東西……真殘忍!這萬一你哥哭着喊着問你要人,你豈不是又得里外不是人了?!」
嚴邦故意說得這般的挑釁。
封行朗斜眸睨了嚴邦一眼,意味深長的冷哼:「藍悠悠可是我的最愛,你以為我會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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