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幕多驚險,楊琪萬一真的從床上掉下去,還不得把門牙給磕掉!
耶律斜軫又驚又氣,翻過身,抱着楊琪在她屁股上狠揍了一下。
楊琪捂着屁股,覺得委屈,「明明是你讓我給你多踩踩,我才差一點兒掉下去的。要打也是打你!」
說完,楊琪掄起拳頭,在他肚子上狠捶了一下。
她這一下對耶律斜軫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估計還打疼了她的拳頭。
這時候,夕月抱着耶律斜軫的衣裳進來。
耶律斜軫翻身坐起,並對夕月說了一聲,「夕月,去蘅蕪閣將琪琪的衣裳鞋子拿來。」
「是。」夕月見楊琪在這裏,雖然有些驚訝,卻沒有多問。
她將耶律斜軫的衣裳放下後,便去蘅蕪閣了。
耶律斜軫感覺背後有兩個小爪子爬來爬去,像是在找東西一樣,不由覺得奇怪,「幹什麼呢?」
「你昨天跟紫煙姐姐翻雲‖覆雨了吧,你背上怎麼沒有抓痕呢?」
聽了她的問題,夕陽早在一旁面紅耳赤。
耶律斜軫深感無力,這丫頭真的知道翻雲‖覆雨是什麼個意思嗎?
「你這小腦瓜里,一天到晚淨瞎想些什麼呢?」耶律斜軫覺得自己要是有這麼個姑娘,真的要愁死。
楊琪憑着印象,「紫煙姐姐的指甲也不短啊。」
「還說!」耶律斜軫做勢又要揍她,見楊琪嚇得往床裏面一滾,鑽進被窩裏去了。
不大一會兒,夕月領着雲翹過來了。
遠遠的就聽見槃離居里傳來鬧騰的歡笑聲。
雲翹還帶來了楊琪的衣裳跟鞋子,見楊琪與耶律斜軫兩人在床上打做一團。
楊琪一股子蠻勁兒,在耶律斜軫身上又蹬又踹,還張牙舞爪亂抓一把。
耶律斜軫大手往她的手腕與腳腕上一按一抓,禁錮着她的手腳,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早膳想吃什麼,本王吩咐廚房做了端來。」
楊琪被丟到床上,一說到吃,這會兒老實多了。
她想了想,「魚,糖醋魚!」
「不行,早上不能吃那麼油膩的。」耶律斜軫一口否決掉。
「那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見楊琪躺着不動,耶律斜軫提起被子蓋到她身上。「起那麼早,再睡會兒。待會兒早膳送來了,本王再叫你。」
「嗯。」楊琪含含糊糊應了一聲,漸漸合上了雙眼。
耶律斜軫陪她躺了一會兒,直到她睡着,才無聲無息的下床,並將帷帳落了下來。
耶律斜軫沖三名婢女揮了揮手,跟她們一起退出了房間。
這時,吳管家跑來。
吳管家見雲翹在槃離居,就知道楊琪肯定也在。
耶律斜軫為了不吵着楊琪安睡,竟不惜到院子裏來更衣。
吳管家略微搖頭,他是真心不知道這南府的主子是誰了。
「大王,您是不是也太寵着琪琪小姐了?」吳管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是替耶律斜軫擔憂哇。
耶律斜軫似乎沒有這個自覺,還反問一句,「有嗎?」
大概是當局者迷,吳管家真擔心耶律斜軫是不是着了魔了。
「大王,琪琪小姐還小,您這麼寵着她,萬一把她的脾氣寵壞了怎麼辦?」吳管家可是知道,那有些達官貴族家裏的小姐都是嬌縱成性還囂張跋扈,他擔心楊琪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那樣。
耶律斜軫深不以為然,「琪琪她自己有分寸。」他將話題轉開,「你這麼早來,所為何事?」
吳管家略微福了福身,「昨兒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耶律斜軫有些意外,他以為還會再耽誤兩天。吳管家辦事果然利落。
「好了,你們都跟吳管家去瞧瞧吧。」
耶律斜軫將夕陽與夕月,還有雲翹都打發了去。
王府外突然出現了一條街一樣長的集市,整個南府都騷‖動起來。
沿着南府的正門前,擺了各式各樣的小攤,攤上賣的都是些五花八門的東西,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樣樣齊全。
南府的下人一聽說門口出現了集市,都跑到大門口。
以前想要出府,都是要向上頭請假的。所以他們一開始怕門口的侍衛將他們攔下,誰也沒敢踏出府門一步。
吳管家將他們轟開,「去去去,別都擋在門口,只要不怕花錢的,都要出去看看去吧。」
誰不知道吳管家說的話代表着權威啊,聽他這麼一說,男男女女都歡呼起來,爭先恐後的一窩蜂似的湧出了府門。
「怎麼回事?」遲到的雲翹與夕陽、夕月還很茫然。
吳管家便說:「還不是昨兒你們蘅蕪閣的琪琪小姐說想要逛街,大王就讓我把整條街給搬來了!」
雲翹不敢置信,又驚又喜,恨不得當場尖叫,她連連說道:「我去叫我家小姐來,我去叫我家小姐來!」
「瞧把你急得。」夕陽忍不住提醒,「你可別忘了,琪琪小姐現還在槃離居睡着呢。」
說完,她轉身就走。
夕月看看府門,又看看夕陽此時所去的方向不同,便喊了一聲,「夕陽,你這是幹嘛去啊?你不去逛街啊?」
「我這不是回去拿銀子呢麼!」夕陽又急又氣的回道,才說話的一會兒功夫,她就加快了腳步。
夕月快跑着追上她,也一塊兒拿銀子去了。
吳管家見雲翹還愣着,於是問道:「你不回去拿銀子?」
雲翹都已經高興得忘乎所以了,她至今還是有些不大敢相信,「大王真的把整條街都搬來了?」
「就這一天,逾期不候。」
雲翹對吳管家討好的笑着,「那吳管家,您先借我點兒銀子唄。我回頭就給您還來。」
吳管家笑着搖了搖頭,從荷包里捏了幾顆碎銀子給她。
雲翹一拿着銀子,就飛奔出去了,活跟這些銀子是她搶來的一樣。
她出去左右張望,沒多大會兒便眼花繚亂了,在往北頭一瞧,連恆王府聽到消息後,也出來了不少人。
她買了幾個熱騰騰的包子,開開心心的拿回槃離居去了。
雲翹到槃離居時,早膳已經擺好,是很簡單的清粥小菜。她趕忙將包子也擺上。
耶律斜軫領着披頭散髮的楊琪到了用膳堂,她頭髮上還有濕漉漉的痕跡,明顯是才洗漱過。
「小姐,我給你拿梳子去。」雲翹莽莽撞撞的跑走了。
她再來時,不僅連妝奩帶了來,還帶了一人來,便是元淑。
元淑拜見了耶律斜軫後,然後小跑到楊琪身邊,撈住她的胳膊撒嬌似的央求,「小姐,借我點兒銀子吧。」
楊琪一怔,看看耶律斜軫,後將目光落在元淑身上。她想借銀子,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哪有銀子?」
「騙人,以前你經常去逛街,那是哪裏來的銀子?」元淑入府還沒多久,別說工錢不多,又從來沒領過賞錢,這回一聽說府外正擺着集市,心裏便蠢蠢欲‖動了。
「不是我給你吹,我出門從來不帶銀子,都是找個當鋪,身上有啥值錢的傢伙隨便當掉一個……」楊琪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擰了一下。
耶律斜軫忍俊不禁,「還說沒吹,你出去的時候,哪回身上的銀子不是安隱給你備上的?」
說完,他很快意識到這會兒提起安隱,怕是會惹起楊琪的思念。他正後悔錯口時,卻見楊琪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不由鬆了一口氣。
楊琪朝元淑努了努眼,「你找雲翹借啊,雲翹可有錢了!」
雲翹在南府做事那麼多年,手裏頭肯定攢了不少銀子。何況她孤家寡人,沒有親戚朋友孝敬,平時也是待在王府里,哪有花錢的機會呀!
「行了,元淑,停會兒回蘅蕪閣,我給你拿銀子。咱們一塊兒出府去。」
一聽雲翹說要出府,楊琪停下手上的筷子,「你們出府?我也要去!」
「不急不急。」雲翹正給楊琪梳頭,生怕她一個亂動,扯痛了她的頭皮。雲翹很快將楊琪安撫下來,「昨兒你跟大王說要逛街,今兒一早大王就叫人將整條街搬咱們南府前面來了。」
楊琪目瞪口呆,聽上去的確像是耶律斜軫會做的事情。她放下筷子,猛的將耶律斜軫抱住。
「你這丫頭,正用膳呢——」要不是耶律斜軫及時收手,楊琪撲過來的時候,那他手裏的筷子肯定戳到她臉上!
他輕輕揮開雲翹,雲翹只好放下楊琪的頭髮。
楊琪的頭髮又散亂了開,耶律斜軫將垂落的頭髮撥到她耳後,竟瞧見她紅了雙眼,心頭不由一緊,忙問:「怎麼了這是?」
「感動!害怕!」
這感動的心情,耶律斜軫可以理解,可她這害怕的情緒從何而來?
「怕什麼?」耶律斜軫輕聲問。
楊琪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該怎麼向耶律斜軫明說呢?
楊琪往他懷裏蹭了蹭,然後抬起頭道:「借我點兒銀子吧!」
耶律斜軫哭笑不得,他都花了不少銀子,讓人千辛萬苦的把整個一條街請了過來,結果還要給楊琪在倒貼一些……
他心中叫苦不迭,「先用膳,用完膳後,你自己去賬房支些銀子。」
逛街刻不容緩,楊琪立馬狼吞虎咽起來,連吃了兩個大包子,喝了粥後就跟着雲翹飛奔出去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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