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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芒猛地在兩人頭頂爆發,瞬間把昏暗的甬道照得一片炫白。
與此同時,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一道藍紫sè的雷霆驟然從天而降,猛地朝黃衣女修劈了下去!
這雷霆的速度實在太快,出現得也實在太過突然,黃衣女修一時不查,竟是沒能躲過去,一下被劈了個正着!只聽「茲拉」一聲炸響,細碎的藍紫sè電弧猛地在黃衣女修身上蔓延開來,她身上的法衣首當其衝,瞬間被撕了個粉碎。電弧余勢未盡,瞬間在她身上蔓延開來,眨眼間就把她頭髮乍起,渾身抽搐,就連裸
露在外的皮膚也在一瞬間變得焦黑一片,看上去慘不忍睹。
可以想見,要不是身上的法衣替她扛下了大半的攻擊力,她只怕已經被閃電的極致高溫電成了烤乳豬!
黃衣女修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把偷襲的人撕成碎片,奈何雷霆餘威猶在,她渾身肌肉麻痹,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一個紅sè的身影驟然從文曼筠身後的洞窟里沖了出來,身形一飄一閃,就落到了文曼筠身邊。
原來,竟是屠緋不放心,去而復返。
仰頭看到文曼筠慘白的臉sè和被血浸透的長裙,她鼻子一酸,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時候,文曼筠因為疼痛和虛弱而變得遲鈍的神經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忍不住眉心一蹙:「師姐,你回來幹什麼?還不快走!」
「你別說話。」
屠緋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聲音有些發悶。
她不再看文曼筠,提起自己緋紅sè的長劍,刷刷幾劍便朝着禁錮住文曼局手腳的鐐銬上砍去。那鐐銬失去了黃衣女修的控制變得脆弱無比,瞬間就被她砍成了碎片。
文曼筠失去限制,瞬間就從岩壁上滑了下來,被屠緋眼疾手快地接住。
她一手扶住文曼筠,另一手手掌一翻,掌心中便出現了一枚玉符。
她手腕一抖,猛地把玉符擲向了黃衣女修,隨即拽住文曼筠便一溜煙地衝進了蛇窟。
「轟」的一聲,玉符當空炸開,瞬間化為萬千劍光凌空而落,兜頭罩向了黃衣女修。那凌厲的鋒芒,簡直像是要把她戳成篩子!
黃衣女修才剛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正準備出手收拾兩人,就被這凌厲的劍光打了個措手不及,差一點真被戳成了篩子。
狼狽地閃開幾道近身的劍光,她心中恨意翻滾,忍不住狠狠叱罵了一聲:「小浪蹄子,別讓我抓到你們!」可惜,即便再怎麼恨,再怎麼怒,她一時半會地也無能為力,只能先集中精神應付這些劍光。這些劍光很明顯是出自某位精擅劍道的天人境劍修之手,劍意凝練純粹,威力強橫,哪怕因為被封進玉符的關
系招式轉換間變得呆板僵硬,降低了很多威力,依舊不是她能輕鬆應付的。
所以說,她最討厭這些有師門,有傳承的女修了,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不提這邊黃衣女修怎麼惱恨,怎麼怨氣衝天,另一邊,帶着文曼筠匆匆躲進蛇窟里的屠緋,卻也沒有那麼輕鬆。
比起人工平整過的洞窟,蛇窟里的地形要複雜得多。更重要的是,蛇窟里幾乎遍地是蛇,實力雖強弱不一,卻條條都擅長隱匿和埋伏。
她們才剛進去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遭遇了三四波埋伏,屠緋有一次差點就被毒蛇咬到,就連手腳受傷的文曼筠都不得不出手了一次,不說多險,速度卻怎麼都提不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文曼筠扶着岩壁站穩,臉sè慘白,呼吸粗重,「憑這種速度,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
「這裏的蛇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不怎麼怕沙蘭花粉。」屠緋隨手用劍挑起一條暗灰sè的蛇屍丟進了儲物戒,皺着眉神sè凝重,「照這種情況,就算我們想快也根本快不起來。」「繼續往外沖肯定不行。」文曼筠把身體靠在岩壁上,努力壓抑着自己的喘息,「不如這樣,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只要能避開他們的追殺,總有機會出去。正好我手上還有個陣盤,可以隱匿行蹤,說不準
能避開他們的追蹤。」「這倒是個辦法,總比繼續瞎跑要好。」屠緋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說道,「我記得我曾在本門一位長老的遊記上看到過一則記述,說萬蛇窟地下有一道水脈,位置隱蔽,地形複雜,他曾
靠着它成功擺脫追兵,逃得一命。如果我們能找到那條水脈的話,說不準也能成功逃脫。」
「咳咳那就找找看吧。」文曼筠握緊冰蓮劍站了起來,「遊記里有描述具體位置嗎?」
「有,但不多,我試着找找看。」
屠緋握緊劍柄,側身走在了前面。
她一面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一面對比着自己腦海中的描述,不斷尋找着傳說中的水脈。面對着各式各樣的妖蛇伏擊,兩人走得險象環生,有好幾次都一腳踏入了天人境妖蛇的領地,差一點葬身蛇腹,卻還是連一刻都不敢停下來。途中,兩人甚至還要分出心神清理痕跡,故布疑陣誤導追兵,
可以說是心力交瘁。
走着走着,見文曼筠走得越來越吃力,就連飛掠的動作都變得越來越遲緩,屠緋忙上前扶住她,皺着眉滿臉憂sè:「你的後遺症越來越嚴重了,身上的傷也不輕,還能撐得住麼?」
「沒事,我撐得住。」
文曼筠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間的澀意,隨即安撫性地朝屠緋笑了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見她這樣,屠緋的心裏更不好受,想說什麼,胸口卻像是堵了塊石頭似的,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頓了頓,她勉強揚起一抹笑:「師妹,你還記得你剛來綺秀峰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才十歲,整個人粉雕玉琢的,就像是個瓷娃娃一樣,卻偏偏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說話做事一板一眼,一點都沒有小女娃該有的活潑。」屠緋說着說着,眼眶就有些泛紅,「那時候,我們總喜歡
變着法地逗你,每次看你又羞又窘的樣子,就可以樂上半天。」
「那時候的事情,現在想來,就好像還在昨天。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要靠着你的保護才能保住性命。」
文曼筠聞言嘆了口氣:「師姐,別說了。」
「不,我要說。」屠緋心口又酸又澀,就連身處絕境都沒有哭過的她,此刻的聲音中卻帶着一絲哽咽:「師姐妹幾個你最小,也最招人疼,我總覺得自己能護你一輩子。沒想到,一輩子才過了這麼點時間,我們居然就碰到了
這種事。是師姐沒用,保護不了你。」
聽到這話,文曼筠眸光微動,眼神中驟然划過一抹柔軟。:「師姐,這不怪你。小時候,都是你護着我,以後,就換我來護你。」
她的聲音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卻帶着平時罕有的柔軟和溫情。
屠緋眼眶一紅,一滴眼淚當即控制不住從眼角滑了下來。
她狼狽地抹了抹眼角,語氣中無意識地帶上了一絲嬌嗔:「說什麼呢師姐我哪裏就這麼沒用了」
文曼筠眼底划過一抹笑意,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嗯。師姐厲害着呢剛才要不是師姐,師妹我只怕已經栽了。」
說話間,兩人又走出了很遠。
有了之前的經驗,兩人面對妖蛇的埋伏已經可以熟練應對,偶爾還能提前發現潛伏中的妖蛇,倒是比之前走得順當了不少。
屠緋的視線謹慎地掃過周圍,忽然眼前一亮:「這地形跟遊記中描述的一模一樣,我們快到了!」
說着,她就把文曼筠安置到一旁,隨即按照記憶開始到處尋找地下水脈的入口。黯淡的光線下,她緋紅sè的身影就如同一陣風一樣一會兒飄到這裏,一會兒飄到那裏,一刻都不停。
見到她忙碌的樣子,文曼筠的眸光變得越發柔和。
驀地。
一股磅礴的威壓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瞬息間將兩人完全籠罩。
與此同時,尖利的破風聲響起,一青一黃兩道人影腳踏光虹凌空而來,瞬息間落在了她們面前。
這兩人,赫然是周昌宗和黃衣女修。
周昌宗一身青袍負手而立,沉着臉看上去心情很是糟糕。黃衣女修的法衣顯然已經換過了,身上的傷勢也已經經過治療,乍一看去,除了臉sè微有些不好,竟是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澎湃的威壓以他們為核心向周圍席捲,讓他們看起來就仿佛身處於暴風中心,周圍氣壓澎湃,勁風環繞,聲勢萬鈞。
文曼筠臉sè一變,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正在到處找水脈的屠緋臉sè也是一變,猛地扣住一枚玉符就想拋出去。
然而,周昌宗和黃衣女修既然已經找到了她們,又如何會再給她們機會?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周昌宗就已經一掌拍出,澎湃的掌風瞬間兜頭朝文曼筠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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