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頭牌出馬,簡單成了錢簍子,藍宵露在樓上看得眉開眼笑,每一朵的花進了箱子,她就樂得眼睛一眯一眯的,樣子卻又乖巧得不得了,像小貓似的。[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荊無言看得又是心動又是好笑,這個小財迷,如果知道他的財富是多少,她會不會連眼睛裏也冒出星星來?
前陣他還想着要先把西啟國的商路打通,現在他卻只想着,他應該先娶了她,他已經有了數不盡的財富,多打開一條商路,也不過是積累更多的財富而已。
但是,藍宵露卻是無價之寶,他有再多的財富,也買不來一份心動。他見過無數的大家閨秀,或溫婉,或秀麗,或美貌,或才高,可是在他眼裏都如浮雲。那種心中蕩漾的溫情感覺,只有藍宵露能夠給他。
評選會在亥時結束,十點鐘,正是夜生活要開始的時候。
夏蓮累計五千三百七十票成為頭牌,胭脂四千九百票排在第二,芷荷四千六百票第三,點點排在第四,也有四千零三票。
這一票是一兩銀子,光這四位姑娘的評選銀子,就已經超過萬兩,別的姑娘評選所得雖然不多,合計也有個上千兩。雅間的消費酒水雖然是免單,菜品卻不是,她請擷玉齋後院的陳師傅介紹了兩位厲害廚師,那酒菜的收入,以後也將是一大頭。
不過,藍宵露和姑娘們有言在先,評選的銀子四六分,姑娘們自己得四成。而且今天大家都非常賣力,護院保鏢服務生們發紅包獎金那是必然的。
小算下來,能賺一萬兩吧。
開頭一炮打得響,後面才會有更多進項。
何況,評選只是一種手段,以後她可以推出各種方式方法,讓桃花閣走上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路線,至於派人到門前拉客那種低端行為,是絕不容許的。
忙到十一點左右,藍宵露才回後院西邊小樓去睡覺,荊無言在她忙着統計今天的開支收入時候就告辭了,至於藍君孝,已經去胭脂姑娘房間深入交談去了。
記掛着第二天去看幼藍,藍宵露醒得很早。
五更天天色還沒亮,藍宵露推開門,果然見到外面兩匹馬,荊無言站在路邊等她。藍宵露一眼看到自己學騎的那匹紅棕色的馬就在門前,歡呼一聲,道:「大粽子,是你?」過去抱起了馬頭一陣親熱,那馬也認出藍宵露來,任她抱着,只溫順地噴噴響鼻。
荊無言**溺地看着看她和馬說話,對於她把一匹高大的馬叫做粽子雖然不解,卻也沒有覺得難聽。
藍宵露和馬膩歪了會兒,一個翻身上了馬背,荊無言也上了馬,卻拿出一條狐裘來給她罩在頭頸間,溫聲道:「一會兒在馬上會冷,我就知道你沒有準備!」
突來的溫暖擋住了直往脖子裏灌的冷風,的確暖和多了。藍宵露吐吐舌頭,其實也不是她大意,她的衣服有限,換了男裝翻牆出來,只求輕便,哪裏會顧到這麼多?她撫了撫狐裘暖絨絨的毛,笑道:「謝謝!」
荊無言認真地給她籠好了,身子略略後仰,看了看,這才滿意地道:「走吧!在城內不能馳馬,慢慢走,出了城再加快速度!」
這時早起做生意的小販們已經上街了,兩匹馬不能並肩,荊無言讓藍宵露在前面,他在後面跟着。
左丞相嫁女,連門前石獅也披紅掛彩,熱鬧非凡。
藍成宣本在朝中本就位高權重,嫡女將嫁太子,這次雖是庶女出嫁,但嫁的是四皇子,同僚哪有不來賀喜之理。
天剛剛放亮,整個藍府就陷入一片忙碌之中。飛燕院尤其忙碌,四夫人笑得眼都合不攏了,指揮得丫頭婆子們團團轉。
藍素琴在自己的房中,身邊只有碧珠在幫她梳頭,聽着外面的聲音,在藍宵露面前狂傲而大有優越感的藍素琴,不過兩天時間,卻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聲也不出。
碧珠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也不敢多說,但是一不小心,梳子下去的時候,手重了一點,藍素琴猛然回過神來,反手就是一耳光,罵道:「笨手笨腳的丫頭!」
碧珠不敢多說,只道:「小姐對不起,我輕點,輕點!」
和飛燕院的熱鬧和喜氣相比,欣月院就是另一番場景,三夫人像一隻困獸,在院裏來回地走,不時看着飛燕院的方向,又是忌妒,又是羨慕,又是不甘,本來她的女兒,也該在這個月嫁給大將軍的兒子的,但是誰知道竟然被退了婚?
這下,所有的風光,都讓飛燕院那妖精得去了。
三夫人牙齒幾乎咬碎,心裏狐媚胚子,狐狸精之類的罵了不下千百遍,一轉頭,卻見藍素櫻從房裏出來,她顯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臉上脂粉薄施,唇邊笑意盈盈。
三夫人道:「你這丫頭,聽聽外面的動靜,還虧你笑得出來?」
藍素櫻笑得更開心了,道:「娘,我為什麼笑不出來?笑不出來的是四妹吧!」
三夫人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藍素櫻笑道:「能有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需要聽說什麼嗎?」藍素櫻不屑地一笑,別有深意地道,「娘你忘了,四妹是怎麼和殷奇志定下婚約的?她和殷奇志做的那些事,以為她不說就沒有人知道麼?但四皇子是什麼人啊?四妹想攀高枝,卻忘了,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四皇子能不介意嗎?」
「你,你說,你四妹她……和殷奇志苟且?」三夫人吃了一驚,這對於閨閣女子,可是大醜事。
「娘,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不然殷奇志肯為了她去害三丫頭?四妹這人,年紀雖小,卻心黑手辣,她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
三夫人吃驚道:「素櫻,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藍素櫻道:「娘,你懂的!」
三夫人仔細一想,心中突突亂跳,道:「你是說,你是你四妹害的?而你,你……」
「我去找了四皇子,告訴了他一些小秘密!」藍素櫻慢慢地笑了,道:「你還記得前天四皇子匆匆到府,不過片刻,又離去了嗎?」她冷笑道,「她不是叫我受人恥笑,沒了大好姻緣麼?我也叫她即使嫁給皇子,也不過以後夜夜獨守空房,再也不能得**!」
三夫人臉上變色,嘴唇發抖,好片刻才道:「作孽,我就說這事怎麼這麼蹊蹺,四丫頭這死丫頭片子,竟然這樣狠毒,你好歹也是她大姐。哼,這叫惡有惡報!」她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腳,好像那一腳是跺在藍素琴身上似的,這才稍微解了氣。
一側頭,卻見藍素櫻正要出院門,忙道:「你去哪兒?」
藍素櫻回頭,陰陰地笑道:「娘,你忘了,今天是四妹的大喜日子,一會兒,可得有不少公子小姐來祝賀呢,我當然是去和四妹在一起!」
三夫人連聲道:「對對對,你快去吧,快去吧!」
來的公子小姐們,必然身份顯赫,必然有未婚的,必然有門當戶對的,現在她的女兒,可是沒婚約在身的自由身呢。
藍素櫻說得不錯,藍素琴的確是笑不出來,她和司城文康自那次藍苑精舍被藍家父子給撞見之後,雖然後來也時時在一起,卻沒有機會親熱。
不過兩人一為了攀高枝,一為了藍成宣的助力,表面上倒也是情深意切,情意綿綿。但是前天,司城文康突然來到,藍素琴見他似乎心情不好,以為他是為朝中的事情煩心,當她摒退了丫頭,想在他面前獻獻殷勤顯示自己的賢惠時,司城文康卻突然緊盯着她,問她和殷奇志是不是早就暗通款曲?
她嚇了一大跳,自然是抵死不認。
可是司城文康卻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樣,只是冷笑幾聲,就拂袖而去了。
這代表什麼她很清楚,她甚至擔心司城文康會突然悔婚,提心弔膽了兩天,好在婚期還是如期舉行,司城文康那裏並沒有別的舉動。
但是這不表示司城文康會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他可是貴為皇子,要是叫人知道,他娶的側妃,其實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他的臉往哪裏擱?這樣的綠帽子,他戴得甘心嗎?
藍素琴本來以為機關算盡,從此後富貴榮華,享之不盡,誰能想到,自己以前眼光淺,只看中了殷奇志這麼個過氣侯爺的兒子,就以為是奇貨可居了。及至看到更加貴不可言的四皇子並成功要成為四皇子側妃時,卻因為之前為殷奇志付出過的身體,成為最大的漏洞和敗筆。
如果只能人前歡笑,人後卻是獨守空房,那將是什麼日子?
那和打入冷宮有什麼分別?
可是,她卻有苦說不出,她只能嫁,還要笑着嫁,風光地嫁,即使明知道嫁後不會幸福,不會再得四皇子一眼眷顧,不會再得他一分**愛,她也必須嫁。
這個臉,她丟不起。
而且,一個失貞的女子,丟了這個臉,她的名聲,會比藍宵露還臭,她的前程,會比藍宵露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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