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舵主一手拿刀,一手牢牢地扼住他,他手腳都得空,衝着王立作揖,着急得手舞足蹈地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敬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奇小.i.e。俗話說,有教無類。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不到最後關頭,大家也不能放棄勸人向善的機會,那個,咳咳,這位劉舵主是吧,你輕點,輕點,這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要逃是逃不掉的,其實我看這幾位也是俠義人物,應該不會太為難你,我看,你還是放下刀……」
莫毅受不了地道:「這書呆子太天真了,這時候還想說服他不成?」
劉舵主也被煩得受不了了,大喝道:「你閉嘴!」
顧元宵忙道:「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不過劉舵主,再讓我說一句。你還是放了我吧,你要是放了我,我保證他們都不會殺你的。你要是不放我,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你看,你反覆無常,又陰險,又狡詐,這不是要犯眾怒嗎……」
劉舵主大怒,他還不敢把顧元宵殺了,畢竟這是個活的擋箭牌,還能向司城玄曦等人要脅,可是他實在被顧元宵煩得受不了了,他反轉刀背,就向顧元宵肩膀上砸,口中怒道:「叫你不閉嘴,叫你不閉……呃……」刀背還沒砸到顧元宵肩上,他已經感覺腹部一涼,接着一麻,他驚恐地低下頭去,就看見自己腹部插了一把短劍,只有一個劍柄在外了,而那劍柄,正握在顧元宵的手中。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顧元宵,傷口不痛,只涼,顯然短劍上是淬了劇毒的,這毒他認識,是他們幫里一個堂主的獨門配方,見血封喉。
他的刀嗆啷落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牢牢地盯着顧元宵,喉中咕咕嚕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元宵鬆開手,搖搖頭,嘆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要是放開我,他們會放過你的,你要是不放過我,你會死得很慘,可是你就是不信!」
這一幕把莫毅等人也驚得呆了,這也太急轉直下,太戲劇化了,只有司城玄曦臉色平靜地看着這一切,好像一切在意料之中。
顧元宵回頭看向莫毅,帶着幾分不滿地道:「小生早就說過,我雖然書讀得多,卻並不呆。」
莫毅吞了口口水,他似乎真不呆,那把短劍,是先前那中年商人偷襲被擊落的短劍。顧元宵在衝出去求情之前,已經把短劍撿起藏在袖子裏。他說那些話,不過是分散劉舵主的注意力而已,危急關頭,他毫不懼怕,親手懲凶,臉色不變,這哪是一個書呆子能做到的?
從他撿起短劍起,司城玄曦就已經發現了,雖然情形不明,但司城玄曦並沒有放鬆對船艙中這些人的關注,誰也不知道,中年商人的同夥是不是就那幾個人,是不是還有人伺機而動。當顧元宵拾起短劍衝出時,如果他沖的方向不是劉舵主,而是司城玄曦這邊,司城玄曦手中的長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準確地指向他的脖子。
但顧元宵藏好了短劍之後,立刻酸味沖天地勸劉舵主改過向善,即使劉舵主臨時變臉,他語氣里悲憤又害怕,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害怕之色。等劉舵主反轉刀背,他借着這個機會將袖中的短劍刺了出去,時機把握得剛剛好,若早一些,劉舵主的刀才剛翻轉過來,仍可能用刀刃劈向他的肩;若是晚一些,劉舵主必然會發現,他膽子雖然大,卻是真的不會武功,怎麼可能在劉舵主有所發現的情況下得手?
司城玄曦略略眯起眼睛,顧元宵這個書生表面聒噪,眼光准,出手穩,可不是一般的書生。
王立咧嘴道:「你這個什麼才子,竟然還會殺人啊?」
顧元宵道:「如果殺一個惡人是為了救一群好人,為何不殺?可以教化的,我們不該放棄;執迷不悟的,就該趁早解決,省得他再為禍他人。」
說着,他對着劉舵主的屍身長揖一下,惋惜地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希望你下輩子轉世投胎做個好人!」
這時,對面兩船的人已經起錨,看樣子是準備走了,他們竟然真是來幫忙的,現在平沙幫的那些人解決了,他們便即離去。
司城玄曦沖對面船上抱拳,道:「多謝各位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對面船上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只是抱了抱拳,算是回應。
司城玄曦看他們要走,忙問道:「敢問可否留下姓名,他日必然登門拜謝!」
那漢子看着司城玄曦,突然拿過旁邊的弓箭,張弓搭箭。
這一下出乎人意料,莫毅等人只當他要射過來,以他這無虛發的箭法,豈不是要了人命?司城玄曦輕輕推開莫毅,上前一步,淡定地看着那漢子。
那漢子平淡無奇臉上精光內斂的眼神中透着幾分深沉莫測的光,和司城玄曦對視了片刻,緩緩地舉起手臂,手一松,那隻鳴鏑發出輕鳴聲直入雲霄,沒入雲層之中。
他仍是一言不發,一打手勢,兩艘船齊齊轉舵揚帆,很快駛遠了。
司城玄曦默然看着船隻漸遠,莫毅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啊?又不說話,連個來路也不肯相告,真神秘!」
司城玄曦緩緩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了!」
莫毅道:「可他們什麼也沒說!」
司城玄曦看了看那隻鳴鏑遠去的方向,道:「他們已經說了!」
莫毅也看看那劍的方向,摸不着頭腦地搔搔頭。
司城玄曦把劍還入鞘內,對王立道:「現在平沙幫的這些人都已經死在這裏了,你是開船還是等待幫里來人處理?」
王立陰鬱着臉道:「那幫狗-日的,把咱們的船員全都殺了,現在船開不動,沒人搖櫓,得等等!」說着,他悲憤地走上前去,把劉舵主的屍體一腳踢下船去,又飛起幾腳,把幾個被箭射死的平沙幫眾踢下去,罵罵咧咧地道:「髒子老子的船,狗-日的們,叫你殺我兄弟,狗-日-的……」
顧元宵見危機解除,回到艙中,對那些一直躲在裏面不敢出去的客人們道:「現在沒事了,咱們的救星把那幫混-蛋都解決了,別怕,別怕啦……」
等王立這邊奮力把平沙幫人的屍體都踢落水中,又叫人幫忙一起把平沙幫大船上的撓勾給取下來,王立噗地一聲,往水裏扎去。
顧元宵正在扮演着知心姐姐角色安慰着艙中那些弱小的心靈,遠遠看見王立跳下水,驚呼道:「哎呀王兄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寡敵眾,雖敗猶榮,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呢?這強敵也退了,強援也走了,咱們這一船的客人都指望着你呢,你這一自盡,我們可怎麼辦啊?我……我不會游泳,我也不會搖船啊……」
他一邊說,一邊焦急地看着水面,看那樣子,似乎就想跳下去救人一般。
司城玄曦走近一步,顧元宵一把拉着他的衣袖,着急地指着水面:「快,快,那王兄弟跳水自殺,你們趕緊救他呀!」
司城玄曦道:「顧公子莫擔心,既然是四海幫的人,怎麼可能不會水?會水的人跳進水裏,是淹不死的!」
「是嗎?」顧元宵半信半疑地把頭探出船舷,向水面張望,這時候水面平靜,連個泡泡也沒冒出來。他指指水面,咧咧嘴,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他既然不是想不開,跳進水裏做什麼?」
司城玄曦笑而不語,看着他的眼睛,片刻才道:「顧公子,你和雲家關係不淺啊!」
顧元宵一怔,道:「雲家?」
司城玄曦道:「顧公子不用再掩飾了,你和他們的眼神交流,我看得很清楚。」
顧元宵搔搔頭:「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雲家人?」
司城玄曦指指那支鳴鏑消失的方向,道:「箭所指的方向,除了天,就是雲。我不會以為這是天家的御前侍衛,那麼,必然是雲家的人。放眼四國,大概也只有雲家有這麼強大而神秘的力量。不然,他們的商路,誰來護航?他們的貨物,誰來運送?」
顧元宵眼裏閃過一絲驚異和欽佩,抱拳道:「果然觀察細緻,敏銳不凡。佩服!」
「過獎,顧公子臨危不亂,有備而發,不會武功卻能殺死一個高手,並且和雲家關係匪淺,這才值得佩服!」
顧元宵搖搖頭,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你的眼睛真的很毒。我的確認識雲家的人,但是今天,雲家的人不是為我而來,所以,他們幫的,不是我,救的,也不是我!」
司城玄曦眯起眼睛:「是嗎?」
顧元宵朗朗一笑,道:「我顧元宵不過一介書生,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龐大到讓人眼紅的財產,區區才子虛名,更不可能對任何人構成威脅。我浪跡江湖,孑然一身,文既不成,武亦不就。平沙幫不惜與四海幫結怨也要攔截阻殺的人,怎麼會是我呢?而我,也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雲家為我出動人馬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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