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氣,一望無際的白雪,熟悉的歌謠……
趴在大白背上,皋一動不動的努力裝屍體。唯獨着個他做起來十分嫻熟,手到擒來。
聽着耳邊那熟悉的歌聲,感受到了地面隨着那些夯部落戰士的腳步而顫抖的顫動,完全沒有準備的皋被嚇了個措手不及。
昨天巫他們做好出行決定後,皋第二天便大清早就來到了集合地點,因為這一次一起同行的人將近三四百個人,人數眾多,所以集合地點格外熱鬧。
不光是遠行部隊的人,夯部落的戰士也都全部聚集在了山腳下那一條大路上,等待所有即將出發的戰士到來為他們送行。
天微微亮時,遠行狩獵隊總算是聚集齊了所有人。
夯部落的巫自然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說了一番夯部落對遠行狩獵部隊戰士的祝福,一陣寒暄之後,戰士們這才正式開始上路。
皋早有準備,巫話音落下後他立刻坐在大白身上朝着部落外走去。
然而,當大白踏出第一隻腳時,耳邊便開始響起了那熟悉的旋律。
夯部落的戰士早已經做好安排,當巫的話說完後所有來送行的戰士便開始一致引吭高歌,唱起了那首讓皋極度頭痛的歌曲。
根本沒有想起還有這茬的皋瞬間絕望地回頭看向夯部落那些戰士,這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帶着腿毛的大腿……
天寒地凍的,夯部落那些戰士倒是頗有豁出去了的憨勁兒,居然在這大雪天裏脫得精光,露出精壯的小蠻腰還有人魚線,就剩下腰間一條要掉不掉的草裙。
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痛着,臉上滾燙的皋一個埋首直接趴進了大白那毛茸茸的毛髮中。
這下估計夯部落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不光是森部落、鷙部落、石部落這些部落,估計附近所有部落都知道夯部落的詭異愛好了……
周圍那些從未見過這架勢的外來部落戰士這會兒卻是頻頻駐足觀看,眼中充滿了好奇,當他們聽到那一陣激揚的歌聲時這些個戰士便開始面紅耳赤起來。
雖然他們早就已經聽說過夯部落的人行為做事十分怪異,他們不但飼養凶獸而且還會跳一種奇怪的舞蹈,唱着奇怪的歌謠,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親眼見到!
然而事情還不止如此,這才是開始!
在皋徹底放棄掙扎放棄睜開眼睛時,周圍那一群夯部落的戰士卻開始扭動起粗壯的腰肢來。
夯部落的戰士個個都是肌肉發達身形高大體格健壯的優秀戰士,如今穿着草裙在大雪地上抖成篩子,但是扭動腰肢轉動手腕的時候卻沒有絲毫怠慢。
伴隨着那熟悉又激昂的歌聲,這群戰士動作越來越優美,草群掀起又落下,掀起又落下,草裙下那帶着漆黑腿毛的大腿時隱時現,伴隨着那舞蹈掀起的裙擺下方一灼熱的波浪湧向四周,讓這大雪天都變得乾燥灼熱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舞蹈……」不少戰士都開始面紅耳赤地咽起了口水。
早已經見過這架勢的森部落的戰士也開始引吭高歌,雖然他們並不是夯部落的戰士,不過他們也曾經學過這些,所以唱起歌來倒是絲毫不含糊,有模有樣的。
鱷部落那群人憋的脖子都紅了,不過森部落的人一開始嚎,他們也忍不住了。
完全不着調子的嚎叫不斷響起,可嚎叫着的幾方人馬卻個個都激動得不可自抑。
唯一讓他們遺憾的就是他們身上並沒有準備好一條草裙,不然如今他們也可以大展身姿,盡情祈禱這一次遠行的順利!
見狀,周圍那些外來的戰士見狀雖然還有些不明就裏,不過也學着森部落和鱷部落的人開始大聲嚎叫起來。
一時之間,一個夯部落上上下下從山腳到山頂全都是那激昂的歌聲,歌聲一陣高過一陣,不斷的向四周擴散而去。
趴在大白背上,一臉絕望地皋捂着自己的耳朵,卻完全沒有辦法阻止聲音傳進大腦。
感覺到皋心情低落,大白頻頻回頭看向趴在自己背上那一小坨的皋,它倒是想要回頭舔一舔皋,不過如今周圍的那些人類都在瘋狂的扭動着,擁簇着圍在周圍,讓它無法回頭。
「嗷」大白奶聲奶氣的叫喚了一聲,想問問皋到底是怎麼了。
但他的聲音太小,還沒傳到皋的耳里就完全被周圍的歌聲還有腳步聲蓋住。
這一路走得極慢,一首歌都快唱完了,眾人也才從山腳走出去一段距離,這是連巡邏線都沒過。
而此刻,夯部落的戰士列的隊伍還有好長。
「皋,一路小心。」站在人群當中的嘯揮舞着自己的手,此刻他也穿着一身透心涼的草裙,他那緊實的肌肉此刻在大雪中一覽無遺,天氣寒冷他卻並沒有絲毫畏怯,依然賣力地扭動着腰部。
聽到嘯的聲音,皋抬頭看了一眼嘯說話的方向,這一回頭就不好了,因為嘯這會兒正穿着草裙,全身上下用詭異的顏料畫着顏六色的紋身,不用多說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果不其然,王此刻就站在他的身邊,也正賣力的向他揮舞着自己的雙手,「皋,早去早回。」
只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痛的皋絕望地看了一眼王大叔還有嘯,默默的朝着山頂神樹所在的位置幽怨地看了一眼。
就目前來說,每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外出絕對沒好事……
翼虎獸,凶獸,雪崩,迷路……
如今他能夠完好無損的活着回到夯部落就已經是個奇蹟,然而每次出去情況都比之前一次更為兇險,看樣子這次大概不會順利了。
若不是因為這神樹就是棵樹,他都要懷疑這神樹是不是長了心眼兒記仇,記恨他帶壞了夯部落的戰士,所以暗中給他下絆子想弄死他了……
想想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皋突然覺得說不定還真有這可能。如果要是他是夯部落的神,天天被迫看這辣眼睛的一幕,而且不光是現在要看就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還要繼續看下去,他也想弄死罪魁禍首!
憐憫地看了一眼還在努力的大聲鬼哭狼嚎的周圍那些遠行部隊的戰士,皋的眼中充滿同情。
似乎是察覺到皋陰暗的想法,存在於皋體內的那一顆神樹突然抖了抖葉子,短時間內居然冒出更多的枝椏和葉子。
皋體內力的神樹並不是來自於部落的神樹種子,而是來自於系統,所以一直以來皋都不敢主動跟其他人提起神樹力量的事情。
一開始只是為了預防被部落中人發現他和部落當中其他人有所不同,後來他隱約的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樹確實與其他的人不同後,便是為了保護這個秘密。
王他們還有嘯等人體內的神樹種子發芽之後,無論過多久的時間都只會存在於體內某個部位,大小只有拳頭大小,只是會逐漸變得枝繁葉茂。
神樹的繁盛便代表着能力的強弱,但是卻從來沒有人但是皋這樣的情況。
皋體內的神樹並不是存在於體內某一個部位,也並不是像其他人那般只有拳頭大小,他體內的神樹在於他經歷過焚部落的神的洗禮過後以極快的速度在他體內擴,如今他體內能見的地方幾乎都已經是樹枝。
不同於其他人的是,他幾乎是被整棵神樹覆蓋了四肢,那些神樹的根脈樹葉就如同他體內的經脈一般存在着。
這會兒山頂的神樹有了動靜,在皋體內的神樹像是在回應似的微微顫抖着,就好像有着自己的思緒和意識一般,正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但是這怎麼可能?
夯部落山頂神樹的異常不光是皋察覺到了,夯部落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就連那些外來者也不例外,所以所有人都紛紛朝着山頂看去。
這時候夯部落的神有了回應,是佑護的意思?
眾人不敢妄加揣測。
下一刻,所有夯部落的戰士都轉了方向,面對着山頂的方向開始跪地膜拜祈禱起來。
皋卻趁着這會兒沒人注意拍了拍大白的背,讓它趕緊開溜。
大白自然懂皋的意思,二話不說撒丫子就開跑。
那些遠行部隊的戰士見狀,也開始慢慢地移動起來。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夯部落的巡邏線內時,皋都能夠隱約地從遠處聽到巫高聲念着禱告詞祈禱的聲音。
離開那一群穿着清涼透風的獸群的夯部落,這一行三四百個人的遠行部隊便開始按耐不住了,紛紛三三兩兩的討論起來,看那架勢似乎大有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的意思。
「我們加速了,爭取今天之內能夠離開夯部落的範圍走得更遠。」不想在回憶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皋驅逐大白讓他加速。
這一次去的地方並不在幾個部落當中任何一個部落附近,因此他們走的又是另外一條全新的路線。
一路下來靠大白找路線,但是路卻還得他們自己走。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森林,還有那些潛伏着的危險,食物的需求,抵抗寒冷,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靠他們自己挺過來。
聽了皋的話,眾人也收起臉上地笑容開始加速。
他們並沒有忘記這一次外出的意義,皋的話讓他們心中所有的激動和好心情都一掃而空,只剩下緊張和不安。
雖說有大白帶路,可是卻並不代表大白就不會走錯路,畢竟如今的森林當中一天與一天又有不同,他們昨天走過的痕跡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便會被大雪覆蓋,在森林當中行走要是沒有強大的方向感,片刻便會迷失在森林中連來時的路都分不清。
偏偏這一次他們外出還並不順利。
在離開夯部落的第二天,遠行部隊就遇襲了。
遭遇的是潛伏在夯部落附近的翼虎獸,在這種大雪天裏餓極了的翼虎獸見到人類並未多想便直接撲了過來。對於它們來說,這一行幾百個人可是一頓豐富可口的大餐。
面對送上門來的大餐,又那有放過的可能?
雖然大白凶獸的威壓讓它們有過一段時間的遲疑,但是最終還是飢餓佔據了恐懼,讓它們奮不顧身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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