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尚賢一看到先前甘文思閃爍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說得沒錯,甘文思是他的伴讀,他們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首對別人不了解,對甘文思卻是很了解。
再說,現在,他身邊最信任最得用的人,就是甘文思,要是甘文思有了二心,他就麻煩了。
現在他對甘文思的看重,比藍成宣還要重。哪怕藍成宣是他的岳父,但一個想靠着他攀附富貴的岳父,和一個從小長大的玩伴,總是後者在心中地位重些。
如果藍成宣知道,在他的寶貝女婿心中,他只是個靠子兒求榮的人,只怕要一口血噴在地上了。
司城尚賢的懇切的話話,打消了甘文思剛剛生起的忌憚之心,甘文思仔細一想也是,太子的弟弟們無不是暗中打他的主意,自己雖然只是個伴讀,但是太子對自己一向還是不錯的。
只有太子要到了他想要的,自己才能得到自己想得的。
與其說是依附,不如說是互相利用。
所以,甘文思開始很認真地考慮怎麼把那毒龍雙絕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
王嫻婷想要回娘家,特別派了果兒去請司城玄曦。
司城玄曦本來不想見她的,可是果兒一臉可憐相,而當時司城玄曦也沒有事,便去了,不過,他沒有去靜月院,而是讓王嫻婷去前廳找他。
畢竟,那種紅袖添香,琴聲繞樑的事,雖然聽起來香-艷無比,美好無比,可是他卻不想要,他不想讓雲霄有一點不舒服。
前廳,是會客的地方。
他居然在前廳里見王嫻婷,也真虧他想得出來。
王嫻婷聽了果兒的匯報,臉色當時就變得很難看,但是,想到自家老爹的籌謀,還是去了前廳。
司城玄曦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廳中,一身黑緞錦袍,臉容冷峻,王嫻婷走近輕輕福身,道:「王爺!」
「你找我,有事嗎?」司城玄曦問,聲音平板,沒有任何波動。
王嫻婷見他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心中很失望,也很失落,她輕聲道:「王爺,嫻婷嫁給王爺已經四年,王爺一直忙於各種事務,嫻婷不敢奢望,不過,明天是我二姨娘的生日,我想回娘家一趟,不知道王爺您有時間嗎?」
司城玄曦瞥了他一眼,你老爹七個小妾,你七個姨娘加你娘,要是每個人生日我都陪你去,我陪得過來嗎?
一看司城玄曦的臉色,王嫻婷就極乖覺地道:「若是王爺忙,嫻婷一個人回去就好。」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也好,我會吩咐莫昌備一份厚禮。」
這話意思明白,禮物我會送到,但我是不會跟你去的。
王嫻婷低着頭,眼裏閃過一絲幽怨,聲音卻是沒有半點變化,還是嬌柔的:「多謝王爺!」
她知道司城玄曦不會跟她回去,她爹只是四品官,司城玄曦怎麼會看在眼裏?雖然他若去,於她是一件很揚眉吐氣的事,讓她在整個家裏可以趾高氣揚;但是,他若不去,她才正好和爹爹和哥哥說說話,說些私密話。
因此,她也並不失望。
這幾年裏,王嫻婷也回過幾過娘家,每次莫昌都會準備禮物,但這次的禮物尤其豐厚,是平常價值的十倍還多。
王嫻婷看着那如山般堆積的禮物和一些貴重物品,眉眼間還是閃過一絲開心。
王爺的心裏,還是有她的,王爺不去,只是因為忙吧!她自我安慰地想。
莫昌安排的兩匹馬的馬車,馬車寬敞,王嫻婷和果兒坐在車裏,那些禮物中貴重的就放在車上,綢緞之類的由幾個家人抬着,一路緩不疾地往城西的宗正卿府里走去。
女兒回娘家了,王丙春帶着全家人出迎。
王丙春的身份有些尷尬,論起來,他是父,王嫻婷是女,原本不用這麼隆重相迎。可是,女兒是王爺的側妃,這側妃也是王爺的女人,身份地位卻又要比他這個四品京官要高,因此,他每次都是率全家親自出迎。
王嫻婷讓車夫停了轎,對爹爹的隆重,她很受用。如果當初她不是嫁給司城玄曦,而是嫁的殷奇志,爹爹斷不會這麼重視吧?
這麼想的時候,王嫻婷甚至有些慶幸。
儀態萬方地下了車,態度傲然地指揮着家人搬抬着禮物,王嫻婷在前呼後擁下進了王家。
她只是見過了自己的母親之後,便來到了父親的書房。書房裏,王丙春和她的大哥王貴早已經候在那裏。
看見王嫻婷進來,王家父子竟然都站起身來相迎,王嫻婷眼睛也沒有掃王貴一眼,只是對着王丙春不滿地道:「爹爹,我每隔三天派果兒傳一次消息,你竟然還嫌少了,現在王府里哪有什麼消息可傳的,你也太緊張了吧?」
王貴道:「妹妹,現在是非常時候,三天可以發生很大的變化,當然是有些遲的。」
王嫻婷白了他一眼,道:「你們的事,我也不懂,我知道的都傳回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能影響什麼呢?」
王丙春苦笑道:「婷兒,你一向聰明,我知道你不願意做這件事。但是,我看那燕王爺對你也未必有什麼情,要不然,能三年不回王府,對你不聞不問?你莫要覺得有什麼不忍和不捨得!」
王嫻婷變臉道:「爹爹,你怎麼這樣說話?王爺他忙於生意,做的是正事,雖然三年沒有回王府,可也沒有虧待女兒!」
「你這麼說,是爹爹我虧待你了?」王丙春有些不悅。
王嫻婷聲音弱了些,卻還是透着不滿:「爹爹是沒有虧待我,所以,王府的事我也都是第一時間告訴你,王爺一回到京中,我不就讓果兒傳信回來了嗎?」
王嫻婷並不知道,司城玄曦回到京城之後,曾經在停雲閣待過近十天,因為當時極隱秘,由莫啟和莫昌兩大管家全面戒嚴,防守嚴密,不要說王嫻婷,王府里除了極少數幾個司城玄曦的近衛,沒有人知道。
王貴嘀咕道:「他都已經上朝了,自然是回來了,妹妹,你的消息忒沒有什麼新鮮味兒了!」
王嫻婷對這個哥哥顯然不賣賬,語氣很沖地道:「大哥,我沒忘我是王家人,所以我連夫家的事都沒有隱瞞,你竟然還嫌不夠新鮮?那你自己去找新鮮消息吧,以後別找我了!」
王丙春瞪了王貴一眼,喝斥:「就算心急也沒有你這麼說話的,怎麼對妹妹說話呢?」看向王嫻婷時,已經是春風細雨般的慈和:「婷兒,爹知道你心裏肯定有怨氣,但是,爹也是不得已,當初,燕王三年不回來,各地的消息也都沒了他,我們都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所以爹爹不得不另找靠山啊。要是知道他三年後還會回來,守着這麼一位王爺女婿,我們又何必再看別人的臉色呢。但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子了,婷兒,你也不想看着爹爹一把老骨頭,還要過得悽慘無比吧?」
王嫻婷嘆了口氣,道:「爹爹要婷兒做什麼?」
王丙春歉疚地看着她,道:「婷兒,爹爹知道要你把王府的消息傳回來,太過為難你。但爹爹實在沒有辦法。爹爹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是要你把王府的所有動向都告訴爹爹。」
「這些消息,是爹爹要的,還是爹爹的靠山要的?」王嫻婷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丙春苦笑道:「你覺得爹爹要這些有什麼用呢?」
王嫻婷咬着唇,把唇上咬出兩道白印子,還是問道:「爹爹,你告訴我實話,你的靠山,是不是要對王爺不利?」
王丙春眼神猛地一閃,連連搖頭,道:「當然不會,婷兒,你是我的女兒,難道我還會害得你守寡不成?」
王嫻婷鬆了口氣,卻又皺起眉,目光緊緊地盯着王丙春,道:「爹爹,你一直不肯說你的靠山是誰,為什麼?你不能告訴我嗎?至少,讓我心中有數!」
王丙春嘆息道:「婷兒啊,有些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險,你還是不要問了。你只要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全都傳回來就算是幫了爹爹的大忙啦!」
王嫻婷知道他不肯說,把目光看向王貴,王貴直接把目光移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傲慢。
王嫻婷哼了一聲,也不指望他了,對着王丙春道:「爹爹,我要你保證,不會傷害王爺。只要不傷害王爺,我會幫你做事的!」
王丙春連連點頭:「我保證,我當然能保證!」
王貴眼裏又閃過一絲輕蔑,心想這死蠢丫頭,爹爹要有能耐保證一個王爺的安全,那他不直接比王爺還牛了麼?竟然要爹爹保證,見過笨的,就沒見過這麼笨的。
見王嫻婷神色緩和,王丙春目中精光閃現,道:「你說的那位姓雲的,長相怎麼樣?你能畫下他的畫像嗎?」
王嫻婷道:「當然能!」琴棋書畫是她的強項,何況,現在要問的是姓雲的,如果爹爹的靠山能整治姓雲的,那才是最讓她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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