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藍悠悠還是贏得了與封行朗單獨交談的機會。品 書 網 ( . .
書房裏,封行朗一直銳利着眼眸掃視着藍悠悠:從她那灰不溜秋的棉麻長裙,到那粘膩在頭上的長髮,還有病態般慘白的臉……
「封行朗,你該不會是懷疑我跟那個帶着字仇殺面具的人是一夥兒的吧?」
男人審視的目光,盯得藍悠悠有些不自在。就像要把她整個人暴露到太陽光下炙曬一樣。
「怎麼,你這算是坦白從寬呢?還是心虛的不打自招?」
封行朗低沉着聲音。那目光,要把眼前的女人給洞穿。
藍悠悠微微的嘆息一聲,「二十多天前,我被你從gk風投趕出來之後,正猶豫着自己要帶着女兒何去何從時,就被一行人押上了車……為首的,是一個帶着字仇殺面具的人!」
封行朗不動聲色的聽着。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地下室里。他們軟禁着我,直到今天早晨!」
封行朗直視着女人的眼底,似乎在判斷女人所言之真偽。
「為什麼今天早晨突然就把你放回來了?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藍悠悠輕吁出了一口濁氣,「今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離封家不遠的那個公園北門的草坪上。」
「可你說,那個字面具給我帶了話,說什麼遊戲才剛剛開始?你不覺得你的話前後矛盾嗎?」
封行朗剖析着藍悠悠所說出的每一句話。
「昨天晚上,那個字面具來見過我。」
「他讓你給我帶話了?」
「不僅僅只是帶話……」
「那他還說了些什麼?或是,做了些什麼?」
「他問了我一些很奇怪的問題。」
「什麼問題?」
「他問我:要是讓我在你和……和團團之間做出唯一的選擇,我會怎麼選。」
「……」
這個問題,不單很奇怪,而且還相當的變態!
封行朗濃眉微斂,俊逸的臉龐上堆積着不明朗的陰霾之氣。
「你回答他了?」他問得清淡。
藍悠悠搖了搖頭,隨後才才的嘆息一聲,「當時懵懵的,現在我已經有答案了:我會選擇我女兒!」
微頓,藍悠悠淺咬着自己的紅唇,「愛情那東西對我來說,儼然已經死掉了!不是嗎?我現在只想跟女兒過平靜安寧的生活。」
封行朗睨了藍悠悠一眼,「恐怕為時已晚了!早在團團出世的時候,你就做出這樣的選擇,多好!」
「封行朗,我希望我們母女能得到你的庇護!」
藍悠悠真切着目光看着輪椅上的男人。
封行朗只是淺淺的掃了女人一眼,沒接過這個話題。
「藍悠悠,以你的銳敏,即便那個人帶着面具,你也應該能認出他來吧?」
這才是封行朗單獨跟藍悠悠交談的目的和動機所在。
藍悠悠怔怔的尋思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字面具!」
「是你沒認出他來?」
「不是!那個人,應該不是我所認識的人!」
「也就是說……對於你來說,那個字面具完全是個陌生人!」
「是的!」
「如果我戴上字面具,再將聲音變化一下,你能認出我來嗎?」
「一定能!」
「是要莫管家呢?」
「也能!」
「要是下一回,那個字面具取下臉上的面具出現在你的面前,你還能認出他來嗎?」
「不一定!」
「他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還問我:你會在嚴邦和林雪落之間選擇誰!」
「……」
封行朗一張清冽的臉龐上,勾起一抹冷生生的似笑非笑。
「我說……你肯定回選擇林雪落!」
蹦噠着,蹦噠着,林諾小朋友就蹦到了親爹封行朗的輪椅上。
又再一次的被媽咪雪落給拖拽了下來。
「諾諾,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親爹的腿受着傷呢,經不起你這麼鬧騰的!」
「媽咪,你太寵着混蛋封行朗了!他沒你想得那麼脆弱的!」
寬敞舒適的商務車,載着封行朗一家三口行駛在去gk風投的路上。
對於小p股生釘的林諾小朋友來說,要讓他乖乖的坐在座椅上並不容易。於是便周而復始的開始鬧騰着輪椅上坐着的親爹封行朗。
一路上,封行朗一直沉寂着。像是在冥思着什麼。
雪落作陪在他的身邊,一隻手被封行朗緊緊的握着。
她不知道男人在書房裏跟藍悠悠究竟說了些什麼,但男人現在看起來卻憂心忡忡的。
「親爹,你想什麼呢?傻傻的!」
最終,小傢伙不得已而求次的選擇了坐在媽咪雪落的身上,將上身傾靠在親爹的懷裏。看起來挺吃勁兒的,可小傢伙卻覺得很愜意。雪落便只能由着他了。
「親兒子,替親爹好好想想……那個字面具,有沒有可能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啊!又想?!」
小傢伙是嚴重排斥的。
不僅僅親爹封行朗讓他想,連媽咪,義父,老十二,等等等,一個個的都讓人好好想想!
「都說幾百遍了:那個鬼臉好賊好賊,很不好對付的了!你們一個個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林諾小朋友覺得自己都快被這群沒用的大人給煩死掉了!
他們自己調查不出真相來,卻一個勁兒的只知道逼問着他這個可憐的小孩兒!
見兒子開始牴觸這個話題,封行朗便不再繼續追問。
「好了,親爹不問了!告訴親爹:乖兒子今天有什麼娛樂項目呢?」
「還沒想好呢!不過說了也沒用的,你都坐輪椅了,還怎麼陪我玩啊?」
「這樣啊……我們可以玩些益智類的遊戲啊,比如說數獨遊戲,棋類遊戲,手遊等等。」
「只玩這些,你親兒子的p股會坐腫掉的!」
「哈……陪親爹養傷,這麼委屈你呢?」
「沒有了!親兒子還是很喜歡陪着親爹的!」
這話說得好討乖。雖說小傢伙更喜歡戶外運動,但為了陪着受傷的親爹,他還是願意委屈自己的。
可封行朗卻捨不得讓小東西委屈,幾天前就讓nina將小會議室臨時改成遊戲室了。
「行朗,你是不是在懷疑:那個字面具應該是諾諾所認識的人?」
中午休息,雪落安頓好午睡中的兒子之後,便陪在了輸液的丈夫封行朗身邊。
「從諾諾所描述的細節來看:那個臉面具對小東西的生活習性似乎有些了解!他並沒有太過為難諾諾,除了捆綁之外,其實方面還算是照顧得周到。就連捆綁,都用的不傷皮肉的布條……」
「你的意思是,那個鬼臉並不想傷害諾諾?」
「從目前的推測來看,的確如此。」
「……你是覺得這一切跟嚴邦無關?」
女人的思維,總會帶上點兒感情用事。
「還不能肯定。不過我會調查清楚的。」
封行朗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女人的美好勾勒出了更為動人的擠壓式圖案。
「行朗,你好好休息吧!別亂搞小動作了!」
雪落喜歡夫妻之間的親昵,但更心疼受傷中的男人,便毫不留情的將男人的手從上衣里揪了出來。
「還是有老婆陪着舒心呢!」
封行朗將右腿橫在了女人的腰際,有些耍無賴的要雪落替他拿捏幾下。
雪落從了行動不便的男人,知道他並不是故意要折騰她;而是男人時不時會蹙起的眉宇告訴她,那條傷腿又在隱隱作痛了。跟妻子這樣的親昵方式,會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痛楚感。
「雪落,這些天,辛苦你了!」
封行朗將臉埋在女人的懷中,喃喃的哼了一聲。
「我應該謝謝你的:即便是老婆任性了,你也毫不猶豫的趕去石郫縣找尋妻兒的下落。」
雪落溫情的撥撫着男人黑亮的短髮,健康且光澤。
「行朗,要是離家出走的只是我,沒帶上你封行朗的親兒子,你還會日夜兼程的去找嗎?」
女人小心眼兒的多問了一句。
「說得我是多麼提了褲子就無情似的!我還指望你給我多生幾個孩子呢!」
「哦,原來我的作用,就僅限於生育工具啊?」
女人心裏是甜的,可嘴上卻是酸意連連的。
「即便是生育工具,你林雪落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資格替我封行朗生兒育女的!」
瞧這男人說的話,真夠不好聽的。
多點兒甜言蜜語不行麼?非要說得這麼生硬刺耳!
「誰稀罕給你生兒育女了?瞧把你給美的!」
從女人上揚的眉眼來看,她還是很愛聽的!
嚴邦進來的時候,封行朗入睡沒多久。
獨自面對嚴邦,雪落不知道自己心頭是個什麼滋味兒。
從以前對嚴邦的感激和尊重,到現在指向嚴邦對自己丈夫的另有所圖……
「嚴先生,你……你來了?行朗他,他剛睡着……我去叫醒他。」
「不用了!」
嚴邦叫住了轉身的雪落,將手裏的兩塊硬盤之類的東西遞送到她的跟前。
「這是封行朗要的東西!進去御龍城地下室的監控!」
雪落伸手接了過來,低喃了一聲:「謝謝。」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
嚴邦提息一口,緩緩的沉聲:「林雪落,不管你信不信,我嚴邦此生都不會傷害他封行朗的所愛!」
目送着嚴邦高大魁梧的背影,雪落的心似乎被猛的扎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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