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她……」林溪月下意識地望向了面色發白的蔣程,叫了好幾聲,才將她的魂叫回來。
蔣程現在全身戰慄着,腦子裏全是剛剛可怖的一幕,她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她剛剛好可怕,她還是那個莫雨嗎?」
「她完全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以前我們之所以會給她取個丑鴨子的綽號,就是因為她丑,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可能是莫雨?」林溪月見她那麼害怕,心底也慌亂了起來。
「可是她身上穿着莫雨的衣服,手上腳上全部的飾品都和她如出一轍。」蔣程沒有回頭望,而是憑藉自己記憶這麼說。
「會不會是莫雨找人耍我們?知道我們騙她去什麼音樂教室,故意要嚇唬我們?」林溪月皺着眉,想從那詭異的氣氛中脫離出來,她根本不相信一個人會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
蔣程這才臉色稍微正常了些,敢情剛剛是那個肥豬找人來故意嚇她們,害得她差點上當,但是隱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一時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然後環視了下周圍,只見周圍的同學看到那樣的莫雨並沒有驚訝的神色,甚至,還有人在討論:「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莫雨不僅長得比蔣程和林溪月漂亮,而且學習成績又出色,真羨慕齊陌和莫雨這對璧人……」
這番話,聽到兩人耳朵里,瞬間如遭雷劈。
兩人面面相覷,同班同學裏竟然沒有一個人質疑莫雨,變化這麼大的一個人,他們竟然當成了跟醜小鴨一樣的女生。
這令她們不安,也就是說,能感覺到莫雨從醜小鴨變成美女的人,只有孤立的她們兩人。
……
下課後,蔣程和林溪月心不在焉,臉色更是蒼白如紙,連周圍同學跟她們打招呼都不搭理,快速整理好課本想離開教室。
剛想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還坐在角落的莫雨,已經來到她們面前了,一聲不吭地望着兩人。
見過她剛剛恐怖一面的蔣程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林溪月還算反應正常,雖然對她突然變得如此漂亮有些怪異,但卻沒有蔣程那樣明顯的害怕。
畢竟這是她一直瞧不起的莫雨,林溪月見同學快紛紛走得差不多了,才皺眉狀似關心地說,「莫雨,昨晚你怎麼沒回來睡覺?我們擔心了你一個晚上。」
莫雨緩緩垂下略微僵硬的頭顱,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聽異常沙啞的笑聲:「你們是擔心了一個晚上,還是開心了一個晚上?」
「你說什麼呢?連查房阿姨那邊都是我們幫你瞞過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林溪月自然不喜歡被人當面戳穿,她有自己偽裝的面具。
「你們是希望我死在音樂教室,才幫我瞞過查房阿姨的,對不對?」說到後面,莫雨的聲調有絲不正常的尖銳。
頓時嚇了林溪月一跳,她拍了拍胸膛,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時,還沒說什麼,蔣程已經拉着她的手往教室外跑去,顫抖着聲音說,「快,快走,離開教室,她不正常!」
林溪月被她拉着被動地跟着她離開了,而她不經意回過頭,卻看到了她畢生難忘的情景,莫雨撫摸上自己蒼白的臉,下一刻,將兩顆眼珠子摘了下來,捧在手心,自己望着自己現在的模樣,然後嘴角微僵硬揚起,似乎很享受自己擁有這樣的臉蛋和身材一樣……
見到那一幕林溪月差點奔潰了,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任由蔣程將她拉回了寢室,她依舊沒有從剛剛那情景回過神,目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
見她這副模樣,蔣程就知道了她也看到了和自己一樣恐怖的那個莫雨,她身體僵冷地緩緩坐在椅子上,搓着發冷的手,顫抖着說:「溪月,你說今天發生的怪事,是不是跟她昨晚去了音樂教室有關?」
「音樂教室能幫人實現任何願望……」林溪月喃喃了句,神智還不是很清醒,但卻反覆念叨着這一句。
「肯定是這樣!」蔣程仿佛想通了一些事,「她昨晚去了音樂教室彈了那曲蕭邦夜曲,許了自己的願望。你想啊,那個肥豬就是因為那個身材和臉受盡欺辱,她要是許願會許什麼願望?」
林溪月捂着蒼白的臉,良久,才低聲說,「讓她變得比我們漂亮,這樣同學就不會欺辱她,齊陌也不會嫌棄她。」
「說得對,她肯定昨晚許了這個願望!」蔣程有些佩服自己還能冷靜分析,「那今天的事就能解釋一半了,但問題是為什麼唯獨我們記得莫雨以前的醜態,同學全部以為她一直是那個模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林溪月仿佛快奔潰地捂着腦袋,剛剛那副恐怖的畫面差點要將她逼瘋。
「你……也看到了她的不對勁,對不對?」蔣程猶豫了下,然後說出口了。
不對勁,莫雨的不對勁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她怎麼可能正常,我剛剛看到她把自己眼睛扣下來,放在手心,她瘋了!」林溪月尖聲叫道。
聽得蔣程身體僵硬,怪不得她這麼害怕,自己只是看到她有些不對勁,但聽她的描述自己簡直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倒希望是我看錯了,可是今天發生的事哪一件正常?要說不正常也就我們兩,別人都正常,要不就是我們兩個瘋了……」林溪月驚恐地望着她。
蔣程也被她的眼神嚇到,她結結巴巴的說,「還有一個人,可以證明到底是不是我們瘋了?」
「誰?」
「江曉曉。」
一聽到這個名字,林溪月便亮了下眸色,「對啊,她昨晚也聽到了莫雨要去音樂教室的事,既然我們是同一個寢室,沒道理她能置身事外……」
「可是今天沒有看見她來上課,她也沒看到莫雨的變化,你有她手機號嗎?打一個給她,讓她回寢室吧,我們問問她。」蔣程提議道。
林溪月和她簡直將她當成了唯一的救贖,連忙撥通了電話,卻只聽到了忙音,兩人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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