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緊的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葉卻沒有絲毫感覺,他早已經料到這些人遲早會有所動作,但卻沒想到這些人行動之快,甚至快得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作出準備。
也更加沒有料到這些人居然如此厚臉皮……
「我們也是為你們好,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們森部落能夠安穩的過完這個冬天嗎?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加寒冷,我們也只是擔心你們無法度過這個冬天,所以才出此下策。」灼部落的男人說道:「而且冬天過完之後,若是你們想要回來看看也完全可以回來,這裏畢竟是你們的故居,我們不會阻撓。」
「你……」葉瞪紅了雙眼。
臉上長滿絡腮鬍子的大山部落的隊長也笑着說道:「沒錯,沒錯,我們是把你們請回去做客。」
看到大山部落也這麼說,剩下的兩個部落也連忙附和。
森部落的巫從頭至尾都只是坐在原地,並沒有開口說話。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巫也已經十分憔悴,但他依然鎮定自若,不為所動。
「不知道巫您覺得如何?」灼部落的人復又對首位的巫鞠了一躬,眼神依然如同之前一般勝券在握。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森部落的巫,等待着他的回答。
巫不急不緩的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獸皮,然後站了起來,老態龍鐘的他如今背已經有些佝僂,卻依然挺直了背脊。
往前走了兩步他來到屋子中間,巫朝四周看了看環視了周圍一圈,然後緩緩地開了口:「這件事情我還要再考慮考慮。」
「考慮?哼,不要給臉不要臉!老不死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巫嗎?小心——」大山部落的那個絡腮鬍子有些按耐不住,他們本來就不是灼部落那種溫吞性子的人。
灼部落那個年輕的男人再次打斷了他的話,他說道:「你不要着急,有事好好說。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不過我們並不希望在這裏浪費,因為我們想在大雪徹底封路之前把你們帶回部落,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後面那句話他是對森部落的巫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在巫後面站着的葉一眼,葉是森部落下一任候補的巫,若是現任的巫出意外死了他就是巫……
「你想都別想。」葉咬牙切齒。
灼部落的人卻不屑,這種逞強的話語他聽得多了,但是一旦危及自己生命,又有幾個人能夠堅持?
他回過頭去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與此同時,在一旁站着的大商部落的人抽出自己帶來的石錘單手輪起就朝着巫的腦袋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石錘就已經到了巫的頭頂。
「不要!」
忽忽生風的石錘停下,大山部落的絡腮鬍子回頭看向喊話的森部落的人。
「考慮清楚了?」走到自己凳子前的灼部落的人回首,他仿佛沒有看到巫頭頂上那一柄石錘。
已經閉上眼睛都睜開雙眼,他的全身都已經繃緊,並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是已經準備迎接它的到來。
「不用惺惺作態,森部落不會在我手上滅亡。」年邁的巫開口。
「是老頭,給臉不要臉!」大山部落的絡腮鬍子這次是來真的,高舉的石錘直接衝着巫的腦門砸去,灼部落早就已經跟他們商量過了,反正這森部落的巫多一個少一個又沒區別,這個死了還有下一個,他就不信下一個也不怕死!
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卻被人突然推開,陳舊的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響,驚得屋子裏的人都朝着那邊看去。
一個大山部落的戰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色有些詭異。
他額上有着冷汗,神色卻像是看到了什麼驚悚的存在,進屋之後有些語無倫次,「不好了,不是,你們看……」
「怎麼回事?」計劃被破壞,灼部落的隊長皺起眉頭。
大山部落皋舉的石錘也被迫停下,他們的目的是殺雞儆猴,並不是無謂的殺生。
那個急匆匆衝進來的戰士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半句話來,他索性也不再說話,而是背過身去指責背後的大門,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灼部落的人見狀往門口走去,計劃被破壞,他臉色異常難看,懊惱的神情無法掩飾,心中暗暗發誓若讓他發現那搗亂的人,定讓他好看。
出了門,他才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在外面站崗的那些人臉色都異常詭異,並不是害怕,更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嚇到。
他順着那些人看着的方向走去,很快便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頭巨大的凶獸以一種極端詭異的姿勢在森部落中移動着,它幾乎是橫躺着在動——不,並不是它在動,而是有什麼東西在扛着它往前走。
認清這一點之後,灼部落的隊長愣在原地,他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要知道那一頭野獸,他隔着很遠就看到了,因為那野獸的個頭實在太大,足足超過房子的高度,就算是隔着許遠他也能夠看到那在移動着的凶獸!
雖然只是看見冰山一角,但那凶獸的兇殘也已經讓人顫駭,因為那凶獸他們都認識,是那頭居住在他們部落後近幾百年來都不斷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凶獸!
那樣的皮毛那樣的發色,他絕對不會認錯!
不僅是他,所有居住在這裏的人都不可能認錯!
因為那凶獸帶給他們的恐懼實在太過刻骨銘心!
只是……
為什麼?
為什麼森部落會有移動着的凶獸?
不,讓他驚訝的並不是這個。
真正驚訝的是扛着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森部落的人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狩獵這樣的凶獸嗎?答案顯而易見,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不是森部落的人,又是什麼人?
沒有時間去思考,很快,那在森部落中移動着的凶獸便來到了灼部落的面前。
看清楚了移動的野獸的同時,灼部落的人也被哼哼驚了一跳,因為在那凶獸的旁邊,還有另外一頭活着的凶獸!
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灼部落那年輕的隊長反應過來,他大手一揮,吼道:「戒備!」
誰也沒有想到,凶獸居然會突破他們的守衛進入森部落的範圍。
看着那逐漸走近的渾身雪白的凶獸,在屋裏的幾個人心都沉了下去,他們大戰的森部落後就一直沒有派人出去巡邏,畢竟這裏並不是他們的部落,對周圍的環境也並不清楚,巡邏有一定的難度……
再說,他們來這裏最終的目的就是讓森部落不復存,所以也根本不曾想過安全問題。
這瞬間,所有人都慌了,面對這突然而來的凶獸那些本來就如同一盤散沙的灼部落、雨部落、大山部落、夜部落的人頓時便手慌腳亂。
這次他們來的人加起來少說也有□□百人千人,人數看着很多,四個部落平分下去一個部落少說也有兩三百人,但這樣龐大的人數,在此刻卻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混亂成一團。
看着這一幕,灼部落那年輕的隊長黑了臉,他上前一步,大吼一聲:「都別來,看住它,不要讓它過來!」
周圍那一群亂成一團的人總算鎮定一些,雖然一個個都按照他的話來行動,行動間卻依然矛盾不斷。
「長矛手找地方潛伏,隨時準備攻擊。」年輕的卓部落隊長還在安排,眼看那野獸就要走到這邊,她額頭也冒出冷汗。
那近千人紛紛抓緊武器,在部落中移動着,想要找個好的位置。
但是人生地不熟的,這最為簡單的包圍圈卻漏洞百出。
因為太過震驚,再加上恐懼的壓力,這群人現在是自己人和自己人吵了起來。
腳步聲,說話聲,爭吵聲,整個森部落如同舉辦慶典般熱鬧了起來。
「燃起火吧來,野獸怕火。」灼部落的隊長作出安排。
無頭蒼蠅一般的那些戰士連忙按照他說的去做,但是一句『野獸怕火』讓四部落的人都紅了眼,一回首居然開始爭奪能夠點火驅逐野獸的木材……
聽到灼部落的隊長的話,大山部落的隊長也是按耐不住了,絡腮鬍子一抖葉開始安排起自己的人手。
「戰士們不要害怕,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大山部落的威風!」大山部落的隊長手中的石錘總算是派上了用場,他把石錘在頭頂輪了一圈,撞出風聲。
大山部落的人向來崇尚近身戰鬥,他們都信奉自己手中那一把石錘,在他們看來任何的武力都不及他們手中石錘!灼部落潛伏和配合作戰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笑話,所以這群人根本沒有人聽來那個灼部落隊長的話!
似乎受到了鼓舞,大山部落那兩百來個戰士都輪着武器站了出來,他們走到了所有人最前面把那橫着移動的凶獸還有活着的白色凶獸圍在中間。
大山部落的人嘴裏葉開始吆喝起來,「哪裏來的野獸,找死!」
嘴上雖然逞強,但是慘白的臉色卻暴露了他們心中的恐懼。
見狀,試圖做出安排的灼部落那個年輕的隊長臉色也變得慘白,「這群蠢貨,他們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如今這情況他們想要硬拼根本不是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對方引出去,保留大部分戰力。
但他什麼也沒想到,這群人居然還主動上去招惹那凶獸!
難道他們想要把那野獸的惹怒嗎?!
不知死活!
愚蠢至極!
只是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的人並不多,還能夠思考對策幾乎微乎其微……
在看到大山部落的人衝上去之後,夜部落和雨部落的人也按捺不住了!
在這場戰事中,他們要對付的可不止是那隻堂而皇之闖入森部落的凶獸!他們還要對付其餘三個部落,他們本來就只是臨時拼湊在一起的隊伍,帶着各自的目的勉強合作罷了,如今這樣的情況,誰又願意屈服於誰?誰又願意聽從於誰?
灼部落的趾高氣昂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成了讓他們孤注一擲的催化劑,這群個個都十分自傲的戰士,哪裏受得了別人指手劃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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