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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瀚兩眼刷一下瞪得滾圓,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卻見天空中的雲依舊在那裏,上面的人影也依舊在。
居,居然真的是玉虛神君和蓮華神君!
他,他,他居然一下子看到了兩位神君!!!
郭瀚手一抖,激動地差點沒把手裏的長劍給摔了,就連聲音都有些哆嗦:「大,大,大哥,神,神君……」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盧昊文的聲音倒是挺冷靜,然而,仔細看去,他那仰頭看天的臉上表情木然,神情恍惚,很顯然根本沒從看到神君的震驚和激動中緩過神來。
兩位神君常年居於三大神山,他們從來都只能遠遠地仰望他們的身影,今時今地,乍然間距離神君如此之近,他們內心的激動和忐忑簡直難以言喻。
隨着雲層漸漸降下,兩位神君的身影愈發清晰,他們簡直激動得連手腳都在抖。要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他們簡直有一種衝到山頂尖叫幾聲發泄一下的衝動。
聽到聲音,沈堯扭頭無語地瞥了他們倆一眼。
不就是兩個神通境強者嗎,至於這麼大反應嗎?就他們這種心理素質,要是知道他們跟着少爺已經把四荒全部打下來了,還擒獲了三隻神通境妖獸,豈不是得吃驚地連眼珠子都瞪下來?
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天空中的雲團已經徹底落了下來,駕雲而來的兩位神君也飄然落地,朝黑寡婦等人緩步走來。
哪怕出身小世界,強者的威儀依舊盡顯無疑。
黑寡婦扭頭朝沈堯打了個眼色,沈堯會意地點頭,兩人當即邁步迎了上去。
「鑄劍山莊花無影沈堯,拜見玉虛神君,拜見蓮華神君。」
到得神君面前,兩人同時躬身行禮,姿態恭敬而不失風度。這是對於強者的敬意。
兩人身後,耿飛虎等人也迅速翻身下了狼背,緊走幾步簇擁在了他們身後,同時躬身低頭,表達着自己的敬意:「拜見玉虛神君,拜見蓮華神君。」
十五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卻整齊劃一如同一人,一時間倒也頗有些聲勢。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蓮華神君恬然一笑,隨即抬袖輕輕一拂。一股柔韌的力量拂過,黑寡婦等人頓時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
另一邊,郭盧二人也終於從乍然見到兩位神君的激動中回過了神來,忙不迭地衝過來見禮。
見到兩人,站在玉虛神君背後的鐘岳一愣,忽然道:「你們五十年前是不是去過玉虛宮?」
郭瀚聞言頓時激動萬分,一個勁地點頭:「沒錯!沒錯!」
「想不到,鍾前輩竟然還記得我們兄弟倆~」盧昊文的情緒也有些激動,笑着朝鐘岳一拱手,神色感激。
玉虛神君見狀有些莫名,扭頭掃了鍾岳一眼:「你們認識?」
鍾岳聞聲低頭,恭敬地回稟道:「啟稟師父,五十年前講道之日,他們到過玉虛宮,我曾安排他們在門外聽訓。」
「門外聽訓?」玉虛神君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這麼說,他們就是當時在窗外偷聽的那對兄弟倆?」
敢到玉虛宮去偷聽的,五十年來也就那麼一遭,他想沒印象都難。
鍾岳依舊低着頭:「是的。」
「這倒是緣分~」玉虛神君失笑。
蓮華神君也忍不住抿唇失笑。她身後的兩位女弟子,更是忍不住捂着嘴悄悄笑出了聲。
盧昊文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慌。
便是肆意張揚如郭瀚,都忍不住覺得尷尬萬分,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上次見到神君是偷聽被抓包,這次見到神君,又是闖禍被抓住,他們兄弟倆這臉真是丟到家了~
好在,雖然丟臉,但盧昊文的理智還在,當即咳嗽了一聲,拱手道:「神君和鍾前輩當初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弟倆沒齒難忘,理當厚報。今後若是有能用得上我們兄弟倆的地方,但憑差遣。」
「報答就不必了。」玉虛神君隨意擺了擺手,「本君開壇講道,本就是為了提攜後輩,以求壯大人族的整體實力。你兄弟二人一心向道,本君又如何會怪你們?你二人若有心,將來若有危難之際,為人族盡一份心力便是。」
聽到這話,玉虛神君背後的眾弟子臉上頓時露出敬佩之色。
盧昊文更是愈發崇敬和感激:「神君胸襟如海,小子佩服。您放心,若有需要,我兄弟二人願為人族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不錯!」郭瀚激動地臉色漲紅,連忙跟着表決心。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格外熱絡。
黑寡婦等人在旁邊默默看着他們說話,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趁此機會,黑寡婦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眼前的兩位神君。
在此之前,她早已看過三位神君的資料,也不是沒有設想過他們的樣子,然而,如今真正見到了他們,她才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這兩位神君,儘管從氣息上,從外形上來看,跟滄瀾大世界的神通真君並沒有什麼不同,然而,他們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那種氣質,卻跟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一位強者都截然不同。
那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氣質,雍容,大氣,踏實,厚重。
都不用看他們出手,僅憑這一身氣質,她就可以斷定,這兩位的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聽着他們的對話,再想想之前看到的資料,她的心頭更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慨。她算是知道這兩位神君為什麼會是這種氣質了~
三大神山作為人類的精神領袖以及實際的掌舵人,肩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數百年來,三位神君可以說是一肩扛起了振興人族的重任,用自己那並不比別人更高大的身軀替整個人族撐起了一片天空。可以說,人族的這三位神君,就是整個人族的脊樑。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氣質又怎麼可能不踏實,不厚重?
再加上數百年來,他們始終以人族的安危為己任,所思所慮皆為整個人族的興衰榮辱,胸襟氣魄皆非常人能及,氣質又怎麼可能不雍容,不大氣?
這樣的人,心中的意志必定也如磐石般堅定不移,絕非旁人能夠輕易撼動。
領悟到這一點,黑寡婦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也不知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憂。她是知道少爺想要收服他們的,他們的心性品質也的確值得人敬佩,可是,這樣的人,又如何會輕易屈服於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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