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皎月院他也算是輕車熟路,所謂的要莫昌帶路,不過一個說法而已。【燃文書庫(7764)】
御林軍統領目前成了他的私人護衛,自然也相隨,只不過得了他的吩咐,在離他十幾步遠處。這個距離不遠也不近,若是他有危險,能第一時間來到他身邊,若是他與人說些什麼,這麼遠的距離也很難聽清。
莫昌一看這情形,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原本想叫個下人去通知一下的,但是司城豐元不悅道:「莫管家,我已經說過,這是我微服前來訪友,不必在意俗禮,怎麼莫管家懷疑我與雲公子之間的私誼,怕我對雲公子不利嗎?」
他心裏很惱火,聽說雲霄遇刺,身受重傷,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揪緊。他知道他還是在意的,只不過,他畢竟已經是一個政客,想到的不是第一時間來探傷,而是第一時間先見王丙春。
而且,到這裏來,他也是思考再三,
莫昌連道:「不敢!」他已經這麼說了,莫昌自不能再派人去通知,不過心中卻是暗暗着急,王妃院子裏可是僅有個小丫頭,也不知道王妃這時候方便不方便見客呢?更不知道這齊王知道不知道王妃是女兒身,要是被他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這可麻煩了。
正在心中不定時,沒想到竟然從大開的皎月院門看見王嫻婷。而且,王妃一臉隱忍的怒氣,顯然不太高興,不是王側妃又去找王妃麻煩了吧?雖然王妃是不會怕了,可是王妃現在是雲公子的身份,倒也是拿王側妃沒有辦法的。
所以,他才驚呼了那一聲。
王嫻婷沒料到竟然會在這裏看見莫昌,她不認識司城豐元,可是,司城豐元那氣度,那穿着,那貴氣,那神態,以及莫昌親自相陪的樣子,她卻能猜出幾分來。試問除了儲君,除了太子,誰敢穿杏黃色的衣服?而且,還是繡着龍的。
現在京城裏能穿這衣服的,不作第二人想。
司城豐元的目光卻是直接落在雲霄身上。這時候,雖然雲霄仍然是淡然而立,樣子從容,可是,卻實在有些慘不忍睹,衣袖整個都被血染紅了,腰下一大處的紅,深深淺淺,似乎是裏面的傷口在往上滲血。
司城豐元皺起了眉頭,這一身白衣該是新換的吧?可是,上面的血實在太刺眼了,實在太顯眼了,這得是多重的傷才會形成這樣的傷口?這得是多重的傷才能在一身點塵不染的白衣上留下這麼觸目驚心的顏色?
莫昌也嚇了一大跳,這身白衣他先前是見過的,王妃穿着這身衣服送一個女子出去,明明是乾淨雪白,怎麼這時候竟然成了這樣?
王妃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想到這裏,他的目光頓時掃過王嫻婷,那目光冷厲如冰,一點也不像一個總管對家主的女人應該有的目光,這目光,很危險,甚至,透出一絲殺氣來。
司城豐元再也顧不得形象了,或者說,當他看到雲霄身上這麼「慘不忍睹」的傷口之後,已經忘記要擺的譜,要保持的形象,他急步上前,臉色大變,道:「小……你竟傷得這麼重?」說着,竟要去扶她。
雲霄心中錯愕,她手臂上的傷的確很疼,可是,也沒到這程度吧,怎麼一個個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快死了似的?尤其是司城豐元,這神態,這份急切,讓她不自覺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趕緊退後一步,而這時候,回過神來的莫昌也上前幾步,對着雲霄猛地一拱手,道:「雲公子,莫昌失職,讓雲公子受了這麼重的傷,莫昌之罪!」他的動作,恰到好處地把司城豐元擋了一擋,隔了開去。
莫昌雖然確實覺得自己失職,但是,卻也沒必要在這時候說這些廢話加場面話,不過是見司城豐元的態度非同一般,而且,還想要和王妃親密接觸。笑話,那可是自家王妃,王爺不在,豈容別的男人來動手動腳的,所以,他便用這麼誇張的動作和廢話,阻擋司城豐元。
而雲霄又恰在這時候一退,便離司城豐元遠了。
司城豐元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雖然他覺得在雲霄面前失態不失態的倒無所謂,但是這時候,這院子裏可不止一個雲霄。司城豐元立刻對不遠處的林謙道:「林統領,你立刻派人去叫周御醫,林御醫來。帶上最好的藥,快去!」
莫昌忙道:「殿下,不必如此麻煩,燕王府里倒也有醫者,可以為雲公子療傷!」
司城豐元怒道:「這就是你們療傷的後果?療成這樣了?還敢說有醫者,庸醫吧!」
莫昌無語,他也是剛得到消息不久,而且之前又看王妃沒事人一樣送人出去,哪裏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燕王府的醫者根本沒動手,怎麼就成了庸醫?論起醫術來,那也是不比御醫差的。何況,這是燕王妃,豈能讓御醫來診治?這一診治,豈不是暴露了她女扮男裝的身份?他道:「殿下……」
「不要再說了,御醫沒有看過,我不放心!」司城豐元瞪了莫昌一眼,打斷他的話,衝着林謙道:「還不去?」
林謙見司城豐元面色黑沉,聲音又透着急切和擔心,知道怠慢不得,立刻叫過身後的一個御林衛吩咐下去,那御林衛如飛地去了。
雲霄看着這群人一撥接一撥的來,心中着實沒好氣,尤其是看見司城豐元,更加沒好氣了,翻着白眼道:「你們當我是死的麼?我不要什麼御醫,你們都離開,別打擾我清靜就好了!」
司城豐元道:「不叫御醫看過,怎麼放心?你看你,都流了這麼多血!」說着又上前一步。
雲霄忙後退一步,道:「我流血不流血是我的事,而且,什麼時候這皎月院竟然成了菜市場了?任何阿貓阿狗的都可以進來?」
這一句,可是把所有人都罵進去了,上至司城豐元,下至王嫻婷等人,司城豐元氣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莫昌不敢多說,畢竟這是王妃。對待雲霄和對待王嫻婷,莫昌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只因為在他心中,只有王妃才是燕王府的主母,而側妃,充其量,不過是王爺的女人之一而已,說到底,就是一個妾室。
看見雲霄的傷,又聯想到王丙春父子的來到,以及王嫻婷出現在皎月院,莫昌心中豈能沒有懷疑,既然已經有所懷疑,他對王嫻婷的看法,就更加不一樣了。
王嫻婷先是被莫昌的森寒的目光一盯,嚇了一跳,接着,竟然看見司城豐元的目光橫掃過來,頓時嚇得後退一步。司城豐元看着王嫻婷,從齒縫裏迸出幾個字:「王丙春的女兒?」
這幾個字,竟然說得殺機凜然。
莫昌只是猜測,所以,對王嫻婷或許會有憤怒,但是在沒有確切證實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有什麼動作的,可是司城豐元卻是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尤其是這時候王嫻婷居然就在現場,所以毫不客氣。
王嫻婷趕緊低眉順眼道:「妾身王氏,是燕王側妃,見過太子殿下!」這太子雖然是司城豐元自封,可是當着他的面,卻是沒人敢不這麼叫他。尤其現在,王嫻婷直覺感到,莫昌的那一眼雖然森寒,卻是憤怒居多,而齊王這一眼,看似平淡,後面卻滿透着殺氣,何況,父親和哥哥已經對她透露過司城豐元的態度,她如何能不嚇?
司城豐元冷冷道:「滾!」
這一個字,仍是從牙縫中擠了出來,冷如冰,硬如石,還透着絲絲殺氣。
如果是平時,哪怕只是燕王一個側妃,被齊王這樣斥喝,莫昌也會站出來的,畢竟,這已經事關燕王府的臉面,他斥喝的是王嫻婷,打的卻是燕王府的臉啊。可是現在,因為懷疑雲霄受傷與王嫻婷脫不了干係,莫昌雖然覺得極是不舒服,卻沒有站出來。
王嫻婷幾乎嚇得癱坐在地上,忙道:「是!」就要轉身落荒而逃。
「要把人趕走,你問過我嗎?」一個清淡的聲音卻悠悠地開了口。
司城豐元看向聲音來處,似乎有些不解,道:「怎麼?」
雲霄淡淡地道:「齊王殿下,好大的威風!可是這裏,似乎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
司城豐元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這是為她出氣好不好?怎麼跳出來反對的反倒是她?而且,現在人人都叫他太子殿下,可她卻偏偏叫他齊王殿下,這是在提醒他的身份麼?他又氣又不滿,冷着臉道:「什麼意思?」
雲霄譏誚地道:「齊王殿下,這裏是燕王府,是我皎月院,似乎還輪不到你在這裏作威作福!」
司城豐元鼻子都要氣缺了,壓抑着怒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燕王府就不是東夏了?難道皎月院就不是東夏了?」
雲霄淡淡一笑,道:「殿下錯了。應該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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