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站在擂台上空,渾身快散架了一般,傑斯雖然死了,可剛猛的鬥氣卻在體內橫衝直撞,和他的真氣發生激烈的交鋒,讓他苦不堪言。
肖丞掃視全場,入目皆是一片猩紅的人影,他知道眼睛已經被傑斯的鬥氣損害,不用照鏡子就能猜到,此時雙眼已經完全充血。
見萬流山上無數修者向他拱手作揖,肖丞儘量保持身形,拱手向萬流山上的數千萬修者回禮,加持真氣道:「謝謝!」
因為聲帶受到鬥氣的損害,兩個字顯得極為生硬幹澀,讓萬流山上數千萬修者聽着一陣心酸,齊聲喝道:「應該是我們感謝小師叔,感謝小師叔為修行界楊威!」
這時,身穿橙紅色廣袖裙的寧倩雨快速飛上擂台,為血色的擂台增添幾分亮色,此時第五場次擂比已經全部結束,沒人阻攔她飛上擂台。
「臭……肖丞,你還好吧?」寧倩雨來到肖丞身邊,立刻雙手攙扶住肖丞的手臂,此時她已經完全將男女授受不親拋之腦後。
看着寧倩雨彎彎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漬,肖丞心中微暖,卻實在弄不清楚寧倩雨到底什麼心態,壓低聲音笑道:「還哭鼻子了呢?我傷勢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恢復能力很強的!」
寧倩雨見肖丞這會還有精神取笑她,便知道肖丞的傷勢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她曾經也捅過肖丞一劍,自然知道肖丞恢復能力何等神奇。
寧倩雨皺了皺瓊鼻,破涕為笑,嬌嗔道:「哼,才沒有哭鼻子呢,就算恢復能力很強,可這一劍造成的傷勢太嚴重,恐怕沒那麼容易恢復吧?」
「恩,估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痊癒!」肖丞點點頭,這一劍給他造成了極重的內傷,如果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被廢了,甚至可能死掉,他因為恢復能力極強,加之體質好,不然或許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聽肖丞說能痊癒,寧倩雨憂心盡去,俏臉上綻放出明研俏皮的笑容,嬌嗔取笑道:「哼,讓你經常欺負我,看嘛,受傷了吧,欺負不了我了吧?」
肖丞嘴角扯了扯,天地良心,他什麼時候欺負過寧倩雨了,頂多是取笑一下,不過女人嘛,總喜歡口是心非,他也不甚在意,深深嗅了一口寧倩雨馥郁的體香,笑道:「恩,真香!」
寧倩雨俏臉一紅,狠狠掐了肖丞一把,嬌嗔道:「你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哼,真是個臭流氓,狗改不了吃屎!」
「是狼改不了吃肉!」肖丞訕訕一笑,補充道:「來,倩雨,扶我下去!」
「才不要呢,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嗎?」寧倩雨羞惱的揮揮衣袖,乾脆懶得理肖丞,自顧自飛回了萬流山。
肖丞見寧倩雨離開,頗為失望,此時他狀態極為差勁,早知道就不取笑寧倩雨了,現在只好自個兒飛下去,原本距離並不算太遠的萬流山,對他來說顯得遙不可及。
正無奈着,劍閣的眾弟子和葉靈蝶一起飛向擂台,來到他身邊,葉靈蝶連忙來到肖丞身邊,俏臉上滿是憂色,心中不免有些慚愧。
之前因為顧忌宮主的身份,不能和任何男子走的太近,她沒有第一時間來到擂台,寧倩雨反而比她更有勇氣。
「你傷勢如何?要不要緊?」葉靈蝶關切問道,美眸中滿是水漬,完全不敢正視肖丞胸口插着的那柄十字劍。
「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痊癒,不算太要緊,就是很痛!」肖丞滿臉苦笑,繼續道:「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將這破劍拔出來才是!」
聽肖丞這麼說,葉靈蝶心中稍安,劍閣的弟子也長長吁一口氣,誰都不希望小師叔出事,小師叔可是他們的偶像和精神支柱,更是劍閣年輕一代的招牌人物,將其他各門派的年輕強者都壓了下去。
眾人七嘴八舌的攙扶着肖丞飛向蓬萊客棧,早晨只進行第一輪擂比,下午才會進行第二輪第三輪,這一場肖丞獲勝,幾個小時之後才會輪到肖丞,既然要療傷,蓬萊客棧當然最為安全。
無數修者目送肖丞離開,充滿了敬意,受了這麼重的傷勢,還能將傑斯這西方天才殺死,確實讓人折服敬佩。
看着肖丞身影消失在晨光之中,寧倩夕才怔怔回過神,黛眉微蹙,看向寧倩雨問道:「倩雨,他的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姐,你不用擔心這臭流氓啊,他沒事的,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寧倩雨把玩着小辮,若無其事的嘟囔道。
「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這種傷勢最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寧倩夕大為不解道。
見寧倩夕如此擔心肖丞,寧倩雨有些不忍,反正她姐又不會出賣肖丞,用只有她們兩能聽到的聲音神神秘秘解釋道:「他啊,有一個極為特殊的療傷法門,可以瞬間癒合傷口。
姐,你看上一場和凱西一戰,他弄得渾身是傷,個把小時之後他就恢復如初,活蹦亂跳的。姐,你不用為他擔心,這臭流氓剛才還在取笑我呢,他准沒事!」
「能夠瞬間癒合傷口?」寧倩夕杏目一亮,大為觸動,似乎抓住了什麼,立刻打了一道隔音壁障,破天荒露出焦急的神色,握住寧倩雨的素手,問道:「倩雨,你跟我詳細說說,那個法門是怎樣的法門?」
這個問題對她實在太過重要,大半年前,她師兄陳霄的心臟被姬無雙射穿,以她師兄當時的修為,受到這種傷勢必死無疑,可她堅信她師兄一定還活着,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最近她有了不敢確定的推測,如果血煞狠人就是肖丞,那麼肖丞很可能就是她師兄陳霄,如果肖丞就是陳霄,如果肖丞這個法門連心臟被洞穿都能夠恢復,那麼她的推測完全說得通,合情合理,答案呼之欲出。
寧倩雨的手被寧倩夕握得有些疼,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姐姐如此激動緊張,有些不明就理,不過還是解釋道:「他那個法門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比如說,身上有什麼傷口,他掐出個印訣,瞬間就能夠促使傷口癒合,就像拉拉鏈一樣快!」
寧倩雨自然不敢說,其實她捅了肖丞一劍才知道的,如果說出來,她姐非將她罵死不可。
寧倩夕怔怔出神,杏目中閃過一絲亮意,她感覺她似乎在不斷的向真相靠攏,立刻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他被一劍刺穿了心臟,還能夠瞬間癒合心臟的傷口嗎?」
寧倩雨被寧倩夕血淋淋的假如嚇了一跳,心說姐今天是怎麼了,怎會問這種怪問題,遲疑道:「怕不太可能吧,心臟被刺穿是致命傷勢,人都……人都那什麼了,怎麼可能還能自己給自己療傷啊!」
寧倩夕眼神一暗,寧倩雨這番話立刻將她的猜測打碎,不過旋即意識到不對,當時師兄已經受傷,被姬無雙洞穿了心臟,卻還負傷將她送了出來,並沒有立刻死亡,這說明師兄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假如肖丞、血煞狠人和她師兄是同一個人,那麼就可以用這個法門來恢復傷勢而活命,這之間似乎並不矛盾。後來泰山擂比,姬無雙勝出,血煞狠人恰好出現,殺了姬無雙,完全可以解釋為報那一箭之仇。
答案呼之欲出,肖丞就是她師兄陳霄,此時寧倩夕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測,但在這種事情上,她極為謹慎,幾乎可以肯定,還是無法完全肯定,如果認錯了自己的道侶,那就貽笑天下了。
寧倩雨一陣狐疑,忽然間明白過來,原來她姐實在懷疑肖丞可能是大半年前那個陳霄,這怎麼可能,姐你是不是得相思病了?
「姐,你該不會懷疑肖丞就是陳霄吧?這怎麼可能?他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你想啊,他才多大年紀,今年十九歲而已,比當日的陳霄小好幾歲呢。
年紀就不說了,單說修為和實力,據說他是去年十二月才突破金丹之境的,三月份他修為肯定才金丹初境。
當時崑崙茶會中,陳霄出手讓荊此海都吃了暗虧,那時候荊此海已經處於金丹巔峰,如果兩人是同一個人,那麼肯定不是荊此海的對手。
還有兩個月後太乙宮那次散修擂比,他也參與了,經過法器測試,當時他修為好像在金丹四階,別說是崑崙茶會,那時候的他都不是荊此海的對手,荊此海如此高傲,肯定不會故意給他放水吧?
所以姐你別胡思亂想,我敢保證,他百分之一百二不是陳霄!」寧倩雨語重心長給寧倩夕分析,並拍着高聳的酥胸保證道。
寧倩夕聽完寧倩雨的分析不由一愣,她一直都是從事情因果關係和時間點來分析肖丞的身份,從未考慮實力問題,經寧倩雨這麼一說,似乎實力相互矛盾,讓她一陣動搖,難道自己的猜測完全是錯的?
寧倩夕思緒紛飛, 剪不斷理還亂,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之中,怎麼想都想不通透,乾脆打散這些念頭,心中有了決定。
等擂比結束,一定要找肖丞當面問清楚,再難啟齒也要問,弄不清楚這件事情,她心神難以平靜。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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