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1)想去就去唄
嘯怔住,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認定人群中其中一個走了過去,「你知不知道那種情況下,稍微一點紕漏都會使很多人,這次還算幸運,皋帶走了那頭凶獸,那些人也都只是受了傷沒死,如果要是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就不要跟着行動乾脆站在一旁不要行動,至少能夠讓別人多活一段時間……」
……
林在一旁死命的搖頭,不讓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呼點破嘯再次認錯人的窘迫局面。
之前製造出動靜的人就是林,不過現在他可沒有膽量站到發火的嘯的面前。
其餘人紛紛沉默,見怪不怪。
再次看到聳立在森林當中屬於夯部落的那座山,皋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大白更是興奮,早早的便拋下皋自己飛奔回了部落。
在皋體內的神樹也隨着他靠近部落而越加活躍,在皋體內那像是糰子一樣的藍灰色的小樹苗,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變胖了一圈。胖乎乎的藍灰色小樹苗搖擺着肥胖的身體,呼呼得冒着頭,看着有點兒蠢。
感受到神樹的喜悅,皋情不自禁加快了腳步。
來到自己住的石屋前,皋咧着嘴笑,伸手摸了摸石屋的牆壁,心中感慨總算是到家了。
這邊的風景還是和他離開之前一樣,破舊的石屋稀稀零零的聳立在山腳下這片空地上,遠處森林那邊已經開始泛黃,樹葉落了許多。
屋子後面那一片空地已經翻好,周圍還歪七扭八的圍着一片像是圍欄一樣的東西,做工劣技。
嘯等人送皋到了這邊之後就各自離開了,前段時間他們一直不在部落,巡邏隊那邊積壓了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王還留在這邊暫時沒有離開,想看看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大白因為興奮,早已經圍着夯部落山腳下跑了兩圈了,在看到皋打開石屋的門那瞬間迫不及待地挪動着身體硬生生擠了進去。
「嗚嗚……」擠進屋子裏面的大白回頭可憐兮兮地看着皋,它在屋內半蹲着,低着頭不敢亂動,因為之前對它來說十分龐大的石屋,此刻對它來說已經顯得非常的矮小。
「出去。」呼了大白腦袋一巴掌,皋心裏卻思考着是不是該改進一下這石屋,畢竟他以後也會長大,肯定需要更大的空間。
皋才落腳,石頭他們就聽說了皋和他養的那隻野獸已經回到部落的消息,幾個人和嘯他們交接了巡邏隊的任務之後立刻就跑了過來。
進入空地之後,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在食物旁邊站着的皋,幾個人眼睛立刻就紅了,幾個人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飛奔過來,「老大……」
一群人張開了雙手想要給皋來個的擁抱,但是在看到從石屋裏面鑽出來的大白之後,腳下紛紛改了道,沒抱到皋幾個人便抱着一旁的王又摸又蹭,哭成一團。
「嗷嗚~」大白才不管這群人在幹嘛,它趾高氣揚地圍着這小小的石屋轉了一圈之後來到了皋身邊,屁股一蹲,坐在了皋背後,毛茸茸的大腦袋卻不老實的擱在皋的腦袋上,那模樣竟像是皋的腦袋上又長了一顆滿是白毛的大腦袋。
王和石頭等人對大白還是有些畏怯,不過到底已經見到這麼多次,所以並沒有轉身跑開。
王打量了一下那大白的腦袋,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從皋把大白撿回來到現在為止一共才過了兩、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大白整個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開始還沒一隻花雞大,如今皋的石屋已經裝不下它,看它這樣子似乎還有繼續長大的跡象,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一開始的時候,王和嘯兩個人都不贊同皋在家裏養這麼一隻野獸,畢竟野獸就是野獸,就算平常看着很乖,但是誰知道它會不會什麼時候獸性大發就撲過來咬一口?
但是之前皋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告訴他們,這段時間他就是靠着大白才能活下來,這兩人對大白才有了改觀,同時也多了幾分疑惑。
說實話,不只是他們覺得疑惑,就連皋自己都覺得非常疑惑。
之前還是顆蛋的大白並沒有任何出色的地方,所以皋撿到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多看過一眼,但是破殼而出之後的大白一直不斷的變化着,一開始他還以為大白是只狗或者狼,後來大白的臉卻越來越長,耳朵也逐漸尖了起來,變得像是一隻狐狸。但是估計沒有哪一隻狐狸能夠在兩個月之內,膨脹得像個饅頭。
皋曾經問過嘯和王兩個人,他們也並沒有在森林當中見過類似的品種。
當初皋撿到大白的時候周圍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水坑,並沒有窩或者巢之類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什麼其他種族從這邊遷移的時候遺留下來的。
大白把腦袋擱在皋的腦袋上,蹭了蹭皋,尾巴一圈,把皋圈了起來。
「對了,王叔,我在外面遇到了一群森部落的人,他們給了我一些草藥,你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這次皋從外面回來除了帶了一些獸皮之外,最多的就是那一包包的藥草。
「森部落?」王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噎住一般,他身體微微顫抖着,臉頰通紅。
一聽到森部落的名字石頭他們也立刻安靜下來。
「怎麼?」皋不解。
大白玩得起勁,抱着皋又蹭又舔,幾乎快把皋整個人抱在懷中,只讓皋露出一顆腦袋。
「……皋,你真的遇到了森部落的人?」王激動地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不是因為大白正衝着他呲牙,王大概就會因為激動而衝過來拽皋衣領了。
「應該沒錯,他們自己說自己是森部落的人。哦,對了,他們會配置草藥,我和他們一起走了一段,臨走的時候他們送了我一些藥草,你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可以帶一些回去。」皋在大白懷中道。
大白越玩越起勁,毛茸茸的大尾巴在皋臉上掃。
「天啊,天啊,那可是森部落的人啊……據說他們是最富裕的部落,是真的嗎?據說他們能夠生白骨活死人,真的嗎?皋你快給我說說……」王激動得在原地轉圈兒,轉了幾圈似乎不能排解他心中的激動,他又蹦了兩下。
石頭也激動啊,森部落他們這一些小一輩都聽說過,大多數人都耳熟能詳,因為據說森部落的人能夠治好所有的病痛,就算是被野獸咬傷了也能夠在很短時間治癒,就和巫的藥草一樣強大!
看到王和石頭他們的表現,皋有些無奈,這大概就是土鱉見到土豪時的表現了。
「他們中一部分人似乎也對我們部落有興趣,之前還說想過來看看。」皋道。
雖然不知道葉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既然能夠帶領遠行部隊,怎麼也和嘯差不多吧?
皋這話一出口,王臉上的表情不見了,他異常嚴肅的正視皋這個看着年紀不大,且臉上嬰兒肥才褪去的大孩子。
石頭他們的年紀和皋相差不多,此刻眼裏卻都冒着好奇的泡泡。
按道理來說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是正好玩的性子,他們正處於對森林中的未知充滿好奇不斷搗亂的年紀,部落中的人也對他們這個年紀也更加寬容一些,偶爾還會主動帶着些半大的孩子出去狩獵。
當然,這只是在能夠保證安全的情況下。
但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絕對不是皋這個樣子的。
之前皋帶着大白引開了凶獸,他們這群看着卻無能為力的大人都心懷愧疚,雖然當時大多數人心裏已經認定皋已經死了,卻還是堅持在樹林當中搜尋。
結果沒想到皋不光憑着自己的能力在森林當中活了下來,居然還給他們帶來這麼一個爆炸性的重要消息!
王很快冷靜下來,他們部落如今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雖然早就已經想要去接觸更遠一些地方的部落,但是一直沒有進展,並不是他們不認識路,而是因為代價太大!
想要橫穿這片廣袤的森林並不僅僅是帶着一大堆人就能夠成功,出去的人數越多,動靜就越大,路途中吸引到野獸、凶獸的可能性就更大,遭遇的危險也就越大。
就算夯部落的人再厲害,路上沒有補給沒有草藥,一路上無法好好休息,也有可能會有去無回。
之前夯部落好幾代的人都提出過這個計劃,可是如果漫無目的的外出去接觸其他部落他們冒的險實在太大,根本不值得。
但是如果真的像皋所說森部落的人也對他們部落有興趣,或許他們可以更主動一點去接觸森部落的人!
他們可以和森部落的人換取一些藥草,有了草藥,那樣部落的人存活率就大大提高,那麼冒再大的險也就值得了。
但是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確定森部落那些人的心意……
他們夯部落多少輩的人都想做的事情,難道要在他們這一輩完成?難道他們這一輩真的可以邁出這重要的一步?
光是想一想,王就已經激動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森部落的人真的有興趣和我們部落接觸?……你覺得,如果我們主動過去怎麼樣?」幾乎是顫抖着說完這句話,王無比緊張地看向皋。
短時間內,王已經想了很多,或許這會是改變夯部落極為關鍵的重要時刻,想到或許百年之後這一刻都會被人傳頌,他忍不住喘着粗氣緊張地看着面前的皋,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站在他面前的皋此刻卻腦門兒上冒着青筋,他已經被大白用腦袋和尾巴整個人包裹得腦袋尖兒都不見了。
抽出手,皋用力的一巴掌呼在身後的大白腦門兒上,把在他身邊撒嬌的大白扇飛出去,他惱火地罵道:「你在這裏發什麼癲,有空撒嬌還不快去狩獵,今晚想不想開飯了!」
大白可憐兮兮地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面前的皋,它放開皋起身朝着森林邊緣走去,耷拉着耳朵,尾巴垂在地上拖着,一步三回頭,期待着皋能夠改變心意把它叫回去。
直到走到了森林邊兒上了,大白才死心,轉身撒丫子跑開了。
皋轉了轉呼巴掌呼痛的手,這才回頭看向王,「王叔,你剛說什麼來着?」
王:「……」
026(2)光着單着就搞基了
看到兩頰通紅喘着粗氣的王,皋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大大的眼睛中滿是疑惑,好好的一大叔怎麼臉說紅就紅了呢?
皋面前,王一口氣卡在喉頭,差點憋死。
他深吸一口氣之後,重新把剛才的問題說了一遍,「你覺得,如果我們主動過去接觸森部落的人怎麼樣?他們會歡迎我們嗎?」
聽到王的問話,皋眨了眨,莫名其妙的反問道:「這個我怎麼知道?」
他雖然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森部落的人,但是他又不是森部落的人,那些腦袋上頂草的人會怎麼想他怎麼知道?
心中無比激動的王頓時被潑了一盆子冷水,也是,這種事情皋這麼會知道?
從無比的激動到失落再到冷靜,王臉色一連三變,最後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難道祖祖輩輩一直以來的奢望在他這一輩也無法實現了?
王長嘆一聲,抬頭看着石屋外廣袤無邊的森林,難道他們夯部落的人生生世世都無法離開這一片地區?
王再嘆息一聲,是了,是他奢望了。
如果要是這麼簡單就能夠從這裏走出去,那麼祖祖輩輩的先祖們早就已經走出去了,何必等他們。
「先找個人過去問問情況再做決定嘍,我看森部落的人還挺好相處的,而且他們似乎是挺缺獸皮的。」皋無辜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面前的大叔長嘆三聲一副被拋棄的模樣是要鬧哪樣?
想去就先問問,如果對方同意就去咯,又沒人攔着。
而且印象當中,森部落的人好像戰鬥力都不高的樣子,因此應該會很缺一些獸皮之類的物品,這東西對於他們夯部落來說卻並不是很罕見。
葉之前也曾經表露出過想要見一見夯部落的意思,找他談談應該會不錯。
心已經跌到谷底的王,臉已扭曲。
王臉色潮紅地抬頭看向皋,他之前臉上的失落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一時之間竟像是臉抽筋。
「這、這、這……」王氣血不順,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他頻頻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
「王……叔?」就算是反應遲鈍的皋,此刻可以看得出王的不對勁。
畢竟沒有誰會沒事兒就往自己胸口捶兩下,還是這樣用力,王是大叔又不是狒狒王。
「你、你、你……」王緩過勁來之後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伸着手指激動地指着皋,『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他一跺腳,轉身火燒屁股般跑了,一邊跑一邊還衝着高大吼:「你給我等着!」
皋莫名其妙的回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石頭等人,後面幾個人臉色也有些扭曲。
「他這是怎麼了?」皋問道。
在外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面皋因為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瘦了一些,但是他的身高卻長高了一截,身體也更加健碩,手臂上二頭肌已經開始冒頭。
如今他已經比石頭還要高上一點,而且因為這段時間他頻繁催動體內神樹力量的原因,如今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石頭他們體內那不穩定的神樹的狀態。
野獸的大白離開,長輩兼上司的王不在,石頭幾個小孩子總算恢復了以往的自在。
看到王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後,幾個人紛紛開始湊到了皋的身邊,然後七嘴八舌的開始跟皋說話。
「老大,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怎麼一直沒有回來?」石頭問道。
虎子也跟着嚷嚷道:「就是就是,你都沒看到石部落的人離開時的那副表情,真想讓你看看!」
皋不用想也知道這群人到底做得有多過火。
黑:「老大,你真的在森林當中遇到了森部落的人?他們長什麼樣跟我們一樣嗎?有沒有多一隻手還是多一隻腳?」
皋:「……」
「森部落有女人嗎?!」
所有人都停下來,然後動作一致地回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叫做青,是個個子相對矮小但是身材非常黑又健壯的傢伙,平時皮得緊,石部落的人那事兒沒少他的份兒。
不過這傢伙和皋他們年齡相當,怎麼着這麼早就開始想女人了?
其餘的人一開始也是驚訝的,後來臉上都有了揶揄的表情,一副沒看出來你小子有如此大志向的表情。
青被眾人看得麵皮都紅了,他連忙往後倒退一步,然後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要是森部落有女人,我們要把他們娶回來那是不是我們部落也有人會認識草藥了?」
青這話一出口,幾個少年就興奮了。
森部落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們不清楚,不過傷口會痛和生病會死人這兩點他們倒是清楚的知道,而且他們聽說藥草是可以治療這些的。
「青你好聰明!」石頭讚嘆,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嘿嘿。」青摸了摸鼻子,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虎子一琢磨也是這麼個事兒,「要是真的可以過去,還可以帶一些女人回來,巫一定會高興的,他一高興說不定就讓咱們進入祈部隊了。」
說到祈部隊,幾個少年的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那可是大半個部落的人的夢想。
但是幾個人的臉色卻有些擔憂,石頭甚至嘆息了一聲。
「出什麼事情了?」皋問道。
「這麼說起來,你最近一段時間不在部落可能還不知道,祈部隊已經滅了,之前祈部隊的人外出出任務回來的時候遇到凶獸,除了一個人全滅了。」石頭和虎子等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言地說起來。
聽了他們的話皋非常的驚訝,腦海中一閃而過森林當中那個渾身是血走路都踉蹌不穩的男人的身形,就剩下他一個人活着回來了?
當時的皋並沒有多想,只以為這個人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獨自回來,那之後他還幫他把進入部落附近那一段距離的痕跡都抹消了,現在想想,這應該是同一件事情。
那個祈部隊的人在森林當中遇到凶獸然後全滅,最終一個人活着回來,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皋,皋把森林當中他的痕跡抹消,之後追尋到味道跟着過來的凶獸找不到人反被嘯等人發現……
然後才有了後面皋和巡邏隊的人去對付凶獸,皋冒險把凶獸引開並且在森林當中迷路的事情。
祈部隊的人應該不會故意把凶獸引回部落,所以應該是完全沒有被察覺到的情況下被凶獸發現,而又恰巧被皋抹消了血腥味和痕跡,讓凶獸沒能找到夯部落。
真要是這樣,他也算是救了夯部落兩次了。
這麼算來,之前他在篝火會上面跳草裙舞的報應應該抵消了吧!?
琢磨着應該是這麼一回事,皋鬆了口氣。
唱歌需謹慎,跳舞需謹慎,且行且珍惜啊……
幾個半大的小孩對女人話題的好奇遠遠超過對凶獸的好奇,倒不是那些歪七扭八的心思,純粹是因為所有夯部落的人從小就都知道女人的重要性——畢竟整個夯部落有超過六百多戰士打着光棍兒……
未來,或許他們還是其中一個。
不過他們倒是對此並不擔心,部落男女雖然不均衡,但是部落里的這一群散發着汗臭味的大男人卻並不是全都孤苦伶仃。
在這廣袤無邊且充滿未知的原始森林當中,僅憑着一個人的能力生活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如果一個人生存,外出狩獵一旦受了傷或者遇到特殊情況導致無法獲得食物,那在情況得到緩解之前就只能等死。
皋之前就是這樣,受了傷就在家裏睡覺——直到傷好為止。
所以部落娶不到女人的戰士也會兩兩聚在一起過日子,看得順眼了,就會搬到一起住,互相扶持過日子。
這其中也有不同的情況,認識的就好說了,說一下,能成就搬過去,不成咱再說。
但是大多數時候如果有看得上眼的,部落里的大男人通常會主動給對方送一些食物或貴重的石器,如果對方有意思,自然就你來我往湊一起了。
沒那意思那簡單啊,不收不就好了,就算是走不到一起那誰也不尷尬。
不過歸根結底,部落的戰士還是想要找個女人過日子的。
不過也有不想找的戰士,例如嘯和王,兩人都已經三十來歲,就算是在部落平均壽命兩百來歲的戰士中也已經算是年齡不小的了,他們有能力,情況也不差,但兩個人卻並沒有找個女人過日子的意思。
畢竟如果要是家裏多了個人,他們身上的擔子也就大了。
而且部落的女人生育能力不差,只不過女孩子少,成了家幾年下來孩子一窩,家裏的男人再出去狩獵自然也就畏手畏腳了。
找女人過日子的,先遣隊肯定是不能加入的,不然出了事兒家裏怎麼辦?
所以其實部落里好多戰士也願意和男人過日子,雖然少了一些溫情但也少了一些擔憂。
皋剛來這裏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那會兒他來不及驚訝就忙着想盡辦法生存,如今再提起也已經沒了那股子驚訝勁兒。
畢竟飽食思淫、、欲,吃不飽穿不暖的,也生不出那多餘的心思。
但是,女人一直是部落巫的心病,想要壯大部落還得生娃子!
要是能夠弄幾個森部落的女人回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幾個人聊着聊着話題就歪了,從一開始聊女人聊到後面聊到部落的孩子,最後便已經聊到狩獵上去。
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晚上的時候嘯和王便一起來了他的石屋,在詢問了他關於之前在森林當中遇到森部落的事情之後兩個人便又離開,第二天一大早,皋就被敲門聲驚醒,嘯和王兩個人又來找他了,而且這次還帶了兩個年齡差不多的男人。
嘯和王只是簡單的提了兩個人的名字,一個短頭髮的叫做魚,另外一個編馬尾辮的叫做灰,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再次詢問之前遇到的森部落的事。
這次他們詢問的更加詳細,就連皋遇到的那些人有什麼特徵並且說了些什麼話都一一追問。
等到皋把所有的事情經過全都告訴這群人之後,這群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然後當天下午,皋在自己的石屋內見到了巫。
見到皋的時候,巫笑嘻嘻的沖他點了點頭,然後這老神棍居然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嘯在一旁說道:「皋,我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皋點了點頭,也不去看嘯對着別人說話的那張臉。
「我們想讓你帶路去森部落。」嘯繼續對着別人的臉一本正經地說話。
026(3)防火防盜防內賊
皋早已經預料到。
從之前王頻繁來他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這群人恐怕會有動作,不過沒有想到這群人會這麼快就下定決心。
他也不拒絕,摸了摸身旁蹲坐着的大白之後,他點了點頭,「我當然願意為部落盡一份心意,不過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我之前也已經跟你們說過,我當時只是意外的遇到了森部落的人而已,所以並不清楚他們部落所在的方向。」
鬼才知道他之前只是因為迷路了才恰巧遇到森部落的人,現在讓他特意去找他也根本找不到對方的部落,只能夠大概辨認出之前遇到森部落的方位。
聽到皋答應下來,巫那老神棍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一張烏黑且滿是皺褶的臉上笑得菊花朵朵開。
「不急不急,這件事情不急,我們得好好籌備籌備,只要你答應下來就好,第一次我們準備只帶幾個人過去,先弄清楚他們的意見然後再回來做準備。」巫說道。
隨後巫那老頭又交代了幾句,留下一句神秘莫測的話之後才拍拍屁股離開。
臨走之前,他問皋:「你對祈部隊怎麼看?」
巫那老神棍不把話說明白,明顯就是想要吊皋的胃口,只可惜皋根本不買他的帳。巫前腳一走,皋後腳就騎在大白的背上衝着樹林沖了出去。
進入樹林之前,他看到在他石屋外不遠處有個人男人站在那裏,因為周圍的石屋不多,因此他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就是在看自己。
那張臉有些眼熟,皋想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是之前那個祈部隊的人,不過對方並沒有靠近的意思。
皋也懶得去理他,坐在大白的背上衝進了樹林。
回到部落之後的這段時間,皋一直在樹林當中跑動,之前他從森部落手裏接過的那些藥材他一份份的全都打開看過,然後利用大白的鼻子在樹林當中找尋那些藥材。
讓他驚喜的是,雖然不能找到所有的藥材,但是大部分他都能找到。
找到那些藥材之後皋全部不客氣的挖走,然後套麻袋裝回自己的石屋,全部種在自己屋子後面那塊空地上。
那些從森部落那裏帶回來的藥包,皋也並沒有吝嗇,除了石頭等人一人一包之外,他還特意給嘯和王還有呼、林4個人都送了一包,獲得了不少的個人聲望點。
自從之前凶獸的事情之後,他的個人聲望點以及快的速度增長着,已經快要到達可以開啟神樹技能第二階段的程度。
部落聲望雖然增長的緩慢,不過確實是有所長進。
引開凶獸的那時候爆增的8個聲望點讓他離神樹技能跨出了很大的一步。
因此他也開始期待起來,這次巫親自給他下達的任務,如果要是他能在森部落和夯部落之間搭上線,部落聲望點應該會增長很多,到時候他就可以開啟神樹技能。
直到中午,皋滿載而歸才回到石屋。
皋回到石屋的時候石頭等人正等在門外,見到大白他們紛紛讓出一圈位置,然後隔着老遠的距離衝着皋喊話。
他們是來找皋一起去訓練的,最近皋因為才從外面回來所以並沒有被安排巡邏的任務,石頭他們前段時間一直在巡邏,最近兩天也休息,所以這段時間便有空了。
幾個人一琢磨,便準備叫皋一起去訓練。
夯部落的後方有一塊很寬廣的石場,很多戰士都喜歡去那邊訓練,石頭他們也喜歡。
夯部落的人神樹覺醒之後也是要依靠個人的鍛煉程度和運用程度來判斷厲害程度的,大多數部落的戰士會選擇一個方向進行訓練,有的人專門提升速度,武器也就是比較小短刀長矛等,有的人則是提升力道,專門使大斧錘子或者砍刀,有些人則是兩者均衡。
但無一例外只有狩獵的好手才能成為對部落有用的人,才能受到別人的尊敬。
石頭幾個人年紀還小,對於自己的未來充滿期待,他們想要成為勇猛的戰士,所以一有空就會經常去訓練。
部落的那些人對他們的做法樂見其成,畢竟這樣也能讓他們在森林當中活得更久。
聽到他們的話,皋冷冷地盯着看了回去。
訓練?
呵呵。
他還用得着訓練?
呵呵。
有本事你們自己在家裏養一隻大白試一試,有大白在,還用得着特意去訓練?
呵呵。
開什麼玩笑?!
以前大白還小的時候,皋還能輕而易舉地擰着它轉着圈兒玩,動不動就能一巴掌把它呼飛出去,如今大白的背脊都已經遠遠超過他的腦袋皋,體重更是直線上升,成了名副其實的『大白』。
偏偏大白小時候的那些習慣和愛好並沒有改掉,總喜歡衝過來對着他又是蹭又是舔的,導致他現在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大白直接撞飛出去,一飛就是十來米……
要是身體素質不過硬的,呵呵,估計兩天就被大白玩死了。
撞飛也就算了,運氣好點的時候還能落在柔軟的土地上,運氣差的時候直接磕石頭。
最最可怕的是大白總喜歡對着他飛撲,幾千斤的體重說撲就撲,壓在身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皋好幾次都以為自己要被壓死了,不過最後他頑強的挺過來了……
久而久之,他也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隨時隨地警惕着大白髮神經,身體也隨時處於備戰狀態,神樹在他體內被發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神樹種子育出的小樹也越來越大,他的身體素質更是已經抗打力十足。
皋甚至是懷疑現在就算是嘯和王過來用盡全力一人給他一拳,他估摸着他也能很快從地上爬起來,屁事兒都沒有。
不過皋對部落裏面其他戰士的訓練方式還是有些好奇,因此他把自己帶回來的那些藥草和瓜苗植物全部種在地里之後,便跟着他們過去。
夯部落坐落於廣袤無邊的森林中的一處大山上,山上住人,山腳周圍則是一片安全地帶。
部落前方那一片地帶偏空曠,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叢基本沒有其他東西,夯部落的後方是一大片碎石場。
這一片地區是自然形成,部落的石屋很多都是從這邊取材。這裏說是碎石,事實上那些石頭大多都有人高,只是那些石頭都已經被人打碎。
打碎那些石頭的人是夯部落的戰士,很多夯部落的人沒有外出的時候就在這片地區訓練,背着石頭跳一跳,或者揮起來舞兩下,又或者一拳打過去是常見的訓練方式,久而久之這片地區就真的成了『碎石』場。
皋和石頭他們到的時候這片地區已經有好幾個人,好在這片地區足夠大因此大家分散的足夠開,雖然偶爾能聽到一些聲音但是並不會施展不開手腳。
到了地方之後,石頭等人就活動開了,五個人拽着一個比一個大的石頭開始在地上跑動,偶爾兩個人也會比劃兩下,不過這裏的人都是些原始人,他們的打鬥方式並不規律,下手的時候也習慣性的專門往一些致命點下手,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是缺胳膊斷腿的,看得旁邊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看石頭他們在附近開始活動開,皋也舉了塊石頭在手中墊了墊,並不是很重,這樣的重量對他來說已經達不到訓練的效果,掂石頭還不如去掂大白玩兒。
跟石頭他們打了聲招呼,皋往旁邊去。
他想要從遠處看看其餘的戰士是怎麼個鍛煉方式,想偷學點東西。
大白亦步亦趨的跟在皋的背後,皋走兩步,它就跟着走兩步,皋不走了停在原地看着遠處的戰士,它就趴在石頭上面打瞌睡或者玩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
閒的無聊了就在皋的身上蹭兩下,把皋擠到一邊去。
把這整個碎石場的戰士都看了一遍之後,皋才和石頭幾個人打了招呼提前回去。
那些戰士的訓練方式各異,都各有特點,不過大多數對他來說都沒有可學性,畢竟他不像那些戰士要麼有着強健的身體要麼有着足夠快的速度。
回到石屋的時候,皋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石屋門口居然出現了一隻龐大的野獸,那隻野獸足足有大白大小,靠近之後才發現那隻野獸已經被人殺死。
一刀致命的利索手法,就算是嘯他們都做不到。
知道東西不是嘯送來之後,皋朝着四周看去,希望找到把這東西扔在這裏的人。
很快,他便在不遠處看到個人,是那個祈部隊唯一活下來的年輕男人。
一段時間不見,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除了臉色有些慘白之外幾乎並無異狀。
估摸着對方是因為之前那件事情所以想感謝他,皋墊着腳衝着那人揮了揮手,大聲吼:「謝了,哥們。」
「嗷嗚……」聽到高大吼,大白也扯長了喉嚨精神十足的來了那麼一嗓子,嚇得待在夯部落裏面的大半部分的戰士都瞬間抄起傢伙事兒。
他們還以為哪裏來的凶獸衝進了部落,都準備以死相搏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哪裏有預警的哨聲吹起。
對方在大白那一嗓子嚎叫之後,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從始至終,對方都沒有靠近的意思。
皋看着那人離開後回頭拍了拍大白的脖子,家有大白防火防盜還防人,就是嗓門大了,他現在耳朵都只顧着嗡嗡作響聽不到任何聲音……
以往皋都是把狩獵到的野獸撥了皮製作成肉乾,然後存儲,剩下不能做成肉乾的都被皋和大白搶食了。
得到這麼大一隻獸,皋自然是高興,他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一回頭,那獸已經不見蹤影!
皋連忙張望,果不其然,大白已經在他背對着自己的時候把獸叼到一邊吃去了。
「你這魂淡!」皋憤怒了。
大白卻用嘴叼着獸轉身跑進了森林,皋追了一段沒追上跟丟了。沒多久之後大白撅着尾巴回來了,嘴上有血,但是那頭它明星吃不完的獸卻不見了蹤影。
皋抄起鍋鏟,「你給我過來!」
「嗷嗚~」大白撅着屁股後退。
皋往前一步,它倒退一步,皋往前一步,它倒退一步,一人一獸直退到了樹林邊兒上,大白才轉身鑽進森林叼了只獸出來。
不過那隻獸不是之前那隻,個頭明星大了一圈兒。似乎是在說你看:我也能狩獵,還比他能幹!
把獸放在皋面前五米處,大白撅着屁股可憐兮兮地捂着大腦袋躲到樹林邊兒。
見狀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明白大白和一個陌生男人較什麼勁兒。
皋之前買回來的那個大缸基本已經塞滿一半,大缸本來應該是快要全部塞滿的,但是之前皋一個沒注意被大白偷吃了一部分,等到皋發現的時候已經搶不回來,事後皋氣憤的呼了大白兩巴掌,罵它蠢,後者以為皋在跟自己玩,所以興皋采烈地搖着尾巴舔了皋一頓。
那之後皋每次都會把大缸封死,不然他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大白吃個精光。
所以皋現在每天是防火防盜防內賊……
026(4)隔壁老王
皋最近脾氣有點不好,原因無他,還是因為之前的那些事兒。
之前他在出去狩獵的時候唱了歌……
當時站在他身邊的人有好幾個人都聽到了,聽到了也就算了,還記下來了一部分。
從他回來之後,便陸陸續續的從其他的戰士口中聽到了當時那首歌,不過並不完全,一開始他也就沒在意,皋覺得這些戰士只是閒的無聊又正好沒有接觸新的東西,所以一時好奇罷了,過段時間等他們興致缺缺自然而然就忘了。
但是當皋從一臉嚴肅的嘯的口中聽到了類似的歌詞之後,他臉上的表情開始龜裂了。
那確實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歌謠,比起那些嗷嗷嗚嗚沒有音調的一陣亂叫自然是更加朗朗上口,然而從這群古人的口中聽到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大白倒是對此毫無知覺,每天吃飽了玩,玩累了睡,心情好了玩玩皋,心情不好了也玩玩皋……
大概在皋回到夯部落的一個月之後,巫那邊正是有了動作。
大清早的,皋就被嘯告訴說不用去巡邏隊。大概在□□點的時候,嘯來了他的石屋找他,然後帶着他上了山頂。
他們並沒有立刻去巫住的那個屋子,而是去了嘯的家。
皋還是第一次來嘯家,第一次見到那比他自己的石屋大上三四倍的石屋時皋有些驚訝,大白卻興致缺缺。
嘯不愧是夯部落裏面唯三的帶隊狩獵隊隊長之一,就按照他那石屋的規格來看,在整個夯部落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看到這間龐大的石屋之後,皋立刻就發現了在石屋旁邊的一座小石房子。
真要說起來,估計就算是任何為大石屋震驚到的人都不可能忽視旁邊的房子——因為石屋旁邊居然豎立着一間像花雞屁股似的小石屋。
看到那屋子有那麼一瞬間皋還以為自己來到鱷部落,因為那一棟小房子上五顏六色,簡直像是打翻了色調盤一般精彩!
仔細一看,那石屋屋子外面還牆壁上都掛着一些五顏六色的裝飾品,有些皋認識有些皋見都沒見過,種類繁多且顏色駁雜,這也就造就了這一間小屋子色彩繽紛的外形。
「那是王的家。」嘯分外淡定的指着那間五顏六色的屋子告訴皋。
想起之前王曾經指着嘯說過『我住隔壁我姓王』這種話,現在看來竟然毫不誇張,而且還很好找。
嘯抬腳往那邊走去,「我們先去他家集合,等一會兒一起去巫那邊,然後要讓你見幾個人。」
聽了嘯的話皋的腳步頓時停下,他極不情願地看了那邊一眼,然後才慢慢的跟在嘯的後面挪步過去。
還好現在沒人,不然他肯定邁不出這個腳。
「嗷嗚~」走了兩步之後皋聞聲回頭看去,才發現大白居然在他背後大叫。
「過來。」皋一頭黑線。
他都還沒說話,這蠢貨居然就不想過去了。
「嗷嗚……」大白極不情願地撅着屁股往後縮。
「給我……過來。」皋咬牙切齒。
又等了一會兒,見大白還是不願意往前挪動一步,皋索性回頭準備去揍人、哦不,揍大貓。
嘯早已經走到王的屋子,他推開門進入,屋裏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那些人早已經注意到屋外的動靜,此刻嘯進來之後,他們正好可以衝着門的方向看向在一旁和大白對持的皋。
「就是他?」屋內此刻坐着七、八個人,除了嘯、王、魚和灰這是個他認識的人之外,還有3個都是他不認識的。
比起認識皋的四個人,另外3個人此刻正津津樂道地看着門外發生的一切。
「你過不過來?!」走到大白身邊之後,皋一巴掌拍在這隻脾氣死倔的大毛球腦門兒上。
當他好像願意過去似的,他過去也是頂着好大的壓力好嗎?居然還在這裏給他耍性子。
「嗚嗚……」被扇了一巴掌的大白撅着屁股繼續往後退,它看了一眼皋又看了看遠處那五顏六色的石屋,頓時後退得更快了。
大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皋好氣又好笑,他走到大白的身邊摸了摸大白脖子上的毛髮安撫它的情緒,然後趁着其他人沒注意小聲的在大白的耳邊說道:「當初可是我把你撿回來把你養大的,你丫的就狠心讓我一個人進去丟臉嗎?!」
大白果然聰明,它抬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皋,然後甩甩低垂的尾巴極不情願地往前走了兩步。
皋見狀,連忙跟上。
只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大白就又一次停了下來。
皋此刻耐心已經用盡,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不過此刻他已經注意到屋子裏面那7個人此刻正站在門口看好戲一般看着這邊。
皋咬牙,使出殺手鐧,「晚上吃肉!」
「嗷嗚~」一聽這話,大白的尾巴甩得更歡了,它在原地蹦噠了兩下,慢騰騰地配合着皋的步伐往石屋走去。
皋剛剛放鬆一口氣,身邊的大白在靠近石屋之後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慢慢的又停了下來。
眼看着就已經只有七、八米的石屋,皋徹底惱火了,「你丫的給我過來!」
皋沖回去拽着大白的腦袋,使命的往這邊拉扯,大白這時一個緊急剎車的姿勢撅着屁股往後移。
大白現在體重少說兩千來斤,皋竟然拖着它的腦袋,硬生生把它往前拖了兩米左右。
大白的力氣很大,不過作為他的飼養者,皋的臂力也不是開玩笑的。
一個往前拉,一個使命往後退,一人一獸臉都憋紅了。
「嗚嗚……嗚嗚……」見皋是橫了心了,大白開始轉變攻略,它轉而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着皋,嘴裏還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聽到它的聲音皋愣了愣,但是他還是沒有鬆手,他已經橫了心了——要死一起死!
看到這一幕在屋子裏面的那7個人此刻臉色各異,嘯和王早已經見識過比這更加讓人眼珠子跌一地的場景,因此並不是很驚訝。
只是看到這頭野獸死活不願意進這花枝招展像花雞屁股似的屋子,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嘯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做的決定,也許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把集合的地點定在這裏……
另外一邊,王已經快哭出來了……
但是剩下的那5個人臉色就都非常的難看了!他們的眼中充滿詫異和戒備,更多的卻是驚訝。
大白的體格他們看在眼裏,作為部落精英的人物的他們心裏也清楚大白到底有多重,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到這樣一個少年居然能夠把大白往屋的方向拖走那麼遠的距離,而且還是在這隻野獸活着且儘可能往後掙扎的時候,這少年的臂力恐怕早已經超越他們所有人……
然而更加讓他們詫異的是,那被少年粗魯對待的野獸居然沒有反咬一口,能夠一口吞噬少年的血盆大口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居然還對着少年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求饒。
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當中的野獸嗎?
還是他們都沒睡醒?
……
「你就放心我一個人進去,萬一我要是被那些人殺了,你到時候上哪兒找我去?」威逼利誘都不行,皋也開始換策略。
聽了皋這話,大白果然不再掙扎,硬生生被拖走了兩三米。
看到大白已經安靜下來,皋心中生出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養兒當如此,養兒當如此啊!
皋還沒感慨完,身邊突然一陣風。
一轉身,丫竟然溜了!
丫的,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喂!
摸了一把大白逃走時飛了一臉的灰塵,皋臉都扭曲了,不就是進個屋子嘛,搞的像是要去上戰場似的。
不去拉倒,他自己去。
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已經跑到比之前更遠的地方站定的大白,皋衝着它威脅似的揚了揚拳頭,然後這才回頭走向門口。
不過回頭走了兩步,雄赳赳氣昂昂的皋頓時就泄了氣,王的品味實在太過詭異。
那屋上的到底是什麼鬼?
一坨一坨的五顏六色的,看着像是什麼花朵的乾屍,又像是某樣排泄物……
難怪大白要跑,這味兒估計幾十米開外它都能聞到。
乍一看上去屋子裏面的情況好像還好點,至少在屋子裏面的幾個人還算正常,不過掛在大門上方的東西就讓皋有些背脊發涼,那好像是一塊蛇皮?
而且還是那種花花綠綠的蛇皮……
一邊打量着那屋子,皋一邊往屋裏走去。
抬起右腳臨進門的時候在他面前的7個人突然變了臉色,甚至開始紛紛拔武器朝着他衝來,擰成一股繩的殺氣在瞬間讓人手腳冰涼,毫無防備的皋被嚇了一跳後也立刻戒備起來——然後下一刻,他浮了起來,並且飛速地往後倒退!
愣神了瞬間,皋抬頭,下一刻他就看到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
然後皋就反應了過來,感情在他不再追着大白硬要把它拉進這間屋子之後,大白看着他一步步往屋子裏面走去就急得團團轉。
在皋背後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見皋沒理它,而且皋就要踏進屋子了,大白更加着急了,它突然衝過來一張嘴含住了皋,並且把他帶離了屋子周圍。
用大嘴叼住皋,大白動作迅速的逃離了那幾個人的攻擊範圍,然後回到了自己認為安全的地帶。
026(5)牙口挺好
剛剛被7人合力攻擊,此刻大白體內的獸性已經起來,它叼着皋遠遠的站在遠離那處處透着詭異的屋子,鼻子中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低聲咆哮,此刻的它已經起了殺心,早已經在森林當中見過血腥殺過其他獸類的大白,一旦發怒氣勢上遠遠壓人一籌!
在屋子當中的那七個人此刻竟然已經額頭冒出冷汗,一開始他們確實是誤會了,更準確地說是那種情況下根本沒人能夠不誤會!
當時他們都在門口附近站着,皋抬腳跨門的時候他們已經立刻就發現之前還被皋壓着欺負的那隻野獸,居然咆哮着衝着這邊沖了過來!
他們拔刀之前那隻充滿野性的白毛野獸已經衝到門口,然後下一刻它張開了那雙血盆大口,以驚人的氣勢一口咬在皋身上。
那瞬間他們都以為皋死定了……
畢竟那樣的血盆大口就連石塊都能一瞬間咬碎,皋不過就是個看着就沒什麼肌肉的少年。
皋的重要性他們已經了解,在聽說了森部落的消息之後他們心中的激動和王當時是一樣的,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剛得知他們可能有機會離開部落去更遠的地方接觸傳說中的森部落,幾個人甚至是當時就想要衝到皋的身邊狠狠擁抱皋一次!
不過他們都被巫制止了,皋畢竟還是個少年。
皋就算是再厲害那也是個少年,少年那是什麼樣的?在大多數戰士的眼裏那都是跟着他們出去狩獵見到花雞都會驚叫的膽小鬼……
在這群人眼裏那就是還沒長大的半大孩子,他們要是來這麼一遭把人嚇到了到時候鬧脾氣不願意帶他們過去了,他們上哪兒去哭啊!?
所以不能衝過去找皋的這群光棍兒,便一夜夜的睡不着,按照巫所說的,慢慢的,慢慢的做好萬全的準備,然後再慢慢的,慢慢的接觸皋,告訴他他的責任和任務……
若是這個時候皋就在他們面前出了事,那他們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所以那瞬間他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去解救對他們來說無比重要的皋,然而——皋飛了。
被綁架了。
不見了。
飛了。
並沒有飛濺的血液,也沒有屍體。
在他們竭盡全力拔刀相向的時候,皋被含嘴裏,腳不沾地的咬着跑路了。
……
一群人傻眼了。
為什麼皋跑路了?
不、不、不,皋跑路了不奇怪,但是好像也挺奇怪的哈……
不、不、不,他們真的應該驚訝的是,為什麼皋還活着?
他不是遇到危險要被咬死了麼?
看着遠處被野獸叼在嘴裏腳不着地晃晃悠悠的皋,看看那隻野獸,又看看自己手裏頭的武器,幾個人沉默了……
為什麼他們有一種他們才是壞人,那隻野獸才是來拯救皋的錯覺?
遠處,大白繼續發出充滿威脅意味的咕嚕聲,
剛剛皋在它耳邊跟它說過的話它還記得很清楚,這群人想要傷害皋,是壞人!
大白的想法並不複雜,這群人是要在它看不見的地方對皋出手,它不能讓這群人得逞。
咧了咧嘴,大白髮出語音不明的咆哮。
感覺自己耳朵嗡嗡作響,皋心情分外複雜——你特麼的又把口水弄我身上不想活了麼!
「放我下來。」皋道。
感覺到自己被大白含在嘴裏的肩膀和胸腔有種溫熱的觸感,皋有些糾結,大白最近到底吃了些啥,嘴裏居然一股子獸腥味。
「嗷嗚……」大白打了個響鼻,甩了甩腦袋,不願意放開皋。
在它那個大腦袋中,皋在知道屋子裏有危險的時候還主動進去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它可不願意讓皋再進那個奇奇怪怪臭得要命的地方。
皋被晃得頭暈,掙扎着想要脫離大白的嘴,不過大白一直不願意放開他。
在屋子裏的幾個人一頭黑線地看着這邊的互動,嘯咬牙,「我們去我家那邊說事。」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一臉淚水的王,無比同情。後者無比賣力的落淚,他從來沒覺得能夠被嘯記住是臉如此可悲的一件事情。
幾個人出了門,往皋這邊走來,不過幾個人經歷過剛剛的那些事情之後心中的警惕還是無法放下,所以武器還是握在手中。
他們一靠近,大白立刻汗毛豎起,它伏低了身體,作出攻擊的準備。
「放開我。」皋廢了老大勁兒才掙扎出一隻手,他拍了拍大白的腦袋,像是平常一樣安撫它。
遠遠的站着,嘯不再試圖靠近,他衝着大白道:「我們沒有想傷害他,你把他放下來。」
「嗷嗚……」大白憤怒的咆哮。
嘯咽了咽口水,他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退後一些,「你相信我們……」
面對大白,嘯已經有些說不下去。
所以說,他們到底對皋做了什麼啊?
嘯一臉鬱悶的回頭去看王,後者憋了憋嘴,示意要是嘯敢再看他一眼他就嚎啕大哭哭給嘯看。
「嗷嗷……」
「你、你、你放開他!」有戰士開始着急了。
「嗷嗚~」大白也急了。
幾個人忍不住滿頭冷汗的咽了咽口水,他們這是跳進黃河都洗不乾淨了,可是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了啊?!
幾個人苦着臉,可憐兮兮地看着對面一人一獸。
「大白,放我下來。」皋板起臉,這丫的到底在外面偷吃了多少東西,居然滿嘴口水。
半個人都在大白嘴巴里,皋連大白嘴裏有幾顆牙齒都知道。
不過你還別說,大白牙口還挺好的。
「唔……」大白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在原地轉圈兒。
皋的話它願意聽,可是現在的情況它不願意把皋放下來。
「聽話。」皋摸了摸大白的鼻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乖,聽話,今晚上吃肉。」
嘯他們已經急得一頭汗,大白就算是再乖,誰知道它會不會突然咬合一下把嘴裏的人給咔嚓成兩半……
大白撅着屁股想了想,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然後就把皋放了下來,不過它還是沒有讓皋離開它身邊的意思。
它站在嘯和皋之間,毛茸茸的爪子一抬,把才站穩的皋撈到了自己懷裏靠着自己肚子站着。
那兒在它看來是最柔弱的地方,是安全的,皋待哪兒不會受到傷害,這對於它來說已經是最大讓步。
皋也明白,他把自己手上的口水全都抹在它的毛髮上之後這才回頭看向嘯,後者已經快和王一樣哭了。
皋忍不住嘖嘖兩聲,回頭一巴掌呼在大白軟乎乎的肚子上,看你丫的,把一群大叔都欺負哭了!
大白大腦袋一歪。
啊咧?
它再看看對面那群紅着眼的兔子,血盆大嘴一張,「嗷嗚……」
一聲中氣十足咆哮震得大半個夯部落的戰士都掏傢伙了,什麼,凶獸怎麼出現在部落山上了?!
皋耳朵發麻,對面的嘯帶頭的那群大叔這會兒也已經耳朵嗡嗡作響。
「吼個毛!」皋怒了。
多簡單一點兒事,被搞得這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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