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汾陽村的小道上。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自村口拐來,緩緩駛進汾陽村。
嘿,稀罕啊!
幾個在路邊剔牙的閒漢,看着小轎車,眼裏頓時露出艷羨。
雖看不懂是啥牌子,但是這個時候,車子在汾陽村,絕對是稀罕玩意兒!
這是誰家的親戚榮歸故里了?
眾人心中紛紛湧起疑問。
就在他們疑惑不已的時候,車子竟然又橫穿了小道,緩緩停到了他們身旁,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打扮的一絲不苟的男人的臉。
「老鄉,麻煩問下,果農林小飛家住在哪裏?」
……啥?
剛還在疑問的村民紛紛震驚起來,林小飛?汾陽村叫這名兒的就那個天天不長本事混日子的混蛋小子,怎麼可能,林小飛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牛逼的人物?
在他們心目中,林小飛雖然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但是吃低保偷西瓜的形象,早已在村里深入人心。
而這輛車裏坐着的,正是唐明山和秦遠。
問清道路,兩個人一路來到林小飛的果園之外。
……
此時此刻,林小飛正站在一棵果樹之下,昨天剛剛去山上挖了十棵林下參,這會兒這些參已經放在盒子裏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小飛的心裏一動。
一個聲音,從果園外爽朗傳進來。
「小飛啊,想不到,你還有一片這麼好的果園啊。」
木柵外,兩個人推門而入。
其中一個人,林小飛再熟悉不過了,是唐明山無誤。另外一個不認識,面色沉靜,高深莫測的樣子。
但是此刻,他正饒有興趣的看着林小飛的這片果園,目光略帶神采。
秦遠是釀酒的,果酒也釀,自然識貨。
這個少年農民的果園雖然建在一片荒山智商,但是這些果子不同於他之前見過的那些果子,一入果園,他便聞到了空氣中,散發着一陣自然的清香。
那些果實個個壓滿枝頭,紅亮個大,讓人垂涎不已。
這個賣山參的小子,有一手啊……
林小飛迎上了唐明山,笑道:「誒喲,唐叔,你今個咋親自過來呢?」
「哎,秦老闆催得緊,沒辦法啊。」
說完側身一讓,露出秦遠的身形,正好在林小飛的面前。
「介紹一下,這個是秦遠,從事的是補酒的生意,就是他對你的林下參有興趣。」
林小飛連忙朝這位財神爺笑了笑,一股鄉下人的憨厚流露而出。
秦遠微微一笑,對林小飛的第一印象頓時不錯。
林小飛昨天打完電話,就去山上弄下來十個林下參裝在盒子裏。
有了這不同尋常的果園先入為主的印象,秦遠也不耽擱,看了看盒子裏的林下參是昨天唐明山給他看的那個林下參之後,頓時表示極為滿意。
他隨手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包遞給了林小飛,五萬塊的錢就放在其中。
林小飛結果黑皮包,劃拉一聲。
看着裏面厚厚的一摞錢,心中不由一贊。
到底是有錢人啊。
這幾萬塊付下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小飛,秦老闆和我說這十個只是試驗品,假如市場檢驗效果很好的話,他不會吝惜錢的,有多少咱買多少。」
就在林小飛在清點錢的時候,唐明山在一旁說道。
「那感情好啊,咱的山參,品質絕對槓槓的。」林小飛數着白花花的錢,臉上都笑開了花。
有了錢的感覺,真是爽啊。
只要有了錢,小妮兒就能跟上我過好日子!
小妮,一定要等我啊!
就在三人其樂融融之時,突然——
「不好了,不好啦!小飛,趙家的搶親隊已經打上了王家門,你的女人小妮哭着要上吊呢。」
田狗蛋突然推開了果園的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沖了進來。
林小飛聽完,這還得了,氣得臉都紅了,剛還想着給小妮兒過好日子呢,怎麼一轉眼就要上吊了呢,小妮是他的女人,可不能有事。
還拿着皮包,就趕緊跑出去。
「啥事啊,小飛?」唐明山上前問問啥情況。
「俺女人要被別人搶了,我得去搶回來。」
秦遠和唐明山一聽,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
此刻,在王家門外里里外外圍了五六十個人。
有鄉里鄉親,也有過來搶親的人。
趙大奎現在是鐵了心要把王小妮給娶到他家來,嫁給他這個傻兒子,為他趙家傳宗接代。
「爹,這咋整,小妮她不出來。」
一個傻頭傻腦的人對着後面抽着旱煙的趙大奎問道。
「沒啥,二柱。這包在爹的身上,晚上讓小妮乖乖的入你的洞房。」
「嘿嘿,入洞房,嘿嘿!」
這個傻子正是趙二柱,一說到洞房,嘴角還流着哈喇子,一臉的傻笑。
幾個王小妮的本家表親堵在門口,指着這一對父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誰叫趙大奎一家在汾陽村,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誰敢得罪。
在王家宅院裏,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裙的王小妮,俏麗的站在樹下,美麗的小臉上卻滿是絕望。
趙家人在門口逼着,剛剛透過門頭看見趙家那個二柱。
那哈喇子流有半尺多長,又傻又色,趙家那跋扈的樣子,嫁給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覺得生無可戀,王小妮,緩步來到樹前,三尺白綾掛在樹下。
「小妮啊,凡事好商量,別做傻事啊!」
王小妮他爹哭喪着個臉,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
「爹,你咋說話不算話,以前說拿到彩禮錢給小飛治眼睛,現在他眼睛好了,咱家不能退了這門親事啊!」
王小妮臉上滿是淚痕,她也是命苦,小飛哥的眼睛竟然好了。
現在他想悔婚,趙家的那群人竟然直接打上門來。
「誒喲,我的閨女兒哎!他趙家那是肯給你說理的地方,咱家收了他們的金項鍊,就算是答應在先,哪能反悔啊!」
王家父母在只能一旁干着急,他們也沒辦法,一上去,女兒說不定一咬牙就蹬腿了。
「老不死的,當初看着趙家有錢就答應,現在咋整?」
「我哪知道現在會鬧成這樣,閨女兒啊,你先下來啊。」
王小妮掛上白綾,挽成一個死結,頭挨近在上面。
這個時候一個少年陽光的笑容,突然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里。
他笑起來真好看!
小飛那,你在哪,我要死了,我們來生再見了。
就在這時——
只聽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王小妮本來以為來了救星,當看到來人的時候,小臉上卻滿是絕望。
原來是趙大奎按捺不住,直接派人撞開了門。
剛好看到王小妮站在椅子上的一幕。
趙大奎陰沉着個臉,像是個閻王:「想死,也看我趙家答應嗎。按照咱們村兒的鄉俗,生是我趙家的人,死是我趙家的鬼,你們幾個趕緊把小妮給我弄下來。」
幾個老媽子得了信兒,立馬跑了過去把王小妮給卸了下來。
椅子也被撂倒一邊。
「姓趙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小妮要是想死,自然有幾百種方法!」
王小妮掙脫着幾個老媽子的枯手,一副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你死倒是容易,你爹你媽呢?」
趙大奎冷着臉,笑話,他可是村長,在村子裏那可是頭一號的人物!
我爹我媽!
這個聲音陡然迴蕩在她的腦海里……
王小妮想到這個問題,回頭看着二老的眼神,只見兩人搖了搖頭,面露淒楚。
窮人家的孩子,想死都難!
他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女兒,假如她死了。
二老不是受盡趙大奎一家的折磨,那時候估計也是生不如死。
自己死了倒不打緊,連累他兩個老人家,還沒享清福呢!
「小飛,小飛啊!你在哪?快來救我!」
王小妮心中已經絕望,面露悽然。
「你是不是還想着那個窮鬼林小飛,我告訴你,他就是個縮頭烏龜,今天我帶來了五萬塊的彩禮錢,他一輩子都賺不來,這就是窮鬼,知道嗎!」
趙大奎說着招呼身後的幾個人,拿着一摞整齊的紅色票子,疊成了一個方塊。
五萬塊在村子不算小數目了,有的村民十年不見得能掙這個數,當這些錢擺着他們面前的時候,眼睛都放了光。
「哼,誰說我出不起五萬的彩禮錢了!」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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