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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瀚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揮舞長劍全力格擋。然而,那凌空落下的弩箭勢大力沉,密集如雨,他不過只有兩隻手,一柄劍,又如何來得及?!
頃刻之間,他的肩頭,腿彎,胳膊,便被躲避不及的弩箭擦身而過,甚至直接穿透!一團團血花爆開,一身白衣瞬間被染上了斑駁的紅,猩紅雪艷,憑添了幾分肅殺!
青石道上。
秀竹山莊大莊主盧昊文緊追着自家小弟策馬而至,見到這場面頓時睚眥欲裂,心急如焚。
「小瀚!快退!」
危急時刻,他來不及想太多,一蹬馬鞍,身形瞬間騰空而起,閃電般朝郭瀚衝去。
與此同時,他手中長刀出鞘,凜冽的刀光瞬間橫掃而出!
盧昊文比郭瀚要年長許多,在武道聖者的等階上沉澱的時間也要長得多,實力和郭瀚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此刻情急之下,出手更是毫不容情!
這一抹刀光深沉厚重,威勢驚人,仿若有橫掃千軍之勢!
刀光所及之處,十數支弩箭頃刻間「砰砰砰」斷成了兩截,便是沒有斷的,也在刀勢的影響下被盪了開去,硬生生在密集的箭雨中清出了一片安全之地。
「大哥,你怎麼來了?!」
郭瀚又驚又喜,連忙趁着這空隙朝盧昊文衝去,迅速和他匯合到了一處。
盧昊文百忙中分心掃了他一眼,見他身上並沒有致命傷,提起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衝出去再說。」他手中長刀一揮,再次掃開一片弩箭,帶着郭瀚迅速朝遠離鑄劍山莊的方向衝去。
兄弟兩人齊心合力,花了近半刻鐘,終於衝到了機關弩的射程之外。
在這過程中,就連盧昊文身上,也不可避免地中了兩箭,傷口處血肉爆開,受傷不淺。
「走!」
盧昊文翻身上馬,隨手一拽郭瀚把他拽上了馬背,隨即調轉馬頭,迅速朝來路衝去。
山莊門口,耿飛虎自始至終沉着以對,見他們二人逃走,他抬手一揮,冷聲道:「追!」
「是!營長!」
擎天戰團轟然應諾,隨即縱身一躍,瞬間落在了地上,朝着兄弟倆離開的方向快速衝去。
奔跑間,以耿飛虎為首的十五個擎天戰團的修士抬手一拍腰間的儲物匣,一隻只鐵甲戰狼瞬間一躍而出,轟然落地。
它們的體型與妖狼極為相似,自火焰中淬鍊而出的鋼鐵身軀寒光凜冽,剛一落地,便有陣陣威勢瀰漫而出。這一隻只鐵甲戰狼,赫然是一具具靈台境的道兵!
它們是陰傀門一役之後,姜遠和諸葛清明聯手替擎天戰團量身打造的戰狼道兵,既能充當坐騎,也能作為道兵單獨戰鬥,戰修和法修都能使用,無論戰鬥力還是戰術性都極強,對修士的實力增幅巨大。
由於時間還短,這樣的戰狼道兵總共也只煉製了四十多具,目前,就只有站團中最精銳的修士才有資格配備。而這些駐守鑄劍山莊的修士,赫然就佔了十五個名額!
耿飛虎緊跑幾步翻身躍上狼背,戰狼四爪邁開,速度瞬間暴漲一截!
瞬息間,十五匹戰狼便帶着背上的修士如離弦之箭般飈射而出,飛快逼近了馬背上的兄弟倆!
馬背上,郭瀚扭頭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雖然追來的人不過十幾個,實力也只有武道宗師的級別,然而,從剛才的陣法、機關弩到現在的鐵甲戰狼,鑄劍山莊武者層出不窮的手段讓他心有餘悸,再也不敢有任何輕視。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手段能威脅到武道聖者?
「大哥,這樣不行。必須再快點!」郭瀚急聲說道。
盧昊文扭頭看了一眼,眼神也瞬間凝重了起來:「實在不行,就只能這樣了。」
他說着就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隨手頂開塞子把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那赫然是一枚暗紅色的藥丸!
一見這藥丸,郭瀚頓時大驚失色:「大哥,你把我們在蓮華宮求來的『潛力丹』拿出來幹什麼?」
所謂潛力丹,顧名思義,便是燃燒自身潛力,在服用者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巨大戰鬥力的丹藥。這種丹藥一旦服下,往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只有在拼命的時候才會服用。
「放心,我不是給自己吃。」
盧昊文猜出他的想法,隨口安慰了一句,隨即將手中的丹藥一把塞進了座下的靈馬嘴裏。靈馬無意識地咀嚼了一下,頓時把丹藥咽了下去。
下一刻,駿馬猛地一聲長嘶,原本清明黝黑的雙眼中瞬間漫上了血絲,整匹馬的氣息都瞬間狂暴了起來,速度陡然間暴漲了一大截!
盧昊文和郭瀚兩人差點被從馬背上甩下去,連忙握緊韁繩貼緊了馬背。
潛力燃燒之下,靈馬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和後面鐵甲戰狼的距離竟是硬生生被一點點拉開,慢慢的越甩越遠。
狼背上,耿飛虎兩眼微眯,表情越來越冷峻。
眼看着鐵甲戰狼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密林遮掩之中,郭瀚終於鬆了口氣,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太好了,總算甩掉他們了……」
然而,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前方的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冷笑聲:「我鑄劍山莊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既然有膽子亮劍,就得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郭瀚表情一僵,猛地扭頭。
卻見前方的天空中,驟然有一道凜冽的劍意沖天而起,眨眼間便化為一道金色的劍光凌空而下,朝他們兄弟倆飈射而來!
不過瞬息之間,這劍光就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奪目的金光爆射開來,如陽光般耀眼,如寶石般璀璨,讓人心神都為之所奪!劍尖之上凝聚的那一抹鋒芒,更是格外耀眼奪目,凜冽的威勢撲面而來,讓人膽顫心驚!
郭瀚心裏咯噔一下,只覺渾身寒毛乍起,緊張得就連血液都仿佛凍結。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金色的劍光定格在距離他不到三尺遠的地方,仿佛再下一刻就會落在他身上。
這一瞬間,天地間所有的色彩,所有的聲音都仿佛在倏忽間遠去。天地之間,除了這一抹近在咫尺的劍光,他再也看不到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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