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它把皋撞得飛出去,這還是它長大了之後第一次被皋扔了出去。
眨了眨眼睛,大白從地上爬了起來,它歪了歪大腦袋,疑惑地看着皋。
沉默了一會兒,它突然猛地甩起尾巴來,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興奮的光。
「嗷嗚~」心情大好的大白撲向皋,剛剛那一下並沒有讓它覺得害怕,反而覺得格外好玩,撲皋也就撲得格外開心。
有了之前的經驗皋不得不小心,不斷躲避着大白泰山壓頂的飛撲,有空隙的時候還會趁機報復。
撲不到皋,大白就張嘴去咬,不過它的腦袋太大,往往還沒有咬到皋就被皋一巴掌呼開。皋已經下定了覺醒,要好好教訓一頓大白!出手也就不再留情面,哪兒疼往哪兒招呼。
皋的速度快,而且身形矮小,因此就算沒有辦法像大白一樣攻擊,他也總有辦法把大白撂倒在地,讓大白躺在地上四腳朝天。偶爾還能借力使力,把撲向自己的大白仍出去。
在大白和皋看來只是普通玩鬧的場景,在外人看來卻像是在搏鬥,森部落的人極少見到這樣的場景,紛紛捂着合不上嘴巴多到遠處。
還留在原地的夯部落的人也相差不多,畢竟他們雖然知道皋養了一頭野獸,但是一直以來,野獸對皋都是格外溫順的,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一人一獸打起來。
大白不斷地飛撲蹦噠就像地震一樣,地面不斷傳來微弱的震動感。
感受着腳下的顫抖,森部落的人和夯部落的戰士退得更加遠,他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察覺到地上的震動王、葉,還有鱷部落的人紛紛朝着邊看過來。
看清楚在空地上就這麼打起來的一人一獸,王捂着嘴,都快哭出來了。
葉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指着這邊,連着『你』了好幾聲也沒說出一句話。
鱷部落的人則是一個個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愣在了原地,連害怕都忘了。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夯部落的山腰處就熱鬧了起來,夯部落的人還有森部落的人都開始準備起了這一場交易會,他們臉上洋溢着朝氣的笑意,對這一場交易充滿了期待與希望。
而早已經準備要在交易會上面換一些東西的兩個部落的人,也各自清點着自己手上所擁有的物品。
夯部落的人也不再吝嗇,甚至是把自己家裏面留着過冬用的獸皮也都清點了一次,用不上的全都翻了出來。
至於森部落的那些人,他們一個個看着扛着獸皮走在路上的夯部落的人,眼睛都冒着紅光。
鱷部落的人倒是還沒有出現。
因為鱷部落也要參加這一次交易會的原因,王和皋連夜給分了一片地區給他們,地方不大,但足夠鱷部落的人那二十多個人。
說實話,王和皋兩個人都沒期待過鱷部落的人帶來多好的東西,畢竟鱷部落的人這次總共就來了二十多個,而且又是偷偷摸摸跟着他們走,能帶的東西肯定不多。
只是出於尊重,所以在這場交易會上給他們留下了一片位置。
交易會是在太陽初起的時候開始,夯部落的人都各就各位之後,除了那些需要去巡邏的戰士們,夯部落所有人都呆在了交易會的會場,好奇地打量着在對面的石台上擺着藥草的那些森部落的人。
當清晨的太陽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夯部落的山頂時,沉寂了一個深夜的夯部落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不大的交易會場上,說話聲詢問聲還有笑聲不斷傳來,有些人動作快或是早已經商量好的此刻便拿出自己帶來的東西,交換之後便各自扛着獲得的物品,但卻沒人願意這麼早就離開,而是紛紛留在原地打量着周圍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在森部落的人看來,不斷在他們面前展示的那些整塊整塊的溫暖的獸皮,簡直讓他們目不轉睛,無法拒絕。
看着那些不斷拿着獸皮過來的夯部落的人,森部落的人甚至開始隱隱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帶更多的藥草過來呢?
而和他們同樣激動的還有夯部落的人,雖然他們對藥草之類的東西還並不算十分的了解,但是通過這幾日的簡單的溝通之後,他們也清楚自己手中這一份份藥材的珍貴之處。
止血、治癒傷口、解毒……
那些以往對他們來說幾乎是致命傷的傷,如今卻已有了解救的方式,這怎麼能讓他們不高興?
同時他們也是充滿感激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生命更加珍貴,森部落的人的藥草讓他們能夠活下去,他們自然也會拿出足夠的尊重。
作為負責人,皋自然需要呆在交易會這邊。
王和其他幾個負責人此刻都被派到山下去進行巡邏去了,有了昨天的事情之後他們不敢再掉以輕心。因此,部落幾個狩獵隊的人都沒有外出,由王帶頭所有人都去了山下。
位於山腰上的交易會,王他們都十分放心。
特別是在看到昨天下午大白和皋兩人的遊戲之後,心裏特別特別踏實,特別特別安心。
交易會開始之後沒有出現亂子,皋也就不準備進行插手,而是走到了旁邊,找了個致高點坐下。
作為陪伴,大白自然是緊緊跟在他的身邊。
皋坐在不知道誰家的屋檐上,大白就是坐在旁邊,兩人的高度相當,只要大白側頭就能看見坐在它耳朵旁邊的皋。
大概在太陽已經快要走到天頂的時候,那群渾身上下都畫得花花綠綠的鱷部落的人這才出現。
鱷部落的人也是大包小包的扛着過來,只不過比起森部落還有夯部落的人,他們看過來的包裹要小得多。
而且他們的包裹都被一種草繩捆着,也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些什麼。
過路的人是從山腰附近上來的,那邊有他們的住處。
來的這一路上個個都握着武器,顯得有些緊張,特別是走到交易會場之後,看到大白時一個個的都恨不得往回跑。
大白最看不得人家這樣子,所以它無聲地衝着那邊裂了裂嘴,露出血盆大口。
皋連忙一巴掌拍在大白的腦袋上,輕聲威脅道:「你要是再把他們嚇跑了,接下去一個月就給我喝水,瓜果都沒得吃。」
皋上輩子已經習慣了那種多吃蔬菜多喝水的日子,但是大白到底還是一頭野獸,讓它吃瓜果喝水還不如讓它不要吃。
這麼一威脅下來大白果然老實了很多,乖乖的坐在皋的身邊曬太陽,曬得舒服了,偶爾低頭舔舔毛或者擺擺尾巴,就是不看鱷部落那邊。
見狀,那群膽小怕事的鱷部落的人才總算是壯着膽子往他也給他們留出來的那片空地走過去。
森部落的人曾經和鱷部落有過交易,所以他們對鱷部落的行為很了解,並沒有多好奇。
但是鱷部落這群人的到來對於夯部落的人來說,卻顯得非常有意思,非常稀奇。
畢竟森部落的人雖然在夯部落的人看來是非常稀奇寶貝的存在,當時這個稀奇寶貝的存在他們已經見過了,而且已經和他們相處了十幾天,稀奇心還在,但已經淡化不少。
而鱷個部落的人對於他們來說,是除了鷙部落石部落和森部落之外見到的第一個部落,意義當然也是不同的。
偏偏這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還如此怪異,定然吸睛。
看到鱷部落的人出現夯部落,好多人都往那邊靠過去,皋見狀連忙抓着大白的耳朵跳了下來。他往那邊走過去,在夯部落那群滿身肌肉的彪頭大漢靠近鱷部落那群人的時候開口提醒道:「大家不要全都擁擠,在這邊可以先去看看森部落的藥草,晚了可就沒了。」
說完稍稍停頓,皋又對那些留下來的夯部落的人說道:「在我身後的這些是鱷部落的人,他們也是我們的朋友,不過他們是第一次來這邊,所以大家不要嚇到他們。」
這群人就像老鼠似的,說話大聲一點都能讓他們轉身逃走,皋不得不多做提示。
說完這話,那群滿身彪悍氣息的夯部落的人頓時紛紛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一個個的大男人就差捏着蘭花指帶着笑意湊上來。
那一幕實在太美,讓皋無法直視。
所以皋故意不看對面那群想笑又不敢咧開嘴笑的男人,他回頭去看鱷部落,這一回頭就看到二十多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全部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讓皋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群等着分糖的單純的孩子,不過下一刻,他眼前就是一花,那群鱷部落的人身上的顏色真的太雜。
沒有馬上離開,皋站到旁邊等待着那些夯部落的人湊上前來,看着那群沉默寡言的鱷部落的人和憋着不敢大聲說話的夯部落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開始交易,皋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剛剛坐的地方。
大概在下午1點左右,王他們分別換了班,然後又是另外一群人來到交易會。
同樣的熱鬧,同樣的笑容,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才出了變故。
那時候皋正坐在屋頂屋檐上打瞌睡,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大白也蜷成一團,輕輕地打着呼嚕。
一個由王帶領的夯部落的戰士從山腳下沖了上來,他跑到大白所在的空地旁邊便開口大叫道:「皋,你下去看看,王讓我來叫你。」
正被太陽曬得很舒服的皋抬眼看了他一眼,神情慵懶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那人大聲說:「鷙部落的人和石部落的人來了。」
聞言,皋的眉毛狠狠一挑。
膽子倒是不小,這個時候還敢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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