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就了司城玄曦他們的肅殺之氣。[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這幫黑衣人一定沒有上過戰場,但他們殺的人卻不見得會少多少。
如果說司城玄曦他們如下山的猛虎,帶出的是血雨腥風,血流飄杵。那黑衣人一夥就如同出洞的毒蛇,帶來的是陰冷黑暗,毛骨悚然。
司城玄曦這邊所佔的優勢是,他們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每次遇襲,他們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只有這樣,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幾十路人馬的圍追堵截,雖然未必全為他們而來,但他絕對是最受關注的,他們不斷地出現在前路、在追兵之中,有時候是一股,有時候是幾股。
司城玄曦眾人一直都是在不斷的調整方向,不斷的調整思路,不斷地改變路線,在那麼多人的追擊之中,只正面接觸過三次。而這一次,若不是因為感念師恩略有耽擱,原本也是不應該有的。
劍光閃爍,刀光凌厲,刀劍帶出的勁風發出哧哧哧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低低的哭泣聲,李霖抱着李清河的屍身,一臉痛恨痛悔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在痛悔自己引人來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還是在痛悔司城玄曦等人的來到,害他失去了父親。
這個紈絝,父親在生時,他敬而遠之,避過父親的視線後就為所欲為了,現在,抱着父親屍體時,他才恍然意識到,從此以後,那個給他庇護,會打他罵他,斥他不成器的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抱住父親,才感覺到這具身體這麼瘦,他的心,才在這一刻甦醒,可惜,已經晚了。
論功力的深厚,還是司城玄曦這邊四人更強,但是,對方有一套合作無間的攻擊方式,一個人遇險,只需要退開就行,自有旁邊兩人為他擋開攻擊,這樣,這邊強有力的攻擊出去,往往無功,而這邊人手少,雖然也有互相回護,畢竟不如對方那麼無所顧忌,何況,他們是在內圈之中,躲避騰挪的靈活性少了許多。
就在以四對八,難解難分之際,突然聽見一聲怪叫,眾人百忙之中側目看去,原來那李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李清河的屍體,竟然抱住了一個黑衣人,一張口就往他黑罩罩住的耳朵部位咬過去。
儘管隔着一層布,他竟然還是準確地咬着了,而且目眥欲裂,眼睛血紅,喉中發出野獸哀鳴一般的聲音,一副要拼命的瘋狂樣子。
這李公子被父親之死刺激,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一着大出人意料之外,這李霖只是個紈絝,會幾下三腳貓工夫,但在屋中這十二人的眼裏,那是完全不值一提的,所以,不論是司城玄曦四人,還是黑衣人八人,放任他在屋裏抱着他老父的屍身,誰也沒有理他,更當他不存在。
原本,他若是要偷襲,只要一動,立刻會被察覺,也會在第一時間就死得很慘,因為任何一個人動動小指頭,也能把他像碾一隻螞蟻一樣碾死。
可是,就是這個最被忽視最不可能是的人,竟然一舉就咬住了一個黑衣人的耳朵,本來以他的能耐,不要咬那人耳朵,就算把他抱住,也不可能。
這黑衣人剛才被司城玄曦凌厲無匹的劍招逼得手忙腳亂,又幾乎喪命,趕緊後退,讓同伴擋招的時候,李霖撲上來了,他撲得恰到好處,這時候,這黑衣人前力已盡,後力未生;這時候,黑衣人剛看到同伴已經各自出刀擋住了司城玄曦後面更威猛的透着死亡氣息的殺着,剛鬆了口氣;這時候,黑衣人以為自己已經安全,因為,門外的那些草包自己的人會處理得乾乾淨淨,他們出手,現場不會留下活口,這是他們的規矩,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而這個屋子裏,要抓的人、有殺他能力的人正被自己的同伴圍在核心裏不可能突圍出來。
所以,他就悲摧地被抱住,而且被咬住。
悲劇的是,這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竟然一時之間怔住了,雖然只是一瞬間,可這一瞬間,李霖那白森森的牙齒就切進了他的皮肉之中,比他想像的快,也比他想像的狠。
一個一等一的高手,被一個三腳貓功夫,連內力也沒有的紈絝咬住了耳朵。
這黑衣人第一反應,就是一個肘錘,只聽咯嚓一聲,這是肋骨斷了的聲音。
李霖血紅着眼睛,卻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傷勢而鬆口,反倒咬得更緊了。別人吃痛咬自己的嘴唇或者牙齒,為了防止痛叫出聲有損顏面,這個半紈絝半地痞的李公子,卻是咬別人的耳朵,來轉移自己身上的痛感。
那個黑衣人被更加劇的疼痛疼得叫了一聲,又是連續兩肘錘,重重的,重重的,打在李霖身上,不止發出肋骨斷裂的脆響,還有「砰砰砰」的悶響,像一面巨錘在錘擊着地面一般,又沉悶,又壓迫。
這是他吃痛之下的全力擊打,終於取得了他想要取得的效果。
李霖被他這雷霆兩擊擊中後,身子像一個破布袋一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牆上,砰地一聲,粉塵簌簌而下,一口血噴了出來,連着着半片血糊糊的不明物一起吐出,還有一點黑色。
而那黑衣人卻是慘叫一聲,血流滿面。耳朵上面的黑巾破了一個洞,洞裏的血還在不斷冒,這傷口很猙獰,也很醜陋。
李霖是被擊飛了,但是,他是帶着這黑衣人的一個耳朵一起飛的。他狠勁用力,在自己重傷之下,咬下了黑衣人的耳朵,就是李霖吐出來的那半片不明物。
黑衣人痛得嗷嗷叫,猛地衝上前去,把剛剛掉落地上,不斷吐血,只有出的氣,不見進的氣,眼見已經不活的李霖一頓猛砍,砍得血肉模糊,血雨紛飛,慘不忍睹。
這黑衣人把一腔的怒火和疼痛都發泄在李霖身上,幾乎把他砍成肉泥,這樣還不解恨,又去砍在李霖屍身不遠處的李清河的屍身。原本他的離開對整個戰局也沒有什麼影響,因為他們這邊的人數佔了優勢。
但是,他不顧一切的殘暴手法,卻激起了司城玄曦等人心中的狠戾。這人是該死,李霖引人來傷自己,害恩師自盡,但他畢竟是恩師的兒子,而且已經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把人家砍成一團肉泥,何其殘忍,何其狠毒?
你毀李霖屍身也就罷了,畢竟那傢伙也不是東西。可你為什麼要毀李清河屍身?
司城玄曦首先就不能容忍,在這激戰的當口,在強敵環伺之下,在七人的高壓攻擊之中,司城玄曦沉喝一聲,手中的劍花再一次挽出一片虛影,這虛影竟像一片流光,耀目生輝,寒光逼人。他對面的兩個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避過這鋒銳無比,凌厲無比,殺氣騰騰的劍光,就只是退開的這一瞬間,司城玄曦目光中冷芒閃現,手中的劍竟脫手飛出,化着一道白虹,又像一支利箭,射向正忘我地發泄着自己失去一隻耳朵而憤怒不已的黑衣人。
這一劍脫手****時,去勢又快又疾,凌厲的劍氣竟帶出一條尾巴,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被這一劍抽掉了似的,出現詭異的扭曲般的波動。
那個黑衣人凌虐李清河的屍身正上癮,他那鋒利的長刀一刀一刀地切割着,瘋狂而殘暴,當感覺不對時,耳中也聽到同伴的驚呼,但卻已經躲不開了,司城玄曦的長劍已經透體而過,從他背後穿入,前胸穿出,幾乎把他釘在地上。
那黑衣人眼裏閃着驚懼和難以置信的光,手中的刀還舉着,卻已經落不下去了。
其實這黑衣人也是鑽了牛角尖了,老兄,你反正是成天的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有耳朵沒耳朵也沒有別人看見,影響不大,何苦為了一隻耳朵丟了一條命啊?
黑衣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這是司城玄曦這邊第一次得手殺掉一人,這時候,四人身上都被刀光劃得一道一道的,處在下風,殺了一人之後,雖然仍然在人數上佔了劣勢,可一擊殺敵,在士氣上卻是拔高了不止一點點。
而當司城玄曦的劍脫手的同時,莫朗和莫毅雙劍齊出,立刻把他護在後面。
他們並肩作戰形成的默契,只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因此,司城玄曦劍脫手時,他身前的黑衣人以為有機可乘,立刻攻出的兩刀,就被莫朗和莫毅化解了。而萬成,立刻以守為攻,守住了司城玄曦的後方。
黑衣人一擊不中,同伴又被殺死,氣得哇哇叫,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什麼,一句也聽不懂,但看他的神色,是在組織一次穩妥而狠辣的進攻。
果然,黑衣人們的陣形一變,分派出三個人各自迎戰三人,另四人集中力量,對司城玄曦一個人狂攻。這種方式和之前司城玄曦等人在船上對付平沙幫眾時使用的方式差不多,只不過,當時司城玄曦他們是以少搏多,所以更加兇險。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3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