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就像這次,皇帝親征,原本應該大張旗鼓以鼓舞士氣,但是他卻是悄無聲息地來到邊陲,甚至除了於子林等幾個身處高位的大將,無人知曉。【燃文書庫(7764)】而後,他連出奇計,劍走偏鋒,讓東夏在意料之外的連吃幾個敗戰,引起司城玄曦的懷疑,像司城玄曦這麼藝高人膽大的,自然要一探究竟,而只要他有這個想法,便是在端木長安的算計之中。
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有心,一個無心,所以,這次司城玄曦便被他堵了個正着。
司城玄曦淡淡一笑,道:「多謝端木陛下盛情,但是,西啟路途遙遠,我這人除非不得已,不喜歡舟車勞頓,至於端木陛下的大營,我這身份,不免尷尬,還是免了!」
端木長安笑道:「燕王要拒絕我的一片盛情,着實讓我意外,我以為燕王深夜到此,是為了來我營中作客。不過,燕王既然來了,怎麼着也得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吧?」
司城玄曦搖頭而笑,道:「此地屬於崇昌嶺邊緣,乃是我東夏國土,端木陛下怕是弄錯了,我是主,你們才是客!」
端木長安不在意地笑道:「誰主誰客本來難以評說,千古以來,成則為王敗則寇,我西啟軍容盛大,將東夏大軍一直逼到隆息縣城,現在燕王說這崇昌嶺尚是東夏國土,未免可笑了。連隆息縣,都已經有三分之屬於西啟了,這點燕王不會反對吧?」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崇昌嶺暫時失陷,但他日必自我手中奪回,端木陛下的手段,我一向是佩服的,但是,事關國土,我卻不能拱手相讓,因此,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
端木長安笑着,不以為意地道:「一直知道燕王用兵如神,這段時間西啟表面上一直在小勝,但是卻沒有討到絲毫的好處,相反,倒是助了燕王你除掉軍中的害群之馬,燕王打的好算盤。只不知道,當燕王不在軍中主持大局時,這燕州的所有兵馬,還能像現在這樣步步為營,處處皆在掌控之中嗎?」
司城玄曦道:「不勞端木陛下掛心!」
端木長安目光如狐,眉花眼笑地道:「司城兄,我能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司城玄曦看着他狐狸一樣狡黠的眼神,知道他沒有好話,不過,現在這情形,不論是戰是走,都差不多,他淡然:「請講!」
端木長安悠悠笑道:「我非常想知道,燕王在東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現在東夏各方勢力奮起爭奪帝位,你的兄弟們打得如火如荼,不亦樂乎,而你燕王,卻是兄不親弟不愛,人人想置你於死地,你卻在為他們守着這個爛攤子。東夏內部分崩離析,東夏外憂紛至沓來,你司城玄曦以為自己是東夏的救苦救難的菩薩嗎?」
司城玄曦冷冷一笑,道:「我自然沒有端木陛下的好手段,好謀劃,好心智,我東夏內部之事,我也無可奉告,但端木陛下想要混水摸魚,趁火打劫,也要等我司城玄曦死了之後!」
端木長安笑了,邊笑邊搖頭道:「司城兄啊司城兄,我是該佩服你呢還是該說你不智?東夏現在就是一個亂攤子,哪怕你再守好西防,但你堵得住南毅和北澤即將升騰的野心?你堵得住你的皇兄皇弟們層出不窮的手段?我相信以司城兄的智計,自然知道,外憂在其次,東夏一日無君,這種亂勢,便一日不得消除。你就算能化身為三,守得住邊防,卻耐不得你的兄弟們把東夏變成一片戰場,把東夏變成一片血流成河的修羅場,如果東夏從內部壞了,哪怕你在外面把邊陲守得如同鐵桶,又有用嗎?」
司城玄曦情知他說的全是實情,若是任由司城豐元,司城尚賢,司城建元這麼打下去,東夏內部分崩離析,能打仗的大將都用在了內戰,有謀略的謀士都用在對付自己人,哪怕他有三頭六臂,哪怕他把邊陲守得再好,那也只是勞而無功的。外憂不可怕,但是,如果從內部爛了,那才真是無可救藥。但是,司城玄曦卻並不擔心。
他相信父皇,當日,父皇病榻上的那番話,他記憶猶新,父皇目光之中雖然有幾分無力,卻也滿透着深沉和精明,他相信,父皇早有安排。也相信,東夏的內亂,是為了讓那些跳樑小丑們全都蹦噠出來,到時候,東夏一統時,才真正的海清河偃,成為一片鐵板,再也不怕內憂,再也不怕外患。
只是,這些他是不會說的。端木長安是個精明的人,他若是有絲毫透露,端木長安一定會有所手段,到時候必然會影響整個東夏局勢。所以,他只是冷着臉,漠然道:「是嗎?勞端木陛下費心了,看來,端木陛下對我東夏的局勢,倒是頗有看法?」
端木長安朗聲笑道:「看法談不上,而且我相信司城兄必然心中也有計較,只是心中略有不明而已!」
司城玄曦淡然。
端木長安見他不接腔,倒也並不尷尬,接着道:「東夏如今的局面,難道司城兄竟是無動於衷麼?司城兄智計無雙,勇武過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卻為何放任東夏陷進目前的局面。我相信,只要司城兄有心爭競,你那些個兄弟,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你若登上高位,東夏的亂局立解,觀望之中的南毅和北澤,也必然不敢發兵相侵。可你竟然任由司城豐元主持京城局勢,任由司城尚賢在北邊起兵,任由司城建元吞併青州兵馬,在南面起事。我有能力控制亂局而不出手,你有能力阻止戰亂而選擇退避,這就讓我萬般不解了。」
司城玄曦皺皺眉,他沒有自視這麼高,當初亂局起時,即使他可以稍加控制,也不過是延上一些時候。司城尚賢,司城建元,司城豐元的野心,還是會爆發出來,只要爆發出來,東夏的亂局總是避免不了。
端木長安笑道:「即使現在,若司城兄放棄隆息這一小片地方,回去京城主持大局,相信以司城兄的智計,也能很快穩定局面,身登大寶。但卻能使東夏早點結束戰亂,避免分崩離析,所謂舍局部求整體,舍小利顧全局,司城兄竟是連這些也看不開麼?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枉了烈炎戰神這個名頭,難不成,烈炎戰神就只是一個武夫,眼中全無大局觀念,全無國之利益,只有眼前的小利麼?」
他這意思很明白,只差告訴司城玄曦,為什麼會到西陲來?你更應該待的地方是東夏的京城,以你的能力控制大局,當上皇帝,到時候,就算燕州失去了,可相比較,失一個燕州換來東夏的穩定,這也是值得的。
司城玄曦冷笑道:「端木陛下,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你帶着這麼多的好手守在這裏,為的不就是留下我的命嗎?難不成,我現在想要回去京城爭奪皇位,你便準備放過我?」
端木長安一怔,繼而笑道:「不錯不錯,你說的對。東夏的亂局,其實是我喜聞樂見的,東夏越亂,國力將會消耗得越多,消耗越多,便越不足懼,這樣我西啟才能真正的長驅直入。剛才不過是一時不解,想要問個明白而已。倒是司城兄是明白人,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他笑道:「其實我還是很佩服司城兄的,據說,西防軍只有區區八萬,內無糧草外無援,可你司城兄卻硬是把鎮西軍和燕州的駐防軍抓在手中,讓他們成為你手中的劍。而你司城兄更是大手筆,竟以自己的私產來充作軍餉和糧草,實在讓人佩服之極!」
司城玄曦心中暗驚,端木長安竟然知道這麼多的事,雖然明知道端木長安這樣心思縝密的人必然會有無數的密探分佈在東夏,但是這種內無糧草外無援的事,可不是輕易能知道的。因為他為了防止軍心生變,已經嚴密封鎖這回事,早年他經營的生意和囤積的糧食,也讓莫昌派人陸續送來,軍士們只知道是京城方向來的糧草,並不知道不是從戶部調撥而來。
端木長安看他的臉色,輕輕笑道:「司城兄,若是我西啟有位像你這樣一心為國的王爺,何愁天下不能一統?可惜呀,司城兄卻註定憋屈了,你的心思沒有人能懂,你所做的一切,也沒有在你那些兄弟們的眼中。」
司城玄曦不理他,他所求的,不過是心安,是義之所至,不計得失,這些,端木長安這樣一個政客,又哪裏能懂?
端木長安悠然,道:「宵露可好?」
司城玄曦眼睛精光閃現,銳利如刀,冷冷道:「不勞掛心!」
端木長安漫不經心地笑道:「司城兄三年尋妻,一無所得,在下深表同情。我在想,若是司城兄在這一戰之中死了,那可是再也見不着宵露了!難道,你竟沒有絲毫遺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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