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模擬人生是個什麼鬼啊!摔! 第22章 魚尾巴與小丑與愛

    「哎。寶貝兒,」他說,「我還以為這是托尼的娛興節目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條貨真價實的雷明頓,正指着他的臉。

    布魯斯韋恩,我們通常稱呼為高譚王子的這個闊佬,暈暈乎乎的仰坐在一堆大麗花刺繡軟墊上,看上去渾似中東哪一個金碧輝煌、富得流油,連水管里都淌滿了石油的國度里,披掛絲綢床單的荒唐國王。

    尤其他懷裏還抱着一個雖看不清容貌、但光看那完美身材就知道絕對有料的,惹人垂涎的小妞a href=".5./books/22/222/" target="_blank"寧嫁臣不嫁王/a。

    頭頂金冠的國王似夢似醒的哼哼了兩聲,眯着眼睛與那冷冰冰的兇器對視,渾似正毫不留情指着他鼻尖的、只是一條沾滿奶油的巧克力拇指餅。――倒不如說,這嬌滴滴在溫室里長大的公子哥兒,指不定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塔那都斯的鐮刀哩。

    他醉醺醺的又舔了口酒水醒酒。――這醉生夢死的男人手上甚至還捧着杯乾馬丁尼,活像個少吸一口煙就會被自己涎水給活脫脫折磨死的毒蟲,亦或他其實就是個生和死並沒有鮮明分別的醉鬼。甚至沒人注意到他什麼時候給自己滿上這麼一杯的。他就是個在諸神宴會上給自己自斟自飲的赫帕,懷裏緊抱着酒液永不乾涸的瓷瓶。

    就連奉命盯着他的行兇者、這個鐵定有200磅的白慘慘的肌肉坦克,也忍不住咋了咋舌。

    「老兄,」手持雷明頓的惡棍自以為壓低聲音的說,手指警惕的按在扳機上,「老兄,說實在的,如果有機會,我肯定很樂意和你喝上一頓。」他咧開大嘴,用槍管拍了拍韋恩的臉,「你們這些他媽的有錢人――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這個被兄弟們尊稱一聲「麥基坦克」的肌肉集合體,轟隆隆的笑了,「一錢銀子買一錢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葡萄酒不可糟蹋。」

    「是『油和酒不可糟蹋』。」布魯西喃喃着補充。

    「靠,閉嘴!」

    這不知國籍的混血種卷着濃重的西班牙音,大為火光的把槍管往前一湊、直直捅在了高譚王子的額頭上,渾似被質疑了虔誠信仰的忠實教徒――誠然他看起來也的確如此。這肆意記錯了聖經的小羊羔雙目噴着火,一把揪起布魯斯價格昂貴的襯衫領口,唾沫橫飛;而高譚花花公子懷裏摟着的寶貝兒,就這麼被順勢掀到了一邊。

    捂臉低頭的小妞蜷縮在長沙發另一端,看上去嚇得直抖,又因為怕得腿軟、逃也逃不到哪裏去。

    被「麥基坦克」的激烈動作直接掀翻了酒杯,布魯西如夢初醒的看着淺金色的酒水順着襯衫領口直接漏下去,怕冷似的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任由大塊頭就這麼拎着他衣領,半上身懸空着、自顧自摟了摟臂膀,雙手神經質的塞進口袋裏,又拿出來、膽怯的搓了搓。

    這不奇怪。活在夢幻世界裏的布魯西寶貝就該這麼天真又怯懦。一條雷明頓就能把這整個美國東海岸最值錢的腦袋,給炸成半生不熟的一顆爛西瓜。

    ……對了,雷明頓。

    險些上手直接揍上這張價值億萬的臉,麥基啐了一口,不屑的放開這軟腳貨的領子,把手指從扳機上移開、轉而握着槍管。

    另一邊,宴會的主人屢遭更替,前者和後者非但都沒有替客人準備聖酒與聖餅的好習慣,還沾染上了同樣喜歡遲到的毛病。

    佔據低音喇叭大肆尖笑的瘋子不見人影――他一聽就知道是哪個不樂意見世界安寧的、又從阿克漢姆偷溜了出來。反而是一群被僱傭的純種惡棍佔據了會場,四處搜颳起看上眼的值錢物事。誠然這算不上什麼危機,頂多叫政客和男伴們花費些額外的錢財,再誇張一點兒也不過得算上夜鶯們鳴啼所落下的眼淚。可畢竟小丑按捺不動,托尼斯塔克才剛摸進頂樓的私人實驗室――布魯西不得不再次醉醺醺的攛掇他老朋友換一個配電裝置――說真的,每次都被敵人摸到軟肋從人工智能下手實在是太傻了。但假如鋼鐵俠再不回來,布魯西就不得不遺憾退場,叫蝙蝠俠搶掉風頭了。

    被人一直揪着領子拖行到落地窗邊,高譚王子低頭看了眼數十米下宛如甲蟲的迷你汽車,如夢似幻的醉眼眨了眨。自從晶錐機械人閃亮登場之後就沒再合上過的一整堵牆――一整片天然飄窗,籠罩着夜色――和透亮徹骨的寒風。

    所以說,建築物搞得這麼高,到底有啥用呢。

    他想着,然後高譚王子突然酒醒了似的驚叫起來,一面腿軟的連連向後退,十根只應放在鋼琴鍵盤或香水玫瑰或美人酮/體上的手指連連擺動,差一點就碰到了麥基坦克輕蔑抵在他後背上的槍口a href=".5./books/22/22244/" target="_blank"尊皇無愁/a。――當然,這必定是個巧合。

    「……等等,」有個雙臂環抱、呆站在一邊看笑話的惡棍咧嘴笑了,用下巴指了指始終蜷在沙發上縮小存在感的小妞兒,「把這美女也帶上。娛樂雜誌上怎麼說的來着,」這手心捏着軍用炸/彈的混蛋哈哈大笑着,「高譚王子可缺不了女人。呸,這賤貨。」

    活似聽到了什麼笑話,用好幾隻槍管逼迫紳士名媛們抱頭蹲下的惡棍們,全部爆笑了起來。

    哦不。不。這可不行。他忖度。這小姑娘可是托尼鄭重拜託他照顧的,尤其不是情人而是朋友。更難得的是――他對這乖巧女孩兒的印象也不賴。

    於是高譚王子就低低的哀嘆了一聲,順着砸過來的槍管的力道往側邊一倒,不偏不倚,正好壓在低頭瑟縮着挪步過來的少女身上。

    有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吹了長長一聲口哨。

    這苦命的羅密歐就順勢緊緊摟住被無辜牽連的朱麗葉。夢幻的藍眼珠籠罩着一層朦朦朧朧的悽苦――不得不說,這極大的娛樂了以人間苦痛為食糧的男性厄里斯們。

    他們就寬容的原諒了這不雅的姿態。――要知道,在這之前可沒有哪個稍有姿色的女人、能這麼遮遮掩掩邁入墳墓的。這確乎是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榮耀。肌肉坦克們幾乎都要為自己的寬容喝彩出聲了。就這樣欣然的陶醉着,黑亮亮的槍口逼迫下,軟蛋羅密歐竟還戀戀不捨的低頭私語了兩聲。

    「會游泳嗎?」羅密歐輕聲問。這懦夫的聲音倒是聽不出半點怯懦的。

    朱麗葉猶豫了一小下,更加小聲的回答了:「會。」然後她仿佛是想到了什麼,驚愕的張開嘴――

    她什麼也來不及說了。

    高空墜落的夜風瞬間灌滿了她的口腔,帶着股兒唯有紐約這樣的鋼鐵都市才會有的、摻雜着尾氣同嬌蘭香水的複雜味道,這世上沒一個浪蕩子能品出它的前調;遙遠的夜幕突然這樣近,可惜帷幕里星空寥寥,錯過了這場歌劇最為盛大的謝幕。

    ――布魯西寶貝看上去像是腿軟的踉蹌了一下,摟着他不可見人的女伴,就這麼從斯塔克大廈上跌了下去。

    惋惜的尖叫同咒罵聲全被留在了腦後。猛烈的寒風裏兩雙同樣鎮定的眼睛碰撞在一起,漆黑的,對上一雙如地中海海水般湛藍的。一秒之後,少女自覺攀住男人的肩背。

    布魯斯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向上一抬――阿芙拉實在不想承認她看見了那麼個熟悉的標誌,帶着邪惡的小小尖耳朵。緊接着這成日裏滿世界玩高空墜落的花花公子用力一側身,緊繃起和身份迥然相異的緊實肌肉,下墜停止的同時抬起右膝狠狠一踹!

    玻璃幕牆應聲而碎。

    阿芙拉眼角餘光已經能瞥見一抹寧靜的幽藍――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十萬火急。她立刻抬頭按住布魯斯的肩膀:「等――」

    「撲通」一聲,人類莫可奈何的地球引力,這永世不變的恆定數值,將兩人硬生生拽進了室內豪華泳池裏。

    阿芙拉:「……」

    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了讓我狗帶吧!!!!

    她生無可戀的抹了把臉。

    布魯斯墊在她身下,柔軟的黑髮在水波里慢慢漂浮,臉上依然帶着那麼種獨屬於常年混跡在風月場裏的男人才有的、洋洋得意的炫耀味兒。隔着填滿□□的泳池水,若非阿芙拉心知肚明這花花公子究竟是誰,指不定還要被這蹩腳的調/情所惹惱、轉頭跑開這生死場呢a href=".5./books/22/22237/" target="_blank"傲嬌王妃要休夫/a。――這也就達成黑暗騎士所願了吧。

    可這會兒,阿芙拉只是歉意的看着他,心裏默默倒數了三下。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來,一切童話的魔法都隨着時間倒退。可這會兒沒穿水晶鞋的可不是灰姑娘。在那個夢幻同淒楚一併賺足了孩子們眼淚的童話里,美人魚沒能得到王子的愛戀,憂傷又悲切的、在海面上化作了泡沫――

    阿芙拉覺得自己雙腿一熱,下一秒,變成了巨大的魚尾!

    ……

    空無一人的室內,這打通了一整層空間所建築的豪華泳池裏,經歷了如此羅曼蒂克英雄救美情節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阿芙拉看了看似乎忘記呼吸的布魯西,糾結的一甩尾巴,雙手摟住年輕男人的後背,幾息之間就浮上了水面。

    高譚王子簡直像是被驚呆了。他眨着眼睛,迷醉了好一會兒,才喃喃着說,「我倒是錯了呢。」

    他輕聲說,像是怕驚醒什麼,嗓音里就包裹着一整個再美妙不過的幻夢。「我錯了呀,」他濕漉漉的嗓音聽起來像裹了層蜂蜜,「你哪裏是愛絲美拉達,明明是海裏面最小的那個女兒。」

    沉浸在自己角色里的布魯西寶貝輕輕的笑起來,眼睛在池水的映襯下愈發增添上一分清亮。「你可真美,親愛的。」他夢囈似的說,眼睛眨一眨,又恢復了那麼一丁點兒永遠也醒不過來的醉意。「我得走了,寶貝。我得走了,」他顛三倒四的重複,肢體上倒是一點兒也沒有掙扎的跡象,仿佛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性命掌握在這非人的塞壬手裏。「我得走啦,寶貝兒。你知道的……名人們出席宴會,總會多帶上幾套衣服,」他訴說秘密似的耳語,低沉的嗓音里有那麼一秒恍惚帶上些野獸般的恐嚇低狺。「――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的。」他結語。

    阿芙拉沒有說話。這小人魚為了上岸尋找她的王子,剛把最美妙的嗓音割讓給了女巫呢。

    他們也沒有誰再開口。幽藍的池水像一片從天地里硬生生割下來的幕布。這內室沒有燈光,只寂寞的月亮灑下一點恩澤。四處牆壁上倒映着蕩漾的水波。少女長長的黑髮飄散在水面上,皮膚是珍珠那樣的白色,她嘴唇嫣紅宛如吸飽了血。水面下愜意擺動的無疑是魚尾,是最晶瑩、最瑰麗、最深邃的那種藍色。是海洋最夢幻的模樣。宛如一片矢車菊。

    有什麼東西輕微的振動,在空蕩蕩的室內響了起來。

    阿芙拉擺了擺尾巴,維持着雙臂環抱布魯斯肩背的姿勢,輕巧的幾下加速,將他送到了岸邊――泳池邊。

    沁涼的池水從身體周圍滑過。絕非人類破開浪花的那種艱澀,而是最忠實無比的眷屬、屈膝恭迎自己的女王。

    他伸手握住泳池扶梯,隨意捋了捋濕答答的額發。他把手掌從眼皮上放下來,依然還是那個揮霍父母大筆遺產的花花公子。

    布魯斯撐着扶梯直接跳到台階上。他活動了下驀然入水承壓的後背,又踢了踢腿。

    他回過頭去,緩緩蹲下,把手指放進水裏,撈出來一縷黑髮。

    布魯西再繾綣不過的吻了吻,眼睛依依不捨的凝視着美人魚,渾似蘊藏着一整片愛琴海最動情的波濤:

    「變出雙腿之後請不要忘記你的王子呀,愛麗兒。」他說,戲劇般低吟着,「帶着你的匕首來。我情願用心頭血拯救你化作泡沫的命運,也不願娶鄰國的公主哩。」

    海的女兒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謝。

    「謝謝你,布魯斯。」

    道謝的人沒有說為什麼,接受道謝的那個也只是擺了擺手a href=".5./books/22/22243/" target="_blank"重奪榮耀/a。高譚王子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一步步脫下自己人類的肌理。樓上那罪惡的場合不需要迷醉的高譚孤兒,它需要另一個同樣黑暗的怪物。

    感應門發出輕微的呼聲,溫順的打開了。

    腳步聲消失在門後。

    托尼斯塔克催動掌心動力裝置「飛進」這個樓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一條毫無疑問的美人魚倚靠在泳池壁上,手裏托着個漂漂亮亮的高腳杯。

    美人魚。

    ……美人魚。

    換個背景這絕乎是場精美絕倫、如墮夢境的艷遇沒錯,只要……這別是他認識的那張臉。

    他覺得自己腦門上青筋直跳,倘若不是賈維斯及時出聲,恐怕這時候他早就一把掀開頭部盔甲、衝下去好好給這毫無自知之明的小姑娘教上一課了!!

    這,這笨蛋是怎麼長大的!

    啊?虧得她還沒半道被人給騙走!

    可就這麼毫無戒心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得做好全副武裝衝到哪個實驗室里撈人的準備!

    聽說九頭蛇那個死而不僵的喪心病狂組織可樂意做點兒人體實驗了,更不用提全美犯罪高發區――神佑屏蔽區――高譚,在那個地方人體實驗算個屁!別變異成個提豐就算好的!

    鋼鐵俠有那麼幾秒氣的血壓竄升。

    ――他算是體會到小辣椒和他哥們兒跟在他屁股後頭擔驚受怕是什麼心情了。

    他長到這麼大,經歷了生生死死這麼多事情,還從來沒哪個人有資格叫他為這種事這樣牽腸掛肚的。而但凡有這樣資格的,又何須叫托尼斯塔克這般擔憂。

    難得碰見個合胃口的朋友,可不能叫她天真爛漫把自己給這麼玩死了。

    ――其實你多慮了啦,托尼。

    美漫作品九死一生的主角,哪兒能理解模擬人生的滿帳號小人能開掛到什麼程度。

    而絲毫不知道自己其實可以和好幾個人交流一下共同語言(比如衛宮切嗣),托尼只是把握好角度下降到泳池邊上,瞪了眼若有所感、面帶心虛往水裏縮了縮的――手上竟然還捏着酒杯――阿芙拉,估摸了下樓上的戰況,長話短說:

    「我只猜到你或許是哥特里長兩顆可愛小虎牙的女主角,」他忍不住隔着戰甲又瞪了阿芙拉一眼――他知道這姑娘能感覺的到,「我怎麼就不知道,其實你還兼職安徒生的童話呢?」

    他「嘖」了一聲,「別人有個稍有些奇狀的地方全想着藏着掖着,你倒好啊,阿芙拉。隔着那麼塊兒破玻璃牆不想着躲起來別被人發現也就算了,還大搖大擺的在游泳池裏喝酒?」

    阿芙拉頓時心虛氣短的眼神飄了飄,「我……我也該補水了,我還不想缺水而死,這死法着實太蠢。酒嘛,酒是個意外,」小姑娘睜大眼睛裝無辜,「泳池吧枱建的這麼好看,我又好久沒調過酒了……斯塔克先生,這不怪我。」她說到最後也有點兒訕訕,語氣低了下去。

    然後她垂着眼睫瞥了眼裹在鋼鐵戰甲之下的人類,這個真正的非人類吐了吐舌頭,左手把酒杯放下――平心而論,這漾着微波的櫻桃紅色的確漂亮的很,確乎有那麼種叫人忍不住一親芳澤的魅力所在,也難怪這小姑娘按捺不住先嘗為快了。然後她右手撐了撐泳池壁,幽藍的長尾一拍水面,立刻落到了地面上a href=".5./books/22/22238/" target="_blank"花開就一次成熟你卻錯過/a!

    托尼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來扶她。

    阿芙拉搖了搖頭,在那精緻的小腦袋還擺向另一邊的時候,這海洋的饋贈已經潮水般褪卻,唯留一雙人類的雙腿,貨真價實、腳踏實地的,踩在瓷磚上。

    托尼又被噎了一下。他有心想教訓阿芙拉不要這麼渾不在意的將秘密透露給其他人知道,需知再怎麼要好的摯友也不是這般完全可信的,儘管他絕無隨口吐露秘密的小癖好,但指不定敵人就有什麼讀心術呢?據說這年頭洗腦也不是什麼有難度的活兒,九頭蛇可是箇中翹楚;但一來他不是個喜歡婆婆媽媽囉嗦的人,像個蠢爸爸似的囉嗦了一大串已經是他的極限,大不了之後用行動讓阿芙拉把這慘痛教訓記牢點兒。二來樓上戰局其實有點兒僵,據賈維斯匯報戰況,不僅鋼鐵俠的老朋友開開心心的來打了個招呼,高譚那泥沼地里也爬出來幾個半死不活的遊魂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想不開,竟跑到紐約來開狂歡派對,生怕主人不歡迎似的,――關鍵是,那高譚特產,黑漆漆的有翼類怪物,竟也在舞台上作威作福哩。

    完全。搶走了。鋼鐵俠的。風頭。

    ……哼。

    托尼撇了撇嘴,終於放過了#朋友不僅不是人類還是個混血種#這個叫人冷汗直冒的話題。他四處掃了一眼,慢悠悠的問,「布魯西呢?」

    阿芙拉乖乖巧巧――眼也不眨的回答,「布魯斯先生救了我,然後去換衣服啦。」

    「他換衣服倒是勤快。――別看他整日裏渾似副睡不醒的醉鬼樣,其實這傢伙可挑剔了,怪癖一上來折騰的整間韋恩宅都雞犬不寧、就為了找那麼個袖扣,這事兒也是發生過的。」托尼隨口給人揭了個老底,「可憐他上了年紀的老管家。」

    唔。阿芙拉在心裏說。喜歡換衣服這事,我倒是比你清楚。而且你口中的醉鬼,這會兒正套着身萬聖節豪華升級版套裝、正在樓頂上和小丑女跳貼面舞呢。

    吸血鬼的聽力完完全全是開了掛。只有她不樂意聽的,想聽卻聽不到的情況,至今阿芙拉倒還沒遇見過。

    所以這姑娘才頗為放心的甩着魚尾巴給自己調雞尾酒。她心知肚明自己沒什麼想當超級英雄的野望,迫於「家族」威名和手上一堆模擬人生不科學物件站出來,也不過是因為托尼斯塔克說服了她,況且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為人類進步做點兒貢獻也沒什麼不好的。她樂意退一步做個「萊迪家族」漂亮安分的公主掛件,告訴覬覦的勢力這姓氏還有人用着呢;並不意味着,阿芙拉會高興暴露在全世界的鎂光燈下……尤其是腦袋上有可能頂着個搞笑的英雄光環,比如――「超級吸血鬼(supervampire)」。


    不過阿芙拉也不是任憑蝙蝠老爺狠揍阿克漢姆瘋人院同時遍體鱗傷的那種旁觀者,――她手上作弊級別的物品實在太多,翻盤的時候簡直要猶豫究竟扔哪個出來才好哩。

    托尼也沒再說什麼。這無比精明的軍工產業頭頭竟渾似全然接受了這麼個一戳既破的說法,相信自己的哥們兒竟在險要關頭丟下他託付的朋友一溜煙跑去換什麼狗屁衣服。他理所當然似的沒再追問,而是聳了聳肩――藏在鋼鐵戰衣裏面的血肉之軀聳了聳肩,他問,「你打算怎麼辦?想換家酒店呆的話我車庫裏車你隨便挑,賈維斯給你開門――這話壓根不用我說;要是不想走就換個地方消遣一會兒唄,宴會裏所有人眼睜睜看着布魯西連累你跳下來,回頭媒體採訪你的絕不會比咬着高譚王子腳後跟的少多少,小公主。而且,」托尼沉吟了一下,「既然這麼多人都知道你們可能在哪兒,這層樓其實也不怎麼安全。」

    他話里話外都沒提那些本土的和外來的惡棍,失敗的概念壓根沒在這天才的腦袋裏紮根過。

    阿芙拉也熱忱的相信正義一定會勝利――或許有鋼鐵俠和蝙蝠俠聯手也沒法解決的壞蛋,但那也得dc和漫威先合作畫出來才行。她嘴角一彎,就是一個毫無戒心的、親昵又溫雅的笑。

    這時候鋼鐵俠已經重又飛了起來a href=".5./books/22/22242/" target="_blank"魔王的嬌妻/a。他雙腳離開地面,升起三公分左右。――這已是人類藉助科技所能達成飛天夢的最優成果。人類畢竟並非神明,也並不擁有一副鋼鐵之軀。

    「斯塔克先生,」阿芙拉有點兒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赤/裸的雙足在地面上互相蹭了蹭,圓潤白皙宛如玉石雕琢。她小小的猶豫了下,還是強忍羞澀的主動提出:

    「或許,我也該換套衣服。」

    ……天啦嚕。

    玩模擬人生的時候小人轉個圈兒就變魚尾瀟灑下水。

    她怎麼能忘了……

    放在三次元里,這妥妥的只有兩個字:

    寫作「爆衣」,

    讀作――「裸/奔」。

    等換了條粉白色雲紋綢褲出來,阿芙拉拼命把自己臉頰上熱度消去――假如她還能散發熱量的話。

    她對着鏡子理了理別在露臍無袖上衣盤扣里的粉色月季花,又撥弄了一下手腕上水頭很足的玉手鐲,微微怔了怔。

    這十六歲小姑娘悵然的目光落在鏡子裏,又像空落落停駐在哪兒的虛空。

    她發了會兒呆,苦澀的笑了笑,把鏡子倒扣在桌面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樓上的動靜,似乎壞蛋們已經差不多全被揍翻了。

    蝙蝠老爺無愧他高冷喉癌的人設,披了層怪物皮,就仿佛將人間所有的噩夢盡數披掛在了肩上,――那聞名遐邇的蝙蝠嗓真不是蓋的,第一聲森冷可怖的恫嚇低吼出來的時候,偷聽的阿芙拉,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媽呀,也太性/感了吧!聲控福利耶!

    完全對蝙蝠俠生不出一點兒恐懼之心,阿芙拉知道剝掉黑漆漆那層盔甲之後剩餘的是怎麼樣一個水晶般剔透又烈火似堅毅的最絕望最倔犟的靈魂,只會蘇的更腿軟,連一聲不悅的悶哼都叫她忍不住捧臉。

    若是不知情,哪兒有人能猜測得到,甜蜜夢幻的布魯西寶貝和叫人聞風喪膽的蝙蝠俠,會是一個人。

    這年頭……主角都流行精分嘛……

    阿芙拉一邊慢悠悠在過道上走,一邊心不在焉的開着小差。

    總覺得忘掉了點兒什麼。

    嗒、沓沓,啪嗒。

    硬幣一上一下,墜落的風聲。

    有個誰來着,臨到最後關頭溜走了。

    拇指往食指下一縮,指尖摩擦着指腹。

    誰都能忘,蝙蝠老爺絕對不能忘,……他這會兒又隱藏進了黑暗裏,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連鋼鐵俠的招呼都不回。完蛋了,明天的新聞頭條絕對有這麼經典的一幕。

    啪嗒。嗒。

    ――硬幣向上一彈。

    阿芙拉轉過拐角,立刻恨不得轉頭消失!

    一個穿西裝的紳士,年輕男人,正百無聊賴的靠在牆面上。

    半邊臉完美英俊的像個最能給經紀人公司撈錢的明星,半邊臉頭髮盡落,嚴重受傷的臉皮動過植皮手術a href=".5./books/22/22241/" target="_blank"梟爺盛寵之極品狂妻/a。

    他手裏正彈着那臭名昭著的硬幣。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唔。你來了,」這危險分子低聲說,臉孔還蠻疲憊,活像個在小樓下玫瑰園給情人彈了一晚上小夜曲的蹩腳求/愛者。他搭拉着眼皮,「我等你一晚上了。你要是再不來,」他突然神經質的笑了笑,那聲音尖銳,險些嚇了阿芙拉一跳,「我就拿裁紙刀在小丑身上開那麼兩三個洞。」

    ……雙面。

    阿芙拉簡直要瘋。

    她瞪大眼睛,幾乎要以為這白刷刷熾光燈下,都是自己目眩時做的夢。

    別人都是天降橫財……她走了什麼支線劇情,竟然迎頭碰上了雙面人喂!

    昔日的哈維丹特,高譚市檢察官,闊佬布魯斯韋恩的摯交好友。――被高譚這煉獄吞沒的,又一個可憐人。

    而且聽這話……

    我之前認識你嗎??大哥!!!

    阿芙拉無語凝噎,嘴角直想抽抽。

    雙面絮絮叨叨起來,「你別這麼看我,還是趕快跟我走。」他有些神思不屬的撫摸着拇指上的硬幣,表情一點點焦躁起來,「你別磨蹭,讓我跟她說――不,我來說――閉嘴!我說!」他對自己怒吼了一聲,可算是把另一種聲音給壓了下去。雙面扯了扯嘴角,仿佛一個笑,「走吧。小丑想見見你。」

    阿芙拉不太想動……

    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個flag!!

    她不太開心的皺了皺眉,表示抗拒。其實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星半點兒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哎呦。她想。和超級英雄們在一起呆久了,難不成膽子也磨礪大了嗎?

    雙面用一種急躁的嗓音催促着,尾音帶着點兒尖銳,「你快點過來啊,蠢貨。你想被老蝙蝠逮住不成?那個翼手怪,」他毫無先兆的罵罵咧咧起來,「控制狂!受害妄想症患者――你不要攔着我――你快點過來,」他的聲音又猛地一沉,帶上些上流社會才有的、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會刻意保持的,溫文爾雅的口音,「時間快來不及了。快過來,小丑還等着見見你。」他機械的重複。

    他啪嗒一聲用指甲蓋撥了撥、把硬幣塞進口袋,伸手來拉她。

    阿芙拉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或許是這段走廊里慘白的燈光太刺眼。刺得人頭腦發昏。像一個荒誕無稽的笑話。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

    ……去看看。她暈乎乎的對自己說。去看看。為什麼他們對她似乎很熟悉又頗為親切的樣子。

    雙面啪嗒啪嗒的走着路,意大利鱷魚皮鞋傲慢的敲打着斯塔克大廈的走廊地面。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裏,焦慮的捏着那噩夢不散的硬幣。時不時用指腹把它滴溜溜轉上一圈。又一圈。

    「你得常回來。我知道你肯定懂我是什麼意思,」雙面喃喃自語,簡直叫人不知道是在對什麼人說話,「你有多久沒回來了――蠢貨,她怎麼能回來啊――你閉嘴,讓我來說,」他又抽出手指撥了撥額發,――有頭髮的那一邊,「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期待你回來。」

    他說,「阿芙拉。」

    阿芙拉渾身冰冷。

    ……這什麼意思?

    難道她不經意之間錯過了好大一段劇情,還是要命的那種?

    才沒有啊好嗎a href=".5./books/22/22239/" target="_blank"穿越來做女丞相/a!!帶着模擬人生空降以來她一直超級安分的喂!要不是塞巴斯蒂安拼命堅持她這會兒肯定不會去上什麼福克斯中學、絕對安安分分的宅在自己家別墅里!為啥要把她和高譚犯罪分子扯上線啊!!救命啊!!蝙蝠老爺會揍死她的!!!

    ……難道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用了時光機?

    也沒有啊好嗎。那有可能引起時間軸扭曲的危險物品打從一開始她就收進隨身清單裏面了,而且用時光機器最危險的情況不就是從未來或過去帶個娃回來嗎!!和摻和進高譚相比,她寧願喜當……娘啊!

    阿芙拉囧的沒法說話,雙面也莫名其妙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時候他們已經從這樓層走下去了,(阿芙拉心裏吐槽,難得托尼說了一句正經話,這層樓果然危機十足)。他們改道從緊急通道走,中間不知道拐了多少個七扭八歪的彎兒,差點還爬了一小段隔離層。阿芙拉滿頭黑線表示老兄咱們趕緊走吧,光明正大的走就行了。賈維斯不會報警的。

    ――聽完這話以後,雙面用既熱切又陰森的眼神盯了她老大一會兒。

    然後,推開一間客房的門,阿芙拉看見了小丑。

    字面意思。這恪守角色職業道德的丑角穿了身馬戲團小丑的戲服,詭異顏色的頭髮梳理的蓬蓬鬆鬆。他臉色煞白――一貫的那種白,本該塗個笑臉的嘴唇換了個顏色,普魯士紫,歪歪斜斜咧開個笑紋。

    這衣服很顯然是新換上的。阿芙拉探頭看了眼。那著名的基佬紫毛呢西裝還甩在書桌後頭的地板上呢,上面坑坑窪窪的還帶了塊兒奶油污漬,一看就知道他究竟摔在了哪一堆東西上面。

    小丑站了起來,極其戲劇化的嘆息了一聲,張開雙臂。

    「你來啦。」他唱歌般吟誦着,「阿芙拉。阿芙拉,阿芙拉。」他從高背靠椅上向前走了兩步,跳舞般圍着阿芙拉轉了一圈兒,「阿芙拉。――多好聽的一個名字,」他竊聲笑起來,「你這次打算用這個名字了嗎?」他聲音高高低低,帶着股兒奇妙的亢奮,「沒問題呀。沒問題的。」小丑說。

    阿芙拉皺着眉,覺得心裏面那種熟悉的……坑爹的不祥預感,又開始在水面下冒泡泡。

    這個名字?這次使用?

    ……什麼鬼。

    小丑仔細端詳着她的表情,幾秒之後瞭然於胸的嘆了口氣。他挺了挺胸口,用手指不住的摩擦着嘴唇,「你又忘了。你又忘了嘛。」他自言自語,「真是有趣。人類怎麼能如此健忘?」他又走了一圈,看上去像是被一根鋼絲困住,「你他媽又忘了――!!」小丑突然抬高嗓音,聲量大的簡直叫人忍不住覺得天花板上灰塵都窸窸窣窣的掉下來。這是不可能的。這裏是斯塔克大廈。

    小丑誇張的苦着一張臉,手臂往上一抬、遮住眼睛,假哭着抽噎起來。他的眼睛藏在陰影里觀察着阿芙拉的表情。「你又忘啦。」他斷斷續續的說,「可是你身上有那麼點兒感覺叫我覺得熟悉……小萊迪。」他瞳孔興奮的擴大又收縮,像個瘋的不得了的癮君子,「你身上有那麼點兒美好的特質。」他念叨,「我們得把它開發出來。」

    小丑原地跺了跺腳,同時不由自主的齜牙抽了口氣。他注意到阿芙拉不太開心的盯着他看,忍不住瘋瘋癲癲的笑起來,「看呀,小萊迪。」小丑把小丑服往下一拽,露出很明顯剛遭受過嚴重撞擊的肩膀。他被揍得不清,「小蝙蝠總是這麼嚴肅,」他又像唱歌那樣重複起來,「蝙蝠親親總是這麼嚴肅。」他表情扭曲的活動了下肩周,又念了首童謠,「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麼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a href=".5./books/22/22240/" target="_blank"拾魂人/a!」他咯咯的笑出聲,「笑一笑嘛,小萊迪。」小丑捧腹大笑,「別像蝙蝠親親那樣繃着臉嘛。」

    一邊雙面「嘖」了一聲,煩躁的把硬幣彈來彈去,「笑夠了沒有,小丑?」他表情古怪,一半笑臉一半嘴角下垂,「該走了吧――別攔我讓我跟他動真格的,」他尖聲笑了下,「快點抬起你的屁股混蛋,小丑!否則我就要跟你玩點兒硬的!」

    小丑笑得直抽氣,「好嘛,雙面。那我們就玩點兒硬的,」他一邊笑一邊往門口走,然後在門邊像個紳士那樣站住。小丑回過頭來,嘴唇上歪歪斜斜兩道絳紫色的笑紋,「阿芙拉。阿芙拉,」他念誦着說,「你最好早點兒想起來,」他晃悠着上半身,右手哆哆嗦嗦伸出兩根手指,「我們的邪惡帝王。你要是想不起來,那上一次欠我的謎語又該怎麼辦呢?」小丑憂傷的把食指和中指併攏,拇指豎起、是個標準的90度,剩下兩根手指一縮,「要是你什麼都忘了的話,」他抬手發射子彈,――這確乎是柄再邪惡不過的槍,口裏還親昵的配了個音:「砰」

    「那我們就只好像幹掉前幾個萊迪一樣,把你給送下遊樂場了。阿芙拉。」小丑悲悲切切的說,還抽噎了一下。

    阿芙拉:「……」她什麼也不想說。

    感情還真有這見鬼的家族成員啊?!這邏輯不對啊!明明我玩的是單機遊戲!模擬人生你抽什麼風!難不成換職業會自動生成npc嗎!!求你了別鬧啊啊啊啊啊啊!話說我總算明白「萊迪家短命」這謠言是從哪兒來的――原來是被你們幹掉的嗎!!

    還有她總算搞懂邪惡陣營為啥對她亮綠燈了……媽呀她現在可是「邪惡」特質而且「犯罪」職業頂級,就是小丑口中說的那個所謂「邪惡帝王」!

    ……

    然而她只想狗帶。

    這世界不僅有bau,還有鋼鐵俠,還有超人,還有蝙蝠俠……

    讓她這個頂着「邪惡帝王」職業光環的平凡少女怎!麼!活!

    阿芙拉痛苦的深呼吸,真心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那邊小丑還沒完。他斷斷續續的笑了一會兒,對阿芙拉豎起食指,「噓」了一聲,「有麻煩就去找好人公司,」他吐露秘密似的悄聲說,「你知道的,這公司幹活可勤快啦。」

    阿芙拉真心要瘋!

    模擬人生空降這世界之後是不是想上天啊啊啊!好人公司!她刷犯罪職業的好人公司!!到底進化成什麼樣子了啊啊啊!――她一瞬間腦補了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神羅。

    ……媽呀。

    阿芙拉徹底被打擊的搖搖欲墜,並且如同字面意思那樣扶着牆。小丑樂呵的差不多終於打算跑路,竟然還探了個腦袋回來:「最後一個玩笑,」他嘻嘻笑着,手指在嘴唇上從左到右虛虛一抹,「別這麼嚴肅~」

    小丑爆笑着跑走了,雙面罵罵咧咧的跟他順路一道。

    阿芙拉面無表情的回過頭。

    這躺槍客房的天花板扭扭捏捏好幾聲,終於不堪重負的砰然落地。

    隨之降落的還有一個人。說是人其實並不那樣準確。它長着邪惡的尖耳朵,爪尖鋒銳一如鈎抓着血絲,夜幕是它的披風,濃稠的黑暗在它腳下臣服。它有一雙不透光的慘白色護目鏡,誰也看不透這底下人類的神色。

    阿芙拉:「……」

    蝙蝠老爺,其實我可以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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